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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了,姐姐应该就会开心了吧……
……
另一边。
蓝茵儿一路小跑着及至戚氏的院子外,突然停下,四处瞄了几眼,然后狠狠地在手背上抓了几把。
直到双手手背上都布满红痕,这才抹着泪跑进去。
“娘……”
许氏正与戚氏并坐与软榻上,无比热情的攀谈着什么,戚氏兴致恹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蓝茵儿突然哭着闯入,两人皆是一惊。
许氏慌忙拉过女儿,仔细检查着,见其小脸上只是沾染了些泥土,并无实质损伤后,这才松了口气,“我的儿,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和苑苑去玩了吗?”
“苑苑呢?”戚氏亦沉着脸,陡然起身。
蓝茵儿伸手抹着泪,故意将狰狞的红痕暴露出来,“苑苑……是苑苑打我……”
“你说什么?”戚氏脸色更沉,“苑苑人呢?”
许氏惯会看脸色,只要女儿的脸没事,她自然不愿真的与戚氏交恶,当即伴板着脸看向女儿,“茵儿不要胡说,苑苑那么小,又素来同你关系最好,怎么会打你,适才是否有其他人和你们一起?”
蓝茵儿打着哭嗝,偷偷看了眼娘亲的脸色,只迟疑了须臾就顺着许氏的话说道:“是,是顾荨,顾荨让苑苑打我,还让我以后不许来她家……”
“苑苑在哪里?”
戚氏自始至终都沉着脸,许氏的小心思瞒不过她。
不过懒得揭穿罢了。
她不喜欢顾荨,但同样对许氏没什么好感。
若非顾苑苑一直与蓝茵儿交好,她连敷衍都嫌麻烦。
蓝茵儿小心翼翼的看向戚氏,有些害怕的垂头抹泪,“我……我走的时候,苑苑和顾荨在一起……”
戚氏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大步迈至门外,又回身朝着翡翠吩咐道:“你带人去园子找。”
“是。”翡翠连忙应声,唤上几个丫头就去了园子里。
戚氏又领着两个丫头直接奔向顾荨的院子。
一时间,偌大房内只剩下许氏母女尴尬的站着。
“娘……我们……”蓝茵儿不再哭泣,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的脸色。
没了外人,许氏一把松开女儿,脸色变了又变,“你今日到底怎么回事?顾苑苑怎么样了?你可有伤到她?”
戚氏可是满京都出了名的护犊子。
再加上又只有顾苑苑这么一个亲生的种,那小丫头要是出了事,戚氏还不得闹到他们武平侯府去!
蓝茵儿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她都伤成这样了母亲也不在意,反而还担忧着顾苑苑。
见女儿这幅模样,许氏满是不耐,“罢了,事已至此,不论如何你都要咬定是顾荨挑拨你们的,只要不和你扯上关系,到时候你再好生给顾苑苑赔礼道歉,求她原谅,这事儿想必也就过去了。”
“娘……是顾苑苑先打我的,我没错……”蓝茵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刷刷下落。
许氏脸色一冷,伸手狠狠戳了戳蓝茵儿的头,“她打你,你就不能忍忍吗?只要不伤到你的脸,让她打两下又能如何?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顾苑苑是定国公府唯一正经的嫡出小姐,再加上戚家,纵是皇家公主郡主也不定能比她尊贵,你若伤了她,你兄长怎么办?”
“为了你兄长,你也必须道歉,不然,以后娘就带溪儿过来了。”
此话一出,蓝茵儿哭声骤停,双目满是惊惧的看向母亲。
“不,我道歉,茵儿道歉。”
若是让蓝溪儿替代了她,以后府中的好东西,也都会让蓝溪儿先选,爹爹也只会更喜欢蓝溪儿。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这就对了,娘的五个女儿中,就属你素来最机灵,年纪又同顾苑苑相近,你千万不能让娘失望。”
蓝茵儿呆滞的应着,面上乖巧至极。
但……
第一次,她似乎真的开始讨厌顾苑苑了。
凭什么!
凭什么顾苑苑的娘亲就对她那么好,凭什么定国公府只有她一个正经小姐,而武平侯府嫡女庶女拢共都有十多个。
同样是嫡出小姐,凭什么她就要为了兄长的前途去向顾苑苑道歉!
不公平!
