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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你考得怎么样?我比的好惊险啊!好在刚才我灵机一动,想到之前皇兄陪我练棋时经常用的招,这才勉强没有被人比下去。”萧筑婷边说边亮出自己的成绩,做工精良的木牌上面雕刻着一个光洁平滑的“乙”字。
要知道平日里萧筑婷功课不愿意做,琴棋书画没有一个喜欢的,这次棋试可以拿到乙等成绩,萧筑婷已经非常满足了。光顾着说自己,萧筑婷注意到许梦华还没有说她的成绩,忙停下等着许梦华回答。
许梦华没有说话,直接取出腰间别着的木牌,金灿灿的“甲”字赫然列在上面。
“华儿,你也太厉害了吧!”萧筑婷啧啧称奇。萧筑婷知道许梦华的琴技不错,没有想到画居然也这么厉害,心里原本快要熄灭的小火苗,重新燃烧起来。
“许小姐画技出众,令人称奇。”
萧沐宸望着那令牌,朝着许梦华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比起萧筑婷的熟络,萧沐宸生疏得不像话。
那边,许梦华也像是才刚认识萧沐宸一般,规矩且得体地回了一礼。
“太子殿下谬赞,小女不过是碰巧走运罢了。”
萧筑婷愕然地望着二人,心里发毛,这还是她认识的两个人吗?怎么一番进展之后,反而把两个人的关系变得还不如一开始了。
“你俩这是咋啦?怎么弄得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这么客气?”萧筑婷嘀嘀咕咕地抱怨,要是华儿也这么对她,她可受不了。许梦华抿嘴笑而不答,弄得萧筑婷一头雾水。
只是,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下一场比试即将开始。
琴试考官一一宣读比赛人员名单,众人台上亮相。许梦华侧耳倾听,在名单里听到了马萍萍的名字。想起梁婉的话,内心提防了几分。不知那马萍萍相貌人品如何,不过能与许梦香整日私混在一处的,想来也是一丘之貉。
琴试比赛,由于考官需要听琴音给分数,无法像画试那般众人齐聚在一处,而是需要一人一试。为了公平起见,考官先让人上台抽签,被喊到名字的上台抽签,得到自己的顺序。待许梦华上台时,明显感觉到一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有些怀疑,有些憎恶,还带着几分嫌弃。许梦华按直觉望回去,一张少女的脸映入眼帘。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许梦华会突然看过去,忙别开脸,避免直视。
看来她就是马萍萍,许梦华心中明了。
一轮抽签结束,许梦华排在最后一个。她倒没什么情绪,端坐在观众席上看其他人的表演。
琴和画不同,画在于手和心,而琴则需要人琴之间的磨合,故而每一个参赛者都可以带上自己的琴。不过按照考官要求,每个人的琴都需要上交给考官统一保管。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观众席中听众听着琴音都有些昏昏欲睡。琴音本曼妙,奈何十几个参赛者,就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齐刷刷地都弹那几首曲子。
等到许梦华上场,考官有的甚至都打了哈欠。
许梦华坐定,面前矮桌上摆着她带过来的琴,宫女掀开遮盖琴身的帘子,露出琴本来的模样。
只一瞬间,许梦华便瞧出了这琴的不对劲。
许梦华抬头望向观众席中的马萍萍,对方明显心虚。迅速低下头去,不敢与许梦华对视。
那琴本有七弦,靠近最内侧的琴弦明显有拉扯痕迹,显然在被抬上来之前就被动了手脚。只等着许梦华弹奏的时候,琴音跑调,琴弦断裂。
坐在台下观看的萧沐宸注意到许梦华神情有些不对劲,正欲出言询问,却见许梦华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台下之人,正奇怪这是做何时,只见许梦华突然睁开眼睛,周身气势已与先前判若两人。她眉宇之间英气十足,青丝飞扬,掌下古琴仿佛有了生命,勾挑托劈,琴弦随着许梦华的指尖节律舞动。
是六弦曲!
