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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欢喜姻缘杨非雪高长行-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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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罗小琴娘家突发变故,她父亲的一场大病过后,家中便家徒四壁了,弟弟幼小,只能靠女儿救济。胡清无任何异议,家里的钱任她拿,让他养着她娘家也可。

      杨非雪很是触动,也着实不解,两人感情深到如此,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洪一守长叹一口气:“唉,本来他们能同甘也能共苦,奈何人一有钱了,外面的莺莺燕燕也就黏上来了,跑生意的人,有几个不进风月场所的,一回两回,罗小琴也理解,三回四回,她也不怪,五回六回,尽量包容,多回之后,胡清又几次整夜不回家,矛盾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胡清在外跑生意,夫妇俩聚少离多,回到家里,也不得不应付上门的狐朋【创建和谐家园】,时常宿醉在外,罗小琴的脾气直,埋怨的话从不藏掖,一次两次,胡清哄着,三次四次,胡清顺着,五次六次,胡清听着,多回之后,胡清也不耐烦了,指责娘子不懂事,不谅解。

      两人之间的矛盾一点点积累,直到罗小琴以为胡清有了‘新欢’。

      这位‘新欢’是胡清朋友介绍的生意伙伴,恰在胡清夫妻争吵最激烈时,‘新欢’与胡清有一单生意上的合作,两人不免会面多了些,谈生意,就要喝酒,酒喝多了不免话多了些,话一多,有的便能说到心窝里,心窝里搁的贴己话多了,关系就近了,关系近,距离也不保持了,这样一来,不是新欢也成了新欢。

      罗小琴在别人嘴里听到过夫君‘新欢’的大名,纵然有气,有怨言,心里对夫君依然存着一份信任,这个信任,最终也在她亲眼见到‘新欢’和夫君相处时的‘亲密’,崩塌了。

      胡清跟她解释过,那只是碰巧,‘新欢’喝醉了酒,趴到他的身上,又调皮些,动手动脚了而已,他正准备扒开,她就来了。

      然而,信任一遭受怀疑,任何解释皆是狡辩。

      胡清也终于受不了娘子唠唠叨叨,每次一身疲累回家,耳边还不得清闲,哄女人比做生意还累,他干脆放狠话,说要休妻,试图让妻子收敛一些,谁知妻子不但不收,反而愈加跋扈。

      俩人的和离一闹再闹,最悲催的是为他俩保媒的媒人,每次说和离的事,媒人必须在场做公证人,谁有理谁无理媒人得给个准话儿。"

      第十五章

      这日,洪一守先胡清夫妇一步踏进红叶馆。

      他有难言之隐,谁都看得出,再难言,他来了,大概是准备言上一言。

      隐情想必忒难出口,众人等了大半天,他一口茶含在嘴里凉了,还没咽下去。良辰添了新茶上来,他咽下旧茶,灌口新茶,含着。杨非雪不着急,让良辰备茶点,茶点吃完,隐情还搁在他肚里,杨非雪又吩咐备酒备菜,大家边吃边喝边说。

      饭饱,又吃多了酒,洪一守的脸红扑扑的,舌头大了,说话也爽快了。

      这个隐情,既是他的隐情,也是罗小琴的隐情。出了口,进了旁人耳,他便是背信,不出口,烂进肚中,他又是弃义。只有做了媒,才能明白,媒人忒难做。他大行慨叹,还是未言隐情究竟是何。

      吴才头一个受不了,想起来自己还有要事,关于如何施展所学,勾搭罗小琴,醋一醋那薄情郎的要紧事。良辰也忆起,小姐昨儿吩咐她递给城西贺家的喜帖还未去送。王阿桃随后站起,说冯老板的铺子里近日得了上好的蔻丹,她去瞧一瞧,还顺嘴问杨非雪用不用,杨非雪让她捎带一瓶。

      人走得只剩杨非雪一个,洪一守的话到底利索了:“月下仙,这个隐情,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红叶馆的人眼睛都很好使,脑子也不赖,所以都走了。

      “罗氏有过一个孩子,在他们成亲的第三年怀的,但是她操持家事,劳累过度,孩子不幸流掉了。”

