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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房间门口时,他顿了下,侧身站在墙边,本来只是想看看舞轻尘的恶行,却不料——
“怎么还没醒?这次不会真玩完了吧?”
“好烫!都怪你,泼什么冷水?!这么冷的天,正常人泼冷水都得高热,何况她一个半死人!”
“谁知道啊?扇耳光不是没醒吗?……”
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们看见眸色沉沉的萧楚御走了进来。
第9章 她得活着!
萧楚御很难说清他什么心情。
他携恨而来,可在听到“泼冷水,半死人,扇耳光”这些词汇时,他整个心愤怒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舞轻尘是该死,舞家所有人都该死,可她只能死在他的手里!就算要折腾她,折辱她,也应该是他,只能是他!
目光投向木板床上的女子——
那一瞬,萧楚御有些疑惑,那女子,真的是舞轻尘吗?
她盖着黑色的被子,仿佛下一刻,被子就要把她的脸遮住;
那张脸,真的是曾经倾国倾城的脸吗?因发烧变得绯红的脸颊,那么多疤,新的旧的,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真的是她自残的杰作?
她有多爱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个出门都要带一块巴掌大小镜子的女人,她就算【创建和谐家园】,就算死一万次,也绝不会自毁容颜!
“谁干的?”男人的声音如浸着冰渣。
宫人们没有人敢说话,一个个如吓懵的鹌鹑,跪在地上抖个不停。
“朕、问、谁、干、的?!”萧楚御一字一句。
跪在地上的宫人偷偷互看一眼,知道今日这事不会善了,胆子稍大一点的硬着头皮回答:“回禀皇上,是娘娘自己拿刀子戳的。”
“哼。”萧楚御冷笑,走至床边,一把掀开舞轻尘的被子。
血腥味扑鼻而来。
被子下面,舞轻尘依旧穿着黑衣,宽广的袖子如蝴蝶翅膀。
萧楚御看着袖子下露出的那一截手腕,那本该是皓腕,如今,不过短短2寸,不光有新鲜的血窟窿,还有明显被火灼过的痕迹。
萧楚御瞳眸骤然一紧,无法想象被黑裳遮住的地方,还有多少这样的伤?!
难怪要穿黑衣,难怪要盖黑被!
他想起刚才掀被子的手感,如今小雪已过,可舞轻尘那床被子,仅一层薄棉,还有那硬邦邦的感觉,分明是血浸至褥子,再干涸后留下。
“这也是她自己弄的?”萧楚御盯着舞轻尘露出的那截手腕。
又想杀人了,比当日在这里看见呼延邪更甚!
宫人们战战兢兢,正要说“是”,只听门口一声娇笑,“皇上,您怎么来了”,赵青荷跨门而入,宫人们偷偷松一口气。
萧楚御没回答,只冷冷站在床侧,他在等赵青荷给个解释。
从舞轻尘打入冷宫到现在,赵青荷几乎日日前来。传说中的姐妹情深,就给盖这样的被子?就任由伤口出血?就仍由宫人胡作非为?!
赵青荷早有准备,目光看过舞轻尘脸蛋时,微微蹙眉:“妹妹好像在发热,皇上,您怎么把妹妹被子揭开了?范御医,你站在旁边做什么?还不赶快去熬退热药!”
“是。”御医忙着退下。
赵青荷已走至舞轻尘床榻旁边,她伸手把被子给舞轻尘盖上,并体贴的掖了掖被角。
“皇上刚才吓坏了吧?一个人竟能自残到这个程度,连命都不要了。”赵青荷言语轻柔,看舞轻尘的眼神满是怜惜。
她坐在床榻边缘,指尖划过舞轻尘的脸,既心疼又惋惜:“可惜了这张脸……也亏得冷宫里人多,随时把她看着,否则不知早死了多少次。我有时甚至在想,不若成全了她,这样活着,当真比死还痛苦……”
“朕不许她死。”萧楚御说,“她得活着,好好活着!”