台下有人认出许梦华所奏之曲,古琴多用七根弦,此曲的难度恰恰在于弹奏者只能使用六根琴弦,却要弹出完整的曲子。
马萍萍与许梦香直接愣在当场,琴音绕梁,众人皆痴醉于琴音,就连台下观战的几位皇子也大为赞叹。
“这是谁家的女儿?”皇后不禁询问。
“回母后,她是许家的嫡女,许梦华。”萧沐宸也一脸欣赏道。
第30章 诗歌大会
“许梦华。”
皇后跟着念了一遍许梦华的名字,那几个字仿佛是一块香甜怡人的糖果,令人回味无穷。
一曲琴音结束,台下考官依旧痴醉模样,恨不得让许梦华再弹奏一曲。琴音获得一致好评,几位考官毫不犹豫地给了许梦华一块甲等的木牌。
原本许梦华只是过来凑凑热闹,没想到竟然这般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两块甲等的木牌,成绩瞬间排在了参赛所有贵女的最前列。
原本想要看到许梦华出糗,反倒让许梦华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展示一把,许梦香要多气有多气。
她紧紧捏着手帕,恨恨地冲着马萍萍低吼:“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反倒让她拿到了甲等?”
面对许梦香的质问,马萍萍也是一脸的委屈。为了让梁婉和许梦华出糗,马萍萍专门找人买通了宫女,故意破坏他们比赛使用的东西,却没想到两次都被许梦华轻而易举地度过去了。
“说到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跟我说许梦华就是个废物吗?怎么她的画技和琴技这般高超?”马萍萍怼得许梦香说不出话来,只狠狠地等着许梦华的方向,想着其他的法子。
“看来是我低估了许梦华,这一次算她走运,下次可没有她好果子吃了。”
许梦香说完,拉着马萍萍离开了此处。
琴试结束,后面一场便是诗试。
由于诗试是每一个参赛贵女都必须参加的项目,因此这场比赛的人数最多,需要三个人组成队伍,每人题诗一首,最后得到的平均成绩作为最终成绩。
由于前两场的比试,许梦华的大名已经在整个御花园传遍。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说过没听说过的,这下都知道了许梦华的大名。由于她前两场比试分数最高,因此到了最后一场诗试,那些之前瞧不起她的贵女,都想与她组队,只是一个个皆是蠢蠢欲动,却不敢上前。
萧筑婷可没有这么多的顾忌,一把挎住许梦华的胳膊,骄傲地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华儿,等一下诗试,咱们两个组队。我的才华加上你的智慧,咱们一定可以拿到甲等。”萧筑婷笑眯眯地说。
“比赛需要三个人组队,咱们还需要再找一个人。”许梦华冷静地说。
纵观整个御花园,与许梦华和萧筑婷合得来的人少之又少,能与他们组队的人更别提了。加上许梦华原本就不认识几个人,一时间难以抉择。
“许小姐。”
就在许梦华为选择谁来做队友而苦恼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自许梦华身后响起。
许梦华转身,见是梁婉。
“梁小姐好。”
“见过公主殿下。”梁婉朝着萧筑婷行了个礼,笑着说出自己的目的,“实不相瞒,我想与你们组队。”
许梦华上下打量着梁婉,之前在画场时两人曾打过照面,事后梁婉还提醒过她马萍萍的事情,光是冲着这一点,梁婉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咱们就组队吧。”萧筑婷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见梁婉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便点头同意。
许梦华也点点头,在场众人,除了梁婉,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三人迅速组成一对,此次诗歌大会,不要求现场作诗,而是现场对飞花令。
“本次飞花令的主题是‘花’字,对上最多者获胜。”考官说清楚规则后,比试正式开始。
“花谢花飞花满天,香消玉碎惹人怜。”花字可写的诗歌实在太多,萧筑婷迫不及待地吟上一首前些天刚背的,还被先生夸赞过的诗句。
“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梁婉笑着吟道。
两人吟完,看向许梦华。
许梦华勾唇一笑,吟诗作对,对于一个现代人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是桃花始盛开。”
……
说到后面,其他小组已经词穷,再也想不到一个带“花”字的诗来,反倒是许梦华,嘴角含笑,诗句就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一般。
场上众人惊讶地张大了嘴,难以想象场上此人竟能知道这么多诗句。比赛结果显而易见,许梦华这一组,拔得头筹。
“华儿,你也太厉害了吧,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会这么多。”萧筑婷拉着许梦华的手,边走边笑着说,一旁的梁婉只静静看着,笑而不语。
