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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欢喜姻缘杨非雪高长行-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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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审讯,怎能轻易判决生死?”

      “非常时,当行非常事。”

      “他们已无还手之力,你何必再手沾鲜血。”

      “高长行,你高贵,你干净,你洁衣出尘,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真正黑暗,等你见到了,再跟我讲这些大道理吧。”

      “无论如何,规矩要守,他们自有朝廷判决,不然,人人逞凶斗恶,岂不乱了章法。”

      “你我终究不是同路人……好,你守一个初衷,我守一个初衷,便在此别过,再无干系。”

      二人争执不下,不欢而散。

      失踪的人已经救出,真正幕后黑手却逍遥法外。高长行领石英去遇害的两个孩子家中祭拜,又带其去被他砍头的犯人家中,被他杀的那些人,有的确实该死,可有的被逼无奈,还有的中途反省,悄悄为孩子们送食,甚至暗自策划孩子们的逃跑路线,不想惨死刀下。石英沉默整整两天,闭紧门,谁也不见,出来后,只说了五个字:愿将功折罪。

      刑部跟大理寺合作,一月的不遗余力,终抓到主犯。代价也极其惨重,石英右手被废,高长行重伤,刑部和大理寺也失了几位主力,然而,被抓主犯只是抛出的替死鬼,真正黑手是朝廷权贵之子,再往深究,怕会引起动荡,岳松与徐中道投鼠忌器,一时无法。不想,那厮平康坊花酒之时,被人斩杀,首身分家,头颅被悬城门之上,杀人者留名天涯一刀客。

      陛下震怒,全城缉捕凶手,追查途中,死者所犯之事再遮掩不住,有陛下‘肃清朝纲’四个字支持,岳松与徐中道决定冒死深查,京兆府也加入其中,三力合作,真相水落石出,天涯一刀客却也难逃罪责。

      在尚武堂其他子弟眼中,石英与高长行一同去洛阳办事,回来的却只有高长行一人,高长行的解释是,石英不喜规矩束缚,于洛阳卸冠而去。

      韩露白却知,事实绝非如此,这只是在成全石英的名声。

      之后,高长行入了文职,韩露白寻他喝酒,兴起之时提起这一段,叹尚武堂再无往昔之光景,高长行向他吐了实情。天涯一刀客即是石英,已改名云深,云深杀了权贵之子,是为民除害,也犯了禁法,一再触犯,岳大人不能容他,判其【创建和谐家园】,不许任何人求情。高长行使计,让云深诈死狱中,换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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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行用他的原话回了他:“非常时,当行非常事。”

      云深展出久违的笑:“居安,这个世上,能让我真正倾服的,唯你一人。”

      高长行也笑,道:“好好活着,好好生活,再也别踏入长安了。”

      石英是个命苦的人,无父无母,小时备受欺凌,后被一好心人收留,多了爹娘和一对弟弟妹妹,好景不长,弟弟妹妹被人贩子偷走,再无下落,爹娘日夜思念,身心俱损,不久便撒手人寰。

      他嫉恶如仇,行事极端,在尚武堂三年已有所显露,有次,几人打马球回来,街上碰到抢收租金,砸烂小贩摊子的恶霸,石英看不惯,当即出手教训,高长行怕他手下没个轻重,道:“不要杀人!”

      石英笑着道:“不让我杀,我打断他的腿总是可以。”只听咔咔几声响,恶霸的腿骨双双折断,闹市上空荡漾着他杀猪惨叫,韩露白等人虽觉得痛快,却也隐隐感觉到不舒服。

      高长志在他大哥的言传身教之下,深谙律法,虽冲动好斗,行事不稳,也决计不会做真正出阁的事,他的眼中,在大是大非上,遵循律法才是正道,不守规矩者,当受惩罚,故而,石英所作所为,他会敬佩,绝不会苟同,他大哥让石英诈死逃生的办法也着实出乎意料。

      良辰给三人添了新茶,退守到一旁。

      杨非雪看着韩露白,问道:“韩大人,石英因何离开尚武堂,已然知晓,那居安,他何以会身患寒症?”

      高长志的手又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出,他毫无知觉。

      韩露白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石英离开后的第二年,居安求了半月假,再没回来,听说他在家中养病,我们结伴去访,也被拒了回来,再见面,便是两年后科考,他参文试,我们参武试。”

      杨非雪将目光投向高长志:“仲宁,你知道吗?”

      高长志不敢迎上大嫂目光,手心竟冒出了汗,期期艾艾道:“我,我……不,我不……”又蓦地站起,匆匆道:“我突然想起来,刘大人还交代我一桩事未办,我先走了!”

