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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吃饭、看电影,他们就像最平凡不过的情侣约会着。
直至傍晚,两人才回了家。
厉诚泽理了理江晚宁额前的碎发:“今天玩开心吗?”
江晚宁点点头。
今天的每一秒都承载着她这些年所有的快乐,她恨不得时间停滞,好让她逃离病魔和林雪瑶的影子。
厉诚泽微扬唇角,牵住她的手准备进家门。
可下一刻,他突然停住了脚。
江晚宁感受到手慢慢被松开,不由顺着厉诚泽滞住的目光看去,瞳孔霎时紧缩。
不远处站着个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脸上的笑容恬静温婉。
女人看着厉诚泽,轻柔的声音如三月春风。
“阿深,我回来了。”
第五章 要走了吗
灯光昏暗。
江晚宁坐在床上,迷惘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不安从厉诚泽跟着林雪瑶离开后达到了顶峰,她好像一下失去了方向。
江晚宁黯然垂眸,将满心酸苦咽下肚。
直到午夜十二点,房门才被推开。
她抬头望去,正好撞上厉诚泽深邃的目光。
厉诚泽脱掉衣服,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
江晚宁捏着被角的手缓缓收紧,听到水声后她才下床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
不同于之前各种昂贵又刺鼻的香水味,这次他的大衣上有股淡淡的薰衣草味。
江晚宁僵在原地,心仿佛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点点挖空。
不一会儿,穿着浴袍的厉诚泽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拿出一根香烟。
望着那双淡漠的墨眸,江晚宁艰难扯开唇角:“厉哥,我要走了吗?”
厉诚泽点烟的动作一顿,并没有立刻回答。
朦胧烟雾间,他薄唇轻启:“以后再说。”
话落,他招了招手,好像在唤一只宠物。
江晚宁眼底掠过丝落寞,却还是不受控地走过去。
厉诚泽将她抱进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
听着他胸膛下平稳的心跳,江晚宁心底泛起点点涩意。
或许对自己,厉诚泽永远都不可能有那样的悸动……
往后几天,厉诚泽再也没回来过,只是会让司机送来一些生活用品。
江晚宁知道,他一定在陪着刚回来的林雪瑶,而自己不过是他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直到第十天,她在熬过发热后,再也忍不住拨通了厉诚泽的电话。
嘟声响了很久,电话那端才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
“怎么了?”
厉诚泽语气冷淡,却让江晚宁的双眼感受到了火烧般的灼热感。
她抓紧了手机,刚张口就被里面林雪瑶的声音打断:“阿深,我忘拿浴袍了。”
一瞬间,江晚宁的心恍如沉浸冰窖,寒凉刺骨。
通话被切断,她谨慎的思念仿佛也支离破碎。
良久,江晚宁才无力放下僵硬的手,眼圈渐渐泛红。
她拿出一根厉诚泽经常抽的烟衔在唇间,泪水无声地掠过颤抖的嘴角。
也许是因为孤独,江晚宁觉得夜越来越长,长到她几次醒来,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在第五次被噩梦惊醒后,她坐到窗边的沙发上发呆。
一片混乱的心中有个声音开始提醒自己:厉诚泽已经不需要她了,最后的日子应该在亲人身边度过……
天明。
江晚宁穿回了那件米白色的冬裙,遮住脖颈的瘀斑后准备回家。
可刚走出大门,江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刚叫了声爸,他便急切打断:“晚宁,听说厉氏高层打算从江氏撤资,你知道我们公司基本都靠着厉诚泽维持,近年盈利又不好,你帮我在厉诚泽面前说说好话。”
江晚宁手一紧:“爸……我想回家了。”
听了这话,江父声音高了八度:“你要不套牢厉诚泽,你连家都没处回!”
他停顿了瞬后又软下态度:“乖女儿,你总不忍心看爸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吧。”
江晚宁紧蹙着眉压抑着眼中的酸涩。
厉诚泽把她当替身,父母把她当工具,可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她的想法。
江晚宁只是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也死了回家的心。
她刚想进门,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如浪潮扑来,一股血腥在口腔扩散。
与此同时,一辆宾利停在面前,下车后的厉诚泽眉眼间瞬时多了丝愠色。
“江晚宁,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
恐惧在江晚宁心中蔓延,她想逃离却又没有一点力气,而眼前的一切也开始白的刺眼。
在厉诚泽惊愕的目光下,江晚宁猛地瘫倒在地……
第六章 输的彻底
厉诚泽箭步上前,将江晚宁扶了起来:“怎么了?”
江晚宁咬紧牙关,竭力保持清醒:“只是有点头晕……”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厉诚泽心底掠过丝沉闷。
进了门后,一个奢侈品袋被丢进江晚宁怀里。
里面是件淡紫色礼服裙。
厉诚泽坐到沙发上,嘱咐了一句:“换上,妆不要太浓。”
江晚宁也没问缘由,攥着袋子便上楼重进浴室剧烈咳嗽起来。
血飞溅在洗手池内,她匆忙地打开水龙头冲洗。
江晚宁抬起头,看着镜中发丝厉乱的自己,神情恍惚。
良久,她才换上那件礼服裙,将瘀斑遮盖住后化了个淡妆才下楼。
厉诚泽又拿出一双高跟鞋。
望着眼前亲自帮自己穿上鞋子的男人,江晚宁的心好像有了丝光亮。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厉诚泽真的爱自己。
然而厉诚泽接下来的话却像把刀子刺进她的胸口。
“瑶瑶今天很忙,你就代替她跟我去参加家宴。”
江晚宁面色一僵,只觉有盆冰水迎头浇在身上。
她突然想踢掉鞋子脱下裙子,好逃离这种让她窒息的悲凉。
“厉哥。”江晚宁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声音嘶哑,“我不想变成她。”
厉诚泽指腹轻抚她的眼尾:“当然,你从来都不是她。”
闻言,江晚宁呼吸微滞,心一点点下沉。
厉诚泽将她揽入怀中,温柔的语气带着似有若无的引诱:“你不是爱我吗?这点事都做不到?”
被爱的有恃无恐,深爱的输的彻底。
江晚宁又一次输给了他。
梧桐酒楼。
整一层都被厉家包下,除了厉家人,还有和几家厉家的世交。
不过二三十人的家宴,隆重的像一场婚礼。
江晚宁挽着厉诚泽的手臂,原本的坦然大方也被这真正大家族压得步步小心。
紧张之余,她又不免失落。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厉诚泽的父母。
就在大家准备落座时,江晚宁脸色一变,匆匆丢下句“我去趟洗手间”就快步离去。
鼻血不断滴在洗手台上吗,红的刺眼。
她喘着气,脸色苍白的连腮红的遮不住。
江晚宁无助地一遍遍擦着,眼底一片恐慌。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
“怎么去这么久?”
厉诚泽不耐的语气想【创建和谐家园】着江晚宁的心,她抑着颤抖低声回答:“肚子有些不舒服。”
电话那端沉默了会后扔下一句“快点”便挂断了电话。
江晚宁失神间,血不小心滴到裙子上。
她赶忙去擦,却终成了无用功。
江晚宁再也忍不住,泪水从通红的眼中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