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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欢喜姻缘杨非雪高长行-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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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非雪特地换上一袭绯红衣衫,桃红肩帛,手握团扇,扇面滚了几只红叶,站在那里,月老信使是也。她像鱼儿一样游走于园内年轻男女之间,见缝插针,助他们一臂之力。

      月老若是从天上往下看,会看到人间的天梅园像是一个蜘蛛网,一结一灯笼,流出彩光,蜘蛛网下蚂蚁一样蠕动的东西是人,结网的蜘蛛……大抵是门口那奇形怪状的红东西。

      刚入夜,男人女人不免矜持些,你不碰我,我不看你,你走你的道,我看我的水。

      媒人干啥的,媒人本职就是让两个矜持的人变得不矜持。

      杨非雪或不小心撞到这个姑娘,或无意指出南角有戴猴子面具的女子,又或不经意告诉‘同伴’两花亭内有竞猜词题……被撞到的姑娘跌入一男子怀中,戴猴子面具的男子迫不及待跑去南角,得到词题消息的男女装作没看见对方一前一后去了两花亭……

      良辰长志也入园帮忙,吴才蹲守大门口,听说脸上被抹了不少红彩,是因为有人认为月老浑身红,没道理脸不红。

      如此,园内开始热闹起来。

      ‘诗音词意’的面牌前,戴着粉红小猪面具的姑娘走到台阶前,看到石桌上的题,浅浅低吟道:“此花自古无人栽,没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

      姑娘身后的小丫头问:“小姐,这是什么?”

      姑娘没出声,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是雪花。”一个男子声音在对面响起,姑娘一抬头,便见一个同样戴着粉色小猪面具的男子迎面走来。

      小丫头喜道:“小姐的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雪字呢。”

      对面男子打量着对面的小姐,她身着雪色衣裙,刚好应了此题。两人目光相碰,都笑着点头。

      那男子面前也有一题,他念了出来:“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层浪,入竹万竿斜。”

      略一思忖,姑娘笑道:“这是风。”

      那男子拱手施礼:“在下风一希。”

      “余万雪。”女子也微微鞠了个女子礼。

      话落,面具后两人相视而笑。

      杨非雪适时走了过去,摇着团扇,笑得花枝乱颤:“风公子与余小姐真是天赐良缘呐,连月老都忍不住催我这个月下仙来了!现在,二位可以摘下面具,共赏园内美景。”

      余万雪与风一希双双摘下脸上面具,见到对方真容那一刻,彼此眼里笑意更深,余万雪不由得低下了头。

      瞧着两人神色,杨非雪笑着抽出一根月老红绳,走到两人中间,分别缠住两人食指,边缠边说道:“千里万里的姻缘,都能用一根红线牵定,风公子跟余小姐的姻缘是天定,我就先恭喜两位找到良人了。”

      一根红绳已经将两人牵到一起,两人的心也由着一根红绳慢慢靠在一起。

      杨非雪目送两人背影离去,将面牌上的题词换了一道。

      天梅园的不同面牌设有百十个,由全红叶馆成员出力,每个面牌对应一个小活动,允文允武,来者只有遇到自己感兴趣的面牌才会停下脚步,这样一来,来到天梅园的人既不会感到无趣,也可等待同好之人。

      这块面牌,也是高长行那日去红叶馆,顺手所提,听说是某次花灯会上随耳听的词题。

      每牵完一对,杨非雪脸上的笑容便深一成,她牵的不仅是情人,更是红叶馆来日响当当的名声和哗啦啦的银子。

      良辰高长志长志等人学她的方法炮制几对情人,开始自行发展,气势如虹。杨非雪这朵前浪甚欣慰,仿佛能看到其余媒人老泪纵横,匍匐在我脚下,带领小辈们,尊红叶馆为大当家,地位永固。

      一张红漆漆的脸突然降在面前。

      杨非雪心下一惊,咧开的嘴还未合上,足下跳出两步远,红脸随即近了她两步。她认出是谁,仔细看了一看,乐了:“不错啊,头发再整整,可以唱脸谱了。”

      红脸下方有白白的东西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吴才的声音哀怨不已:“我发誓,再也不听你使唤了。”

      这样的话,她耳朵都听出厚厚一层灰了,淡淡道:“不仅《招婿传奇》是你的,我先前藏的《红鼓传奇》和《千丝传奇》也会一并给你。”

      “真的?”吴才一排整齐牙齿露出来,语气却透着怀疑。

      “我拿红叶馆下半年的生意保证。”

