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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纪婉夕没矫情,接下了银元:“救命之恩,一辈子不会忘,一路平安。”
“你也是。”
两人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纪婉夕不敢直接从严城坐火车,先是用不起眼的交通工具辗转到别的城市,然后再乘坐火车北上。
连着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她来到了北边的关平镇。
一路的沿途风景真的变化了很多,山多了,没了山清水秀的感觉,倒是多了几分巍峨壮阔。
林家林卓在当地开了一家小饭馆,纪婉夕进门点了一份汤面,记忆中母亲也偶尔会做,纪婉夕湿了眼眶。
男子装扮的她,一进门,就让林卓就注意到了。
莫名的感觉很熟悉,直到看见纪婉夕掉眼泪。
“你……”林卓走近,近距离看到那双眼睛,怔在了原地。
这姑娘的眼睛,和自己的妹妹真像啊,林卓心想。
半年前接到妹妹去世的消息,他心痛了许久,恨自己无权无势无能为力,什么忙都帮不上。
后来知道妹妹唯一的女儿去世,他一夜间像是老了五岁。
纪婉夕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舅舅,眼泪掉的更厉害,心底不由自主的亲近感,怎么都阻挡不了。
林卓终于问出了口,“你,你是婉夕吗?”
“是,我是纪婉夕。”
林家面馆关了门停业一天。
卧房里,林卓看着消瘦的纪婉夕,心疼的不得了。
“当初,我劝了林溪很多次,不愿意让她嫁给你父亲,可……陷在爱情里的她根本听不进去啊,哎……”
林卓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你母亲现在就你一个女儿了……”
“等等。”纪婉夕打断林卓的沉思,什么叫只剩下她一个女儿,纪梓美不还在吗,“舅舅,我姐姐,不是母亲亲生的吗?”
突然间。
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在慢慢打开。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突然入狱,为什么父亲从小对姐姐这么好,好的有些像是……讨好?
“纪梓美到底是谁?”
窗外夜已深,屋内灯光昏暗,照着林卓半边侧脸,隐隐带着点点痛心和哀伤,陷入了回忆……
林溪嫁给纪元华之后,生下了第一个女儿。
可没多久,一次佣人的失误,孩子走失了,再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之后,虽然小孩子一天一个变样,但林溪清楚的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纪元华坚持那就是他们的孩子,还不许林溪说。
他非常宠爱那个孩子,几乎要什么给什么。
直到纪婉夕出生,都依然是宠爱纪梓美。
纪婉夕端着茶杯,指尖轻颤,这简直不可置信,宠爱一个明显不是自己的孩子,这也太离奇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卓说出了真相:
乱世中,几大势力割据,各占一方,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就需要大量的银钱,纪元华无意中搭救了一个被土匪重伤的夫妇,调查以后才知道,是因为那家疑似有清朝流落下的一个藏宝图。
纪元华在那对夫妇死后,偷偷收养了他们唯一的女儿。
据说,藏宝图线索留在了这个小姑娘身上。
知道纪元华目的不纯,小姑娘长大后,也并不很亲这个所谓的养父。
所以,纪梓美表面和纪元华和睦,答应分宝藏,其实……应该是找到了自己家族的其他人,想要摆脱纪元华。
纪婉夕倏的握紧了拳头:“所以,才有我父母突然的入狱?是她做的吧!”
林卓点头:“还有一件事,当年杀了纪梓美一家的人,有擎牧寒父亲的参与,所以……”
纪婉夕接上林卓的话:“所以,以纪梓美的性格,参与杀她父母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卓不忍纪婉夕太难过,起身和她道晚安,“你先好好休息,这些事情很复杂,你既然已经脱离了,舅舅希望你能开心地过之后的生活,别再卷进去。”
一晚上辗转反侧,纪婉夕没有睡好。
父母死亡,怎么能够放下。
擎牧寒……是不是有危险?
纪婉夕按着太阳穴,几天没好好休息,这一下又接受这么多消息,她头疼的几乎要裂开。
严城。
天空稀稀落落下着小雨,擎牧寒站在墓园,静静地看着照片上身着旗袍的女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说,她连一个给我道歉的机会都没有给我,是不是恨死我了?”
