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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随安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要走你自己走。把她还给我。"

  萧沐言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有种你杀了我。"

  走出屋子，院内的侍卫抽出刀拦住了他。更有人点起示警烟花，随着紫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四周屋顶上都蹿上了人。

  顾随安身边的死士人人手持弓箭，瞄准着萧沐言。

  顾随安缓缓从屋内踱步出来，一身黑红色的袍子随风烈烈作响，玉冠黑发，剑眉星目里压着浓烈的戾意。

  "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萧沐言怀中的锦月动了动，捏住了她的衣角。

  "沐言，真的是你吗？我疼，特别疼。"

  "弓箭手！"顾随安低沉的嗓音传来。

  冷冰冰的话语传来，苏锦月似乎才回过神来。

  她挣扎着从萧沐言的身上下来，正看到顾随安接过弓，对准了萧沐言。

  "王爷，求你放了萧沐言。"

  苏锦月张开双臂拦在了萧沐言面前。

  她的模样仿佛是一阵风就能吹倒，可她神情坚毅，毫不畏惧的站在顾随安面前。

  "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必须留下。"

  "你说你不是苏锦月。"顾随安眼神逼仄，"没关系。我顾随安，再娶你一次。"

  "你真是个疯子。"萧沐言怒视顾随安。

  顾随安没有说话，渐渐将弓拉开，弓弦发出吱咯吱咯的声音。

  "两个选择，二选一。我只给你三息时间做决定。"

  "清月，不用选，我死就死了。"萧沐言不想让苏锦月再入火坑。

  苏锦月捏紧双手，"王爷，你就这么想要一个替代品么？"

  “三。”

  "哪怕夺人所爱？"

  “二。”

  顾随安面无表情，"不想要他死，就嫁给我。"

  苏锦月眼里铺天盖地的恨意几乎将顾随安淹没。

  "你放他走，我嫁给你。你还要保证，绝不对他动手。"

  顾随安点头，"你是我的王妃，我自然都答应你。"

  第二天，国都上下都在传着一个重磅消息。

  顾随安又要娶妻了，而且那名新娘据说长相酷似已故的苏锦月！

  皇帝听闻震怒，本想宣他入宫呵斥一番，可谁知顾随安抗旨，留在家中准备婚事。

  世人都道，新妃可怜，顾随安不过是借她怀念逝去的苏锦月。

  纵使满城为她挂满红绸红灯，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也有人说，怕不是王爷会将对苏锦月的宠爱都用在新妃的身上？

  谁说的更对？苏锦月不知道，她只是坐在榻上，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由身边的喜婆伺候着。

  洞房花烛夜。

  顾随安推门而入，浓烈的酒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喜婆一抖。

  五年前，王妃苏锦月嫁进来时，也是她在这里端着如意等顾随安进来看新娘子。

  那天，顾随安摔了如意，摔了酒壶，粗暴的扯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

  她怕极了顾随安，内心忐忑，不知今日又会如何。

  "你出去吧。"

  喜婆连忙后退，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小声道："王爷，合卺酒。"

  顾随安愣了下，随后点点头。

  喜婆上来，将一分为二的匏斟满酒，然后退了出去，候在门外。

  顾随安走向苏锦月，挑起盖头。

  她眉眼如玉，红色的唇，红色的喜服，金色的喜冠，衬的她越发的明艳。

  时辰到了，喜婆在外面念吉词，念完便匆匆的离开。

  他将酒递给她，主动的勾住她纤瘦的手臂。

  苏锦月闭着眼，不回应。

  柔软的金丝红被下陷，顾随安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

  顾随安发了狠，喜服扯破，将苏锦月压进了榻间。

  他手握住她的腰，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直到顾随安又寻她的唇，她才睁开眼，无悲无喜。

  "萧沐言离开了么？"

  顾随安一僵，拇指摩挲她的红唇，蹭了一手的胭脂。

  "你就这般惦念他？"

  苏锦月不回应，继续固执着问道："萧沐言离开吗？"

  顾随安低笑出声，慢慢的歪头，唇凑到她的耳边，呼出的热气轻贴耳垂，"我保证，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他萧沐言——"

  "就能多活一天。"

  苏锦月再次闭上了眼，顾随安熄灭的红烛。

  ……

  第二天清晨，顾随安早早的起身。

  门外，侍从候在一旁。

  "王爷，昨日皇上宣您进宫，您看……"

  顾随安摆摆手，"我这就去。记得把药煎好，等王妃行了端过去。"

  顾随安的到来，让皇帝的怒气消失了一些。

  他坐在高位，冷声道："我还以为，你为了个女人，魔怔了呢。"

  顾随安双膝跪地。

  皇帝拧眉，等着儿子说话。

  第十四章 再娶妻

  "父皇，儿臣想要红芝。"

  皇帝气炸了，随手抄了个东西砸了下来。

  顾随安躲也没躲，额角被砸开一道口子。

  皇帝起身，抖着手指他，"糊涂！你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红芝传言能延年益寿，是活死人医白骨的玄物，而当年南陈国主能保住性命，就是因为他手里有一株。

  北齐皇帝来回的踱步，见顾随安跪在那里就来气。

  他摔了茶杯，骂他，"你给朕滚！"

  顾随安深伏在地，"那儿臣愿意卸去兵权，做一个太平王爷，永远不跟兄弟相争。"

  皇帝瞳孔晃动，一【创建和谐家园】跌坐在了龙椅上。他指着顾随安颤抖的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胡人那边早就对北齐虎视眈眈，但忌惮北齐战神顾随安，迟迟不敢来犯。

  皇帝气冲冲的思考了一会，猛地呼出一口气，"红芝朕可以给你。"

  “但是。”北齐皇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道："想要红芝，就得答应朕给你挑的婚事，右丞家的小女儿柳柔兰聪慧漂亮，许给你再好不过了。"

  顾随安沉默不语。

  ……

  萧沐言是坐着朝王府的马车出城的，苏锦月想要送他一程。本以为顾随安会拒绝，意外的是，他却答应了。

  只不过，只允许苏锦月在城墙目送对方。

  顾随安见她眼中有泪，他眼神一凛，将她拢在他的大氅中，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都城已对萧沐言下了禁令，他永生不会再回来了。踏入城中半步，就会死。"

  苏锦月抿紧不语，眉间有抹郁色。

  回到府上，他把苏锦月安顿含娇阁。

  顾随安又觉得冷香园这个名字实属不好，冷冷清清的，于是改成了含娇阁。

  当晚，苏锦月的情况恶化，发烧不醒，身子抖得像是筛子，无论如何也唤不醒。

  顾随安夜闯皇宫，跪在皇帝的寝宫外长跪不起，求皇帝给他红芝。

  数十守宫将士拿剑指着强闯皇帝寝宫的顾随安，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帝披衣出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朕说了，你何时娶左丞……"

  “儿臣明日便娶！”

  皇帝嘴角动了动，"等柳γ*β家女儿进了门，朕自然会把东西交给你。"说罢，拂袖而去。

  顾随安起身，赶回王府。

  苏锦月身上依旧很烫，紧咬牙关。强行灌了好几次的药，只进去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