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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嗯了一声，她又问：''什么时候？他有问别的吗。''
''前天晚上他打电话来，所以我照实说了。''像是怕她想不通一样，他解释：''这太好猜了。你没回最喜欢的外公家过年，又恰好在我身边拍戏，那么只能是过来又作死了。他还在国外出差，说很抱歉不能陪你过年，让我这几天好好照顾你。''
女孩把脑袋钻进被窝，''乔家已经够有钱了，不是吗。乔溯要这么忙一辈子吗？''
他有些吃不准这丫头是不是又在演什么苦肉计，一时没接话，她又继续道：''你把文件到底放哪儿了？你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刚软化的心又开始冷起来，江远澄冷漠地垂着眼眸，''你嫁给我，那笔信托基金生效。这条件是你父母定下的，信托公司执行。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再偷一次我的指纹和签名啊。''
乔蒹七岁时父母因意外去世，留给小女儿大笔信托基金与乔氏集团的股权，生效条件是25岁之前嫁给好友江恒谦的儿子，【创建和谐家园】的唯一继承人，江远澄。同时作为交换，江氏的掌舵人，江远澄的叔叔帮助年迈的乔老爷子稳住乔氏集团的风波动荡，直到长孙乔溯能独当一面。
乔蒹不想牺牲婚姻，可父母规定只有江远澄有权解除婚约。17岁时她靠着自己的小聪明偷了江远澄的指纹和亲笔签名，把解除婚约书面材料寄给了信托公司。
可百密一疏，她不知道按照信托公司的流程，江远澄会收到确认文件，让他在回执上加盖乔氏集团公章。小动作因此败露后，她苦苦哀求他放过自己，江远澄却告诉她四个字：非你不娶。
''远澄哥哥，你放了我不行吗？你不是有喜欢了很久的人吗，你去找她好不好，何必非要我呢。我脾气不好，毛病还多，跟你也有代沟。我还没文化，你是医学博士，我只是个又笨又不爱读书的艺术生……''
她抓着他手腕，泪水涟涟，他的眼神却冰冷到了极致。''乔蒹，你这样楚楚可怜地叫我哥哥，其实恨不得咬死我是不是？苦肉计什么的，好像没有用啊。''
''我说过，一定要把你的名字写在我的户口本上，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妻子。即使我同意取消婚约，乔溯也不会同意的。别白费力气，也别再打其他主意，没用的。我就是不想你顺心乘意，就想把你困在我身边，你又能奈我何？''
这人简直黑不吃白不吃，乔蒹气急，坐起来扬手想扇他巴掌，却被握住手腕。他阴沉着脸看不清表情，嗓音低沉：''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所以能纵容你踩着我的底线胡闹？少自作多情。''
还是那个丝毫不加掩饰的凶狠眼神，江远澄知道，她是真的想扑上来掐死自己。他推开她的手腕，在床的另一侧躺下，乔蒹对着他狠狠踹一脚，''你睡沙发去。''
话兜兜转转一大圈，她才发现自己又输了一局。江远澄背对着她闭上眼，似乎是很困倦，''我知道你把那东西扔了，以为扔了我就碰不了你。不要紧，不用也可以，有了就生下来。你们俩我都养得起。''
恐惧和冷意爬上心头，乔蒹扯过被子迅速躺倒，没听到一样，背对着他一声不吭装睡。他在背后若有若无亲吻她肩膀，低声笑，''找了两天，什么都没找着吧？我不可能笨到把文件藏在自己家，或者你该猜猜我是不是把那文件烧得干干净净。''
原本她觉得偷跑是个一箭三雕的好计策。她戴了假发接近他，又安排顾苍北【创建和谐家园】，她就可以拿照片给哥哥证明他在外面有人，让大哥站在自己的阵线上。他带她回了家里，她万一找到那份文件，再去偷集团的公章，万事大吉。
若是运气再好点，引得他爱上自己，对她言听计从早早拿了东西出来，或者让他不再打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她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可现在看，这些计谋都太拙劣了。她懂前进几步必要后退欲擒故纵的道理，只是这退该往何处退，才能不知不觉勾住他的心呢。
