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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央顿了顿,仰头抬起小脸,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虽说熟悉,但也说不上多熟悉,只不过半天前见过罢了。
“你怎么又在?”她问道。
身穿草绿色衣袍的男子在她旁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手中还把玩着一片嫩叶。
“你都流落街头了,我还不得赶紧过来伸出援助之手啊。”他说道。
觅央抿了抿唇,一时半会猜不透他话中的深意。
“你到底是谁?”她想,这才是她首先应该知道的。
男子拿起手中的嫩叶至鼻翼下嗅了嗅,淡声道:“夜旸。”
第24章 我们以前认识吗
觅央正托着腮,听到男子名字莫名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异样的沉闷感,连带着整个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
“夜……旸……”她喃喃重复着那两个字。
夜旸听到她喊自己名字时的语调,眉头紧缩了几分:“行了,别叫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夜旸公子,我们以前认识吗?看你装扮不像是邱国人,可你好像看到我挺自来熟的,我从未离开过王城啊……”觅央问道。
夜旸眸光闪了闪,将手中的嫩叶插到了觅央的发髻之上,随后站了起来。
“你随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回答你的问题,怎样?”他舒展了下双臂,问道。
觅央也跟着站了起来,但神情中带着一丝警惕。
“你……要带我去哪?”虽然她看着夜旸不像是个坏人,但是毕竟也是才认识一天的人,自己要是怎么跟他走,总感觉于理不合。
“你之前不还说我是仙人吗,怎么,担心仙人坑蒙拐骗你?”夜旸看着她。
觅央的脸色微微染上一丝尴尬,她没想到自己之前小声嘀咕的一句话会被他听到,但是也证明了他深藏不露的功力。
“是仙人也是男人啊,总得……”觅央随口说道,想让自己不那么窘迫,可这话从嘴里出来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就好像之前说过这话亦或者是听谁说过这话一般。
她正要深思,头却开始疼了起来。
“呲……”她抬手压了压两侧的太阳穴,然后将腰际的香囊拿起来至鼻翼深吸气三下,这才微微缓解症状。
夜旸看着她一番举止,问道:“你……头疾又犯了?”
觅央正将香囊挂至腰际,听到他的问话手一顿:“你怎么知道我有头疾?”
她发觉,这个男人愈发神秘了。
“我说了你的问题,我只会在那个地方才回答你。”夜旸说道。
觅央斟酌片刻,还是放下了戒备。
“好,我跟你去。”
她话音刚落,夜旸拽着她的手臂直接就纵身一跃飞了起来。
“啊……”觅央简直都快吓傻了,眼睁睁看着那些城墙都变成了自己的脚下之物。
风声自耳边刮过,她唯恐一个不慎摔下去,赶紧抓紧了带她飞起来的男子。
“做鸟儿的怎能恐高……”风声之中,传来了夜旸的声音。
落地,觅央两条腿都在打颤。
她勉强扶着大石头坐了下来,一颗心脏还在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谁是鸟啊,我两条腿走路的人你就不能带我好好过来吗?”觅央声音都沙哑了几分,全是刚才大喊大叫惊吓过度造成。
夜旸听着她的变了调儿的声音,忍俊不禁:“忘了你不能飞,下次一定注意……”
“谁跟你还有下次,你且快说,你到底是哪里人,为何知道我那么多事?”觅央一点都不想跟他废话了,直奔主题。
“你不先看看这是哪里,就要发问吗?”夜旸不答反问。
觅央微微一愣,抬眸看向四处,这才看到两人已经身处一个树林之中的空旷处,周围枝繁叶茂,树梢上站着密密麻麻的鸟类,有的啄着羽毛清理羽翼,有的歪头看着他们两个外来入侵者,还有的懒洋洋的眯眼打盹儿。
“这是哪?鸟林?”觅央不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里,也断定自己从未来过此地。
“这是通往鸾栖谷的入口。”夜旸解释道。
第25章 改口叫师父
这下,觅央更加糊涂了。
“鸾栖谷?那又是什么地方?”
夜旸看着她,神情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的家。”
“我是丞相之女,我的家在王城丞相府中,夜旸公子你怕是说笑了。”觅央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夜旸沉沉叹了口气:“看来又失败了……”
“什么叫又失败了?”觅央不解。
夜旸扯了扯嘴角:“反正说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不会信……”
“你……你这是在说绕口令吗,越发让我糊涂了。”觅央看到他神情有些恍惚,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回神。
夜旸看着她,又好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良久,他再次开口:“以后我每日会带你来此修炼,现在喝了这碗拜师酒。”
他说着,手中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土色瓷碗,碗中有着黑黝的汤汁。
觅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拜师?你让我认你做师父?”
她再次定睛打量了一下夜旸,不过也跟自己一般是二八年华,他怎么说起话来如此大口气?
“我今年十六,乞巧节过后便十七,你多大?”觅央问向他。
夜旸端着手中的瓷碗,递到了觅央的嘴边:“你喝完,我就告诉你。”
觅央闻到那味道,立即皱眉:“这哪是酒,分明是药汁!”
