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记过就记过,本来也是我打了人。”周子文故作轻松地回应。
“你怎么对自己的事一点不上心!这种记进档案里的东西,多不好看。”
“等以后一年观察期过了,我表现良好,这个过也就销了,你别担心。”周子文安慰着云嘉倪,“今天可千万看着小师妹,记住了!”
“知道了。”云嘉倪假装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又和周子文多絮叨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转身时,云嘉倪差点没吓得把手机从四楼阳台丢出去:“小笛,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南笛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严肃和郑重,阳光从外面超进来,恰好只照到了她的身子,认真且带着一丝怒意的脸被隐在阴影中,她定定看着云嘉倪问:“医院里怎么了?”
云嘉倪握紧了手机,支支吾吾地蹭到沈南笛身边:“我也是受让人所托。”
“周师哥?”
“陆恒之!”云嘉倪完全条件反射地用事实进行了反驳,在见到沈南笛又惊又疑的神情后,她继续求饶,“陆恒之也是不想你担心才隐瞒了今天做手术的事。”
“他不是说没问题么?怎么还做起手术来了?”
“就是个小手术。”云嘉倪已经拉住了沈南笛,“但他不想你有一丁点的担心,所以连个小手术都不想告诉你。你也别让我难做,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沈南笛板着脸盯着云嘉倪,云嘉倪能够感受到来着好闺蜜的责备和无奈,她努力挤出一个僵硬又难看的笑容,继续讨饶:“小笛你最会为别人着想了,要是被周子文知道我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他以后就能理直气壮地跟我顶嘴了。他那个人,你是知道的,真想气人的时候,能把人气死,我又见不得别人总惹我生气,你就当是为了我,忍一天,好不好?”
虽然对这伙人联手隐瞒自己的行为感到气愤,但考虑到现实情况,沈南笛决定听云嘉倪的话暂作忍耐。
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沈南笛趁着上午没课,准备去医院,却在学校门口遇见了徐越川。
“我听说前两天的事了,你还好吧。”徐越川问道。
“我没事。”沈南笛摇头。
“上次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那样对你,这个……”徐越川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递给沈南笛,“我特意做的蛋糕,希望你能收下。至于不再做【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我尊重你的决定。”
沈南笛迟疑着接受了徐越川的礼物:“谢谢。”
“你要出去?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去医院就好。”
“医院?”徐越川后之后觉,“去看陆恒之?”
沈南笛点头。
“小笛。”柳南箫忽然出现,“你去哪儿?”
“姐,你才来学校?”
“第二堂大课。”柳南箫对一边的徐越川可以说是视而不见,只和沈南笛说话,“上午没课?”
“嗯。”沈南笛感受到瞬间弥漫在他们三个之间极其诡异的气氛,再加上她心心念念记挂着陆恒之,于是干脆借机脱身,“我还有事,姐,你和徐师哥有事的话,你们聊,我先走了。”
就像是虎口脱险的兔子,沈南笛飞奔似的逃离“命案现场”,赶到医院的时候,她见陆恒之刚打完电话。
“我妈的电话。”陆恒之主动交代坦白,像是怕沈南笛有所误会。
沈南笛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坐在病床边问:“腿好点了么?”
“好多了。”
沈南笛看着盖着陆恒之双腿的被子,一点都笑不出来:“做了手术肯定好多了。”
原本就是陆恒之故意隐瞒在先,现在被沈南笛当面拆穿,眼看这是两人交往以来,沈南笛第一次在他面前生气,他自然有些愧疚。
“你平时不是很会安慰人的么?怎么这会儿知道我不高兴了却不说话了?”沈南笛虽是质问的态度,口气却并不强硬,看着陆恒之的双眸中除了忍耐了一整夜的恼怒,还有几分委屈。
“你既然知道了,那么我的意思他们也一定告诉你了,现在除了让你痛痛快快地把我骂一通,应该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陆恒之双手捏住耳朵,作认错状。
陆恒之这招以退为进让沈南笛气得跺脚,她看着委屈巴巴的陆恒之,虽然颇有怨言却又知道那是陆恒之的一片好意。这种又气又无奈的心情让沈南笛一度不知如何自处,最后她干脆拆了徐越川送的蛋糕,气呼呼地吃了起来。
陆恒之看着沈南笛吃蛋糕的样子,不由笑了出来:“你慢点,我不跟你抢。”
沈南笛给了他一个白眼,背过身去继续吃。
陆恒之知道这是属于沈南笛的温柔,想靠着吃甜食来缓解自己的情绪,避免她的“无理取闹”,也不让他这个病人再多费心思去想办法解决这一次充满善意的矛盾。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夏衍站在病房门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沈南笛赶忙放下蛋糕,拿起纸巾收拾自己的狼狈样。
陆恒之笑看着她匆匆忙忙的样子,却觉得尤为可爱。
“但似乎也还算是时候。”夏衍走近病房,“我在外面看见江临彤了。”
陆恒之发现沈南笛在听见江临彤的名字后脸色变了变,他立即握住她的手,神色温和。
夏衍的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继续说:“和一个脸上带伤的男生在医院门口有点争执。”
病房内的气氛开始古怪起来,见陆恒之和沈南笛都不说话,夏衍继续探问:“你们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么?”