第8章 谍战剧开始了
初二一大早，助理阿俊就登了门。拍摄进度有调整，乔蒹得回片场了。她不愿意放弃寻找线索的机会，却又想起欲擒故纵的战略来，装作舍不得假期的模样赖着不肯起床，江远澄果然心软，去和阿俊商量。
江远澄一推开房门，乔蒹从被子里坐起来，眨着亮闪闪的大眼睛问：''怎么样？人走了吗？''
他不觉好笑道：''他早就知道你一贯爱赖，本就是明日的事情，今儿提前过来，只怕捉不到人。我和他说了，明天一早我送你过去。可不准再躲懒了。''
乔蒹闻言放了心，又倒进被窝里，却还嫌弃道：''你这个床太小了。你可是奇怪，卧薪尝胆，生怕回去继承家产当霸道总裁。''
他一把揪起来赖床的臭丫头抱到怀里，冷峻的脸上也有了难得的笑意，''睡不好？我看看，黑眼圈都有了。''
被仇人抱着，这一夜能睡着就不错了。她又不敢再惹他，只好撒娇道：''你放了我再睡一会儿吧，你不是要值班吗？别闹我了。''
却不料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是一大早，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创建和谐家园】，一下呼吸就重了，捏过她下巴就要亲。乔蒹慌得朝后躲，''我没刷牙。''
谁知道他像个无赖一样，禁锢了她在怀里，''我不在意。''看她一副吓傻了的模样，才又补充：''你别乱动，我不碰你。有反应是正常的。''
这招骗骗小姑娘确实够了，她真的一动不动，他却忽然不想再骗她继续，一下下啄她的唇，''跟贺璟亲热的那股疯劲儿哪儿去了？''
真正让大家意识到小童星乔蒹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是十九岁时她和贺璟真正用主演身份合作的剧。红遍大江南北，刷新保持了十年的最高收视记录，用九点八的高分保持评分榜单第一直到现在。她当年身价翻了十倍不止，一举拿下电视剧届最高荣誉满月大赏的提名，刷新历史提名最小年龄。
那部剧，爱情不是主旋律，编剧深刻描述的是一同成长的两个人和亲人朋友们的感情，探求更深层次的价值追寻。但还是有无数人为他们剧中的故事落泪，即使是江远澄，在看完剧后，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巧合】是真的。
他忽然提这个，乔蒹便想起来昨晚看到他的播放记录，心里又有了主意，扯出一个微笑，''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也知道我从小和他相识，一个经纪人带，自然要亲近些。我饿了，昨天没外卖送，我只吃了泡面。''
他本以为她会拿些说他们亲近的话噎自己，可万没想到她竟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开眼眸看向别处去，轻描淡写地转开话题。落在他眼里便像是，想要藏起来的喜欢。
那句''从小相识''直戳他心窝，他不免有些许心酸。虽说他们两家是世交，可他14岁就出国读书，彼时她才8岁，以至于完完整整地缺席了全部她能有记忆的成长轨迹。
醋意涌上心头，他转过她脑袋又是吻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把人塞回被子里，哑着嗓子道：''我去做饭，你再睡会儿。''
他真的关了卧室门出去，乔蒹松了一口气，拉开他床头柜。里面东西很简单，她这几天翻了无数遍。装订婚戒指的盒子，几只钢笔和几瓶维生素。
她把盒子打开再合上，想了好一阵，翻身下床趴在地上往床底看。铁床下头空空荡荡，她又伸长了胳膊沿着床板摸索，索性钻到床底下去打开小手电筒看，还是什么也没有。
她恼怒地一边洗漱一边想，也许是自己谍战剧看多了。就像他说的，他不会蠢到把文件藏在这间小公寓里，若是能找借口单独去他父亲家一趟更好。
女孩的两条小细胳膊箍住自己的腰，江远澄犹豫了一下，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把脑袋枕在他背后的乔蒹慢吞吞道：''他们都说，看身材好的男人做饭是种视觉盛宴。万一，我是说万一。结婚以后，你会做饭给我吃吗？''
