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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恰好落在公孙琦眼中,她本来同苏贏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沉默了。
苏贏看她时,竟发现她的眼眶里蓄满了盈盈泪水。
一席毕,苏贏搀着公孙琦回去,公孙琦跌跌撞撞地走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方才那一幕。
牧月和华音雅正要上轿,公孙琦突然挣脱了苏贏的手朝他们跑去,边跑边叫道:“牧月!”
苏贏心头一紧,毫不迟疑地追上去。
牧月疑惑回头,看到公孙琦脸上挂着泪朝他跑来,嘴里还着他的名字。
“皇子妃,有何事?”牧月停下来问公孙琦。
公孙琦跑到牧月跟前,抓住他的衣袖,竟是受了委屈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牧月,你真的忘了七七了吗?”
第十八章 梦里梦外
“七七?”牧月一脸迷茫地看着公孙琦,并不知道她在言语些什么。
“你不是说有缘再会的吗,如今七七来找你了,你怎么可以装作不认识七七,你怎么可以……忘了七七?”公孙琦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眸中蓄满泪水,含糊地呢喃着。
“抱歉。”苏赢大步上前,将公孙琦护在怀里,“皇子妃酒力浅薄,让荣亲王见笑了。”
牧月倒是慷慨理解:“五皇子言重了,只是皇子妃宴上喝了许多,怕是有的闹,对了,七七是谁?”
苏赢眼眸一闪:“七七,是家中养的一只猫。”
“原来是这样。”牧月笑着,“那五皇子,我和音雅就先告退了。”
“亲王慢走。”苏赢揽住公孙琦,看着牧月远去,方才低头看着怀里的泪人儿,她正用他的衣衫擦着自己的鼻涕眼泪,竟还嫌弃地呢喃:“怎么都湿了......”
苏贏无奈极了,眸中满是宠溺,表情亦有些动容,他没想到公孙琦喝醉酒之后,还念着牧月,还念着他曾经留给她的信条。
回到乾心殿时,公孙琦已迷迷糊糊地睡着,翠莲打了水进来,拧干帕子伸手要替公孙琦擦脸,苏贏说:“我来吧,你去休息。”
翠莲愣了愣,方才把帕子递给苏贏:“奴婢告退。”
苏贏坐在床边,看着公孙琦的睡眼,替她轻轻擦试着,动作温柔,又细腻。
擦到嘴边时,公孙琦眉头轻蹙了一下,低低地呢喃了一句什么,吐词很不清楚,但苏贏却听见了。
公孙琦说的是:牧月,你怎么这么笨!
南宁那边的地方语同北越有细微差别,琦字音稍平,很像七,所以大家习惯叫公孙琦七七,公孙琦第一次对面牧月说出自己名字时,牧月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自信满满地说:“我知道,你一定排行老七,所以才叫七七的对不对?”
“牧月,你怎么这么笨,公孙琦里面的琦是琦玉的琦。”公孙琦说。
小小的牧月听得一愣一愣,呆呆地回了一句:“哦。”
公孙琦在石头边上写出自己的名字:“现在知道了吗?”
牧月点点头:“记住了。”
从那天起,公孙琦的名字就一直刻在他的心里,转眼已经过去十二年,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虽然她记得牧月,却不认得他。
苏贏轻轻一叹,拿起公孙琦的手轻轻擦拭,她的手心布满了细汗,有些黏。
屋内很静,静得只能听见公孙琦均匀的呼吸声,清冷的月光从外面洒落进来,映着女子姣好的面容。
“七七,难道不叫牧月,你就认不出我了吗?”苏贏拂上公孙琦的脸,低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是她偶尔的梦呓,喊出来的名字,永远是那两个字。
良久,苏贏缓缓起身,低头,在她唇上印下轻轻一个吻,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内,公孙琦极不安分地动了动,转了个身,嘴里叫着:“牧月,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
翌日清早,公孙琦晃着脑袋醒来,就看见翠莲一脸兴奋地走进房内:“皇子妃,您醒了,快出去看看,外面可热闹了!”
第十九章 因爱执着
公孙琦收拾妥善出去时,外面戏台上正舞得欢,殿里的侍婢几乎都围在下方,滋滋有味地看着戏。
这场景,倒是少见。
翠莲说:“这戏班子一大早就来唱着了,已经唱完一出《花轿》。”
公孙琦挑了挑眉,再看向前方时,却在人群中发现一人,她坐在戏台下,目光低垂侧耳倾听,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
“华姑娘怎么会?”公孙琦很疑惑。
翠莲说:“是五皇子请来陪皇子妃的,还有这戏班子,都是五皇子让过来的,还有奴婢们也特赦可以过来观戏,就是想让皇子妃觉得热闹些,五皇子可真真心疼皇子妃呢。”
公孙琦微怔,她前些日子只是顺口说了句太闷,苏贏就做了这些?
翠莲说:“皇子妃,您这会儿要过去看戏吗?华姑娘已经等你很久了。”
公孙琦走到华音雅身边坐下,华音雅只微抬了头,便笑道:“可把皇子妃盼来了。”
“昨夜喝多了些。”公孙琦稍稍解释。
华音雅低笑着:“确实喝得多了,把家里的猫都念叨着呢。”
“什么猫?”公孙琦疑惑地问。
“昨夜皇子妃喝醉了缠着亲王不停喊七七,皇子妃不记得了吗?”华音雅揶揄道,“七七不是家中的猫?”
