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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欢喜姻缘杨非雪高长行-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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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比预想中顺利许多,甄老爷大手笔,给了二百两银子,杨非雪心满意足,大方地分了吴才二十两,当然,不会交到他手中,而是替他收着,给他存娶媳妇的钱。她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吴才现在若想找个媳妇儿,勉强可办个像样的婚礼,至于大摆酒席什么的,得免去。

      “郑青瑜那个书呆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娶个媳妇儿都不用自己操心,安心准备下一年科考就成,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有福啊——”她碎碎念了会儿,对吴才道:“你年纪到了,也该娶媳妇了,我帮你留意了几个,你先说说想要办个什么样的婚礼?”

      “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吴才看着她:“比升平公主的婚礼还要盛大。”

      杨非雪毫不留情地嘲他:“大白天的,还在做梦呢!”

      吴才随手揪了几根枯草,在手中把玩:“做梦多好,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会失去,该来的也都来了!”

      “虚幻总不如真实,譬如郑秀才和甄小姐,不走出去,一个整日在闺房,一个做梦思人,有什么用。”

      “先有梦,再作为。”

      “这个在理!”

      道上有个胖子,若不是背有些驼,该是在直直站着,眼中露出凶狠,脸上的肉颤巍巍的,想是怒到了极点。杨非雪往后瞧瞧,这条道上只有他们三人,想来是找他们茬的。

      吴才道:“颜俊。”

      “你怎么知道是他?”

      吴才叼了根枯草:“丑成这样的人,天底下也没几个!”

      杨非雪找不出理由反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杨非雪心知他不是好人,毕竟还未挑衅,她没有必要主动惹事。这条道被堵住了,杨非雪决定走另一条。

      才走出两步,颜俊肥嘟嘟的身子突然奔向这边,奔了好一会儿,到了跟前,他弯下身子,大气粗喘,头上还出了些虚汗,杨非雪不解地看着他,这姿势,不像是寻仇。

      她问:“你要说什么?”

      颜俊摆摆手:“你,你先等我歇会儿。”

      她面皮动了动,忍住笑,吴才却是呵呵讥笑,一点儿不带不客气。

      下一刻,颜俊那累极了的脸换上愤怒,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寒光乍显,吴才下意识地要出脚,须臾间,眼神微动,硬生生忍住,反手将杨非雪往旁一推,自己被反冲半步,后背一凉,匕首已是整个没入。

      杨非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吴才推了自己一把,摔倒在地的她看到一滴一滴的血落地,吴才正对着她笑,颜俊一脸惊惧,拔出匕首,吓得又扔掉,手上全是血,嘴上却辩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想杀你们,是,他自己撞上来的,真不是我!”

      颜俊舞着双手跑了,吴才的身子往前倒下,他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出血,杨非雪慌了,手不知该放哪儿。

      吴才脸色迅速转白,还是尽力弯出一个笑:“非雪,你没事就好。”

      杨非雪眼泪都出来了:“你,你会不会死?你别死,我去叫人!”

      “等等!”吴才拉住她的衣角。

      杨非雪回头看他。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是方才用枯草结成的同心,杨非雪弯下身,郑重道:“你放心,你要死了,我便给你的坟头编满同心草,绝不叫你孤单。”

      吴才咳了咳,感觉到身体的血在一点点流出:“太疼了,你先去叫人。”

      “好,好——”杨非雪跑得急了,被绊倒好几次。

      吴才看着她的背影,一袭红色,像极了他家乡的嫁衣。"

      第三十四章

      何时能回长安,高长行自己也不清楚,故而家书中对自己的归期只字未提,好在,历时多日,事情终究解决,他也可收拾包袱回去。

      进文满心欢喜道:“终于可以回家了!”

      高长行笑道:“许久不见良辰,想了吧。”

      “公子还不是一样,不知道多想少夫人。”

      书信一封一封捋整,仔仔细细搁到同一处,其中,有面水蓝绢帕,随上封锦书而来,简单几笔绘成他的轮廓,上头有酷似两半月的红色,进文左看右看看不明白:“月亮怎是红色,少夫人为何不一次画完整,中间还留了一块?”

