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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初想也不想，回答道：“亦铭哥把我的相册送了回来，聊了下。”
”叫得倒是亲切。“
顾如初今天见过江亦铭之后，想明白了一些事，或者说，她想尝试改变一下和封北城之间的相处模式，过去那些破事已经无法改变，她不想因为觉得自己亏欠封北城而失去自我。
她喜欢封北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他面前她可以释放自己的天性，做最真实的自己，如今这样有点本末倒置。
“是啊，十几年的感情，这些年他对我也是极好。“
封北城手顿了下，抬眸扫她一眼。
见她一脸坦然，不紧不慢吃着小馄饨，封北城想到她在包厢里说的那些话。
——“我可能自虐吧，做了那样的事也没指望他能给我好脸色，等到哪一天受不了我会离开的。“
离开？这辈子也休想。
封北城一脸淡定一口吃掉一个馄饨。
大大一碗小馄饨下肚，顾如初最后那点沮丧一扫而空，满血复活。
“封北城我们谈谈。”
封北城慢条斯理吃掉最后一个小馄饨，抽了张纸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才问：“谈什么。”
陈妈麻利地把碗收走，打了个哈欠，”我老人家年纪大，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啊。“
顾如初跟陈妈道了晚安，一错不错看着封北城。
“封北城，你还喜欢我吗？“
顾如初的眼睛是那种黑白分明又大又圆的无辜眼，认真盯着人的时候，像个向大人要糖的执着孩子，很难抗拒。
封北城没想到她直奔主题，大概能猜到她这么问的原因，这就沉不住气了？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封北城反问。
“封北城。”顾如初严肃又认真，“你再对我使用冷-暴-力，你知道吗？”
封北城狭长的桃花眼半眯，“冷-暴-力？”
第27章
“是！”顾如初点头，”封北城，你不需要急着回答我的问题，我先搬回学校住一段时间，等你好好捋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想好了我们以后要怎么相处，我再搬回来。“
是的，顾如初就是沉不住气，并且以退为进。
这段关系不能总这样半死不活，她不想把时间消磨在这上面。
封北城算是长见识了，一个做错事，原本打算回来留在他身边赎罪的女人，这才过去几天？就已经不耐烦了？
“封北城，需要我帮你复盘一下过去的两年我都对你做了什么事吗？小六说你失去了部分记忆，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事情的全部，然后决定是否原谅我，我不想等到有一天你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或者忽然想起来，令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再度恶化。”
“所以，你打算自己引爆吗？”
顾如初双手托着下巴，清澈又无辜的大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他，嫣然一笑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再演戏，那样很累，你什么都记得对吗？或者我说你喜欢我不准确，我可以自信一点说，你爱我。”
封北城站了起来，捏了捏拳头撑在桌子上，附身居高临下看着她：“顾如初，你哪里来的自信？”
顾如初的笑开始有点欠，“封北城，我可能比你自己都了解你，你信吗？我毁了你的半壁江山，不管从情感上还是理智上，你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原谅我，但你爱我，既不舍得放我走，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骄傲如你，只好假装间歇性失忆来逃避这件事。”
顾如初别的不敢说，寄人篱下十年，察言观色这项本领她自问还是不错，在此之前，她还有一点小疑惑，就刚刚封北城的反应，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总结两个字大概就是心痛。
骄傲如封北城，为了留她在身边，也是煞费苦心。
封北城捏着顾如初的下巴，距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咬牙切齿道：“顾如初，我就该让你冻死在流浮山。”
顾如初被他捏成小鸡嘴，巴巴看着他，不甚利索道：“你不舍得。”
封北城松了手，推开她，“顾如初，你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顾如初摇头，“不，封北城，是我非你不可，我想你像过去那样疼我爱我。”
“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顾如初依旧摇头，“回不去，所以，如果你不能重新疼我爱我，我就不要你了。”
“顾-如-初！”
封北城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用这样无辜的眼神和语气，说着这么不要脸的话。
顾如初坚定道：“我欠你的可以用别的方式弥补，但不是没有自我地承受你的冷言冷语，卑微地看你的脸色做人。”
“我很自私的，如果跟你在一起，还是过这样的日子，我没有必要非离开江家不可，至少亦铭哥脾气没你这么坏，他一定会待我如珠如宝……“
顾如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北城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对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狠狠地印了上去……
第28章
封北城狠狠啃了几下才道：“相比冷-暴-力，你更喜欢暴力是吗？”
