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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不笑呢?她越用力,代表着她的求生欲越强,求生欲越强,她活着的希望就越大!
哪怕献上他的命,他也要她活着。
区区一只胳膊算什么?哪怕她咬断它,他也不会挪开!
上天难得眷顾,君玉真的撑了下来。
即便她气息微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但确实还活着!
稳婆剪断线头,长出一口郁气:“大人,夫人撑下来了,但她没有度过危险期。她中过毒,身体又虚弱,还是随时有可能会离开人世……您可愿意留在这里,壹扌合家獨γ不断【创建和谐家园】她的求生欲?”
虽是问话,但答案是唯一的。
凤九霄毫不迟疑地点头。
他亲自喂君玉喝药,因为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药汁总是弄脏被褥,但稳婆极有耐心地教他,他很快就学会了。
他亲手替君玉擦身体,在褪下她衣裳时,他还觉得羞涩紧张,可真正瞧见她形销骨立的身体,他心里只余下怜惜与悔恨。
以及嫉妒。
她是这样的爱那个孩子,就像当初爱他一样,爱到舍弃自己的生命……可那个孩子生得半点不像他,那是兴泰的种!
凤九霄几乎是竭力控制,才将直接扼杀那个孽种的念头掐死在脑海里。
可他不去想,却有人逼着他想……兴泰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解开了捆缚他身体的绳索,然后抢了孩子就要跑,被士兵们堵在村口。
君玉的情况暂时稳定,凤九霄便亲自前往处理。
婴儿细弱的啼哭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他皱起眉头。
“陛下,我知道你不喜欢,甚至很恶心这个孩子,”兴泰动作生硬地抱着小婴儿,边防备着士兵袭击,边试图跟他商量:“因为他是我的子嗣,是墨兰国的血脉!”
“你没必要勉强自己抚养他,让我带他走,我会好好抚养他长大成人……这样你少了一个眼中钉,君玉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得确实有道理,”凤九霄赞同了他的话,但很快就话锋一转:“可你说错了一点,他是君玉的孩子,是李氏的血脉,哪怕朕恨他入骨,朕也无权处置他!”
“放了他,朕饶你不死!”
第25章 不见了
兴泰不肯放手。
他垂眼,看着怀中虚弱瘦小的孩子,眸光复杂难辨。
凤九霄厌恶他这种眼神,嫉妒的情绪像生着倒刺的荆棘,将他的心裹得密不透风:“朕再说最后一遍,放开他!”
“兴泰,你是聪明人,该懂得取舍……你孤身一人,在朕的手中都过不了三十招,要如何从这些士兵手中逃脱?”
兴泰自然能逃。
只要他不管怀中孩子的死活,或者用他来要挟凤九霄,他就能离开……是的,这孩子不是他的种,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碰过君玉。
这个孩子,是凤九霄的。
凤九霄出乎他意料的强大,他原本打算带走孩子,抚养长大然后用来对付凤九霄,让他们父子相残,最好两败俱伤,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怎料凤九霄明明心怀芥蒂,却依然不肯让他带走孩子!为今之计,最好是杀掉幼子,再告诉凤九霄真相,让他好好品尝丧子之痛!
可手指收拢,却无法用力……兴泰恼恨地扬手,把孩子抛向凤九霄。
小婴儿飞了起来,凤九霄心头一跳,急忙伸出双手去接。
哭哭啼啼的小婴儿,还以为是在跟他玩,带着鼻涕泡“咯咯”笑了起来。小婴儿伸出软乎乎的小手,轻轻抚摸凤九霄的脸。
边摸边笑,眼神纯净无暇,凤九霄心里,蓦地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忍不住翘了翘唇角,但很快又强压下来。
“陛下,兴泰逃了,要追吗?”士兵前来禀告。
“让他走罢!”在不知道君玉是如何看待兴泰的情况下,凤九霄心中再是嫉恨,也不会动他。
姿势僵硬地抱着小婴儿,凤九霄正跟他眼对眼,不知所措着,忽见稳婆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大人,夫人不见了!”
凤九霄脸色大变,立刻猜到是兴泰使了声东击西的计策,明面上的目标是小婴儿,可实际上他还隐藏了其他人手在暗中潜伏,伺机带走了君玉!
是他大意了!
心中暗恨,他一边命令士兵去追,一边像飞一般往回跑。
君玉还在月子中,不能见风,房间本是沉闷紧闭,此时却窗户大开,寒风卷着沙尘落在空空荡荡的床上,只余一室冷寂。
身体微晃,这些天一直没怎么休息的凤九霄气得眼前直发黑,他伸出手想把小婴儿交给稳婆照顾,自己则亲自去捉拿兴泰,带回君玉……可在稳婆接过孩子的刹那,他又把他抱了回来。
这个孩子,是牵系在君玉身上的线,他必须牢牢地把这根线掌握在手中!