      他只笑不语,心中却是明白,这是她的唇印,为了不叫人瞧出来,有意让人误会其为两片缺月,还添了江面与倒影。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她费心掩饰的苦思与得意,唇角不自禁弯起来。

      内房一阵轻咳声,高长行眉心一紧,亦握拳掩嘴咳了两声,喉中一股腥甜,进文脸色变了,忙倒水递给他,他接过漱了口:“你多安排两个可信的人顾着,这一次,多亏他相救。”

      进文早做好了安排,让公子宽心:“公子,进文有些不懂,哑叔一直费力瞒着身份,为何会甘冒暴露风险来相助公子,还有,他究竟是谁,公子心里有答案了吗?”

      “不知,他藏匿得太好,我只能肯定,他对我抱着善意,兴许……”余下的话他未说。

      腹部还在隐隐泛痛,他伸手捂住,看了一眼内房,不用他猜,或许在不久之后,哑叔会亲口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进文看公子脸色不好,知他伤口痛了,怨道:“岳大人真是的,刑部那么多人不用,偏生托公子查这凶险案件,不然公子也不会受伤。”

      高长行浅笑:“不过是我恰巧在洛阳,那凶徒恰巧逃来了洛阳,岳大人才会顺手一用。”

      进文替他抱不平:“顺手用的可不止一次,长安时还让公子办成乞丐,岳大人这是把公子当作刑部暗探了。”

      高长行笑了笑:“不若你毛遂自荐,岳大人手头有人,便不会想到我了。”

      进文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敢。”但凡被岳大人盯上,不死也要脱层皮,又想了想自己脱皮与公子脱皮哪个更值一些,认命地闭眼,点头道:“若岳大人不再盯着公子,等回了长安,我就去自荐暗探。”

      高长行未同意也未拒绝:“这事先压着,等时机到了,自会分明。”

      夜色清冷,月儿已圆,归期之日已定,主仆二人齐齐遥看婵娟,想到长安有等待之人,归心切切,竟觉洛阳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三日后,同样的冷冽之夜,红叶馆灯火噼里啪啦地响,不一会儿,浸没在灯油之中,火一灭,七色幽光溢出,那是从平康坊得来的冰刻,运回馆后,王阿桃说在正厅太突兀,还是搁在姻缘树下为好。

      杨非雪一丝睡意也无,端坐在姻缘树下,仿若一尊刻好的石雕,一动也不动,只是石雕不会呼吸,不会出气,杨非雪不时地发出叹息,心乱了也慌了。谁能想到,吴才被捅一刀后,摇身一变,成了世子,生意正好的红叶馆被迫关了几日门。

      那日,在甄府家仆协助下,吴才被抬回红叶馆,医师诊治过后,判定吴才无性命之忧,但需静养,不宜随意挪动。

      府尹大人闻得红叶馆的人被刺,正与小妾你侬我侬,慌乱穿上外衫,匆匆捋好发冠,门一开,冷风一吹,他如醍醐灌了顶,退回房内:“哎呀秀儿,我头疼,快寻个医师来给我瞧瞧,是不是患了什么怪病!”

      “栖郎,你先忍着点儿,奴家这就去!”

      府尹大人大喘气,中气十足的声音足够外头人听见:“本官头晕目眩,出不了这个门了,你们去请刑部尚书大人,记得,要全权协助尚书大人,丝毫不能懈怠!若是大理寺也插手,不必跟他们争,回府即可。”话说完,头又疼得开始哼哼,外头人领命离去。

      岳松大人亲审此案,其实也不必审,颜俊提刀伤人,杨非雪亲眼所见,颜俊的牢狱之灾躲不掉,然而,岳大人的一句话却让简单的案子复杂起来:“行刺皇亲国戚,其罪当诛,至于株连之罪,待本官禀过圣上再做定夺。”

