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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的一切焦虑在慕容辉将她带走之时，他就明白了……
所有焦虑的根源都在于——他太害怕失去她！
也许，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爱上她了吧，甚至远在她还是“男人”的时候。
所以他不择手段地将她锁在自己身边，甚至动用武力抓回她的父母，他想做的只不过是不让她走，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伤害何小奈半分！
“何小奈，你一定是昏头了！”男人紧紧抱住女人，皱眉道：“朕怎么会这样对你呢？朕只是因为太喜欢你，想把你留在身边罢了……”
“不！你会的！你一定会的！”何小奈哽咽不止，素手用力捶打着男人，“历史只会重演！你前世对我做过的事，今世——也一定会对我做！”
“什么前世、今世——”慕容天眉头皱得更紧，“莫要胡思乱想，朕发誓，朕若对你做这些事，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你会的！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何小奈嘶声道。
无论慕容天如何保证，她就是不相信，因为前世的伤实在太痛了，痛到她在今世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好，朕不逼你！”
看见何小奈如此激动，慕容天叹了口气，决定先缓和一下情绪，“你要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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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奈枯坐着，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
她盯着燃烧的灯火，苦涩一笑……
慕容天不会明白的，他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一世，对她这种人来说，能活着，已是万幸！
哪里还敢奢求什么爱情呢？
——
夜深人静
慕容天做了个梦……
梦中的他穿过亭台楼阁，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入了一间房间。
里面香气密布，女人身上的馨香和精致的纯酿香味混合在了一起，令人迷醉……
白色的帷帐中，一女子玉体横斜，肌肤如雪，躺在了一名漂亮到不行的少年怀中，少年醉了，可是依旧唇红齿白、好看无比。
那个女人……是他的亲妹妹，而少年，是他最信任的人……何小奈！
他惊恐不已！没想到他们……竟然搞到了一起！
他立刻勃然大怒，将少年抓去了天牢，用最可怕的刑罚折磨着少年，因为他发现自己从头到尾竟错得离谱，他一直以为少年是爱他的！可少年……根本就不爱他！
他为了惩罚少年，竟说要取下他的双眼，给杜若溪！
他本想吓吓他、让他投降的，没想到少年竟亲自挖了自己的眼睛给他……
那一夜，血染满了他全身……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少年逃跑，他还亲手废了他的武功，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已然错的离谱！
自此，他任少年自生自灭……
后来他听说，他的父母都被炮烙……都死了，而他，被丢到了乱坟岗，被野兽吞噬！
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杜若溪搞的鬼的时候，他曾想狠狠地处罚这个女人，只是看到那女人的那双眼睛时，他就陷进去了……
那眼神中散发出的楚楚动人的神情，和少年一模一样，她用的是少年的眼睛啊！崴筆！
他下不了手了……
只有那时候，他才觉得……少年复活了，而且还变成了一个女人……
自此，他宠着杜若溪，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只是在夜深人静时，他仍会不断地梦见少年……他想，他是后悔的吧。
只是这一切，已经没有后悔药吃了……
不知过了多久，南楚世子和世子妃来访，他在摘星楼设宴。
那世子妃的惊鸿一瞥，令他震惊！
她的模样，和何小奈一模一样，只是那双残缺的眼睛，不是她罢了！
当她最后暴露真实身份、疯狂地叫.嚣着，要杜若溪还她的眼睛，他才知道，少年回来了……
只是那一刻，她看他的表情，再没有了从前的爱意，只有深深的仇恨！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的心纠结扭曲在了一起。
何小奈越恨他，他就越要护着杜若溪，他就是这样自相矛盾！
直至最后，他为了杜若溪，失手将她推下了摘星楼……
他看着她急速下坠的身体，心中那种后悔终于喷薄而出……
“不——”
凄厉的叫唤响彻了整个人宫殿，慕容天直直地龙床上坐了起来，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沿着俊脸流了下来。
原来，刚刚发生的是一场梦……