命稳婆寻来厚实的被褥,将小婴儿层层裹住,再绑缚在胸前,凤九霄翻身上马,追向茫茫沙漠。
可惜这次不再那么幸运,哪怕搜遍方圆百里,也没能搜到兴泰的下落。
兴泰带着君玉,像是自人间蒸发,任凤九霄一再扩大搜寻范围,也始终没有发现半点痕迹。
偏偏刚出生的婴儿体弱,受不得连续奔波,发起了高烧……沙漠里缺少药材食物,哪怕带着稳婆,也于事无补,凤九霄权衡再三,含恨回城。
他给小婴儿取了个名字,叫思归。
凤思归。
鸿雁寄相思,翘首盼归人。
第26章 三年后
三年后。壹扌合家獨γ
大夏皇宫。
身穿锦袍的小皇子,一本正经地跨过高高的门槛,小大人似的拱手,对御案后的高大男子作揖:“父皇,儿臣今日开始启蒙,这就出宫去书院跟着夫子上课了。”
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的并不快,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凤九霄埋首在奏折中,头也不抬:“去吧!”
凤思归巴巴望着的眼神中,掠过浓浓的失望之色。
他的伴读,柳家的小公子柳楠,不止一次地炫耀他是由父亲牵着送到夫子面前的……凤思归也想父皇送他过去,可父皇总是很忙,忙得分不出精力来照顾他。
他有些难过,但很懂事地退出大殿。
前面传来一阵清雅的香气,被宫人簇拥着的皇后柳瑶停在蔫头耷脑的凤思归面前:“归儿,今日启蒙,母后送你去抱月书院可好?”
抱月书院,是大夏国里最顶尖的书院,里面聚集着全大夏最好的夫子,地位等同于国学,只向皇族、宗室、以及权贵子弟开放。
凤思归孺慕地看着柳瑶伸过来的手,小手往前探了探,又陡然收回。
这是他的母亲,是给予他生命的人,她比父皇更关心他,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陪他,可他很怕她。
“母后,”凤思归苍白着小脸,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儿臣可以自己去找夫子。”
“归儿还小,需要母后的陪伴,”柳瑶抓住他的小手,察觉到他仍想挣脱,她弯着眉眼笑了起来:“好好听母后的话行不行?不听话的坏孩子,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母后,儿臣听话,”惩罚二字,像两根钉子似的扎在凤九霄眼中,他眼眶泛红,像是要哭:“您别惩罚儿臣!儿臣害怕!”
柳瑶就看着他,不说话。
凤九霄咬着唇,努力把眼泪往回憋。
母后不喜欢他哭,母后希望他像父皇那样勇敢、坚强、无坚不摧,因为他是王储,他必须做一个合格的王储。
母后说,他要优雅,要得体,要随时随地控制情绪,他得成为所有大夏子民的榜样!
抱月书院分文武两院,柳瑶没有带凤思归去文院,而是领着他前往武院,“楠哥儿就是武院的学生,归儿不会比他差的,对不对?”
凤思归迟疑地,点了点头。
母后不希望他输,他就不能输!
武院的总师傅名为李训,位列正三品,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瞧见柳瑶母子缓步行来,他皱起眉头:“娘娘,殿下尚且年幼,还是先去文殿学习为好。”
凤思归强忍住喘气声,不安地垂下眉眼。
他知道自己胎里带病,身体一直很虚弱,仅仅是坐了会儿马车,又从书院门口走到这里,就已经在喘个不停,更别说习武了……他不止一次听母后身边的安嬷嬷说他是个短命废物,李将军肯定也很讨厌他!
“李将军,归儿早慧,心性也很坚韧,唯独受先天不足拖累,本宫把他交给你,是希望他能在你的指导中,得到一副健康的身体。”
李训摇头:“习武是件又苦又累的事,小皇子身份尊贵,还是再等几年吧。”
柳瑶眼里浮现出失望之色,她慢慢松开凤思归的手。
凤思归瞳仁剧颤,猛地双手握拳前伸,屈膝下蹲,做了个极为标准的扎马步的姿势。
这是他刚刚从不远处的其他学子身上学来的。
可惜他体力不支,下盘不稳,蹲马步的姿势只维持片刻,凤思归就脱力般往前栽倒。
李训下意识伸手去接,可凤思归伸手一撑,借着他手臂的力道,又重新站稳了。
李训低头,对上一双写满祈求的眼。
第27章 他一定还活着
如柳瑶所愿,凤思归打动了李训,成功留在武院。
为了向母后证明自己,为了不输给柳楠,凤思归比任何孩子都努力,哪怕蹲马步蹲得双腿打颤,他也咬牙强撑,直到李训发现他的异样,强迫他停止。
“殿下,您今天先回去罢。”李训道。
以为他还是要赶自己走,凤思归心里的恐慌一下子就到了顶点。
他想拉住李训求饶,想说他不累,还可以继续……可李训没给他出声的机会,飞快地转身离开了。
伸出去的手,刚刚抬起就重重地往下坠,凤思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最后的视线,好似有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伸过来,将他揽入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里。
恢复意识的时候,凤思归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琴音很轻,像是春风拂在耳畔,让人昏昏欲睡,完全不想睁开眼睛。
凤思归翻了个身,沉溺片刻,忽而受惊似的大口喘息着翻身坐起。
“你醒了?”琴音停歇,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花茶递到他面前,香气清幽,让人下意识放松身体。
凤思归抬眼,瞧见一个将全身都笼罩在白色纱帷里的年轻女子,根据身形与声音推断,她应该与母后差不多年岁。
“你是谁?”他问道,“为什么戴着帷帽?”
“我是文院负责教授琴艺的夫子。”
女子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而忽视他的问题,她蹲在他面前,尽管瞧不清她的容貌,但他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正与他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