“临彤的私事,就不用过问了吧。”陆恒之心事重重的表情和他听来淡然的口气截然相反。
沈南笛只是坐着不说话,却忽然站起来:“既然她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陆恒之关照,“夏衍,麻烦你帮我送小笛回去吧。”
夏衍默许,和沈南笛一起离开。
“你真的很为陆恒之着想。”在下楼的电梯里,夏衍表现出对她的赞许。
“师哥处处为我考虑,我也不能让他为难。”沈南笛看向夏衍,“江临彤和那个人为什么争执?”
夏衍最初对沈南笛的直截了当有些意外,但看她坚定又认真的模样,他想了想措辞,给出了一个简洁又隐晦的答案:“江临彤在你们学校应该有不少追求者吧?”
沈南笛是聪明人,既然夏衍在这个时候提供了这个线索,那么证明江临彤和那个男生争执的内容必定和陆恒之受伤的事有关。
“能形容一下那个男生的样子么?”沈南笛问。
夏衍随手拿出手机,点出照片给沈南笛看。
“谢谢。”沈南笛说,“你特意来看师哥的,送我到这儿就可以了,不上去再跟他聚聚?”
“我的心情应该和你差不多,既然人已经看过了,我也就放心了。”
沈南笛仔细消化了夏衍这句话的意思,露出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
第二十章
夏衍给沈南笛看的照片上,那个和江临彤发生争执的男生,正是在比赛当天踢伤陆恒之的人。
“那我就明白了。”周子文恍然大悟,“那小子一定是表白被江临彤拒绝,然后就恼羞成怒迁怒到老陆身上了。”
“你就这么肯定?”云嘉倪提出质疑。
“类似的事以前发生过,不过没闹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当时夏衍也在。”周子文说。
沈南笛终于明白夏衍不愿意和江临彤接触的原因,也知道了他为什么在处理这件事上会如此轻车熟路。
周子文看沈南笛若有所思,以为她是因为过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吃醋,立刻为陆恒之辩解:“老陆对江临彤就是出于家里世交的情分,小师妹你可不要多想。”
“我像是你想的那种人么?”沈南笛咬着吸管,想着什么,“夏衍不会只是想告诉我们这点信息吧?”
周子文仔细回想了一番,点头同意:“我虽然跟夏衍不算很熟,但也觉得他不会平白无故告诉你这些,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但又不愿意掺和进来。”
“还说是陆恒之的朋友,他这样明哲保身不地道吧。”云嘉倪悻悻。
“他会说这些就不错了。”周子文说,“他应该是听到了一点江临彤和那个人争执的内容,但不能确定,所以就干脆抛个顺水人情,让咱们去查。”
“夏衍确实不方便直接介入这件事。”沈南笛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如果只是在球场上踢了师哥一脚,会严重到需要做手术么?”
周子文笃定道:“我当时亲眼看见那个家伙不光踢了老陆一脚,还狠狠踩过老陆的腿,否则我也不会直接跟他动手。但结果人家不承认,我又没有其他证据,能怎办?”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云嘉倪拍桌子道,“一般表白被拒只可能报复当事人,为什么那个家伙会针对陆恒之?一定是江临彤跟他说过什么,【创建和谐家园】了他,所以他才会设计陷害陆恒之。”
“你说得有道理。”周子文接话,“老陆已经公开和小师妹在一起了,和江临彤早就没有关系了。那个家伙却把矛头对准了老陆,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八成是江临彤搞的鬼。”
“不过江临彤那么喜欢陆恒之,我更愿意相信她想尽办法找小笛的不痛快,也不认为她会让人去伤害陆恒之。”
“这就是矛盾所在!”周子文醍醐灌顶,兴致勃勃地说,“江临彤一定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所以才会和那个男生起争执。否则事态像她料想的那样发展,也就不会被夏衍看见他们窝里反的状况了。”
周子文和云嘉倪讨论得热火朝天,沈南笛却始终安静地坐在一边,吸管已经被她咬得变了形,而她毫无所觉。
云嘉倪张开五指在沈南笛眼前晃了晃:“小笛,我和周子文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见没有?”