还好……
只是那场梦，未免也太真实，真实得他好像亲身经历过一番……
这梦，和小奈之前说的……一字不差！
想到这里，男人眉头一皱，但心中却暗暗庆幸——这些都没有发生……如果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真的罪无可恕了！
“刘公公——”他高声呼唤。
“皇上！”老太监急忙迎上前，面露焦虑。刚刚慕容天的噩梦把他也吓得不清，这位年轻的帝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没想到今夜竟然噩梦缠身……
“她怎么样了？”慕容天低低地问。
刘公公当然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想来皇上还是很关心这位新娘娘的，只是怕别人知道罢了。
“娘娘一个时辰前喝了安神汤，睡了，想必这会睡得正熟。”刘公公回道。
“陪朕去看一看她——”良久，慕容天垂下头，幽幽道，“只是，不要叫醒她……”
“诺！”
月光下，慕容天静静地望着女人睡着的侧颜……
女人修长的睫毛，若雪的肌肤，还有娇艳的红唇，仿佛像一幅画。
看着熟睡中的何小奈，男人才真的放松了下来。
刚刚的梦魇，实在过于真实，真实到他要跑过来确认小奈还活着才放心！
侍女走了过来，禀报道，“皇上，您来得正好，我们娘娘自从回来身子就不大舒服，需要快请太医瞧瞧。”
“怎么回事？说！”
侍女这么一说，慕容天本来放松的心瞬间紧绷起来。
“一个时辰的安神汤，娘娘喝完就吐了，还是奴婢在旁边服侍着，才勉强喝下第二碗，娘娘的小月子如今也不准了，本来上月这时候都已经来了……但如今……”
慕容天一愣，但随即心中一阵猛跳。
侍女这么说，难道……小奈有喜了？
第21章 血溅
他怔怔地盯着女人的腹部，一想到那里可能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心情更是难以言喻。
那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是男孩，一定和他一样勇猛英武，以后定是个睿智伟大的帝王。
是女孩，一定像她那样惊才绝艳，迷遍京城所有的达官子弟。
慕容天想着想着，竟痴痴地笑了，刘公公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只觉得既好看，又好笑。
原来，大燕——要有未来的继承人了！
翌日
何小奈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后宫，甚至连前朝都知道了，整个大内都沸腾了！
虽然慕容天少年英武，但他却没有子嗣，故而前朝大臣们一直建议他广纳妃子，只是一直被他拒绝罢了。
如今，这位新来的娘娘一进宫就怀有龙嗣，不简单呐。
正当整个后宫都欢欣鼓舞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愁眉不展……
那就是何小奈。
今晨听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就已经惊呆了，随即，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侵袭了她。
如今，她已然越陷越深！不但爹娘被慕容天囚禁，连孩子都和他有了，今后，她还有什么机会逃走？
不！她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唯今之计，只有打掉这个孩子……
何小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心中突生一阵不忍，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她这么做，难道不怕未出世的孩子怪她？
再说，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以后，慕容天对她的看管就更加严厉，宫中的奴才大大增加，每天仿佛有无数张眼睛盯着她，令她无所遁形。
无数的山珍海味、珍惜佳肴如潮水般的被送入她宫中，她根本无暇享用，他似乎在向所有人昭告着他对她的宠爱和重视！
若在以前，何小奈自然万分欣喜和感激，她甚至会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可和一个她最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只是现在，她心中的那份悸动再也感受不到了！
她，早就不爱他了！
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被他困在宫里，虚伪地活着吗？她现在的心愿，只有离开，可是面对这样的铜墙铁壁，又如何能实现呢？
正当她沉思时，一个女人的纤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面前。
是杜若溪！
此时此刻，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何小奈，美眸中满是嫉妒……
何小奈一怔，随即微微一笑。
是了，她怎么把这个女人忘了呢？这一世，她给她设计的第一个陷阱是跳蛇窟，那第二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