擎牧寒低低的声音说道。
雨水打湿了衣服,他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只盯着照片。
炎鹤轩望着男人半跪在墓碑前,目光复杂。
他尊重纪婉夕的意愿,所以没有开口接他的话,只是说道:“我要离开严城了,你,多保重。”
擎牧寒把自己关在擎公馆,整整半个月。
再出来的时候,又变成那个杀伐果断的擎少帅,只是人更冷峻,手段更残忍。
只有他副手知道,每个月十五,他都会去一趟墓园,然后去擎公馆最破败的西苑,待一晚上。
“你走了这么久,还是那么恨我吗?”
“婉夕,你哪怕入梦骂我打我,给我一刀都好,只求你再出现一次……”
梦里,擎牧寒努力的想往前走,却永远都是白雾。
她终究没有出现,哪怕,只是一个梦。
第12章 分明是她
日子转眼,入了秋。
纪婉夕辞别了舅舅,来到了炎鹤轩所在的城市云城。
一方面是想要他帮忙调查一下纪梓美的事情,另一方面,她想跟着炎鹤轩学习医术。
嫁给擎牧寒之前,纪婉夕也学过医,只是,荒废了许久。
却不曾想,华东地区突然爆发出一场疫情。
本来是家畜死亡,却不知怎么突然开始传染到人身上,政府紧急招募医生集结,研究疫情破解之法,城市封锁,只许进不许出。
炎鹤轩口罩手套全副武装,站在车站接到纪婉夕,不等他发问,纪婉夕看见他眼底的青色,先担心的开口:“你怎么样,感觉你很久没休息了?”
天色有点晚,因疫情爆发,火车站人影萧条。
炎鹤轩拿出口罩让纪婉夕戴上,摇了摇头:“我没事,倒是你,知道有疫情爆发还来,不怕?”
纪婉夕摇头,笑了:“有什么怕的,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活多久都是赚了。”
炎鹤轩皱眉:“别这么说。”
“好,听你的,你带我去医院吧,总能帮上忙。”
炎鹤轩心想,不愧是她欣赏的女子。
他看着精神变化许多的纪婉夕,口罩下的嘴角扬起,目光温柔的不得了。
两人走到了街道上,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呵斥声,跟着拐出来个人影,踉跄地朝着纪婉夕的方向跑来。
还没看清要做什么,墙角处出来两个警察,戴着口罩,大喊着:“别跑!回来!”
眼看着踉跄的人要摔倒,纪婉夕下意识地就要扶,警察惊慌的大喊:“别碰他!让开!别碰!”
纪婉夕脚步一停,旁边伸出一只手臂,眼疾手快的拦住了纪婉夕,是炎鹤轩。
踉跄的人头朝下跌倒在地,哎呦了一声之后,蜷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血吐在地上,血泛着黑。
“他感染了!”
炎鹤轩肃着声音提醒。
纪婉夕愣了一下。
警察赶到,一个人拿着绳子把人困了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你找死呢,这一看就是感染的症状,你还敢碰他!”
警察把人翻了个,她这才看清,地上的人脸色黑紫,肿胀的看不清眼睛,鼻子里都冒着黑红的血,看着可怖。
纪婉夕指尖发凉,微微颤抖着身子。
这时候,旁边一阵车轮声,骑过来一辆人力板车,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对着警察说:“裹好了带走,千万别碰到人!”
警察做完一系列事情,才朝着纪婉夕两人解释道:“抱歉,刚才情绪激动了些,怕你们被传染。”
说着,他拉着车上的毯子,小心的盖到那人身上,纪婉夕看的清楚,那人的手耷拉在车边。
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她听到警察叹了口气,交代车夫:“直接拉到坟场,要是还有棺材,就找个棺材收敛了,要是没有,就地挖坑埋掉吧。”
车夫点头,警察又道:“今晚之前,把他家人送到隔离区,一定记得!”
一行人分工有序,警察嘱咐了纪婉夕和炎鹤轩,走远了。
纪婉夕被炎鹤轩半搂住,身体冰凉。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就,死了?”
“嗯,已经死了几十个人,疫情的对症药……还没有完全研制出来。”
炎鹤轩轻声应了一声。
温和的目光中,弥漫上了忧愁,一个月了,死亡人数在日益增多,隔离区的人也在增多,甚至开始了骚乱。
纪婉夕握住炎鹤轩手腕,目光坚定:“我相信你们可以的,一定可以研制出解药,救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