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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欢喜姻缘杨非雪高长行-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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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行握住她一只手,杨非雪似有所觉,叫了声‘居安’,高长行去看她,她双眸闭着,又唤了声‘居安’,想来是梦中呓语,高长行笑了笑,轻道:“我在。”得到这一句回答,杨非雪似乎更安心了,呼吸沉沉,睡了过去。

      高长行保持端坐姿势,一动不动,心中像是五味调料罐倒在一处,更多的是苦涩,该说她与自己相知,还是她傻,他在宫中三日应是让外头的人急疯了,无策之余,她才会有此下策,亲手将自己送进来。

      她傻,可不是头一遭,初见与复见,她一直都是傻的。

      花果山上,她将他当成仙女,不敢亵渎直视,为他引路,以为他饿了,给他收集‘仙露’‘琼浆’,其实他并未迷路,也不是饿了,只是想如厕。破庙里,她自己明明很饿,病得快死了,却把身上的囊给他吃,不嫌弃他身上的脏臭,他是吃饱之后才扮作饥饿的叫花子,旁人见到他那样只会捂住嘴呵斥他走开,善心一些的,扔两个铜板,她是唯一给吃的人,不吃会露馅,只能吞下去,吃完就出去找地方吐了,顺带找到方静仪。

      试问,世上还有比她更傻更笨的人吗?

      这三日来,他与世子常常话不投机,他有理,他有据,谁也赢不了谁,谁也无法说服谁。世子的很多话他都不放心上,唯有一句,让他沉思良久。世子说的没错,他当初怀着一颗无比赤城的心想娶她,而他,却是别有目的。都以为他是缘于高家缺钱才娶的她。

      事实上,钱的事早已解决,他还未告诉家里人,也不打算告诉家里人,借着缺钱的由头顺利娶她上门,父亲和母亲都有微词,但都未说什么,岳丈大人给的嫁妆,他其实都悄悄帮她存着。

      饶是如此,他娶妻还是存了私心,从小父亲便对他不管,他说什么父亲都顺着,哪怕是错的,也不责,他还小,分不清是非与善恶,做了不少错事,直到赵妈的棍子抡到身上。

      父亲的不管被他视为不爱,他想看一看,在娶妻一事上,娶个平民女子,违了律法,父亲是否会告诉他,这样做是错的,果然啊,家中缺钱,父亲同意了,对她做正妻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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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扮成乞丐帮刑部办案时,身上恶臭难闻,从前认识的人无一个正眼相看,皆捂住口鼻离得远远儿的,一个同僚甚至踢了他一脚,连亲弟弟高长志瞥见他,也没认出来,揽着哥们继续朝前走。被打、被骂、被踹、被泼脏水、被孩童嘲笑……做乞丐的那几日,见过太多世间寒冷,人情薄凉,若他不是高长行,私下没吃过东西,身体没上过药,怕是早已死了,多少个真正的乞丐死在人们漠视眼光下。

      抛去那一层身份和姓名,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未想到,唯一给他温暖的,是个将死之人,杨非雪,那时他不知她的名字,亦不知她是花果山上将自己认作仙女的红衣小姑娘。

      之后再见,她神采奕奕,眼中有芒闪烁,一张嘴明明在胡说八道,脸上却极其正经,让人忍不住去相信她,他明明看出她在走擦边,故意误导客人,却还是听着,不道破,听完,转身离去,留下一个飘逸背影,也不知她瞧见了没。

      再之后,她为万孟玉与方静仪牵线,他一直在暗处观察,且看她如何将冰山与冷傲结合,兴致来了,还会暗暗相助,里应外合,最终成就一段佳话,月下仙声名大振,而他深藏功与名。

      何时存了娶她的心思?说不清了,只知道,她向陛下说出请求时,他便觉得,往后余生,与她共度,是件十分开心的事,行随心动,纵然看出陛下面色不好,他也甘冒风险为她求情。

      她提出‘上嫁官员’的请求,或许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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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饱了,杨非雪幽幽睁眼,手触到暖意,她下意识地抓了两抓,目光之处,是一片冰蓝,这不是狱中该有的颜色,直至鼻翼传来一股独特清香,她骤然抬起头,抬得猛了,对方没有察觉,只听见一声隐忍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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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非雪大惊,帮他揉:“居安,你怎么在这?你出来了?”看他下巴都红了,手伸过去:“你你你你,撞疼你了吧,我不是有意的,我给你揉揉。”

      边揉边问:“你不会也被抓了吧?”

