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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一脸青白，林雪瑶一脸关切地坐在他身边：“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

  厉诚泽摇摇头，捏着眉心：“没事。”

  他顿了顿，回答了刚刚她的话：“婚纱照的事，改天吧。”

  闻言，林雪瑶一愣。

  她不是傻子，明显能听出对方刻意的逃避。

  “阿深，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林雪瑶深吸了口气，沉声问，“我们这婚还要不要结？”

  第四十四章 最后

  厉诚泽眸色渐深，沉默不应。

  看着眼前气氛渐渐紧张的两人，江晚宁的心也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许久，厉诚泽才开口：“结，请柬已经发出去了。”

  听到这话，林雪瑶怔了瞬后自嘲一笑：“结是因为不能言而无信，不是因为你爱我。”

  她攥紧了手，又说：“其实比起我，你更爱江晚宁吧。”

  厉诚泽唇线一抿，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林雪瑶转头深吸了口气，似乎在缓解心里的失望。

  空气仿佛都开始凝固，偌大的客厅安静到几乎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江晚宁看着一言不发的厉诚泽，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因为他的答案而忐忑。

  可仔细一想，厉诚泽现在的回答又能改变什么，她终究是不能继续陪伴在他身边了。

  江晚宁走了过去，蹲下身望着厉诚泽深邃的墨眸：“厉哥，我知道你会记住我，可不能再辜负林雪瑶。”

  说话间，她也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

  她选择【创建和谐家园】虽然不是全然因为厉诚泽，可还是和他有点关系。

  可现在她居然会劝他去接受林雪瑶。

  江晚宁叹了口气，无奈中又带着分说不出的悲伤。

  终于，在林雪瑶受不了这片压抑的沉默时，厉诚泽薄唇轻启：“对不起。”

  林雪瑶眸色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

  江晚宁也愣住了。

  良久，林雪瑶才扯出个苦笑：“以前我们吵得再凶你也没对我说过对不起，而今天这声却是因为别人说的。”

  厉诚泽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再度陷入沉默。

  林雪瑶慢慢摘下指间的戒指：“其实只是一句话的事，还好你说了，否则我就会变成下一个江晚宁。”

  她将戒指放在茶几上，起身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厉诚泽也没看到戒指，而是抬头环顾着四厉，又说了句：“对不起。”

  他停顿了几秒，声音轻了几分：“晚宁……”

  听到这一声“晚宁”，江晚宁心颤了颤。

  上一次她这么叫自己还是说“断了吧”……

  厉诚泽靠着沙发背，呆愣地望着吊灯，终于不再掩饰眼眶中的泪水。

  江晚宁看着他眼尾的泪水，不由红了眼。

  她伸出手，用手背轻轻触碰着那张脸。

  隐约中，她好像感受到了一丝温度。

  厉诚泽通红的双眼一怔，有些木讷惊诧地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

  然而掌心中除了自己的泪水，什么也没有……

  除夕悄然而至。

  漆黑的夜空绽放着璀璨的烟火，映照着整栋别墅。

  厉诚泽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拿着江晚宁的遗照，心不在焉地凝望着天空的烟花。

  他不知道的是脑子里的那个人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晚宁。”厉诚泽缓声道。

  可一声巨响，整个客厅都被烟花照的亮了起来，却也掩盖住了他之后说的话。

  江晚宁看着他微颤的嘴唇，含泪弯了弯唇角。

  她看清了，厉诚泽说的是“我爱你”。

  她也感觉到，真正的分别要来了。

  江晚宁强忍着泪水，垫底脚尖轻轻吻在厉诚泽的嘴角。

  几秒后，她缓缓后退几步，不舍地收回眷恋的目光，转步朝楼上走去。

  厉哥，我痛恨遇见了你，因为你让我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但我也感激遇见了你，因为你教会我下辈子要加倍爱自己。

  随着烟火的落幕，夜空迎来短暂的安静。

  厉诚泽僵硬地转过身，望向楼梯，隐忍多时的泪水从通红的眼眶滑落。

  “再见，晚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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