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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布衣司,公孙琦顺道去了趟御花园,秋菊大多已经凋谢,只剩下残败的黄叶挂在枝杆上摇摇欲坠。
到北越,已经两个月了。
公孙琦在凉亭立住,她还记得初来北越,就是在这凉亭里见到牧月,如今她知道牧月过得那般好,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皇子妃,起风了。”翠莲说着,刚要为公孙琦披上披风,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抢了先。
“天气转凉,五弟媳可得保重身体才是。”苏晏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由翠莲手里拿过披风披在公孙琦身上,一脸笑容,似好意地提醒着。
公孙琦瞧着苏晏的表情,想起月前他看到那一幕时露出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多谢二皇兄关心了。”
许久不见,苏晏觉得公孙琦比先前偏瘦了些,身形瘦弱得几乎一阵风就可以吹倒,他说:“五弟媳嫁给五弟莫不是受了委屈,怎么瘦了这么多?”
第十五章 醋坛翻了
经苏晏一提醒,公孙琦恍然大悟,原来衣服变得宽大竟是因为自己瘦了,可她却一点都没察觉。
其实这段时间公孙琦才刚适应北越的饮食,昔日在南宁她偏爱吃酸吃辣,北越却多以甜食为主,所以每每她都吃不了多少。
这般光景,倒让她思念起南宁来,不只是因吃,更是因人。
眼下,公孙琦笑着:“哦?二皇兄竟观察这般细致。”
苏晏笑得开怀:“说明我时刻关心着五弟媳,更说明五弟媳实在瘦得离谱,五弟媳若是不喜五弟安排的吃食,大可来找我,我叫人做按照南宁的做法做给你吃可好?”
“二哥如此好意,我和皇子妃怎能辜负二哥的一片心意呢?”
不知何时,苏贏突然出现在御花园里。
公孙琦看着他由远及近,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又望着他脸上毫无遮掩的伤疤,心中蓦地一紧。
苏晏转身看向苏贏,身形倏地一震:“这可如何是好,五弟的脸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恢复,怕是太医无能了!”
苏贏走过去,将公孙琦带着揽肩而起,回苏晏道:“太医说这疤得留下了。”
公孙琦抬眸看向苏贏,他的双眸明朗皓净,似所言句句是真,而他已看淡一般。
苏晏说完,不容苏晏有言,继而对公孙琦道:“方才二哥如此盛情邀请我们,焉有不应之理?”
苏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过转而便款款笑道:“既是如此,二哥就做回东,明晚五弟和五弟媳可要记得来。”
“二哥大可放心。”苏贏笑着回答。
苏晏抿着嘴瞥了苏贏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五弟出门还是戴个面纱好,这要是旁人不知,容易被吓坏的。”
公孙琦听了,看向苏晏,眼神颇为厌恶。
苏贏倒是坦诚:“五弟记下了,多谢二哥提醒。”
不多时就回到了乾心殿,苏贏径直迈入房中,公孙琦看着苏贏的脚步果断干脆,似生气了一般。
他生什么气?
她又没做错什么!
站在门口踌躇半晌,公孙琦还是决定在外面坐会儿,等苏贏气消了再跟他说话,没想到前脚刚要走,苏贏就在屋内喊道:“要去哪里?”
公孙琦悻悻然回过身:“我在外面吹吹风。”
“进来。”
苏贏的声音里有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让公孙琦不由自主地走进屋里。
苏贏的目光落在公孙琦身上:“就这样出去吹风?”
公孙琦有点不明所以。
没容她反应过来,苏贏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另外一件,然后把手中的那件丢给翠莲:“拿去丢掉。”
公孙琦:“……这就丢掉?”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披风,刚改好的。
“舍不得?”苏贏反问。
公孙琦摇头:“那倒不是,五爷既然不喜欢,那就丢掉好了。”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总感觉跟苏晏有关,难不成是因为苏晏碰了这件披风,他就要丢掉?
若真是这样,那她以后可得离苏晏远点,她的衣服可经不起丢。
第十六章 赏月的人
翌日傍晚,方才还万里无云的朗天忽然阴沉了些,风也刮了起来。
苏贏同公孙琦出门时,见她衣衫单薄,脸色沉了些,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公孙琦微瞥了眼轻纱中的面容,看不真切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挣扎了一下,只一瞬便安静下来,因为她看到不远处牧月搀着华音雅,正朝他们走来。
牧月说了句小心台阶,抬头就看到公孙琦和苏贏,于是道:“五皇子,五皇妃。”
苏贏瞥了华音雅一眼,朝牧月笑道:“想来荣亲王也是应了二哥的邀请。”
“二皇子盛情难却,牧月只好前来叨扰。”牧月说着,眼见着华音雅就要摔倒,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细心提点:“小心。”
华音雅顿了顿心神:“多谢亲王。”
苏贏笑了笑,偏头对公孙琦道:“如此,我们走吧。”
公孙琦的目光从牧月身上收回来,怔忡了片刻,木楞地点头。
看到公孙琦走神的模样,苏贏问:“在想什么?”