      这个保证够毒,吴才心甘情愿回去做月老小童,半道,几个少女好奇他的装束,过来抓抓他的头发,拉拉他的衣服,捏捏他的红脸。杨非雪看不见他的求救目光,继续寻找有情人。

      两道惊呼传来,那个方位,没换的话,是‘夜色流萤’面牌。

      杨非雪疾步走去,看见一小伙正从一姑娘身上起来,没站稳,又倒下去。

      头一次摔,想来是两人同去扑萤火虫,不小心撞到一起,第二次摔,说不准……希望是她猜的原因。杨非雪以扇掩面,贼笑两声,以假山隐去身形,隔着距离观察,静等情窦在两人心中炸开。

      小伙爬起得有些手忙脚乱,姑娘起身,红透了脸,小伙的脸也跟火烤过似的。

      两只绿色流萤很配合地飞过来,小伙的两肩各落一只,姑娘新奇地望着,眼睛发亮,她朝他竖起食指‘嘘’了声,小伙子不仅闭紧嘴巴,连身体都是一动不动。

      姑娘捧手为扇,往前一扑,那流萤已在她的手中,她兴奋的像个孩子,恰在此时,两人面上的大鱼面具相碰,双双落地。

      两人双双抬起头,姑娘的手不自觉地松开,流萤飞离,姑娘没追上去,小伙子也未在意它的离去,两人都定定地望着对方,眼里有惊讶,更多的是欣喜。

      看到二人的模样,杨非雪记得,自己跟他们原是见过一面的。

      去年农忙时节,她去庙里上香,回城时经过他们村庄,她掀开轿帘,当时小伙子在谷地收割,姑娘在树荫下歇息,埋头收割的小伙子起身时活动筋骨,姑娘刚好一眼望过去。她记得,他们当时都笑了。

      不知他们之后有没有交集,看两人神情,不大熟,该是一眼无缘。

      等啊等,等又等,小伙没有表示,姑娘亦是局促,相顾无言,顾成了两座石雕。

      杨非雪耐着性子又等,没等到两座石雕开口或挪动,却等来了嗡嗡直叫唤的蚊子,团扇挥了两下,蚊子飞走又飞回,它该是将她身上的红都当成了血,打算拼上老命一搏。

      “啪——”

      蚊子不叫了。

      静止的两座木雕像是突被火烧,各自退后一步,杨非雪处理完蚊子的尸体,不现身也得现身。

      径直走向二人,她将红绳系到两人食指:“相逢即是有缘,再见便是天赐福分,再错过,可就真的没有了。”俩人只是害羞,欲迎还拒都没有,杨非雪再加把火,将他俩的手叠放在一起,对小伙子说:“小兄弟,记得两日后来红叶馆找我做媒。”

      小伙低下头不敢看对面姑娘:“我,我……”他的手激动得有些颤抖。

      他是感动得说不出话了,杨非雪露出姨母一样的笑,等着他对姑娘含情脉脉说出一番感人肺腑的情话,横竖,是她捅破了这层纸窗,他说什么都不算无礼。

      杨非雪温柔的鼓励:“别怕,大胆说。”

      小伙终于抬起头,不是对姑娘,而是对着杨非雪:“我没有钱,请不起媒人。”

      杨非雪也成了一座石雕。

      她月下仙堂堂一个大媒,既给他备了面具,也晓得他的住处,能不清楚他的情况?这个时候谈钱,将她当成什么人了,吃人不吐骨头吗?天下的月老作证,她多少还是会吐一些骨头出来的?

      杨非雪看向姑娘,欲开口帮小伙那句话圆回来,比如,即便我没钱,我也会倾尽所有来娶你。虽然不现实,但足够感人,是一帖能让姑娘死心塌地的猛药。

      姑娘忽然脱口道:“我不在乎。”刚说完她咬着唇,又低下了头。

      他们,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杨非雪觉得自己很多余,再多余也要做完这场媒,她道:“我前几日去孙家村讨了你们家一碗水喝,就当是你的媒金。再说……”她细数了数腕上红绳:“你们是我今晚系的第二十一对有缘人,二十一正好是我的年龄,咱们也算有缘,你们的媒啊,我保定了!”

      “好!”小伙眼里隐隐有了泪花。

      杨非雪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男人哭,心一软,掏出一面绯色小牌放到他手里:“拿着这个,不用排队,到时直接报我月下仙的名。”

      “谢谢。”小伙紧紧握住小牌,姑娘也向我道谢。

      他们都不臊了,看向对方的眼里都摸了蜜。这下,她真的是多余的一个。

      待两人走远,属神龙的王阿桃扭着带些肉肉的腰肢走过来:“明明是好意,却非加了交易在里面,一碗水换一桩姻缘,雪丫头,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杨非雪道:“我当你夸我了。”

      王阿桃道:“别损了银子,又没落下好。”

      杨非雪嫣然一笑:“多谢老板指教。趁此机会,不如阿桃姐你做两桩媒让我们开开眼界?”

