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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哥哥，你知道了？”尽管如此，云苒还是先试探性地问了句。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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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覃聿不自觉地往后趔趄了两步，无法置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是真的，六年前和他在巷子里偶遇的人，是池映染……
是池映染！
那时他问她的名字，她不肯说，刚好她的电话想起，他当时被她扶着，只听到电话里喊了一声。
“小染！”
原来是小染，不是小苒！
他一直都错了！
“什么？”云苒哭的太认真，看覃聿也红了眼眶，还以为他是被自己感动了，在纠结要不要原谅她。
她下意识地抬头，正想再讲些推波助澜的话，房门却被人打开，一行警察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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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是不是你Y.B团队！”
“不是我，不是我，聿哥哥，我怎么会{.呆..萌.的..y.a.n.鱼..鱼.}做那种事呢？”
“聿哥哥，救我，我是无辜的，你要相信我！”
警察见覃聿阻拦，严肃地对他解释道：“其实我们之前就调查到云苒借着装修的名头，给一个人的账户转去了两百万，我们怀疑过她，但一直缺乏直接证据，池映染父母手里的音频刚好印证了我们的猜想，覃聿先生，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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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错过，三年过错。
错了，全都错了！
覃聿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这些年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每次看到池映染就失控，他时时刻刻告诉自己，远离池映染，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恨池映染，去针对池映染，就是觉得亏欠云苒，怕自己有一丝一毫地对不起云苒。
可是这些年，他就像个傻子！
他用尽人性的恶去针对池映染，从没给过她一天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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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眶突然湿了，他二十多年没哭过，当年母亲离开都没哭，可如今，自己的身体，自己都控制不了了。
他突然知道痛苦的滋味，后悔的滋味。
明明他有那么多次机会去弥补，有那么多时间去补救，可是他没有，他眼睁睁看着池映染在大火中倒下去，却救出了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小染——”
第二十八章他不敢面对这样的事实
江景别苑只剩下覃聿一个人，空荡荡的房子，新换的地板，再没有以前的模样。
他想起池映染被云苒的母亲踢中肚子，躺在血泊中的样子，他当时在想什么，不是他的孩子，死了就死了。
池映染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怀别人的孩子？
他当时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要为了个刽子手害死他们的孩子？
覃聿趴到地板上，抚摸着已经换了的地板，他努力想找到一点池映染当时留下的痕迹，可是却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躺在池映染曾经倒着的地方，哭到身体抽搐。
她当时流那么多血，疼不疼？
被他伤的那么狠，难受不难受？
他又忽然想起视频里池映染最后没讲完的那句话——
“那样我肯定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再爱他？
不会再嫁给他？
不会遇见他？
……
覃聿精连续几天没有出现了，瞿若白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瞿若白不得已，跑遍了每个覃聿可能出现的地方，最终在江景别苑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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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他原本还算健美的身材就消瘦的面黄肌瘦。
这几天他每天都靠酒精麻痹自己，一点食物都没吃，开始会喝醉，后来喝的胃痛难受，疼的他在地上抽搐，他才感觉到原来胃疼这么难受。
那以前池映染胃出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继续灌自己酒，似乎只有疼痛难忍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离她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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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电话给池父池母，想求他们让他看一眼池映染，可是他们连接他的电话都不接就挂断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看到覃聿瘦的只剩下骨头了，瞿若白也觉得恨铁不成钢：“池映染生前那么爱你，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你振作一点。”
他怎么可以颓废到这个样子，整日以酒买醉。
覃聿听着瞿若白的话，空洞的眼神才有了点神采，他问瞿若白：“如果自己振作起来，她能活过来吗？”
瞿若白气的打了他一拳：“覃聿【创建和谐家园】就是活该！池映染已经死了，你这样难过给谁看！！她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做出这副模样，不觉得讽刺吗？”
“对啊，我活该，所以我要赎罪……”覃聿苦涩的笑着，他从地上爬起来也并不打算反抗，也不打算起来重振旗鼓。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失去了所有讨伐池映染的理由，他对她做的那些，现在全部都还了回来。
“你凭什么赎罪，人都已经死了，你用什么还给人家，他在你身上花费了这些年，你有什么能力还，覃聿，清醒一点，想一想活着的人，池映染那么爱你，她哪怕是死了，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
“不是的……”
覃聿沙哑的嗓子带着哭腔，他想说他已经吧池映染伤透了，她已经绝望了，不爱他了！
可是话讲不出来，他不敢面对这样的事实！
第二十九章他的道歉，她不接受
“池映染的追悼会明天举行，你自己看着办吧。”瞿若白丢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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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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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欢你装一本正经的样子！”
她喜欢他看西装，所以他穿给她看。
白色的缎带，白色的绒花，统一的黑色服饰，一切都是死气沉沉。
覃聿挺直了脊梁，像是要迎娶新娘的新郎，在众人的怒视中一步一步朝着墓碑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陵园寂静无声。
“你滚出去，你不配来！”池母第一个出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这些天，她早已精疲力尽，可是为了女儿，她是心甘情愿，可是她不允许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出现在女儿的墓前。
小染生前他害了小染一辈子，死后他还要来打搅她！
“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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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并没有起来，他跪在石阶上，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雨水雾蒙蒙地打在他脸上，瘦削的脸庞似乎更显单薄，几个人合上雨伞当武器，用力地抽到他背上。
“滚！”
“小染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来做什么！”
“【创建和谐家园】！”
“畜生！”
……
接踵而来的咒骂充斥在覃聿耳边，不断有唾沫吐到他身上，他的背被人打弯，就爬在地上，继续往前走。
“你这个畜生，你有什么资格来吊唁小染，你害她死前那么痛苦，滚——”
池母被气急了，一边嘶吼着，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到他身上，脸上。
脸上原本没有愈合的伤痕，又添了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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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步，
两步，
一步，
……
他终于爬到墓碑前，看到了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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