他很想问她会不会嫁，哪怕明知道答案。可最后只点点头，笑道：''你又不会做饭，也不肯学。我不做，要饿死吗？''
他把锅里的白水煮青菜倒出来，''你助理说，拍戏之前不能吃盐也不能喝汤。我这里没有你平时吃的奇亚籽，给你煮牛奶燕麦粥可以吗？''
''吃盐会水肿，上镜不好看。''她低下头，伤感了许多，''以后也不用你给我做饭。''
他本就怕她说出什么恼人的话来，坏了这难得的片刻安宁，听到这句便格外生气，谁知又听她慢慢道：''我什么也吃不了的。''
心脏好像被狠狠揪住，即使知道这不过又是她耍的心机，却控制不住的心疼，想也没想就捧着她脸亲了上去。她却是难得的乖顺，闭着眼安静地由他缠绵，偶尔小小地回应，都让他欢喜异常。锅里的牛奶沸腾了，江远澄伸手过去拧了火。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哥哥为什么小小年纪送你去演戏，但是，别怪他。''他捧着她脸颊让她看着自己，''我猜，他可能是想让天上的父母多看看你吧。''
第9章 连环计奏效了？
乔蒹其实不觉得委屈，也喜欢演戏。可被他这样好声好气地安慰，却也忍不住有点小女生的委屈。于是索性勾过他肩膀靠着，瓮声瓮气道：''我知道。我就是想好好过年。大哥去国外出差，二哥在部队，我一个人回外公家，我很难过''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轻声叹气，又搂紧了她，''蒹蒹，明知你是苦肉计要我动情，到底还是让你如愿了。''
小心思既然被揭穿了，不妨再坐实一点。乔蒹侧过头一点点亲他喉结，笑得狡黠，''你走了捷径，偏不许我也走。''
她倒是承认得痛快，江远澄也笑了，忍不住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扶了她脑袋起来，正色道：''好。那我跟你保证，若你不愿意，不再走捷径。''
乔蒹瞄瞄他，三分认真三分佯装恼怒，''你敢看着它再说一遍，我才信。''
他只是笑，又重复了一遍，再亲了她一下，恨恨道：''小没良心的，我都28了。这么晚才尝到，骤然又收住。命都给你耗完了。''
''你比我大六岁，这也能赖我？以前真没有？我不信。''
江远澄哪里有什么不明白这丫头的小心思，苦肉计空城计美人计，每一句都在给他挖坑，就等着他做下保证。他却只是无奈笑笑，抱她下来去餐桌边坐。
没味道的白水煮青菜难以下咽，乔蒹却吃得津津有味，又喝完一碗牛奶麦片粥，看得他不免心疼，''我记着，你小时候也是一顿能吃一整只烤鸡的人。''
''还不都是能吃惹的祸。''幸好她不是易胖体质，否则真要欲哭无泪。也亏得小时候被喂得白白胖胖，知名导演一眼就相中。
想到这个她忍不住噗嗤一笑，''也不知金导是怎么想的，小时候的苍老师瘦得像难民，竟然让他演小太子。哪怕快覆灭的王朝，太子也不长他那样，饶是溥仪也没这么惨。''
乔蒹和顾苍北十岁时分别在著名古装正剧里饰演男女主角的童年，随着剧火遍大江南北，表现精湛的两位小主演也进入大众视线，多年来几乎是人们看着长大的。有缘分的是，这对青梅竹马的名字连起来便是《诗经》中的名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以他们的CP也叫【在水一方】。
江远澄看过乔蒹和顾苍北的许多花絮和采访，她当着人的时候北北小北阿北混着喊，私下却喊苍老师来揶揄他。此刻不知怎的，心里涌上嫉妒，他反应过来又觉得不爽，更怕她看出来得意，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那太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答：''璟哥哥那样吧。《汉宫》你看过吗？他太适合古装了，深情款款的萧大人离开的时候，我都要哭死了。''
大概是她一时得意，这话说得有些太明显了，他一下就察觉到她故意想要他吃醋嫉妒的用意。江远澄俊面微沉，在心里冷笑着想：乔蒹，很好。你要我吃醋，我偏不让你得意。
