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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
擎牧寒挑眉:“我们还没有离婚,亲我自己的夫人,不需要自重。”
夫人?
纪婉夕怔住,眼中有隐隐晶莹一闪而过,随后归于嘲讽。
“你叫我什么,夫人?”
曾几何时,他连叫她名字都嫌恶心,更别提叫夫人,纪婉夕心底冷嘲,这算什么,浪子回头,还是良心悔过?
擎牧寒看见她眼中的恨意,喉咙发涩,艰难到:“你,你恨我?”
“你觉得我该对你什么态度?”
擎牧寒没有说话。
纪婉夕轻嗤一声,眼神归于冰冷,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戾气:“擎牧寒,新婚之夜羞辱我的是你,花厅上践踏我尊严的是你,不相信我非要认定我和炎大哥不清白的是你,鞭打囚禁我的是你,还有……亲手打掉孩子的也是你,你叫我怎么原谅啊,你说!叫我如何原谅!”
每说一句,擎牧寒的手就收紧一分。
等到纪婉夕说完,擎牧寒的掌心已经滴答滴答地在滴血。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纪婉夕看着擎牧寒痛苦的神色,心中的戾气意外的开始慢慢消散。
原来,擎牧寒也是会有痛感的人,她还以为他冷血的什么都感受不到呢。
擎牧寒心口疼,疼的他发颤:“婉夕……”
纪婉夕却后退一步,目光直指擎牧寒:“疼吗,擎牧寒,我不想再见到你!”
“婉夕……”
纪婉夕情绪激动:“你不要过来!”
擎牧寒不敢再【创建和谐家园】她,颓然的离开了。
纪婉夕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只觉得一阵脱力,靠着门边平复了许久,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
之后,擎牧寒一连着几天,都没能见到纪婉夕。
他好不容易找到休息的炎鹤轩,却只得到一句:“我尊重婉夕的决定,不会干涉她,同样也不会帮你。”
擎牧寒不能总在医院呆着,就导致,他有空想来找纪婉夕时候,纪婉夕永远都在忙的无法见面。
他妒忌纪婉夕和炎鹤轩的相互信任,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云城日常巡逻和防卫工作变得更忙了起来。
云城的感染人数在不断的增加,死亡人数也在不断的增加,可怕的是,原有的坟场已经埋不下了!
第14章 焚烧尸体
这天,纪婉夕刚回到休息室,刚去掉口罩,就有小护士前来说,有一处房屋倒塌,救下来一个受伤的小孩,请她过去看一下。
纪婉夕戴上口罩,“我这就过去。”
擎牧寒想来找纪婉夕,却扑了个空。
安置处床位不够用,小孩被放在一处椅子上,裤子上满是泥土,染着斑驳的血,小孩却乖巧坐在椅子上,一声都没有哭。
纪婉夕的心揪了一下。
她用手勾了一下头发,也不在意衣服是否会脏,换了一个姿势,单膝跪在了地上。
擎牧寒正此时走过来。
只见纪婉夕伸手拿出酒精和纱布,给小孩包扎,一边包扎还一边轻声安慰着小孩,她眉目间俱是温柔沉静,神色极为专注,擎牧寒在一旁看着,心突然跳了一下。
时光恍然,才发现,他错过了多少她的美好。
如果他们的孩子还活着……
擎牧寒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发涩。
“婉夕……”
“我现在有工作,请擎少帅不要打扰!”
纪婉夕头都不回,声音冷凉。
擎牧寒也不走,就站在门口,看纪婉夕给小男孩温柔包扎,然后小男孩被领走。
最近医院都知道,擎少帅在追纪婉夕,再加上擎牧寒在外界的冷厉形象,也没人敢靠近。
等小男孩离开,诊疗室就剩看纪婉夕和擎牧寒两个人。
有了上次的经历,他不敢再妄动,望着她的眼睛,更加喉咙发涩,最后,化作一句:“婉夕……对不起。”
纪婉夕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擎牧寒会和她道歉。
曾经想过,如果擎牧寒能对自己好一点,她一定会好好当一个贤妻良母,可是随着时间,她心凉了,疼了,放弃了。
纪婉夕心底轻叹。
“我们……已经结束了。”
擎牧寒僵住,心底针扎一般的疼,千思万绪,到了嘴边。
“婉夕,我知道了当初的事情,我爱的,一直是你!”