      这事儿只有洪一守和罗小琴知晓,失去孩子太痛苦,她不愿亲人陪着一起痛,更不愿胡清将此事归咎到己身,便一直忍着瞒着,哪怕吵上天去,她也从未吐出半个字。洪一守是凑巧得知,罗氏抓药,被他撞见,罗氏让他拿自己的一生媒运来发誓,不能将此事告知第三人,他觉得没理由多管闲事,痛快地发了。

      胡清二人争吵之时,靠他指点,全在妒忌、共苦、守孝、殴打、【创建和谐家园】等等几点徘徊,无后一事,他不忍提,不好提,不能提,胡清也从未往那方面想过。谁知,那日在月老庙,杨非雪头一个指出这点要处,让二人关系直接走向死亡。

      眼看他们二人越闹越凶,和离在即,洪一守的良心阵阵作痛,哪怕赌上一生媒运,也要拉她一同下水。

      媒人信誓言,尤其跟媒运有关的,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说法,誓言转在媒友身上,可一同破誓或一同应誓。在月老庙,洪一守没拦她的话,怕是在往这方面打算。

      被她戳破,洪一守赔笑:“都说月下仙得月老庇佑,皇家之亲也说得,小小誓言,奈何不了您。”

      有要紧的媒运顶在那儿,破人姻缘,终是不祥,她必得更尽心力,挽回他们二人。转念一想,应了誓,不过是变回散媒,无妨,便也不大在意了。

      一等,等到曜日将歇,胡罗二人姗姗而来。

      杨非雪问他们还有何话说,胡清别过脸,不肯低头,而不哭不闹不笑的罗小琴,细看下来,身形瘦小,凄楚动人,足见嫁人之前的风姿。

      “你们的情况我已了解,谁休谁都休不了,和离尚可一试,我已拟好和离书,你二人若无异议,我们即可开始。”无人搭理她,她自说自话:“不说便是认同了,我们一条条来。”

      “第一条,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

      良辰将装伯劳鸟的笼子给胡清,吴才拎着燕子笼走向罗小琴,面对吴才,罗小琴勉勉强强露出一个笑,这个笑气得胡清络腮胡都落了霜雪。良辰引着胡清,吴才陪着罗小琴,两人站在杨非雪特地备好的月老跟前,一人向东,一人向西,背对背,同时拉开鸟笼,鸟儿展开双翅,获得自由。

      胡清的伯劳鸟分不清方向,往西撞去,罗小琴的燕子没留神,被撞得晕晕乎乎,好大会儿才重新振翅,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地飞向南边。

      两只蠢鸟没一个飞得对,四人齐齐看向杨非雪。

      鸟儿身影越来越小,渐成一个小黑点,抓回来已是不可能,杨非雪昂起的脖子收回,长大的嘴巴合上,团扇微遮,咳了咳,方镇定道:“不打紧,不打紧,没在一个方向,仍是劳燕分飞,我们还有第二条: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我姑酌彼兕觥,唯以不永伤。”

      罗小琴问:“为何后头还加了一句?”

      杨非雪解释道:“我并无试探之意,只觉恰得其时,介意的话,我另换一句。”

      “好,无伤,何须酒。”

      胡清听不懂,问良辰是何意,良辰摇摇头。

      吴才对罗小琴建议道:“月下仙备的酒非寻常酒,乃和离之酒,何不一试?”

      罗小琴欣然采纳:“我甚期待。”

      胡清要炸了:“你们一个个的,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文绉绉的,酸不酸!还有你。”他指着罗氏:“你跟我一样是粗人,说话什么时候这么讲理了,咱能不装吗?”他忘了,罗小琴嫁给他之前,是个娇俏女孩,未曾吐过半句粗话。

      罗小琴对着他眼皮抬都不抬,只问我:“月下仙,和离酒在何处?”

      “随我来。”

      无人理睬,胡清发作也没地儿,良辰脸上堆满了笑,他也下不去狠话,只烦闷跟上。

      胡清罗小琴各端一觥酒,酒水不似寻常般晶莹剔透,带着几丝浑意。

      胡清嫌弃地皱眉:“浑的,怎么喝?”

      “再浑,能比得上你?”罗小琴仰头喝尽,眉间有惊奇:“甜的,夹着酸?”