他瞬间又不苟言笑冷冰冰，乔蒹立刻明白只怕是小算盘又被看穿，毕竟他是江远澄。她心虚地拦住他的筷子，尝试换个话题：''你要吃不下水煮青菜的话，就让外卖送别的吧。你喜欢吃什么？''
他却把这理解成了，她在暗示他跟他们不是一类人。因为他曾亲眼见到她和顾苍北在剧组吃饭时，就那么两份没有沙拉酱的蔬菜沙拉，都能凑在一起吃得津津有味，又互相把不爱吃的菜丢到对方碗里，又威胁着不准丢回来。两双筷子还能打上好一会儿架，非叫制片过来管着两个幼稚鬼。
又想起聚餐那日，不知哪个小护士发表的''次元壁''感言，一下气到了极点。他居然幼稚得想证明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虚无缥缈的次元壁，赌气拿过盘子一大口把剩下的青菜全吃掉，皱着眉去洗碗。
见了这一幕，乔蒹只得暗自在心里叫一声不好。此时再装无辜白莲花，一口咬定自己是无心说出的，只会让他更加恼怒反感，唯一的法子只有直接摊开在他面前，既真假难辨，又能用小聪明引得他喜欢。
还是那句话，毕竟他是江远澄。棋逢对手，他才会感兴趣。
乔蒹打定主意，倚着水池笑得清脆：''吃醋了？我说了，让你不要爱上我。''
江远澄冷笑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乔蒹，好一计浑水摸鱼。让我不知不觉就着了你的道。''
她真真假假地撒娇示弱，不动声色地引了他做下保证，哄得他云里雾里，最后被自己的醋意冲昏头脑，满心只想独占她，甚至想着如何讨了她喜欢，让她把情意放在自己心上。
事到此地，他居然还是分不清她对那两个人有没有倾慕之心，就好像那晕头转向的鱼儿，不知不觉中早已上钩。
''那又如何，你还是喜欢上我了。''
她倒是坦诚，江远澄冷哼一声：''痴心妄想。''
乔蒹却抱起手臂来，笑道：''我看不见得。我计若是成了，退婚自然如我心意。若是不成，我白得一个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丈夫。不仅长得帅身材好，各方面能力都好得不得了。正着反着，我都不吃亏。''
那句【各方面能力都好】又不知不觉取悦了他，他虽还气着，却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她，吻着耳垂坏笑：''还满意吗？''
吃透了他心思的小妖精捂着脸佯装害羞：''你讨厌的很！感觉不到吗？你觉得我能装那么像吗？''
他再没了气恼，哈哈大笑放了挣扎的她去。乔蒹得了解放，嗖一声钻进卧室。江远澄抱着胳膊倚在水池边，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烟盒，暗自好笑。
原来有一天，他也会掉进这个普天下男人都要掉的陷阱，被她这么不着痕迹地奉承一句，就欢喜成这个样子。好像受了不得了的肯定一般。
爱耍小心机也无妨，到底年纪小，心气儿也高，又是个被惯坏的，由着她去闹吧。
第10章 大招放早了
阿俊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最终初三一大早便在停车场等来了江远澄的车，他就差三步一叩首到紫禁城门口去感谢上头的伟人保佑。
''谢天谢地，姑奶奶你可算没放我鸽子。吃饭了吗？这几天的维生素钙片葡萄籽蔓越莓呢？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儿，你再给冻着了……''阿俊没空感谢江远澄，把大羽绒服往乔蒹身上一披，拽着人往电梯里钻，''剧本呢，背了没？顾老师还没到，赶紧背，第一场就是你俩的对手戏。''
纤瘦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江远澄缓缓发动车子，又在城里兜了一圈，这才又回到公寓楼下换了平时开的那辆牧马人。演大明星司机还真挺累，他锁了车子往电梯里走，一面又觉得好笑，以后若是经常见她，少不了要这样折腾掩人耳目。
电梯轿厢缓缓上升，他又想，抽时间把车子的贴膜换成防【创建和谐家园】的吧。恐怕结婚后也没法公开，毕竟影响她事业。
