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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犹豫。
是不是也放不下他啊。
要不，为什么不立刻动手呢？
这一瞬间，他忽然释怀了，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她还活着，她会一直活着。
她对他也不是全然只有恨，或许还残存一丝爱吧。
他抬手指了指心脏，笑着说：“燕晚，记得瞄准点，
你曾经的疼，子/弹穿心的疼，我也要尝过。”
燕晚怒吼。
“你以为我百发百中的枪法是开玩笑吗？”
慕廷琛轻笑摇头：“你的枪法可是一绝，我手下的兵都没有你的本事，我还记得那年进山打猎，你猎到的猎物最多，几乎一枪就是一只，你好像还射中了一只雪白的狐狸……”
“你将它送于我，说雪狐的皮毛通体雪亮，是做围裘做好的料子，保暖又精美，我戴着一定非常好看。”
燕晚冷道：“可是，你从没有戴过。”
是啊。
那年猎的雪狐皮子做的围裘真的很漂亮，可惜，他一次都没戴过。
因为，是她燕晚送的。
燕晚身为他的副官，却对他当众做出那般女儿般的馈赠姿态，他着实厌恶。
慕廷琛转眸，目光落在她纤巧白皙的手指上，【创建和谐家园】可爱，这一世的她没有去当兵，她的手也没染上鲜血的味道，是最干净的。
他怎么忍心让她染上鲜血的腥味呢。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而后握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扣响了扳机，而他脸上却始终带着笑。
砰。
整个人翻滚到地上，倒在燕晚脚边。
他仰面看着满眼震惊的燕晚，笑着说：“燕晚，子弹穿心的感觉，真的好痛，我体会到了，你能原谅我吗？”
浅浅的，如沐春风的微笑让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重伤濒临死亡的青年少帅。
那时候，他的眼睛看不见，却对着她的方向勾勒出一个美好的微笑。
就是那抹绝境之中如破晓之光的笑，深深地打动了她。
那时，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爱上他呢？
可她就是爱了啊。
一发不可收拾啊。
第33章
他总是温润的对她笑，“小姐，你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子，真想看看你的模样，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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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悉心照顾她的女子，就非要是个温柔的主儿。
他看不见，她就气鼓鼓地问他：“那你喜欢温柔的，还是粗鲁的？”
他答，“我喜欢姑娘这样的。”
哼，勉强算他过关。
那一日，漫天绽放的樱花灼灼其华，染红了她的眼，也温柔了她的情。
那段他不知她是谁，而她却知他身份的过去，那些甜蜜的回忆，越发清晰。
他就是她的剧毒，肝肠寸断，无药可救！
燕晚抬手抹了把脸，惊觉早已泪流满面，泪水如决堤的河流怎么也停不下。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究竟是爱多恨少，还是恨多爱少，只觉得胸口闷疼的厉害，整个胸腔疼的誓要炸裂成两半。
慕廷琛无力地朝她伸手：“燕晚，唯愿你一世平安，再无苦痛！”
“住口，不要再说了。”
燕晚痛苦的掩眸，曾经炙热如烈焰岩浆般的情感喷射而出，折磨的她癫狂欲绝。
“慕廷琛，你这个恶魔，【创建和谐家园】，骗子！你休想对我打感情牌，我不会原谅你，我恨你，我依旧恨你，你怎么伤害我都可以，你为什么……”
燕晚仇恨的眸子难掩悲痛，痛苦呜咽，“可你为什么要灭我燕家满门？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兄？为什么要杀掉我的孩子，是你的，是你的骨血”
“你怎能如此绝情？”
那是她最亲的家人，是她最爱的孩子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怎么能。
她不怪他对自己狠，可为什么要伤害她的家人。
这是她永远都无法释怀的痛苦！
她不原谅。
绝不。
慕廷琛望着她，虚弱地开口：“我没有杀你父兄，他们是被顾南心杀死的，顾南心借用我了名义。”
“哼，你以为我会信？”燕晚冷言冷语，他想怎么说，还不是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出来了么。
“我没必要骗你。”慕廷琛无奈，前世的种种纠葛早已无法考据，在她面前并没有可信的说服力。
燕晚冷冷地盯着他，幽幽道：“成应辉呢？前世，你放过他了吗？”
“燕晚，我……”
慕廷琛目光掠过一抹闪躲之意，她没有错过他的眼神，许燕晚难受的闭了闭眼，“你果然，还是将他杀了。”
成应辉最终也死在了慕廷琛手里，好像跟她有关的人都死在了他手里。
她天生该欠他的吗？
而他果然够冷血，谁都不肯放过？
看着许燕晚眼中的失望和悲伤，慕廷琛急忙解释，“我放了他，可是他来烧你的尸体，我才会……枪杀他，但他没有死。”
只是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一个活死人。
许燕晚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只一味沉浸在又一个死亡痛苦中。
这一世，成应辉没死，活的好好的。
可上一世，他却是实实在在为她死了。
慕廷琛痴笑。
意识越发的混沌，他的眼角划过晶莹的泪珠，他的燕晚果然还是不肯原谅他。
罢了，罢了。
只要她好，她活着，就行。
就让她恨着吧。
原以为再见她能有几年的活头，可她不肯原谅他啊。
不肯放下前世的爱恨情仇。
可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前世的她和他都已有了结局，可今生的她和他还没有结局啊。
不。
今生，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天人永隔。
燕晚，以后找个真正疼爱你的人，对你好，将你捧在手心，当做世上珍宝一样对待。
也不枉费我重走一糟。
第34章
慕廷琛的眉头，倏忽展开，微微一笑，“呵呵。”
就在刚才他与系统达成秘密协议，准许他再多活几日，代价便是瞬间白了头，就算不跟系统交易，这一世的燕晚不爱他，他的下场也只有死。
可他心底不甘心啊。
他和她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婚礼呢。
燕晚惊诧地看着他满头黑发，转瞬变成了白发，然后抿了抿嘴，眸子又恢复一片漠然仇恨。
慕廷琛故作轻松的站起来，云淡风轻的嘲笑：“燕晚，我的心脏在右边，我怎么会死呢？”
他的手指轻抚过血淋淋的伤口，那般的傲然自负，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我不过是演戏给你看，你还真是蠢啊，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呵呵，我只要稍微深情一点，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会又被我吸引，你父亲兄长已被我抓住，我怎么可能放过你这个漏网之鱼呢？”
慕廷琛忽然间大变，就好像重新换了具灵魂。
转瞬，又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铁血少帅，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
“【创建和谐家园】。”
许燕晚被戏弄，心中怒火冲天，愤怒抬手拍向他。
她竟然没看出他的伎俩？
方才奄奄一息的人，顷刻间恢复如常，这不是演戏是什么。
然，下一瞬。
她纤细的手腕被扣住，他用力一扯，她猛然间跌落在他怀里，他不顾满身流血的伤口，深情地拥抱住她。
“你擅自闯入少帅府，不就是想救你的家人么？你真以为你能如此顺利的救他们出去？”
他每说一个字都牵扯到伤口的血肉，疼痛难忍，而他的话却如利剑穿心般刺向许燕晚。
“你、你什么意思？”许燕晚直觉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