“药酒,快趁热喝。”夜旸的手又伸长了些,瓷碗都碰到了觅央的唇角。
觅央连连后退:“你说这是拜师的,我不能喝,咱们一般大,我不能叫你师父。”
只是她还在张嘴说着,夜旸直接将那药酒灌进了她嘴里。
“咳咳咳……”觅央被呛得连连咳嗽,嘴里说不出是苦味还是辛辣味。
夜旸将瓷碗一收,自袖中消失,随即面不改色地给她递了帕子。
“好了,你既已饮下拜师酒,日后见了我都要尊称师父,我会每日教你修炼法术,日后定成大器。”
他说话的语气,着实不像个十几岁少年的口吻,感觉活了几百岁都有可能。
觅央稳住神,嘴里的味道还未散去,但那些药酒顺着咽喉入肚,有一种奇特的暖流正一点点涌入胸腔,然后再渐渐散至四肢百骸。
“夜旸公子,你这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能不能不要那么神神秘秘的,你再这样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觅央总感觉自己被他戏弄得团团转。
“没大没小……”夜旸直接抬手在觅央的脑袋上敲了一栗子,“要改口叫师父!”
觅央一时语塞,看着他那一本正经中带着严肃的模样,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可是,这拜师之礼本就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完全是被迫的啊。
“你再不说我可走了……”纵使她相信夜旸不是个坏人,但他若一直说话只说三分留七分要自己揣摩,那她不会再陪他玩这种文字游戏了。
眼见夜旸不说话,觅央掉头就走。
虽然四周全都是深不见尽头的林子,但她也不是害怕之人。
只是觅央刚踏出那空旷地往郁郁葱葱的林子里迈进,原本那些惬意休息的鸟儿瞬间都叽叽喳喳起来,此起彼伏,瞬间传遍了整个树林。
觅央没想到,它们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喂,你们想表达什么?我听不懂你们的鸟语……”觅央看着那停在不远处对着自己扑哧翅膀叽喳的一只玄色小鸟,也没有再往前迈步。
第26章 出生之时天现异象
毕竟,显而易见,它在拦自己的路。
“它们要你别走,还说它们很想你。”夜旸在背后给她解说到。
觅央回首转眸:“你听得懂它们说什么?”
“自然,你若跟我好好修炼,也能听得懂它们说话。”夜旸点了点头。
觅央挑了挑眉,心底还在纠结和踌躇。
见她不说话,但是也不似刚才那般排斥,夜旸继续说道:“你出生之时天现异象,母亲血崩而死,丞相在你三岁时另娶妻子,诞下一儿一女。你和太子的婚约是你母亲和太子生母订下的,如今太子执意取消也没了维护之人,丞相定会审时度势将你妹妹引荐给太子,一方面缓和两家关系,一方面继续稳住丞相魄力,而你成了被抛弃的棋子……我说的对吗?”
听到夜旸将自己的身世完完整整地道出,觅央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也反应过来。
就当他是个仙人吧,不然怎么会知道如此之多。
“你说的不全对,父亲另娶之人是母亲的胞妹,我和弟弟妹妹也算是亲上加亲,家人关系一直都挺和睦的……如今我被退婚闹得人尽皆知,自然影响了父亲的仕途名声,往后弟弟娶妻妹妹出嫁都会受到影响,太子也断然不会再和丞相府的女儿扯上关系。”
“你何时变得这般迂腐了?麻烦你为自己想想,现在被退婚的人是你,被赶出家门的人还是你,你却还在维护那薄情的家人?”夜旸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女人是死过两三回脑子都变傻了吗。
觅央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石块旁坐了下来。
“你虽然知道那么多,但了解的都是一些表象……我家人不薄情,他们待我极好……”觅央说着,神情隐隐有些动容,“出生之时天现异象,还克死了母亲,家族中人都将我视为克星,父亲整日忙于政事无暇带我,祖母更是不愿见我,只有姨娘照顾我,教我识字,带我长大……三岁那年,是我跟父亲说想要让姨娘做母亲,所以父亲才娶了妻……”
听到觅央缓缓道来的过往真相,夜旸微微怔住,这些的确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另一面。
“我和太子的婚约是母亲和太子生母早些年订下,但当时订下的只是丞相之女,并非指我。太子生性多情,府中佳丽数不其数,父亲不想让我受委屈,想让妹妹嫁过去,但妹妹现在不过才十二岁,不到婚嫁年龄,而我……”觅央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也跟着哽了一下,“我背着父亲曾偷偷算过命,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十八岁,现在马上就十七,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我嫁给太子乃是于情于理又不让丞相府为难的决定。”
听到她提及那算命先生,夜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并未有所表现。
“不过现在也好,婚约取消,不用把霉运带给太子也算是一桩好事……只是父亲的气不知何时才能消了,我也不想让他扫了颜面,让天下人笑话……”觅央叹了口气,托腮晃神。
夜旸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瞧着她还插在发髻上的嫩叶,又一把拿了下来,然后放至嘴边,轻轻吹出悠扬的曲调。
觅央微微一愣,原本郁结的心境随着曲子而渐渐舒缓。
虽然心底的结块依旧没有解开,但还是少了些许沮丧。
“他既真心疼你,又怎会将你扫地出门,有些事旁观者清,我看到的就是他待你不好。”夜旸停顿下来,沉声说道,“如若真的活不过十八岁,你有何打算?”
第27章 缺魂少魄之躯
觅央摇了摇头:“平安喜乐,静度短暂余生便可。”
她不过一个普通人,能有何打算呢,只愿最后离开之时,家人能少一些悲伤。
夜旸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给她一些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