      皇亲国戚?颜俊当场吓昏过去,颜明阙颤抖着双手,指着他骂畜生,连累了全家。

      身份已明,吴才不能待红叶馆,御医说,世子虽不宜挪动,但,挪时当心些,应无大碍,于是,吴才趴着被抬回世子府,离去时,他看着杨非雪,苦笑了一下,眼里写满了无奈,却一句话也未说,一句疼也未喊,在红叶馆时,身子只要一动,总要嗷嗷大叫,恨不得全天下人都晓得他的疼。

      瑞世子身受重伤,端阳王当即放下一大摊子事去看,王妃握着他的手抹泪,他的两个不知姐姐还是妹妹的气得要将刺客杀十遍,奴仆跪了一地,轻的罚工钱,重的打板子。陛下派人慰问,升平公主和驸马登门,义清公主等未出阁的公主郡主们亦相携而探望,世子府一批批人来来去去,好不热闹。

      杨非雪起始还关心他的伤势,去世子府外看了一下,瞧见一个个的奴才们手捧上好药材,也不担心了,有那么多珍贵的药养着,比待在红叶馆好。只是,走到世子府后门,里头传出不合时宜的哀嚎求饶声,心中五味杂陈。

      关于吴才的身份,杨非雪一直心有所惑,也曾疑他是某位不得宠的世家公子,被迫在外谋生,直到他去一趟高府,高夫人说了‘柿子’二字,她当时并未想太多,之后买柿饼回去,多思了些,这一思,得了几个猜测,世子是其一。

      可万万没想过,他会是瑞世子。

      当初是瑞世子所提,才叫高长行在洛阳呆那么久,还是他最难熬的冬日,杨非雪自然无好印象,曾找个恰当时间捞来高长志打听,瑞世子是何许人,不想,高长志自小在长安长大,也未见过瑞世子。据言,瑞世子是个病秧子,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总有三百六十日躺在床上,那五日还是去见陛下用的,陛下对他甚是疼爱,他提的要求无不许的,准其不必参与任何会。除了端阳王一家,和几位公主皇子,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如此,高夫人应该也不识吴才真实身份,那日叫世子,或许事出有因。杨非雪想,大概是高府难进,吴才需得一个名头才能得管家通禀,才随口拎出一个世子名号,自己做世子家仆,依他性子,完全说得出来,她相信,他亦有能力自证身份,不叫人怀疑。

      结识吴才不久,各自谈起家乡,她记得吴才眼里覆上哀伤,失落又憧憬道:“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那里有绿色草原,有金色大漠,有成群牛羊,有歌声,有舞曲,很美,可惜我没看过。”

      他说他在长安长大,从未离开过长安地界。她问为何不回故乡看看,他说回不去,等了很久,他都不说为何回不去。

      杨大业在她成亲一年后,瞧她过得不错,准备动身去吐蕃,做皮毛生意,杨非雪告诉吴才,可随她爹一起去,绝不会迷路,吴才勾起唇角,说他这一生的使命便是留在长安,她问为何,他说,不为何,长安太喜欢他了,他离不开。

      岳大人宣布退堂时,面无表情地对杨非雪补了一句:“另外,红叶馆暂停营业,这几日配合朝廷审查。”

      杨非雪自然应是,世子遇刺不是小事,与他接触的人皆有同谋嫌疑,红叶馆惹来行刺案,是该好好查一查,哪怕,这真的只是一件小案,甚至,颜俊那日或许不是故意刺伤吴才,可她已做了口供,口供亦是实情,翻供要如何说,打脸之后,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王阿桃得知吴才是瑞世子后,也吃了一惊,很快又嗤笑起来:“想我阿桃也横行长安数十载,见过的王孙贵族也不少,却被他给瞒住了,那一身的市井气,谁人能往世子身上想,他也委实一个怪胎。”

      她问杨非雪:“雪丫头,他连你也瞒?”

      杨非雪道:“我对他的了解,跟你一样。”

      听言,王阿桃竟有些乐,掩着嘴笑:“这下就好玩了!”

