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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的人？你是指哪些人？”冯简彦饶有兴致的勾起了慕宁雨玲珑的下巴。
慕宁雨垂下头，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卑贱。
第18章 只要你乖乖听话
“沈明之从头到尾都跟当年的事情无关，况且我跟他只是家族联姻，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把他牵扯进来好吗？”慕宁雨声音有些轻颤，明显感觉到周身气势发生了变化。
冯简彦忽然拽紧慕宁雨纤细的胳膊，让慕宁雨重重的跌进了自己怀中。
“你想让我放过那个男人？你还在乎他？”冯简彦阴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杀意，一想到那个男人曾经是慕宁雨名义上的丈夫，冯简彦就忍不住嫉妒。
没错，他嫉妒那个男人。
在他空缺的五年里，是那个男人一直陪在慕宁雨身边。
“我只是不想牵连到无辜的人。”慕宁雨解释，冯简彦周身散发出慑人的寒，让她不自觉的瑟缩着身子。
“你说谎的时候眼神总是在闪躲。”冯简彦似笑非笑，即使心中已经蔓延出了酸涩的味道，但表面上依旧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慕宁雨有些诧异，下意识抬眸，对上了冯简彦阴鸷的眼神，有些莫名的心虚起来。
“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冯简彦抬手抚摸着慕宁雨的发，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慕宁雨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样的冯简彦让她好熟悉，就像五年前的那个他一样。
天气渐冷，慕宁雨的身子总不见大好，屋内整日里燃着火炭，可也没有多大用处，慕宁雨只得抱着暖壶缩在床上。
冯简彦给慕宁雨新安排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丫头，慕宁雨倒也合眼缘，可是翠儿始终是慕宁雨心间的一根刺。
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连累了多少人了。
慕家的人被放出来的消息是冯简彦告诉慕宁雨的，慕宁雨怔忪了片刻，默默清洗着茶杯给冯简彦倒了一杯茶，像是与自己无关般。
“大夫说你身体总不见好，要不要出去走走？”冯简彦这几日对慕宁雨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慕宁雨就的想象，有时候慕宁雨甚至怀疑，这五年来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可每况愈下的身体却在提醒着慕宁雨，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用了，我这里挺好的。”慕宁雨神色总是淡淡的，冯简彦也不恼，只是静静的坐在慕宁雨的房间处理着公务。
有时候一呆就是一下午。
“冯先生，外面有人求见。”副官急急走了进来，见冯简彦正失神的看着慕宁雨，眉宇间，尽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怜惜。
这样的冯简彦，真是让人心疼。
“出去。”冯简彦见慕宁雨皱眉，可以压低声音道。
副官领会冯简彦的意思，只是默默的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冯简彦将慕宁雨轻轻的抱起，往床边走去，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了床上。
看着慕宁雨温婉的睡颜，这一刻，冯简彦只觉得格外的满足。
他生生死死了五年，想过无数次跟慕宁雨重逢时的情景，可当慕宁雨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时，连开口承认爱都变得这样艰难。
这大概就是爱在心口难开了。
“你有没有后悔过？”冯简彦撩开慕宁雨额前的碎发，轻轻的在慕宁雨额前烙下了一个吻。
第19章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随即，便抽身离去。
冯简彦转身的一瞬，带起了一阵风，慕宁雨恍然的睁开双眸，额间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和气息，是那样的真实。
“没有。”慕宁雨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上，消失不见。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还是会选择离开他。
当年，慕宁雨在得知自己患病时，也曾绝望过，也曾想过就这样死去。
可她终究不忍心。
如果她死了，冯简彦肯定会很难过，语气这样，她宁愿冯简彦恨她。
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不那么自责。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大概就是冯简彦了。
临近冬至，梨园变得热闹起来，前院里丫头们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的奔走着，丝绸锦缎从外面一箱箱的抬了进来。
“慕小姐，冯先生可真是疼爱您，特意到慕家下聘，两天后就要迎娶你进门呢。”阿柳是个心思单纯的丫头，自然没有看出慕宁雨是在强颜欢笑。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幸运，有了冯简彦的孩子，即使是妾，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嫁进梨园。