“走运罢了,前两日我特意背了一些,没想到竟都用上了。”许梦华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皇后身边的宫女突然走过来。
“许小姐,皇后请您过去一趟。”
第三十一章 面见皇后
许梦华心中诧异,惊奇皇后这时召见她是何意。
萧筑婷担心她紧张,拉着许梦华的手,“华儿不用担心,我与你一起。”
梁婉本是通透之人,见宫女只与许梦华说,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不等许梦华开口,梁婉率先说。
“皇后娘娘设置了赏花宴,你们先去,我去那边转转。”
梁婉说完,冲着二人莞尔一笑。许梦华与梁婉道过别,梁婉便转身朝赏花大会的方向走去。
许梦华和萧筑婷二人在宫女的带领下,一路向前,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皇后娘娘观看比赛所在的高台上。
皇后不愧是一国之母,不怒而威,周身贵气逼人。一身明黄色凤袍衬得整个人矜贵无比,凤冠上软金打造的凤凰仿佛要飞出天际,尽管她只是坐在那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却给人以震撼。
萧沐宸也在此处,他站在皇后娘娘身侧,着一席丹青色长衫,头发被高高盘起,用玉冠束着。见到许梦华和萧筑婷过来,萧沐宸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殿下。”许梦华乖巧地给两人行礼。
“梦华,哀家可以这样叫你吗?”皇后娘娘竟出奇地慈祥,明明方才还是一副威严万分的模样,见到许梦华之后反倒像是个见到自己女儿的母亲一般。
许梦华心里的压力瞬间卸掉不少,方才她还在担心若在皇后面前失礼,现在反倒彻底放宽心了。
“自然可以,皇后娘娘开心就好。”许梦华点点头。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出众的画技与琴技,可谓是才艺双绝。不知可有婚配?”
许梦华没想到这皇后如此直接,刚夸了两句,直接谈到了赐婚的事情上面。不过此事也足以证明皇后娘娘对许梦华的喜爱,要知道,在古代,能被皇家赐婚那可是八辈子求不来的福气。只可惜,许梦华是个现代人,她对古代女人视好的姻缘如命这种事情却不是很在意。
反倒是一旁的太子殿下和七公主殿下两人反应有些奇怪,萧沐宸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许梦华,想听听她的回答。萧筑婷则激动地恨不得直接说出来,要知道,她早就想撮合华儿和皇兄这一对了。若是今日能够得到皇后的赐婚,那她的目的就彻底达成了。
“华儿有…”萧筑婷的话才刚说出去一半,就被许梦华直接打断了。
“皇后娘娘,想必关于臣女的事情,您多少听过一些。臣女才刚结束一段荒唐的姻缘,如今只想打理好母亲的遗产。其他的事情,暂时还没有考虑。”
许梦华不卑不亢,打断公主的话,拒绝皇后的赐婚,这些本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许梦华就是不乐意自己的未来被别人都一句话轻易掌握。
皇后明显感觉出在场三个人的气氛在许梦华说出这句话后变得有些尴尬,尤其是方才萧筑婷那话呼之欲出……略一思索,便猜出了大概。
罢了,罢了,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后辈的幸福就让后辈自己去争取吧。
“既然你无此想法,赐婚一事便作罢。”皇后轻轻摆摆手,示意许梦华放松下来。
萧筑婷听到许梦华的拒绝,心里大失所望。她原本促成华儿与皇兄,没想到华儿竟然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
与此同时,淡淡的失落也从萧沐宸的心头划过,但表面没有一丝波澜。
“不过,哀家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与你商量,”皇后马上转了话头,“哀家见你博古通今,在诗歌大会上表现出众,不知你可否有兴趣入国子监做皇子公主的陪读?”
皇后娘娘此言一出,许梦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萧筑婷激动不已。
“华儿,你就应下来吧。我日日在国子监里,连一个玩伴都没有,要是你也来了,那咱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萧筑婷激动地说。
许梦华迅速思索了利弊。要知道,能在国子监读书的人,要么才学出众,要么是皇亲国戚。像许梦华这样身份的贵女,平日里先要念书,只能去上京里的私塾。若是能进入国子监念书,对于整个家族而言都是莫大的福气。许梦华思索一番,点了点头。要知道,皇宫里的藏书阁可是藏着整个国家最多的书,进入了国子监,那就等于是掌握了整个国家的最高知识。她还是想尽快熟悉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于是点头答应。
“臣女多谢皇后娘娘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