      杨非雪回了高府,高长志帮瞒着,岳大人做事又谨慎,高家其他人并不知红叶馆的吴才便是世子李瑞,也不晓得红叶馆出了事。只是一用晚膳,高哲面无表情地喊高长志去书房。

      书房门一关上,高哲就警告道:“京兆府既没扯到世子遇刺一案,你也不需强出头去管,全交给刑部那块硬铁,瑞世子的事,谁沾身谁倒霉!”

      高长志问:“爹,瑞世子果真是端阳王之子吗,还是有其他隐情?”

      高哲面色一厉:“孽障,这话岂是你能问的!”

      高长志不乐意了:“我不过是好奇,爹不想说,不说就是了!”

      高哲指着他道:“当了不良人,你就跟我好好管住自己的嘴,注意你的一言一行,别给我高家惹麻烦!”

      高长志有口无心道:“好——知道了——”

      “还有。”高哲语气缓了,语气说命令,倒不如是商量:“有些话,你大哥听你的,雪儿两次入刑部,还蹲过刑部大牢,做得委实出格了些,那个红叶馆,她怕是待不了了,这话得你大哥点头,你大哥是个聪明人,你跟他说,他会明白的。”

      高长志一副态度很好的样子,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腹前,出口的话却全然相反:“我不去,大嫂又没做错什么,为何不能说媒?”

      高哲一下子怒了,拍案道:“她没错?她一开始就错了,不是你大哥保着,你以为红叶馆还能开?”

      “爹为何不亲自跟大哥说?”

      “叫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高长志不肯松口:“爹对大哥有愧,对大哥的生母更有愧,才从不说重话,也不说有违大哥心意的话。”

      高哲指着他的手指颤抖:“你个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高长志毫不畏惧:“我当然知道,我们玩雪的时候,你就在院外偷看,却不肯进来。”

      高哲扬起巴掌就要打他,高长志闪身躲到门边,面上害怕,嘴上还是不怕死地道:“不管爹你承不承认,你对大哥做得不对,一开始就做得不对!”

      “逆子——”

      话音未落,高长志脚步声远了。

      “逆子,逆子——”

      高哲一直重复这两个字,渐渐地,眼泪涌出眼眶,瘫坐椅中,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浑身没了力气,手颓然垂着。这时,严姨娘端着甜汤进来,温柔一笑:“主君席上未吃几口,妾身特去取了甜汤来,给主君填填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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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痴笑道:“郡主,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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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清醒过来,看清来者面容,淡淡笑了笑:“是你,妍儿,你有心了。”

      严姨娘声音柔和,能叫人忘却烦忧:“主君安好,是妾身最大心愿。方才碰到二公子,他叫妾身来哄哄主君,想来他又惹主君不快了。”

      高哲握勺的动作一顿,笑容消失:“孽障欠收拾。”手松勺落,全没了喝汤的心情。

      红叶馆无事做,杨非雪便待在见山院不出门,撰写那段因祸得福的鸳鸯谱。天下毕竟无不透风的墙,再一次进刑部问话,衙差御医世子府兵一同出现在红叶馆,外头各种流言从暗戳戳地私下说,到肆无忌惮地飞传,有的道红叶馆里死了人,有的说月下仙犯了案,有的说红叶馆窝藏逆贼……

      人们被新鲜事占了心神,罗小琴最开始十分义气的绝口不讲红叶馆,只说哪家小姐逃婚被抓,哪家公子看破红尘落发为僧等烂透了的故事。不出两日,她不知从哪拿来的稿子,洋洋洒洒皆是月大媒故事,媒人与说书人的情事,感天动地,组合新颖,不少听客喜欢。

      罗小琴特意邀杨非雪听了一次,一场听完,她差点吐完老血,哪个天杀的胡诌,将她和吴才撮成了一对,那些事,正是她嫁人前和吴才发生的事,包括醉酒许婚。

      杨非雪怒了,勒令罗小琴立即停止说书,不然她去京兆府告她,她不像说笑,罗小琴讨好地赔笑,道,除了当事人和知情人,谁会关心写的是谁,不过听个乐子,图个开心而已,再者,万一成了真,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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