可只有慕宁雨自己知道，各种心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抚摸着精致的绸缎，慕宁雨惨然的笑了起来。
“冯先生说了，等改明年开春，用这些绸缎给您赶制几套新衣呢。”柳儿笑眯眯的说着，心中却是真心为慕宁雨感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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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见此，心中虽然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拿着衣服便直接转身离去。
苏瑾心见梨园上下俨然一派喜庆的景象，双手攥紧了窗户的木椽，长长的指甲被折断。
“为什么？”苏瑾心质问着身后的男人，绝望而又痛苦：“她就算要进门也只是一个妾，又何必昭告整个汝城的人？我又算什么？”
冯简彦转动着拇指上成色极好的扳指，却不作答。
“当年我们成亲，你又何曾这样待过我？”苏瑾心不甘的继续责问着。
“你应该知道我们结婚是为了什么，瑾心，我能给你的只有身份，其余的，我给不了。”冯简彦终于开口，平静的看着苏瑾心：“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所以，你要娶一个负过你的女人？”苏瑾心呼吸有些沉重，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
“我在她手里，早就死过很多回了。”冯简彦眸色一沉，他不相信，慕宁雨真的会对他下手。
苏瑾心不甘心，可也无可奈何：“简彦，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错了。”
语毕，苏瑾心维持着仅存的骄傲，狼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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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暖阁时，柳儿正坐在门口，见冯简彦走进，急忙站了起来。
“冯先生。”
“怎么不在里面伺候？”冯简彦冷声开口。
柳儿绞着衣角：“慕小姐不想让人打扰，所以我就在外面候着。”
冯简彦听此，原本凌厉的眉眼这才稍稍松懈：“今天送过来的布料，她看了，可还喜欢？”
柳儿低垂着头，不语。
冯简彦见此，自然也猜到了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径直往屋里走去。
放进房里，慕宁雨正靠着床，手中捧着一本话本，上面画的小人惟妙惟肖，倒是惹人欢喜。
可慕宁雨却始终不悲不喜的看着上面那些小人，静静的出神。
第20章 妾室
“新送来的布料你不喜欢？”冯简彦脱下带着寒意的大衣挂在了一旁，快步走到了慕宁雨的床边，抽走了慕宁雨手中久久都没有动过的话本，转而握住了慕宁雨冰凉的小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慕宁雨收起游离的思绪，抬眸看向眼前的冯简彦：“我衣服够穿，不用再新做了。”
“两天后，就是我们成婚的日子。”冯简彦说到此时，语气也忍不住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慕宁雨不语，眉眼间看不到一丝欢喜。
“我已经让人一切从简了，你的身子经不起折腾，这两天就好好休息。”冯简彦将慕宁雨被焐热的手放回到了被子里，柔声道。
慕宁雨没有拒绝，但见冯简彦准备过来，忍不住有些退怯。
“今晚，我就在这里。”冯简彦看到了慕宁雨眼底的恐惧，平静道。
“我已经有身孕了……”慕宁雨嗫嚅着唇，害怕冯简彦要对她做些什么，只得把孩子搬了出来。
冯简彦看着慕宁雨那如同小鹿般的目光，嗤笑了起来：“放心，我现在不会动你，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慕宁雨垂眸咬紧了下唇，掩下眼底的哀伤。
她还有多少时间？能不能撑到这个孩子出生都是一个问题。
“睡了。”冯简彦将慕宁雨冰凉的身子拥入了怀中，用体温温暖着慕宁雨。
这样熟悉的温度让慕宁雨忍不住贪心，可理智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只能僵着身体，任由冯简彦抱着。
两天后，冯简彦娶妾的消息成为了整个汝城的头条，就连街头孩子卖的报纸上的头条都是这件事。
慕宁雨木然的将所有的仪式都经历了一遍，看着所有人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时，慕宁雨这才扯了扯嘴角，木然的被人簇拥着进入了新房。
那是冯简彦的卧房，许是因为婚事，偌大的房间被布置成了喜庆的景色，跟原本冷硬的风格格格不入。
喜帕挡住了慕宁雨眼前的视线，只听见喜婆嬉笑的声音响起：“我看冯先生对这位挺上心的，看来也是她有福了。”
“再上心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妾室。
慕宁雨呼吸有些凝滞，脸色一阵苍白。
凌乱的脚步踏进来时，慕宁雨思绪终于拉回，压制住想要将喜帕掀开的冲动，从缝隙中看出去，熟悉的军靴停在了她的面前。
喜帕被猛地掀开，慕宁雨僵硬着坐在原地，像是一个木偶般。
冯简彦坐到了慕宁雨的身边，迫使慕宁雨转过头，眼底带着抑制不住的欣然：“你是我的了。”
说罢，冯简彦勾起慕宁雨的下巴，薄唇缓缓像慕宁雨靠近，就在近在咫尺时，冯简彦的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了？”冯简彦眼底的喜悦很快被怒意代替。
“你还爱我吗？”慕宁雨倔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