      高长行含糊地回:“你猜呢?”

      “你傻不傻啊!”杨非雪捶了他一下:“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认罪,救你出宫,你再被关进来,这罪我岂不是白认了?”她目光不定地瞅着他:“你不会傻到也去认罪,义无反顾的想跟我生同寝死同穴吧。”像话本里那些没脑子的,都是她信手胡写,可没叫他学。

      高长行眸子里溢出笑,十分欢喜道:“为了我。”

      杨非雪未留意他说什么,心下慌乱,完了完了……都被抓进来,那真的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得想个法子,先叫一人脱罪出狱才好,她要不要翻供,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高长行看她紧张兮兮的,小眼神怪异地瞅了自己一下,也不再逗她了:“放心,我无事,你也无事。”隔着小窗看一眼外头的天:“等天明,我们就能回家了。”

      “无事?”

      “对,陛下赦我们三人无罪,各人姻缘各人结,陛下不会再插手。”就如同当初的醉打金枝,不问此等琐屑事。

      杨非雪一头雪雾:“怎么回事?”

      高长行将金牌与圣旨相抵之事说与她听,包含义清公主议驸马一事,讲完又说道:“过几日,我介绍一人与你认识,他是秘书少监,名唤柳杲,对公主倾慕已久,你牵线的法子最多,到时给个主意,驸马之事便迎刃而解。”他说的很随意,仿佛自己不是被公主觊觎的人。

      在牢房睡了一夜,身上酸疼不已,杨非雪捏了捏胳膊,未接他的话,只怨道:“既无事了,那你不早叫醒我?”他自己也在这牢房呆了一整晚。

      高长行有些失落,语气仍如清风明月一般:“我见你睡得香,没忍心。”

      他再看一眼天色,牵着她起身:“我们回家吧。”

      回……回家?

      杨非雪忆起前晚夏姨娘所言,像被蝎子蜇了一下,脸色大变,抽出手,不敢看他:“你,你不是说,我们和离了,和……和离了,我怎么还能回去。”

      高长行看着她:“我回去之后才知,你休了我。”

      杨非雪抬头纠正道:“是自休,我帮你休了我自己!”碰上他的视线,立即低头,不知在怕什么。

      “都一样。”高长行走近一步,想拉她,她后退一步,他再近,她再退,直到挨到墙上再退不了,他不再靠近:“你在休书上写,入门三载无子,是大过。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

      杨非雪笑了笑,直盯着他,近乎逼视:“一直无子也不在意吗?”

      高长行听出味儿来:“你为何会这样说,这三日,可是发生了什么?”

      杨非雪淡淡道:“没有。”别过眼,漫不经心道:“不过是反悔了,又不想要孩子了而已。”

      她这样的平静让高长行没来由的有几分心慌,他道:“我曾说过,没有孩子,可以从仲宁那里抱来一个养。”

      杨非雪心咚咚地跳,面上一喜,像是被抹了蜜,喜还未达至心田,想起那日他误以为自己喝了避孕药,整个人失魂落魄,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在意这个吧,他这么好的人,不该承受无子之痛,狠一狠心,道:“我们和离加休妻,再没比这个更遥远的距离,谈这些已无意义。”

      高长行急道:“休书我已经撕了,至于和离,是因为……”

      “我明白,你不必说。”杨非雪伸手阻了他的话,她真的,什么都明白,可是……她好言好语道:“居安,现在你我已无关系,我再回见山院也不好,好在,我爹临走时,给我留的宅子还在,我去那住。”

      “……为何不回红叶馆?”

      红叶馆……

      “不为什么,不想回了而已。”

      高长行了解她,她一向最易妥协,但当她真正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谁也改变不了。

      出狱后,杨非雪与高长行分道,一人往东,一人往西,往西的杨非雪异常决然,头也不回,往东的高长行回首伫立良久,如天地间一只沙鸥。"

      第四十一章

      杨大业喜爱热闹,买的宅子在闹市,大门关或不关,院中总能闻见院外烟火与人气儿,如置身于繁华之中。杨非雪原来也是个爱热闹的,她爹选的这个宅子,起初她十万分的同意,可此时,站在院中,听到院外嬉闹与叫卖声,她竟觉得异常孤独,怀念见山院的幽静时光来。