      留下杨非雪韩露白面面相惑。

      信差路上耽搁,日薄西山时,才送来高府的家信,如往常一般,两封,一封给高哲夫妇,一封专给妻子杨非雪,杨非雪请过安,揣着书信回了见山院,一进房,忙不迭打开,有两张软纸,一张是画,一张为文,画的那张,简单几笔绘出自己在讲学情景,或坐、或立、或握卷、或执戒尺,应了杨非雪上次寄去的简画,她所画的正是自己刻玉牌、挂姻缘树、兰花浇水等景。

      第二张回信,字体雅正:吾妻非雪,见字若面……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然,两京千里远隔,吾亦繁于课业……

      良辰眼睁睁看着小姐从傻笑到娇羞,羞色淡去,眉头逐渐拧起,成了一小座山峰。

      杨非雪搁下信,不解地道:“他不想我去洛阳陪他。”

      良辰哄道:“兴许姑爷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小姐,恐小姐去了无趣。”

      杨非雪没听见她的话,复了一句:“他为何不想我去洛阳陪他?”

      良辰又哄:“姑爷走了一个多月,再过一个多月,便能回来了,长安道洛阳路途遥远,姑爷这是心疼小姐呢?”

      杨非雪转头看向良辰,良辰龇牙笑,想来小姐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谁知杨非雪又问了一句:“他居然不想我去洛阳陪他?”

      良辰嘿嘿笑:“小姐不是叫进文赶去洛阳了吗,有进文在旁,小姐不必忧心。”

      杨非雪终于听到她的话:“早知如此,我便该跟进文一样,不打招呼便去,还怕他将我赶回来不成?”

      良辰揣测道:“小姐是心疼姑爷了吧。”

      “谁要心疼一个根本不想见我的人!”

      良辰嗅到什么:“那……小姐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杨非雪眼中闪过狡黠:“他不叫去便不去了?我是这么听话的人吗?”

      良辰弯身问:“小姐打算何时出发?”

      杨非雪将书信叠好,放入屉中:“拣日不如撞日,明日一早,禀明公婆之后,便动身。”

      主仆二人连夜备行李,等第二日起身梳洗完毕,去前厅时却扑了个空,侍女回道,大人和夫人天还微亮便动身去了大雁塔。杨非雪考虑了会儿,留下封信,又交代侍女几句,还是离开了。

      马车出城门不久,一阵嘶鸣声后,车夫道:“夫人,前面这人似乎跟您认识。”

      杨非雪掀开车帘,微微惊道:“是你?”

      梁不屈拱手:“月下仙,在下恭候多时。”

      杨非雪心中警铃作响:“你怎会知道我的行踪?还有,找我何事?”

      梁不屈态度难得谦和:“请月下仙移步舍下,一切自会知晓。请放心,在下无别的意思,只是请月下仙见一个人,了却其夙愿。”

      杨非雪正欲起身,良辰拉着她的衣角,摇摇头,杨非雪笑着道:“今日走不了了,你先回高府,将我留的书信撕了。我见梁不屈的事,谁都不要说,若有人问起,便说我去了月老庙,晚间会回。”

      晚间再回不去,可报官。

      梁不屈带杨非雪去的地方在长安城内,繁华闹市处,总有僻静之所,曲巷尽头有家梅姓人户,一院两舍,两只黄狗,一个五岁孩童,还有两个老人,再普通不过的户人,无人会留意。

      梁不屈引她到西边屋舍,帷幔重重叠叠,屋内一片昏暗,只靠三根微弱烛火撑着,杨非雪问:“为何不扯掉它们?”梁不屈道:“他不愿见光。”

      有虚弱声音传来:“扯掉吧。”杨非雪判断此人不过而立之年。

      梁不屈依言照做,阳光直射而入,杨非雪顶不住内心好奇,也是某种力量驱使,她慢慢走近床榻,走近,再走近……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啊,身形消瘦,面色苍白如雪,满头银丝,细细打量,那面容除了憔悴、气息将散,委实只有三十左右。

      他转过头,声音比起先前疏阔些:“吓到你了?”

      眉间可见当年勇,目中暗藏少年狂,剑眉炬目,这人当是一个人物。杨非雪笑道:“天涯一刀客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是难民们的希望谁人会怕。况且,你是居安的好兄弟,便是我的兄长。你好好养病,等居安从洛阳回来,我带他来看你。”

      梁不屈扯幔时,不当心错了方向,灰尘荡到脸上,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榻上之人放声大笑,刹那间容光焕发,似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意气飞扬——

      两个少年爬了一整夜,抵达华山山顶,日出东方,金色光芒尽洒。两人忘记疲累,张开双臂,比着呐喊,一声比一声高,山涧一时间回声荡漾,两人豪气干云,相识大笑——

      “居安,你以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娘子,有想过吗?”

