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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着他，可同样也深爱着他。
爱之深，恨之切啊！
“好啊，你以后住在哪儿，就将我安葬在哪儿。”
这样，就可以日日看着她了。
哪怕他绝情无心，可她与他同在一片土地上，他离她那么近，那么近。
江北已与他没关系，谁爱要就给谁？
她，才是他的宝！
看着他扯开的嘴唇不断涌血，她的五脏六腑似被巨石碾碎，痛入骨髓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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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廷琛的身躯轰然倒下，连依附她的力气都无，他无力的手指紧紧地拽着她的裙摆，她跪在地上，想要揽他入怀，可刚伸出的手却猛然间收回。
他看出她眼里的纠结和犹豫。
他微微用力，便将她轻而易举拽入怀中，沉重的身躯压上她的身体，抬手覆盖住她的眼眸。
视线被挡，光亮被灭。
天地一片静谧中，她听见他附在耳畔，轻声说：“燕晚，我是……真的爱你，相信我。”
信吗？
不确定。
慕廷琛目光幽邃绵长，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如花容颜，嘴角的血越渗越多，他嘴唇张合，“燕晚，忘了我！”
忘？
又忘得了吗？
“燕晚，前世，我不是一个好夫君，今生也无法好好地陪伴你，好像前世今生，我都无法成为你的良人，那就忘了我吧，爱与恨皆忘了吧。”
他看着她，掷地有声，“如果我当初没有把顾南心认做你，如果我不那么自负，如果我能遵循自己的内心，不那么相信眼睛所看见的，如果我不对付燕家，或许，我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或许，我和你会相伴到白头，一生只爱你。”
燕晚怔怔的，忽然低声说：“你知道，我在死前，还遭遇了什么？”
被许多人【创建和谐家园】。
你知道吗？
“知道。”他答，面色无波无澜。
“不，你不知道。”许燕晚激动起来，情绪俨然失控，抬手挥掉他的手。
慕廷琛伸手拥抱住她，细声安慰她，“燕晚，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干净的，最纯洁的，他们才是邪恶的。”
燕晚失声痛哭。
第39章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那样污秽的她，他也知道。
没有任何一刻，更能清楚自己的内心！
她忘不了他，忘不了对他的爱，忘不了那些噩梦般的痛苦，她忘不了。
忘不了就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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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挣脱开他，可却不敢碰他，害怕撕扯他的伤口。
“燕晚，你今生还爱我吗？”他带血的唇沉重地印在她的唇瓣，深深地落下一吻。
爱吗？
“不知道。”燕晚诚实的回答，她也不知道是爱他，还是恨他，亦或者爱恨皆有吧。
“没关系，不爱了就不爱了吧。”慕廷琛痴痴地看着燕晚的脸，笑，“燕晚，忘了我，爱恨皆忘了，这辈子好也罢，坏也罢，我都无法陪你一起走下去了。”
忘了他，燕晚的下半辈子或许会过得快乐点吧。
燕晚泪流满满，心痛的无以复加，大吼：“你说忘就能忘了吗，那些惨痛的经历，每日午夜梦回总会在我脑海里出现，我明明那么想好好的去爱你，可你却残忍地摧毁了我一起美好的祈愿，让我惧怕爱情，害怕再去爱。”
“燕晚，我……”
慕廷琛的声音趋向虚无，嘴唇一吸一合，他还想交代什么，却猝不及防吐出大口鲜血。
那血顺着燕晚的颈窝流到胸口，带着刺骨的冷。
燕晚惊恐地看着他双眸阖上，握着她的手也缓缓松开，微弱的气息渐渐转为虚空。
气息骤停。
生命的迹象全无。
他的脸，无限地在她眼中放大，眼眸紧闭，就像是突然睡着了一样。
“慕廷琛，你睁开眼，好不好？”
燕晚失神，眼里全部的色彩陡然暗淡下来，眸底的悲痛和哀伤无处可逃。
可惜，他再也无法睁眼，也无法听到她的声音。
他死了。
真的死了。
“哈哈哈，死的好，死的好。”燕晚蓦然起身，紧握双拳，目视远方，“我会忘了你，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燕晚最终还是带走了慕廷琛的尸体，她将他葬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而后消失。
成应辉统一了江东江北，派了无数人找寻燕晚的踪迹，却始终没有找到。
他以为，他赢了慕廷琛。
可好像，他依旧一败涂地。
慕廷琛死了，却得了燕晚一世的期盼，而他活着，燕晚却再也不想见他了。
怕是还恨了他一分吧。
十年后。
战火硝烟，外族列强频频入侵，成应辉疲于奔命，为保家护国而战死。
而在白云山脚下却有一个避世的小山村，宁静祥和，没有战乱，没有痛苦，远离战争的摧残。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人，温柔地看着躺椅上晒太阳的女人，嘴角挂着满足而欣慰的笑容。
“燕晚。”
女人不悦地睁眼，凶巴巴的声音：“干什么！你挡着我的阳光了，让开！”
男人叫的更欢：“燕晚，燕晚……”
原来，系统诚不欺他也，只要燕晚对他还有爱，他就不会死。
他就真的可以改写他们的结局。
一个幸福而美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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