公孙琦摇头:“没……没什么。”
苏贏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公孙琦抬眸看向苏贏,满目疑惑,又隐隐带有期待:“五爷知道?”
苏贏勾唇一笑说:“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是赏月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
公孙琦闻言愕然:“五爷?”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好像知道她同牧月之间的事情。
公孙琦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苏贏,确切来说,她从未看透过他。
苏贏浅浅一笑:“如此亲昵,皇子妃再叫一声。”
公孙琦:“……”
眨眼间就到了苏晏的殿中,一同来的还有其他一些公子女眷,公孙琦不大识,多有一面之缘,只可她未用心,也就没记住。
见人齐了,苏晏坐在东道主的位子上笑道:“今日只是家常小聚,联络联络感情,大家不必拘于平常礼节。”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说起来我们兄弟好久没一起聚过的,这次多亏二哥出力,五哥,从你出事静养以来,额娘日日让我读书写字,害我没时间去看望你,算来已有大半年没见到你了。”
公孙琦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看向这边。
“九弟言重了,身为皇子,学习自是不能落下的。”苏贏道。
公孙琦了然,原来那少年郎就是苏始秦最小的儿子老九苏清安,传言他聪明伶俐,问的问题甚至连太傅都答不上来。
苏清安说:“可书上那些东西我都已经看过了,而且全都记住了,每日一遍一遍的读,总觉得烦。”
“九弟,常言道学不在多在于精,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可见,书读再多遍也是有其道理的。”苏晏举杯道,“来,大哥驻守边关不在,今日我身为长兄,敬大家一杯。”
苏贏举杯,看到公孙琦也捏着酒杯,挑挑眉说:“你不胜酒力,可不必喝。”
公孙琦闻言,乐得轻松,放下酒杯端坐着。
“五弟媳,这杯酒,你也得喝。”苏晏忽然对公孙琦道。
第十七章 缘分交错
话音刚落,苏清安忽然又道:“我还未曾喝过五哥和五嫂的喜酒,正好借此机会敬五哥五嫂一杯,祝五哥五嫂白首偕老长长久久,早日给我生个小侄子。”
说完,他朝公孙琦调皮一笑,一杯酒已然下肚。
公孙琦呆呆地望向苏贏,苏贏脸上挂了笑容,手里举着酒杯:“借九弟吉言。”
语毕,仰头,酒已入喉。
公孙琦正要喝,忽被苏贏拦下:“给我吧。”
苏贏在公孙琦错愕的目光中接过酒杯,对众人道:“皇子妃酒力浅薄,一滴就醉,今夜这酒,就通通由我来喝吧。”
“这可怎么行?”苏晏说,“哪有新婚祝酒,只有一人喝的道理?这兆头可不好。”
苏贏的眼眸深邃,底下一片晦暗。
公孙琦见此,拿过苏贏刚才喝过的酒杯,往里满了酒说:“二哥所言极是,这酒,我喝便是。”
苏贏侧眸,看着公孙琦端着自己方才喝过的酒杯,张口就喝。
入喉刺辣,这感觉让公孙琦忍不住皱了眉头。
“哈哈哈,五弟媳果然豪爽,五弟,你可得好好学学啊。”苏晏说着又举起杯,“来,五弟媳,我也敬你一杯。”
这之后,其他人也跟风陆续敬酒,公孙琦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觉得脑袋胀痛,很难受,她还知道苏贏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按着她的眉穴,动作温柔,就像呵护一件珍宝般,她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脑袋好晕啊。”公孙琦喃喃自语。
苏贏低眉瞧着两颊微红双眼涣散的公孙琦,终是一叹:“从小到大你都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晚上可有你好受。”
公孙琦听了嗤嗤地笑:“喂,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到大没喝过啊,公孙安珍藏的酒我可都尝过呢。”
“哦?”
“你不知道吧?嘻嘻,嘘。”公孙琦把手放在苏贏嘴边,“你不要告诉公孙安,连他也不知道哦!”
滚烫的触感,让苏贏唇干舌燥,他看着混沌的公孙琦,喉咙滚动一下,慢慢吐出一个字:“好。”
苏晏看着两人腻歪的这一幕,眸底划过一丝嫉妒和狠辣。
牧月也看到公孙琦和苏贏两人的互动,偏头望着身边的华音雅,坚定地说:“音雅,你一定要等我。”
华音雅听了这句话,原本绽满笑意的脸突然僵硬了一下,随后一副迷茫的样子:“亲王,你怎么了?”
牧月伸手替华音雅别起耳畔垂落的秀发,目光温柔:“没事。”
这一幕恰好落在公孙琦眼中,她本来同苏贏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