沈南笛仍像在出神:“听见了。”
云嘉倪上下打量着沈南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们得出了这么重要的结论,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管是不是像你们推测的那样,师哥在整件事里都是受害者,至少要得到应有的道歉。那个故意伤人的人,也要得到惩罚。同样的,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周师哥,应该从轻受罚吧?”沈南笛说。
周子文闻言感动不已,就差老泪纵横了:“这种时候还在为我考虑,小师妹,我平时真是没有白疼你!”
“根据现有的推测,要那个男生主动承认恶意伤人这件事的可能性为零,所以我们得想个办法把真相挖出来。”沈南笛面露难色,“我暂时想不到切实可行的办法。”
“这件事交给我。”周子文拍着胸口打下包票,“我再去调查调查,一定可以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
云嘉倪半信半疑地瞅着周子文,伸手戳了戳他脸上还抱着纱布:“真的假的?”
面对云嘉倪的质疑,周子文更不能示弱,挺胸抬头,昂起下巴,衣服胜券在握的模样:“等着吧,我一定会为老陆和自己讨回公道的!”
沈南笛自然是相信周子文有这个能力的,但为了给自己的好闺蜜撑场面,她选择和云嘉倪一样保持缄默,但眼神的鼓励还是少不了的。
三人小组会意结束,沈南笛正和云嘉倪一起回宿舍,却没想到陆正奚会忽然出现。
下午的咖啡厅没有多少客人,沈南笛和陆正奚对面而坐,来自长者的严厉气息让她有些如坐针毡,因此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甚至有些发疼。
“我知道你是沈慎询教授的女儿,在校的成绩和风评都还不错,算得上是个好学生。”然而陆正奚的态度却并不像是在对沈南笛做出肯定。
沈南笛虽然微垂着眼,但她挺直脊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不至于在陆正奚的高压下露怯,不给陆恒之丢人:“这是我现在应该做的。”
“既然还是学生,除了搞好自己的学业,还应该听从师长的话,不能任性妄为,一意孤行。”陆正奚的口气沉了一些,显然是想向沈南笛强调什么。
沈南笛感受到充斥在陆正奚口吻中的严肃,她的十指更用力的绞在一起,骨节已经有些泛白,但仍旧保持着镇定:“陆教授亲自来找我,应该不是只想说这些吧?”
沈南笛看似有些挑衅的反应让习惯了被顺从的陆正奚感到不悦,他不由皱了皱眉,盯着面前这个长发俏丽的女学生:“我不希望你和阿恒再有来往,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过去因为陆恒之从中调和,而沈南笛和陆正奚也一直没有正式面对面,她没能真正感受陆正奚对他们之间关系的态度竟然如此尖锐。此时此刻,在陆正奚严厉的警告和强硬的态度下,她终于明白了陆恒之这段时间所承受的压力。
“阿恒是我唯一的儿子,对他的成长和未来我自由规划。我不希望他的人生轨迹出一点偏差,那样对他的将来只有百害而无一利。”陆正奚语速很慢,就像是宣读命令的官使一样,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我理解陆教授对师哥的关心,一直以来我也能感受到陆教授对我的不满意。我能冒昧请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或是出了问题,让您对我产生误解,我有机会为自己辩解么?”沈南笛小心谨慎地回应,也十分真诚地想要解决存在在她和陆正奚之间的误会。
然而陆正奚并没有给沈南笛这个机会,他断然拒绝了她的请求,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误解,你也不需要辩解。你和阿恒不合适,我也不同意你们交往。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你不要再缠着他,让他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学业。”
沈南笛以为沈慎询之前所表现出的态度已经足够专断,没想到陆正奚更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不瞒陆教授,在这件事上,我的父亲和您有着同样的看法。”沈南笛说。
陆正奚似是听见一件意外又有趣的事,眯起眼看着沈南笛:“哦?”
“我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让您和我的父亲都对我跟师哥交往这件事持反对意见,我也知道,不被家长看好的感情不会进展得特别顺利。但师哥和我都不会轻易就放弃,这是我给我父亲的态度,也是我给您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