“猫?”公孙琦有点头大,“谁说的?”
“五皇子……”华音雅声音低了些,“难道七七不是猫?”
公孙琦顿了顿:“是猫……一只不能沾酒的猫。”
华音雅脸上笑意更浓:“今儿这戏唱得真好,皇子妃可错过了一出好戏,不过这会儿也不晚。”
公孙琦抬眸看着华音雅的脸,她只轻施粉黛,瘦削的下巴微挑,眼眸左侧生了颗美人痣,更衬得一双眼睛水灵动人,单单一眼就会让人沦陷,如果能看见的话,可想而知,也难怪牧月会这么喜欢她了。
“华姑娘的眼睛……”公孙琦想问什么,下半句话却顿在口中,思索半晌,只留余音。
华音雅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说:“这是天生的毛病,治愈的可能性不大,难为了亲王还一直为我寻医。”
提到牧月,公孙琦的眼眸暗了暗说:“亲王对华姑娘,一定很好。”
华音雅垂眸:“他就是不听劝,非要这样耗着。”
“你们为何不成亲?”公孙琦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有多唐突。
可华音雅却一点也不介意般,她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老亲王不愿我同他在一起,离世之前要他立誓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可婚娶,三年之后即便婚娶也不可以同我……”
公孙琦心下一颤:“对不起,我不知道……”
华音雅苦涩一笑:“我早已习惯了,也曾劝过亲王,只是他一直执着于此,我也就……”
公孙琦着实被震撼了,她不知道老亲王为何做这个决定,却留下两个相爱的人守着这个残忍的誓言,彼此相望却不能拥抱,中间隔着这样宽阔的大河,该是有多难熬?
“对了,”华音雅突然说,“前几日亲王说觅到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还说要带我去看眼疾,皇子妃不妨同五皇子一起去,兴许能治好五皇子的脸。”
第二十章 似是故人
傍晚,戏班子停了,乾心殿顿时安静下来,倒让公孙琦有些不习惯,她让人将华音雅送回王府,却见苏贏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脸上遮着轻纱,应是出了门。
他似乎每次出门必以轻纱遮面,唯有一次例外,便是御花园那次。
公孙琦这才想起上次在御花园遇到苏晏时,苏贏突然出现,脸上没有轻纱遮挡,他当时应该是在殿中,却在一瞬间出现在御花园,是为了她吗?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脑袋,再抬眸时,苏贏已经走到跟前,笑看着她。
“皇子妃怎么了,看戏看糊涂了?看到我又是皱眉又是摇头。”苏贏笑道。
公孙琦脸上表情凝滞片刻,摇头说:“没。”
苏贏挑眉:“怎么又摇头?”
公孙琦:“……”
饭桌上,公孙琦低着脑袋出神,自同苏贏和亲以来,苏贏一直待她很好,虽说在外人面前演戏相敬如宾,可好像没外人的时候两人状态也差不多,至少到现在为止苏贏从未强迫她做过什么事情。
“皇子妃,在想什么?”苏贏瞧着纹丝不动的公孙琦,忍不住问道。
公孙琦回神,正要摇头,想起苏贏打趣自己的那一幕,她蓦地僵住脑袋,说:“没。”
“尝尝这些饭菜可合你口味。”苏贏言毕,夹了一块肉放进公孙琦碗中。
公孙琦默然吃着,却在食物入口的瞬间欣喜抬眸:“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像?
苏贏说:“怎么会什么?”
公孙琦喃喃接话:“这兔肉,很像我以前吃过的味道……”
翠莲瞧着,忍不住说:“皇子妃,兔肉是五皇子亲自做的。”
苏贏瞥了翠莲一眼,翠莲识趣地闭上嘴巴。
可公孙琦却被震惊了:“五爷,你……做的?”
苏贏面色如常:“好吃吗?”
“五爷怎么会做?”公孙琦问。
苏贏嘴角上扬,浅浅笑着:“因为曾经过了一段穷困生活,经常饿肚子,就会上山寻野味,久了,就会做了。”
其实并不难做,只是简单的架火烤兔肉而已。
公孙琦当然知道,她惊诧的是,寻常人烤兔子只是简单烤兔子,只有牧月才会一边烤兔肉一边挤橘子汁,说这样能让兔肉更鲜美,所以他烤出来的兔肉总会有一股橘子的清香。
公孙琦迎上苏贏的视线,他的眸子里隐藏着太多她读不懂的东西。
“皇子妃似乎很满意。”苏贏说,“只是,怎么不太开心?”
公孙琦:“吃着五爷烤的兔肉,就想起一个许多年前的故人。”
苏贏恍然一般:“原来如此,那故人是皇子妃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很重要……”
比命还重要。
看着苏贏脸上的伤疤,公孙琦突然想起华音雅说的话,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苏贏,苏贏眉头蹙了蹙,似在思索,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公孙琦身上。
公孙琦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虚,总感觉吃了人家的肉,再说这个,有点那啥。
良久,苏贏才淡淡道:“原来皇子妃始终嫌弃为夫面貌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