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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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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言清救下沈幼安之时,彼时他正在望蜀之地出游。
望蜀可是交通要塞,欲往蜀南,必先经过此地。
蜀南虽是流放之地,却也是各国往来商贩的买卖之地。
那年杏花微雨,他皱着眉头前方的驿馆。
身后侍奉的护卫尴尬一笑:“雨声渐渐,这附近只有这处留宿之地。”
魏言清无奈,只得拿出晋国公给自己的令牌,一行人顺利在驿馆住下。
夜深,月上中天。
魏言清正躺在床榻闭目养神,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走水了——!”
不知是谁先呼告的,此起彼伏的声音搅得他没了睡意。
魏言清本就难以入睡,现如今耳畔的声音不断回想,无奈只得起来推开门。
驿馆的一处浓烟滚滚,甚嚣尘上。
“怎么办,那处可是沈幼安的关押之处,她如今还病着……”
“别说了,快去通知蜀南的府尹。”
魏言清神色微凝,蜀南到此还有些路程,若是……
火势蔓延,冲天的火光让人心头一揪。
魏言清尚未多想,如今人命关天。
他想要开门,却发现们已经被人反锁。
他神色一凝,只身一人闯进了那间火光漫天的屋子。
他听见两声咳嗽声。
“沈小姐,你在哪?咳咳……”好似是一名侍女的声音。
“砰——”房梁被烧断了。
魏言清定睛一看,瞅见了在漫天火光中遥遥看来的一双眸子。
……
魏言清连夜将沈幼安送往蜀南。
沈幼安醒来以后,茶饭不进,甚至也不愿入睡。
魏言清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沈幼安的眉眼,她眼底的灰暗让人无法忽视。
恍然间想起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你救我作甚?”
口吻不似感谢,倒是有些埋怨。
“莫要再轻生了,你想想令尊令堂才是。”
他心怀不忍,终是劝道。
哪只那女子却只是凄惨一笑道:“我没有家了。”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可魏言清却无端觉得难受不已。
……
后来魏言清才知,她已然病重,命不久矣。
“咳,咳咳……即使非我本愿,还是谢过了。”
她那双眼睛只有一瞬光芒一闪而过,叫人看不清晰。
魏言清也无法知晓,是何时何地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的。
只明白,他想让她绽放笑颜。
一日,魏言清像往常一般抚琴。
沈幼安坐在她的身边,身上披着狐裘,身子更显单薄。
她轻声唤他:“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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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安轻咳一声,声音沙哑:“怎么了?”
他的眸光看向身侧之人,她的唇瓣微张,一双眼眸似乎灼目不已。
他看着看着,甘愿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魏言清神色微慌,却还是镇定不已。
沈幼安却自顾自的说着。
“言清,你的琴音大多苍凉,可有欢喜之人?”
“言清,我好欢喜他……”
夜色渐深,月上中天。
沈幼安将狐裘接下,仰头远远望着那抹月光,轻声喃喃:“他遥远似月亮。”
她说那话之时,眼中好似泛着泪光。
魏言清这才明了,沈幼安原是爱而不得。
可他却早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覆水难收。
第四十一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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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梦蝶,到底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
魏言清只觉眼前一阵疲累。
“言清,言清……”
谁?谁在叫他?
他费力的掀开眼皮,眼前却好似蒙了一层雾一般。
他好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那个梦却好似那般遥远。
魏言清眼前忽然泛起一层泪。
“魏少爷昏睡一月,实乃奇迹。”
耳畔响起一阵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魏言清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闻言不由一怔,一月么?
怎么会只有一月,不是离魂之术至少有一年么?
怎会如此?
魏言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起身看了一眼,彻底怔住了。
眼前的是国公府自己的院落……
他如今在上京的国公府。
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一切好似一团迷雾,搅得他心神一慌。
魏言清哑声道:“如今是何时了?”
一旁的晋国公神情担忧,语气温柔:“如今是晋远十九年,言清,你怎么了?”
晋远十九年,沈幼安已死去一年了。
魏言清眼中微不可查的划过一丝慌乱。
他遥遥看向出窗外,日头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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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言清眼中的光亮霎时灭了,如今才堪堪初夏。
竟真的只有一月。
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双眸无神。
只能任由张叙为自己诊脉。
“公子只是昏睡日久,好生调理便好。”
魏言清扯了扯唇角,苦涩一笑。
那抹苦涩的余味都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荒谬了起来。
原来所有一切不过是虚妄。
大梦成空,大抵如此。
晋国公微微皱眉,眉眼中的严厉依旧:“你可还是念着那女子?”
“我听说你之前与她私交甚深。”
魏言清莫名心底划过一丝疲累,他眼底划过一抹不耐:“她既然已故,还是莫要再提了。”
晋国公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多了一丝沧桑。
晋国公何时出了院子,他也不知道。
魏言清怔怔的望着远处那个院子,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