      她不回红叶馆,让良辰去了,带上她全部家当,换回她的【创建和谐家园】契。

      临近傍晚,良辰才回来,灰头土脸,【创建和谐家园】契不在王阿桃那里,杨非雪问在何处,良辰说,半月前就被瑞世子买走了。良辰还带回王阿桃一句话:总归是我对不住你,你不原谅我,也是我该受的。

      良辰不知前因,只知道自打大公子被困宫中,小姐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沉思的次数多了,笑的次数少了。住到这里后,小姐让她送了张请柬给郑音,郑大媒来时,身旁有一个妇人,小姐说姑娘家不能听这个,让她在外头守着,三人在里头谈了很久,谈到最后的结果是,小姐面色煞白,脸上全是汗。

      她想不明白,但是见小姐心情不佳,也不敢问。

      院外又吵又闹,吵了几日,杨非雪也习惯了,便让良辰搬个躺椅在院中,躺在椅上,细细辨别外头声音,猜测卖圆子的年纪多大,卖白菜的长得如何,再猜卖猪肉的有几斤重,又猜卖胭脂的嫁人与否,卖灯笼的手指是粗是细……猜一个,叫良辰出去确认一下。

      这个玩腻了,她又趴在墙头,观察来往行人,年方几何,是否婚配,哪方人士,如何牵线最佳。

      如此百无聊赖七日,左邻右舍已悄悄换了人入住。

      左邻是位说书人,却不在外头说,只院中拉开皮影大戏,好一番人世变换,引来不少孩子,蹦蹦跳跳的,比私塾还热闹。右邻安静多了,白日主人大都不在,晚上有琴声传出,或禅意深深,或空静悠长。无论左右如何闹腾,杨非雪全然不理。

      良辰喜欢去右边,常趁小姐不留意,逾过院墙而去,回来时,拎着粗制滥造的点心或者饭食,小姐嘴上总说这么难看,猪都不吃,可当良辰将猪都不吃的东西搁进小姐房里,隔一天再去收拾,不知哪头不挑食的猪将东西全吃了。

      小孩子则喜欢左边,不知皮影戏主人使了什么法子,一群孩童听话地爬墙头进杨非雪的院子,怕他们伤着,杨非雪只得打开大门,任皮影戏入院,在孩子们的叽叽喳喳下,跟他们一起笑,一起听,笑得比哭难看,听得昏昏欲睡。

      看了一下午皮影戏,又同孩子们玩耍至太阳挥手告别,欢闹散去,杨非雪疲惫不堪,饭都懒得用,直接卧房躺着,仅躺着,不闭眼。

      到了某个点,琴声起,悠扬婉转,不多会儿,良辰偷摸摸地开门,将食盒放进案上,杨非雪轻轻抿嘴,待门合上,翻身而起。

      打开食盒,里头有两种点心,分别是桃花和琼花状,比第一次的不成形状相比,进步了许多,她会心一笑,想象着他捋着袖子下厨的模样,心里甜丝丝的,却又觉得他那样的人物,不应该入庖厨。

      琴声仍旧,她坐着听了会儿,那段时间学琴,不是白学的,她弹不好,却能听懂他的琴音,知道他弹的是哪种曲目。杨非雪摸摸小腹,喜悦中夹杂着凄凉,喉中酸涩,热泪簌簌滚落。

      不离院中半步,听不见外头风声,不知义清公主的驸马人选定了没,公主心属高长行,若是一意孤行非嫁不可,他会如何做?他能如何做?今日皮影戏中,虽戴帽蒙面却仍旧能看出是吴才的皮影戏主人,故意导了一出戏,公主强收驸马的三十种法子,二十九种都能成功,失败的那一个,是驸马与心爱之人双双殉情而死。

      她看得出吴才的含沙射影,对这小把戏不屑一顾,心里却禁不住有小小的隐忧。

      月光下,一墙之隔,墙那头,高长行端坐琴前,倾心弹奏,墙这头,杨非雪进退维谷,独自神伤。

      “什么人?”一声高喝,门被踹开,良辰疾奔到小姐身旁:“刚才有个人影!”

      杨非雪放下桃酥,一点儿也不担心:“什么人影,我怎么没看到。”

      良辰不放心,跑出去查看一圈,没发现任何一场,困惑地挠头:“难道是我看错了?”