顾如初瞪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封北城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又狠狠地咬了两口，才松开她转身离去。
那背影怎么看都是恼羞成怒。
顾如初呆呆地坐在原位，直到唇上的痛感传来，她才回过神来，得逞一笑。
很好，这段半死不活的关系总算撕开了一个缺口。
封北城回到书房，懊恼极了，用拇指抹了下自己的嘴唇，这小王八蛋都成精了，总知道怎么拿捏他的七寸，以后这大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封北城原本还打算早出晚归冷落她几天，结果第二天一早就被陈妈告知：初小姐说大三的课业很重，她又缺课了一段时间，得搬到学校去把课业补起来。
封北城的脸马上晴转多云。
很好，他还没行动，她倒是先遁走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顾如初打车回的学校，可以说她的床位是形同虚设，除了偶尔回去午休，几乎不回去过夜，这已经￥曰..°嫁是大三，别说同班同学，就是连舍友她都认不全。
她唯一的好朋友是她的高中同学，跟她考上同所大学的陈蝶。
“我靠，初初你可算出现了，快来看，快快快，你看学校的论坛都快把你挂成筛子了，我这头联系管理员删帖，那头又挂，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顾如初就着她手看热搜前排的帖子：
——“惊！凉大校花竟是扬州瘦马”
——“江家童养媳真容”
——“向左走迈巴赫，向右走帕萨特，宁在迈巴赫里哭，不在帕萨特里笑“
——“顾如初”
……
顾如初总算明白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从何而来，无所谓一笑，“啧啧，这标题真劲爆，难怪点击率这么高。”
“笑？”陈蝶捏捏鼻梁，“这是重点吗顾如初？你都被黑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啊？”
“黑吗？”
严格来说人家只是说了事实，大名是真的，童养媳勉强也算是，薛茹馨养大她将她送给封北城，扬州瘦马这个比喻也算贴切，除了把小八的辉腾认错是帕萨特好像没有哪条是错的，这算哪门子的黑？
“你看看底下那些键盘侠都说了什么？说你是江家养的扬州瘦马，不知道经过多少手，还说你被包-养，更离谱的是说你三那个P，还有专门放你被【创建和谐家园】的丑照……这一个比一个说得难听，难道你要忍？”
顾如初耸肩，“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你都说了是键盘侠，难不成我要浪费精力跟一堆不认识的键盘侠正面刚吗？”
陈蝶恨铁不成钢。
“谁让你下场洗地了？你起码澄清一下，让他们给他们删帖，再发个律师函告几个以儆效尤，现在网-暴成本太低，是没有底线可言的，现在只是在校园论坛发酵，搞不好事情闹出圈，闹到某博某音某破站，那就真的闹大了。”
顾如初捏了捏下巴，想想也有道理，这万一闹到封北城那去，对他影响不好。
然而，就在她们在去辅导员的路上，陈蝶就发现论坛已经进不去了。
第29章
陈蝶以为自己的网络不行，碰了碰顾如初，”初初，你看看是我们学校论坛抽了还是我网络不行，进不去了。“
顾如初还没打开论坛，小五的微信先弹了出来：”初小姐请放心，已经给发帖的人发过律师函。“
顾如初笑了笑，小五的办事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她拉着陈蝶往回走，“是被封了，没事了，上课去吧。”
陈蝶张二摸不着头脑，“等会，这就封了？怎么回事？”
顾如初：“你放心，明天应该就能解封，道歉会有，认错也会有，安心上课吧。”
陈蝶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被顾如初拉去上课。
到下了课回到宿舍，她还在追问怎么回事。
直到在宿舍看到她大包小包的行李，十分震撼地问：“初初，你被江家赶出来啦？”
朋友，你的消息也太过时了吧。
顾如初几乎没提及过自己的身世，陈蝶也不会问，还是高中的时候，江亦铭经常接送顾如初，陈蝶没少蹭车，她只知道她住在江家，默认她是童养媳这个说法，后来满城风雨的订婚消息也佐证了她的这个想法，所以才有此一问。
“不对，不对，你这是跟江亦铭分手了吗？”
顾如初边收拾东西边回答，“我更正一点，我们也许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我一直拿他当哥哥。”
陈蝶围着她”啧啧“转两圈，”初初，看不出来啊，你这个说法是不是太婊了点？“
顾如初点头承认，“是有点，总之我俩什么事也没有。”
“那你跟谁有事？开辉腾那个？”
顾如初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其他两个舍友回来，推门看到顾如初在，很是诧异。
其中一个家境还不错的舍友叫林优涵，顾如初是第一次见，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估么着是看过论坛上的帖子，看顾如初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看着顾如初从箱子里拿出一件件名贵的衣服，一双双名牌鞋子，一个个【创建和谐家园】款包包，还有一堆顶奢的护肤品，又是一脸羡慕妒忌恨又是不屑。
虚荣，卖-肉换来的脏东西，有什么好炫耀的。
陈蝶帮着顾如初收拾，见她的柜子塞满了，便说：“我那里还有位置，放一些到我那去吧。”
顾如初捡一些没用过的给她，“能用上的你就先用吧，用不上就搁那。”
陈蝶家境本就不俗，对这些不怎么在意，又向来不跟顾如初客气，点点头道：“我的还没有用完，先放着吧。”
林优涵觉得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装，忍不住翻个白眼“嗤”一声。
陈蝶回过头，正好对上她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