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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打量了他一眼，问道，“这几日身体养的如何了？”
沈茵月喝茶的动作不易觉察顿了一下，眼角余光看了过去。
那两人坐在一起，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她却觉得无比刺眼。
萧决摇头笑了笑，“儿臣一介普通人，如何抵得过那种剧毒，怕是还得休养一段时间。”
他脸色苍白，说出的话也带有三分虚弱的音。刚刚太监来报，说他下马车的时候还差点摔倒了。
光这一路试探，江书娴便明白过来，萧立炎确实什么都没说，但必定嚼了舌根。
皇上点点头，又问，“英王妃也没办法吗？”
萧决轻叹口气，“正是因为有王妃在，儿臣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再者，她是大夫，而不是神仙，总不能要求她做的面面俱到，父皇您说是吧？”
他鲜少在众人面前这样维护江书娴。
江书娴微微偏头，朝他浅浅笑了一下。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沈茵月紧紧握着茶杯，恨不得捏碎了。
皇上也诧异了一下，“你俩的感情倒是进展了不少。”"
第89章 心中所想
看来，那天侍卫汇报说大王妃去英王府时，不巧撞上了这两人行房事的消息并没有作假。
他点点头，“既然你身体还没好，朕让御医再来给你看看，如何？”
萧决起身行礼，“多谢父皇挂念。”
他知道，皇上这是要试探自己。
坐下时，他目光看向了萧立炎，经过沈茵月时，没作停留。
这一眼，意味深长，还带着几分笑意。
萧立炎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眸光有些阴沉。
每次宫里的宴会，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明争暗斗，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也是针锋相对。
很快，御医进来了，给萧决把脉检查过后，皱紧了眉头，“英王这毒……确实有些严重，不过好在救治及时，现在只是残存了点毒素，以后好好调养就是。”
萧决微微点头示意，“父皇，这下您放心了？”
怎么会放心呢。
不止是皇上，连其他几个皇子都开始有危机感了，这次牢狱之灾，还不知萧决会不会报复回来，不论如何，这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大威胁。
皇上面上笑的可亲，“行，那你就好好休养。”
吃完饭后，江书娴被皇太后叫了过去。
萧决也想过去看望皇太后，临走前，眼角余光瞥到了身后的沈茵月，似是有话要对他说。
他略一停顿，她便走上前来，“药丸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没察觉到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萧决沉默片刻，而后摇摇头，“无妨，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别提了。”
“那……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沈茵月隐在夜色下的眸光，楚楚可怜。
若是以往，萧决看了肯定会心疼，但他现在觉得有几分疲惫，他退后几步，低声道，“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你……”沈茵月咬了咬唇，很委屈。
可这里是皇宫，她也没法多说什么。
那天他与江书娴同床共枕，真的不打算跟她解释一下吗？
萧决略微点头示意，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皇太后躺在榻上，江书娴走的那天她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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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教训哀家，”皇太后哼了哼，“这样躺着就挺好的。”
江书娴检查过后，发觉她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松了口气。
“您要是想装病，我有的是办法，何必这样折腾自己。”
“装什么？”萧决突然走进来，问了一句。
江书娴吓了一跳，差点没绷住表情。皇太后则是反应迅速地训斥，“嬷嬷人呢？怎地英王来了都不通报一声？”
“是本王不让她们说的，”萧决挑眉，“皇祖母，你有什么在瞒着我？”
“哀家身体乏着呢，哪有心思去搞别的，”说起这个，她又叹出口气，“这病着的日子啊，着实无聊。”
萧决想了想，提议道，“前几天我从城外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有个戏班子进京，听说唱的不错，我让人请进来给您听听如何？”
皇太后来了兴致，问江书娴，“你觉得如何？”