第10章 别让她知道
赵青荷拿不准萧楚御究竟猜到还是没猜到,接下来的时间,倒也不敢再折腾。
范御医领命照看舞轻尘,因深知她怀着皇上嫡长子,对她照料得极为上心,每日膳食又补血又补气,加上舞轻尘求生欲极强,一段时间后,竟也恢复得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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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御书房。
“启禀皇上,娘娘腹中胎儿怀得极稳。”
“她知道怀孕的事吗?”萧楚御头也不抬,继续批阅奏折。
“回皇上,娘娘不知。”御医说,“前几日娘娘还问微臣,上个月月事没来,这个月又没来。”
“你怎么说的?”萧楚御放下毛笔。
“微臣说,之前那番折腾伤了根本,需静养几月,把身体补回来。”
萧楚御“恩”一声,舞轻尘怀孕的事,除了范御医,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想把那个孩子保下来。
保下那个孩子,第一不能让过多人知道,青荷也不行;
第二得把舞轻尘身体调好,母体若身体不好,孩子身体也不会好;
第三不能让舞轻尘知道,因为他不确定,舞轻尘若知道的话,会不会不想要那个孩子,
毕竟……
她和他好,只因为他是舞家选择的傀儡……她不爱他,她所爱的另有其人。
当然,他也不爱她。
他是舞家的棋子,舞家又何尝不是他的棋子,包括舞轻尘!
第四,他得派人监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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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御书房。
“皇上,娘娘怀孕的事情快瞒不住了!怀孕者,四个月显怀!如今已有三月。娘娘本就瘦,微臣怕娘娘其实早已知道。”御医满脸愁容。
萧楚御放下正在批阅的奏折,起身在房间里踱步,两个来回后:“瞒不住就不瞒!来人,摆驾冷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冷宫走去,御医走在萧楚御身后一步处,行至一半,他疾步走萧楚御身后仅半步处,小声:
“皇上,那事既瞒不住,不若将娘娘接至凤仪宫?”
萧楚御斜睨他一眼,御医立即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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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轻尘当然猜到自己怀孕了,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小腹日复一日凸起,即便穿着厚衣,其他人看不出来,可如何能瞒过自己?
更何况,这冷宫的变化,再没有人比她感受更深。
从没有任何食物到每日滋补汤饭不断,从日日被人【创建和谐家园】到照顾周全,从这座宫里只有赵青荷派来折腾自己的人,到越来越多陌生面孔……
赵青荷必定容不得她,能做到这些事情的只有萧楚御。
萧楚御……呵,男人……
上一刻恨不得你死,下一刻,听说你怀孕了,嘴脸就变了!
舞轻尘在接到通报听说萧楚御要来时,径直走出房间,跪在冷宫院子中间。
这样一个举动,全冷宫上下,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
然,
当萧楚御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时,觉得刺眼极了——
印象中的舞轻尘,从来不给任何人下跪,先皇还在时,因极宠爱她,早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印象中的舞轻尘,每每看见他,总是喊着“楚御,楚御”,如蝴蝶般扑来;
印象中的舞轻尘,那样张扬的,“本小姐跪天跪地不跪人!”……
“你不是说不跪人吗?”萧楚御脱口而出。
他行至她面前,蟠龙鞋在衣摆下露出一截。
第11章 嫉妒使我疯狂
“回皇上,臣妾跪的是命运。”舞轻尘声音中并无太多生气,她叩首,“多谢皇上派人保护臣妾和臣妾的孩子。”
一句“臣妾的孩子”,全冷宫上下,所有人哗然。
“你倒是个明白人。”萧楚御冷冷看她,这一刻,他觉得无趣极了!
当日,舞家满门抄斩,唯留下舞轻尘,他想看她顺从,看她后悔,看她臣服在他脚下,如今,当她真的跪在他面前,他又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是。”舞轻尘额头抵至地面,“臣妾很明白,臣妾于皇上而言,不过是个工具。孩子生下来之前,臣妾会尽量保护好这个容器,也请皇上费心。”
一句“工具”,一句“容器”,萧楚御反而笑了,这是在反讽么?
呵,还是她……明明做出顺从样子,依然忍不住反抗。
萧楚御弯腰,抬手勾起舞轻尘的下巴。
那张脸,纵然血痂掉了,可疤痕依然留下……
然,便是这样一张再谈不上美的脸,因得一双眼睛,瞬间变得生动起来。
眼睛里没有半点臣服,满满的全是不甘、愤怒,以及……失望。
萧楚御只觉得瞳眸骤然一缩,捏在舞轻尘下巴上的手如火灼般收回。
这样一双眼睛,他一点不想对上;这样一个尖瘦的下巴,他一点不想捏;还有她脸上的伤,每一条都像一把尖刺,莫名往他看心头戳去。
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看着的舞轻尘:“好好养胎,朕的嫡长子,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顿一下,“平日多吃点,朕不想孩子生出来像你一样瘦骨嶙峋。”
舞轻尘没吭声,复又低头,萧楚御再看不见舞轻尘的脸,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漫上心头,像是心疼。
“有什么缺的,就给宫人说。”
“是,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