      “未想过,一切随缘,缘分到了,她自然会来。”

      “我倒是想过,大理寺卿徐大人,他有一个女儿,叫徐悠柔,我以后想娶她为妻。”

      “那徐大人可赚到了,不止多了个女婿,大理寺还多个好下属。”

      “哎,你说,徐小姐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我又不认识她,怎么会晓得。”

      “你现在问我,我怎么认识她的,我便跟你说。”

      “……你怎么认识徐小姐的?”

      “还不算认识,不过很快就能认识了!有日她坐轿,车帘被风吹起了一角,我看见,她坐的端庄,笑容得体,但是,偷偷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而后……?”

      “而后,我发现,我的心跟那颗蜜饯一样,一起到了她的肚中。”

      “真恶心!”

      “那是你还没碰到个喜欢的,等你碰到了,铁定比我还恶心……哎!你条件好,要不,你先给我找个弟妹,让弟妹替我和徐小姐牵线做媒,女人之间讲上话了,会容易得多。”

      “那你可要好好等上一等了。”

      “知道你眼光挑。等你娶了人,我倒要仔细看看她是何方神圣!”

      榻上的人一动不动,杨非雪知道,他还活着,一个死人不可能会有那样渴求的眼神。过了许久,梁不屈走到杨非雪身畔:“他又忆从前了,这些日子,他回忆的时间越来越长,好像要一日之间过完一生。”

      “为何不寻医师医治,我认识一位,可请她……”

      “他的病,纵使扁鹊华佗双双在世,也难以回天,他一直想要见你一面。”

      杨非雪心道,他真正要见的人,想必在心中已经见到。

      杨非雪和梁不屈笔直地站着,谁也不再说话,仿佛成了两座木雕,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孩子欢笑声随风飘进,带来一丝生气儿。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榻上之人的手指微动一下,眼珠也动了动,唇一张一翕:“弟妹,帮我带句话给居安。”

      “请说。”

      “对不起。”

      杨非雪忍住泪意:“好。”

      话音刚落地,榻上之人轻轻合上了眼,手指亦不再动。

      洛阳城内,虽尚在白日,天空像是被泼了墨水一般,灰暗得让人透不过气。不多会儿,憋了半日的细碎冰晶唰唰落地,又一场雪要下了。

      街道上,行人匆匆,摊位凋零。

      高长行从驿站走出,瞧了一眼天,从进文手中接过纸伞,内心忽地一慌,踉跄几步,幸得进文伸手扶住,他猛咳了几声,几乎要将心肺咳出。

      “公子!”进文于袖中掏出两颗药丸,送进大公子嘴边,高长行张嘴咽下,咳声渐缓,他紧紧抓住进文的袖子:“进文,你曾说,你们在蓝山县看见了天涯一刀客?”

      “是的,公子,你的猜测没有错,江湖上或有两个天涯一刀客,其中一个消失有半年了。”

      高长行未再说什么,由进文搀扶,回了崇文学院。"

      第二十六章

      高长行怔怔地望着满目皑皑,学堂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思绪回到很多年前,尚武堂休假期间,他们在国子监读书,也是这样的雪日,大家口中念着孔孟之说,心和眼睛早已飞到外边。下学后,一窝蜂地奔到雪地,滚雪团,打雪仗,身着单衣,却不觉得冷。

      雪模糊了视线,恍惚间,石英慢慢走来,还是少年模样,到他跟前停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扬起嘴角,眉色飞舞,又转身奔到雪中,化成片片雪花,再无踪影。

      进文进进又出出,出出又进进,一会儿搓手一会儿跺脚,心中十分担虑,却不敢说什么,自驿站回来那日起,每次上完自己的课,公子便站在廊檐下,一动不动,他只能不断地帮公子换手炉,在公子足边连放上几个火盆,以防公子冻成冰棍。

      整整三日了,普通人都不定能受住风雪如此侵蚀,况公子身子本就弱。他不知公子在想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只眼睁睁地看着,心想,少夫人若在,定能想出百种法子来哄公子,使其再无烦心事。从没有哪一刻,像今日这般希望少夫人出现。

      可少夫人远在长安,怎会出现?他暗暗下了决心,公子明日若再如此,哪怕冒着犯上之罪,他也要将公子锁在房内。

      晚膳时,高长行只用了两口饭,喝了一口汤,不再提筷,满目珍馐顿时索然。

      进文鼻头一酸,再忍受不住,扑通跪下,脸紧贴到地上:“公子,求求您爱惜……”

      话被一股冷风打断,门被谁打开了,接着,一橘色裘衣女子挟风而入,见到眼前光景,‘呦’了一声:“进文,还未过年,怎么磕起头来了!”声音明快,刹那间驱散了几日来萦绕在房内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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