空气寂静。
“呵……”
纪婉夕心中压抑,别开了头:“那只是一时的迷惑,我也不要你补偿我,一切不会重来,这些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纪婉夕,我爱你真的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擎牧寒喘着粗气,压抑着嗓音,看着纪婉夕。
纪婉夕轻笑,半晌,才开口:“我说过,我……不爱你了。”
擎牧寒捏紧拳头,“你……”
突然,门被急促的敲响。
“开会,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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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发布了一件非常重要且棘手的事情。
现在疫苗已经在最后实验阶段,隔离区的动乱也因为擎牧寒的到来,平定了下来,但是,坟场的尸体越来越多,现在天气是入秋了比较凉,但无法掩埋的尸体一样会带来更大的疫情。
炎鹤轩神色严肃,和院长对视,半晌,缓缓道:“我有一个提议,焚烧!”
“不行!”
院长倏的站了起来。
纪婉夕惊讶于炎鹤轩敢于提出这个大胆的想法。
她心底相信炎鹤轩,是为了疫情考虑的。
但现在大家刚开始接受西医,但只限于西药和一些简单的仪器,对于人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以毁坏,这种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
焚烧不是小事,怕还在隔离区的死者家属们,不能接受,引发更大的暴动。
云城因为地域原因,不像严城,海城等地开放,相对来说比较保守。
闻言,擎牧寒也拧紧了眉头:焚烧尸体,怕是这个提议提上去,上级也无法通过认可。
第15章 坟场惨状
会议结束,这件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
两天后一个傍晚,纪婉夕听说炎鹤轩找她,去了他办公室。
一开门,看见靠墙而站的男人,还有院长。
擎牧寒眸子一亮,抬脚向前,就要拉纪婉夕。
纪婉夕侧开身子,避开了擎牧寒的靠近,向院长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炎鹤轩,“炎大哥这么匆匆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擎牧寒脚步顿住,冷了脸,心底嫉妒一丝丝的攀附上来。
炎鹤轩瞪了一眼擎牧寒,淡淡开口:“坟场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和院长说了利害,他是明白的,婉夕你在隔离区工作,比较受欢迎,擎牧寒是少帅,这件事需要你们的帮忙,很紧急!”
纪婉夕是想疫情能够早点消灭,不再死人,却又担心,只能道:“炎大哥,这些尸体,除了焚烧,没有别的处理方法了吗?”
炎鹤轩摇了摇头:“我们商议过了,传统的可以掩埋解决,但是这个传染性极强,现在死亡人数不断增加,棺材已经不够用了,就地掩埋的话,也有传播的可能。”
纪婉夕想了想后果,确实很严重。
但是……
炎鹤轩看到两人的犹豫不决,沉吟半晌,转头看擎牧寒:“牧寒,你日常巡逻,去过坟场吗?”
擎牧寒疑惑的撇了他一眼,摇头。
尸体都是专人运输,除了专门医生,就是炎鹤轩他们几个搞研究的会触碰尸体,他才不管这个。
炎鹤轩严肃了神情:“穿上防护服,带你们去坟场看看。”
这次去坟场的画面,纪婉夕永生难忘。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绵延的尸体。
不,更准确的说,是尸山。
纪婉夕沿着坟场中间,被推车轧出来的路往前走,身体颤抖不停。
整个坟场,已经见不到坟,只有棺材和死人,棺材摞着棺材,死人挨着死人,一路看过去,几乎数不清数量,一眼望不到头。
而且,有不少棺材还敞开着。
不知道是运送尸体的匆忙,还是被什么东西弄开了棺材。
有一具棺材,就在纪婉夕身旁不远。
一条紫黑的手臂搭在棺材外面,远处,甚至还有没有入殓的尸体,歪七扭八地呈现着诡异的姿势,有的头不知怎么掉了,只有身体扭曲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