江书娴实话实说，“我没有听过他们唱戏，但看着倒是声势浩大。”
皇太后的身体立马歪了回去，撇嘴道，“那就没意思了，英王莫不是哄哀家吧。”
萧决瞪了一眼江书娴，连好话都不会说？
江书娴别过脸去，沉静的双眸里晕开了一丝笑意，清清浅浅的，映着烛火与月光，格外晃人眼。
反正她本来就没听过。
不过两人还是将这事定下了，算是给皇太后解解闷。
回去的时候，江书娴问道，“这次中毒的事，王爷还要继续查吗？”
不是沈茵月就是萧立炎，或是背后的沈尚书，总之，离不开皇子党争。
萧决静默了一会儿，摇头，“有些事，本王终究避开不了。”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刚刚你和皇祖母聊了什么？让她装病？”
江书娴自知避不开这个话题，便将之前皇太后被人暗害一事告诉了他。
“她装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王爷。”虽然皇太后没有明着扶持萧决，但只要牵制住她，对萧决来说绝对不利。
萧决缓缓握紧了双拳，手背青筋暴起，半晌后才轻声道出一句，“你觉得本王该出手吗？”
江书娴一愣，他这是在问自己？
“其实王爷这么问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该不该出手了，”她微微笑了笑，“如果换做是我，那就绝不妥协，后路是自己闯出来的，而不是让别人放一条生路。”
江书娴所说的，便是萧决心中所想。
这个女人，看似温婉心善，却是心性坚定……他突然笑出了声，“你倒是挺让人刮目相看。”
江书娴一本正经，“我只是按我的心意做事。”
过了两天，戏班子便进了皇宫，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个平时与皇太后来往较多的宫中或权贵女眷。
沈茵月借口生病没有来，因为近段时间她不是很想看到江书娴。
此刻江书娴正坐在皇太后身边，给她揉nīe着肩膀，“我昨天看了一场，百姓都很喜欢呢。”
“辛苦你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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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的氛围，让人暂且忘却了那些尔虞我诈。
皇太后一手撑着脑袋，随着那戏曲轻轻哼出声来，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正当江书娴也放松下来的时候，台上的曲儿突然断了，变成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江书娴心里一个咯噔，猛地站起身来看过去，出事了？
皇太后悠悠睁开眼，皱了下眉，“怎么突然停了？”
在场其他人也都不明地所以看着台上那个人。
“我……我，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
她还没说完，班主连忙站出来道歉，“我家这徒弟年纪小，可能太紧张了，一时受了惊吓，还望皇太后不要怪罪。”"
第90章 刺杀
江书娴沉着脸，直接问道，“告诉我，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我……”
“咻”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带着凛冽的杀意，江书娴瞬间汗毛直立，她并未看清，第一反应便是冲到身后将皇太后拉开了。
“有刺客！快护驾！”
哗啦一声，不过片刻，场中就混乱了起来，伴随着大大小小的尖叫声。而三个黑衣人就在这个时候从舞台后面窜了出来，直指江书娴的方向。
皇太后还算镇定，跟着她一路往后退，“又有人来刺杀哀家了？”
江书娴缓出口气，“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您的。”
在皇宫内刺杀，可谓胆大包天，必定是做足了准备。
黑衣人的动作极快，将拦截的侍卫一一放倒后，眨眼间就来到了她俩跟前，其余救援的侍卫还未赶过来。
江书娴看的分明，那些侍卫手脚无力，想来是一开始就被盯上了。
她一咬牙，抱着皇太后就地一滚，而后甩出了几瓶药水，那液体一碰到皮肤，立马奇痒无比。可那三人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拔剑就向她们砍去。
靠，江书娴无声爆了句粗口，硬生生替皇太后挡了一下。
“英王妃！”
皇太后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吓得手都在抖，鲜血溅了她满身。
江书娴死死咬住唇，眼前一阵阵模糊，还不忘叮嘱，“您先跑，别管我。”
“你这傻孩子……没事了，大内侍卫来了，刺客跑不了了。”
江书娴松了口气，趁着快要晕过去之前，进了实验室给自己处理伤口。
没过多久，萧决就收到了消息，说宫中有刺客，江书娴为救皇太后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
萧决脑子里空白了一瞬，手中的茶杯倏然落地，摔了个粉碎，而后他猛然起身，一声不吭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