      杨非雪捻起最后一块琼酥:“看你,怎么紧张兮兮的?”

      良辰拧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她才说自己看错,进文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良辰,良辰,发生了何事,公子不放心,差我来看看。”

      良辰伸头朝外看,又看一眼小姐,杨非雪笑道:“去吧,让他放心。”

      不一会儿,走的人又回来了,杨非雪头也不抬:“这么快就聊完了!”将吃完的点心盘收好,合上餐盒,伸个懒腰,来者出现在视线中,她打的哈欠来不及吞回:“哈……你,你来了……”

      高长行看着她嘴角的点心渣,伸手帮她擦掉,眼中笑意深深:“好吃吗?”

      杨非雪有些尴尬,却舍不得他的触碰,没躲开,感受着他轻柔的动作,愣愣地答:“好吃。”

      擦完了,高长行问:“明日想吃什么口味的?”

      杨非雪没答,想起来要问他什么:“你怎么来了?”

      高长行十分自觉地坐到方才杨非雪坐的位置,娴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良辰说这里有可疑人出没,我不放心,来看看。”

      杨非雪想起来那茶已经凉了,夺下他送到唇边的杯子:“我再给你烧一壶。”

      “好。”高长行手停在半空,自然放下,一点儿也不见外。

      杨非雪硬着头皮去了,拎着热茶回来时,高长行单手支头,手中握着一书卷,正是她昨日看的闲书,杨非雪立在门前,看着眼前情景,一阵恍惚,就像在见山院的百个夜晚,他就是这般看书,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看起来事事妥帖,面面俱到,有时却不会照顾自己,写完字的笔会忘记收,大晚上不宜饮茶,他却一点儿不顾忌,茶是温是凉也浑不在意,看书批阅会忘记时辰,直到脊背僵硬到酸痛,她才不会像进文那样只劝,直接拉他出去活动筋骨了事,身子怕冷,出门却毫无顾忌,不经提醒,大氅也常忘记穿。

      譬如现在,要是她不在,进文也不进屋瞧一瞧,他只怕会一坐到天明。

      杨非雪摇摇头,蹑脚走过去,凑到他脸前看了好一会儿,从额头到眉眼到鼻子到嘴唇,就当是自己贪心吧,能多看会儿就多看会儿,稳赚不赔。怎么看都不够,怎么看也不腻,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姑娘,心里郁郁了会儿,她轻轻地一点点地抽出他手中的书,高长行醒了,看到她,笑了笑,眼中有些疲惫:“我竟睡着了。”

      杨非雪问:“近日很忙吗?”

      高长行道:“世子们要抽考,最近几日都在出题。”

      杨非雪替他倒上热水:“家里没茶叶了,你喝白水吧。”

      高长行道:“无妨。”

      杨非雪道:“你太累的话,歇在这里吧。”

      “好。”高长行答应的利落干脆,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杨非雪铺好床,正在熏沉水香,听到他在身后问:“非雪,你明日可有事?”不待她回答,他紧接着道:“无事的话,明日陪我吧。”

      香烟袅袅中,杨非雪困惑的脸上缓缓绽出一个笑:“好啊。”

      高长行宿在她的房中,杨非雪霸道地占了良辰的房,良辰便去隔壁抢了进文的卧房,进文懦懦地不敢睡公子房间,只得临时腾出来一个客房去睡。

      第二日,卯时未到,杨非雪已起身,回到卧房,高长行还在熟睡,她猫腰暗悄悄地移走妆盒,打开衣柜,略过一众喜爱的艳色衣裳,只挑了一件偏淡寡的襦裙,浅黄上衣,天青烟云裙。

      又悄摸摸回到良辰房中,梳妆台前,上粉涂脂,描眉点唇,练了十几次,眉心一朵琼花栩栩如生。手掠过一排头饰,终究停在新婚之夜高长行送的那支,她细心梳好发,挽个简单发髻,琼花钗一寸寸【创建和谐家园】,照着镜子看了两遍,朝里头的人儿弯起嘴角。

      天完全亮时,她装作才起床,才收拾好,回卧房拿团扇。高长行已经起床,青丝随意散着,衣衫半敞,有几分慵懒,杨非雪像往常一样给他束发更衣,高长行留意到她发间仅插着的钗环,再看她淡妆青衫之下,不大合适的两道腮红,抿了抿嘴,眸中碎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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