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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初是亲眼看过慕少言发疯的，对方把一把椅子当成了江亚歌，对着椅子又亲又摸，死也拉不住。

  容琛曾经一度以为发小下半辈子会一直待在精神病院的。

  可是昨天，他居然联系自己，说想要出院。

  容琛让护士给他做了全方位检查，发现确实稳定了不少。

  慕少言说想出院，那容琛肯定不能把他继续留在疗养院了。

  检查合格，他又花了些关系，把慕少言接了出来。

  慕少言凝视着车窗外的精神病院大门，一言不发。

  容琛絮絮的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伯父伯母掉了好多头发，伯母还伤心得病了，去年就撒手人寰。”

  慕少言垂下眼睛。

  “伯父接手了慕家的生意，但到底还是老了，虽然有我在旁边帮衬，但是越来越力不从心......”

  “他收养了一个亲戚家的孩子，那孩子父母双亡，现在跟着伯父在学习管理公司。”

  慕少言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他害了太多太多的人。

  “我回去看看妈。”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太久没有说话，嗓音和思维都变得迟钝。

  容琛带着他来到慕母的坟前。

  慕少言对着石碑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他起身，缓缓的开口，“我就，不去见我爸了，我怕他再次伤心难过。容琛，带我去亚歌【创建和谐家园】的那片海边。”

  容琛深深的凝视他的脸。

  半晌，涩然道，“好，我答应你。”

  慕少言一下车，就疯狂的往海边跑。

  海水没过他的脚、腿，接着是腰腹，脖颈。

  最后，在海水淹没他的脸之前，慕少言回头看了一眼。

  容琛静静站在沙滩上，表情痛苦哀戚。

  容琛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制止他，劝他回头了。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发小了，他笑着骗他的时候，眼睛是怎么掩饰也藏不住的灰暗死志。

  慕少言也知道他不会拦他。

  “容琛，谢谢你，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朋友。”

  容琛似哭似笑的嘶吼了一声，“去见你的江亚歌吧！”

  “再见。”

  慕少言笑着，伸开双臂，让自己慢慢沉下海面。

  咸腥的海水灌进喉咙，鼻腔。

  肺部的空气被挤压出去，窒息的感觉慢慢压迫慕少言的意识，视线逐渐模糊，变得黑暗。

  原来......这就是溺死的感觉啊。

  海水那么冰冷，水下漆黑，孤寂，什么声音也没有。

  亚歌，你那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跳海的呢......？

  思维，已经凝滞了，无法转动。

  他闭上眼，唇角浮现出一丝解脱的笑容。

  亚歌，我爱你。

  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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