春节的缘故，病房没有平时那么一个床位都难求，他先查了房，又检查了记录，这才回了自己办公室去看手术视频，忙忙碌碌又是一天。快到晚饭时间的时候，外头越来越吵，他忍了一阵，还是推门去看什么情况。
走廊里有不少病人都在围观，他随手拉过一个小护士，沉声问：''怎么回事？''
护士们平时怕他怕得要死，忙不迭回答：''粉丝们来探班了。''
他还想再问，对方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他只好朝剧组的方向去。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幸而保安认得他倒也没拦，他进了拍摄现场，导演刚好喊了一声''收工''。
镜头中央一身白大褂的少年鞠躬说着''辛苦了''，乔蒹却捧着早前藏好的生日蛋糕出来，工作人员和粉丝们都在唱生日歌。灯关了，微弱的烛光中她笑靥如花，兴奋地又笑又闹：''快许愿啊小北。''
江远澄眼眸中的冷气更重了，那晚他洗澡之前特意把手机放在茶几，又故意把iPad密码说给她听，出来之后果然手机摆的角度不对，她试过密码。依照她的性格，既然知道他会用日期做密码，自然会把所有知道的日期都试一遍，更会往自己身上想，可她没解开那锁。
密码是他们的订婚日期。她根本就不记得。
照这样看，大概率也不记得他的生日，却捧着蛋糕给别人唱生日歌。灯亮了，戴着生日帽的少年切下来第一块蛋糕就递给她，又笑着在她鼻尖点了奶油，两个人亲密地并肩站着和粉丝合影。
江远澄转身离开，激动的粉丝们叽叽喳喳，他不想听还是听到了，''在水一方是真的，每年蒹蒹都会帮小北庆祝生日。''
不知不觉中，感情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他原本只想赢了她，最近却难以抑制地，想要她心里都是他。
江远澄把这归结于：胜负心。
其实他本不在意婚约，回国前也打算着若是她愿意嫁便好，不愿意嫁便算了。可万万没想到她招呼都不打一声，一上来就放大招技能，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彻彻底底挑衅成功，激起他的胜负心。
他承认自己是个胜负心很强的人，才会在知道乔蒹耍着小手段算计他想悔婚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更不愿意承认曾在她手下败过一局，让她神不知鬼不觉拿了自己的指纹，又毫无防备签下名字，若不是信托公司寄了确认文件过来，差点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解除了婚约。
他找借口为，当时自己在明她在暗，以至于他失了先机疏于防范，让她偷袭得手一次。所以非要赢回来才肯罢休，也因此死拽着婚约不放，她越上蹿下跳气急败坏，他越得意。
可棋局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
在他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由开始更深入了解这个姑娘的时候，他原本于初见就被扣动的心弦，愈发难以抑制地对她着迷。越是意识到这一点，他就越是不肯放手，要赢了她的想法越强烈。
哪怕真的对她动心，那也得他是主宰才行，他怎么能输给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丫头片子呢，何况这丫头片子还是一个曾流着口水甜甜地喊他''远澄哥哥''的短腿小肉丸子。
他又不自觉笑了笑，谁能料想曾经那双小短腿现在竟生的那样好，纤细笔直，那夜勾住腰的时候足以让他呼吸停止。眼里笑意一闪而过，随即是淬了冰一样寒冷，她上个月和贺璟在海边合拍的画报里，他背着她走在沙滩上，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就那样明晃晃地出镜。
江远澄恼怒地捏紧拳头，可恶啊，真可恶，真想把她所有的合作对象都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