      只听人说她当年多么厉害,没真正见识过,她心里不服。

      “这些个小媒,还不值得老娘出手。”

      哼哼,五年没做媒,沧海已变成桑田,你还知道‘媒’字怎么写吗?

      天色渐晚,来游园寻梦的公子小姐们都没有回去的意思,各占一处,或吟诗作对,或对月抒情,或情真意切,或小心翼翼。感情有千种姿态,无论是哪一种,于感情中的二人而言,都是最美。

      杨非雪腕上红绳一根一根减少,最后,仅剩下一条,另有妙用。

      闲荡两圈,避过几对亲昵的有情人,杨非雪捉来良辰,问长行来了没。良辰说没看到姑爷,许是还没来。

      他不来,那她准备的惊喜岂不是要泡汤?她每捉到红叶馆的人便吩咐一句,见到居安就来告诉我。

      一连走了两个多个时辰,脚疼,杨非雪歇在偏角的明镜台,石台上有一张面具,獠牙夜叉形状,乍一看,委实吓人,大概哪位来客不喜欢,将其丢在此处。獠牙夜叉,孔武有力,这人真不识货。

      杨非雪拿起夜叉面具,细细看下,也觉得可爱得紧。她腰间一直挂着只兔形面具,也是另有妙用。

      四下无人,高长行又未至,她趴在桌上百无聊赖,把玩夜叉面具,玩了好一会儿,脚不那么疼了,还是没人来找她通知姑爷到了,莫不是小世子们缠着长行脱不开身?

      她从石台下的暗格里抽出一物,去附近暗房折腾了好一会儿,再出来时,团扇换折扇、裙襦换长衫、长发高高束起戴上书生帽,俨然一个俊郎小生。这套男子衣衫,是去年为一位逃婚姑娘而备,最后那位姑娘没用着,这套男装她也未差人取回,就一直留在这儿。

      做完冰人,此番再做个俊俏儿郎吧。

      想象着自己戴着这獠牙夜叉面具与某位佳人相遇,馆内其他人将红线牵住她与那位小姐,嘴上再说句天赐良缘云云,她不禁叉腰哈哈大笑。"

      第六章

      人流攒动,杨非雪化身为翩翩公子哥儿,折扇‘唰’地展开,风流潇洒,只是不知为何左右行者微微侧目。

      眼一瞄,见良辰在热情系红线,杨非雪正要靠过去,良辰立马跳开去系另一对,她再靠过去,她又走了,如此几次,杨非雪不再挑战她的底线,良辰那样的火爆脾气,只是躲,没动手,也真是难为她了。

      那厢,高长志乐呵呵地跟一绿裙姑娘闲聊,时不时挠挠头,傻乎乎的模样跟他哥天差地别,姑娘看着眼生,又有些眼熟,跟谁长得像来着?杨非雪走过去,想要辨认一下,高长志视线跟她相对,对那姑娘说了什么,姑娘瞥了她一眼,两人都露出一模一样的让她看不懂的表情,抬步走开。

      杨非雪在微风中,凌乱了。

      几个姑娘笑闹着围成一个圈,圈里的人,貌似是吴才,不知道他往衣服里塞了多少东西,整个人圆鼓鼓的,像一个球,他已得月老精髓,摆出各种搞怪姿势,逗得姑娘们娇笑不已。杨非雪要过去凑热闹,几个姑娘大叫‘登徒子’,便作鸟兽散。

      吴才也被姑娘们顺带冲走。

      杨非雪更加凌乱了,登徒子?她低头瞧了瞧自己清清白白的手,刚刚她有做什么吗?

      自顾自地走了许久,没个人陪着,熟人也未认出自己,杨非雪渐渐失了兴致,抬手到脑后,正要解下面具丝带,闻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非雪。”

      这个嗓音她再熟悉不过。

      蓦然回首,同样的獠牙夜叉面具,同样一把折扇在手,同样的公子哥儿装束,除去高矮差距,她对着他,像是在照铜镜,方才一直感觉这套男子服饰眼熟,此番才发觉,今日长行出门所穿的正是冰蓝衣袍。

      高长行伸出手,触到她后脑勺的丝带,她没有动,他的手轻轻一拉,面具缓缓落地。杨非雪咧开嘴,踮起脚尖,摘下他的面具。

      她问:“你如何认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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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常用的香暴露了她的身份,杨非雪不疑有他,把玩他的面具:“你从哪里寻的这张面具?”

      高长行坦然道:“捡的。”

      “我也是。刚才还被几个姑娘喊登徒子。”

      高长行笑道:“我也被叫了。”

      杨非雪惊奇地‘哈’了一声,君子中的君子都能被人叫登徒子,那便不是她的原因,姑娘们给他们下登徒子的定言,完全是看在獠牙夜叉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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