第8章 戚氏震怒
顾荨的院子在定国府比较偏僻的方向,距离园子也有好长一段距离。
不论是定国公还是戚氏,都鲜少踏足此处。
戚氏过来时,顾荨正匆忙出门,两人险些相撞。
顾荨很快稳住身形,退后几步,屈身行礼,不卑不亢的道:“荨儿冲撞了母亲,请母亲责罚。”
戚氏下意识蹙眉。
人还是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对她疏离,小小年纪就心思深。
但……
她总觉得,顾荨像是和以前不同了,具体何处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苑苑呢?她可在你这边?”戚氏不耐的罢了罢手,若是平时,她少不得要多说几句,但现在,从蓝茵儿突然闯进来后,她的心就莫名开始突突直跳,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而现在,顾荨身边,并无苑苑的身影……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顾荨神色微变,却又很快掩下情绪,“她……没有去找母亲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苑苑并未和你在一起?”戚氏神色一凛。
却那时,随后跟来的许氏母女和带人去园子里找人的翡翠也慌忙赶了过来。
“夫人,小姐并未园子里,奴婢找遍了整个园子,也没瞧见小姐。”
翡翠抹着额间的汗,脸上满是担忧。
“苑苑才三岁半,她能去哪里,想是就在府里哪个角落呢!”
许氏当即陪笑着宽慰戚氏,又瞥了瞥一旁面无表情的顾荨,“大小姐既然适才同苑苑在一处,想必也该知晓苑苑去了哪里才是。”
顾荨抬头,冷冷扫了许氏一眼。
许氏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恼怒的瞪回去,她一个堂堂侯爷夫人,竟被一个死丫头给吓住了。
戚氏脸沉如墨,也没有心思关注许氏与顾荨的小动作,而是沉声对翡翠吩咐道:“继续找,通知顾平,阖府找。”
“是。”翡翠颔首,又有些迟疑的道:“小姐会不会已经……已经出府了,奴婢听闻近日京都不安宁,频生孩童丢失案,小姐……”
闻言,戚氏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意,“让顾平派人通知京兆府尹,一起找!”
顾平曾是定国公的亲卫,陪着定国公征战沙场多年,如今是府中护卫统领。
此统领并非空有名号,而是确确实实受皇帝赐封,享官职的统领。
偌大京都,除了定国府顾家,还没哪家有此殊荣。
但同时,能用上顾平亲自出马的事,放眼京都,那也是大事!
至于那京兆府尹刘湘,就出身戚门,是戚氏兄长的徒孙,论辈分,都得唤戚氏一声姑奶奶。
许氏表面镇定,心里是真的有点慌了。
这么大的动静,顾苑苑找到了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到……
她不敢想……
顾荨低眉顺眼的站在一侧,戚氏又冷冷扫了她一眼,“自己安分点,若是让我知道你对苑苑有不轨之心,纵是顾昀回来也救不了你。”
“是。”
顾荨垂首,淡淡应声,目送着戚氏等人远去。
唇畔的讥讽却愈加明显。
顾昀……她的亲爹。
那个男人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救她!
只是……
那个小蠢货……
若真出了府,又真遇到拐骗孩子的,以小蠢货动不动就哭的性子,怕是得哭死……
然后……一边哭一边软软的唤着姐姐……
顾荨蹙眉,冷着脸纠结良久,最终,还是直奔某个方向而去……
第9章 苑苑被拐卖
定国公府外的北街上。
苑苑抱着小兜兜,既好奇又害怕的走在大街上。
前世,她一直被囚禁在地下室,从未出过家门一步。
而记忆中的顾苑苑,虽然出过门,也都是坐在马车上,被戚氏紧紧的抱在怀里。
乍一出了门,苑苑就懵了。
来时的路,已经彻底无法辨认。
圆滚滚的一团又矮又小,小心翼翼的缩在边边上行走,生怕撞到行人。
而其身后不远处,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已经跟了她一条街。
“老大,这丫头是从长盛街那边过来的,恐怕不好下手。”
说话之人身形矮小,嘴角上有一颗大痣,配上其不时露出的阴笑,瞧着猥琐至极。
“刚刘三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也抓了个从长盛街出来的孩子。”
那被称作老大的魁梧汉子皱了皱眉,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那团【创建和谐家园】的小身影。
“老大的意思是……”矮小之人搓着手,咧嘴一笑,看向苑苑的目光中放着贪婪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