      胡清也将酒一口吞进肚中,咂咂嘴,没尝出多少味道:“太淡了,一点儿酒的味儿都没有,果然是浑物。”

      吴才正要开口解释,胡清截住他的话:“你个小白脸,给我闭嘴!谁要听你说,我要听月下仙说!”

      吴才摸摸鼻子,悻悻退到一边。

      杨非雪打破尴尬:“这酒,是酒非酒,用八只鲜梨酿成,每只梨均分成两半,你们二人方才饮下的,各是八只梨的一半,梨分了,亦是人分离。”

      胡清不耐烦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搞个和离,还这么多花样!”

      罗小琴苦笑一声,眼中晶莹闪烁,开口道:“月下仙巧思,我如今明白了,为何红叶馆会如此受迎,月下仙为何会被人视为月老仙使。”

      杨非雪心道,那是因为,我一餅餅付費獨家连俩月,无所不用其极,给长安人灌进这个印记,小童歌谣一次次唱,说书人反复说、百变花招抢同行生意……直至,大家一想到月老,月下仙的名便随之冒出脑门、飘到眼前、捅进心窝,再拔不出来。

      放和离鸟,饮和离酒,最后一条便是和离书了。

      杨非雪将和离书呈到二人面前。良辰与吴才一人一句念完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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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ÂÛ̸¹²±»Ö®Òò£¬ÓÄ»³ºÏÚáÖ®»¶¡£

      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

      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

      你我结缘,八载有怨,则来仇隙,想是前世怨家。

      反目生怨,故来相对。

      妻则一言数口,夫则反目生嫌。似猫鼠相憎,如狼羊一处。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物色书之,各还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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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夫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于时大历九年,九月二十四日谨立此书。

      【注】取自唐代《放妻书》

      二人念完,胡清罗氏久久不语。杨非雪看一眼天色,挺身而出,煞煞风景,指着纸上一处:“二位在此处落笔,明日我递呈到户部,待尚书大人官笔一批,罗氏去族谱,除祠堂,二位再无干系,都可解脱。”

      胡清没动,罗小琴抹了一下眼角,痛快落名,字体娟秀有力。胡清刷刷画了两下,扔掉笔,他的字……杨非雪不忍看,据说经商者都不在意这些,她爹便是如此。

      杨非雪将和离书慢慢地一层层叠起,与他们二人的户籍一起收好,几人目光齐整地随着她的手而挪动。

      放好后,再无他事,却无人走,杨非雪请二位在红叶馆用膳,胡清狠狠一甩左袖,催她快些递交和离书到户部,他会日日差人来取。他走后,罗小琴问:“月下仙,可否耽误您一些时间。”

      女人到底心肠软些,怕是悔了,杨非雪道:“可以。”引她到姻缘树下。

      罗小琴问:“月下仙,你嫁人了吗?”

      拐如此大的弯?杨非雪回道:“嫁了。”

      “可是说书人吴才?”

      杨非雪端详她的神色:“不是。”莫非她此刻便要移情?这这这,这不大好。

      罗小琴一脸歉道:“抱歉,我还以为你们是……”

      杨非雪方要信口胡诌,忽然想起让胡清醋的计策,吴才这株珍贵的草万不能有旁人来采,她挤出满脸褶子:“我夫君另有他人,吴才算我兄长,兄长至今未娶,说的一口好书,为人勤勉可靠,是可托付之人,我也琢磨着要给他找个伴侣。”这番昧良心的话说完,她的后牙槽泛出阵阵酸意。

      罗小琴未接她的话,反倒问了她另一个问题:“冒昧问一句,你有孩子吗?”

      杨非雪跟不上她的思绪:“没,没有。”

      “我多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多想有孩子膝下玩闹,可,可是……”她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扯动嘴角:“礼孝悌忠恕,天地君亲师,百善孝为先,都有言孝,单单还有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杨非雪不再费神猜,顺着她的话道:“为人儿女,无可奈何。”

      罗小琴摇头,望着她:“不,可奈何,譬如月下仙你。”

      “何解?”

      “我十四岁成亲,现今二十又二,你我年岁相当,际遇大不相同,时也命也。其间差别在于,你活得通透,有自己的支撑,才拥有旁人没有的幸运。”

      杨非雪的后牙槽更酸了:“姐姐谬赞了。”仍不解她耽误自己时间的用意。

      “月下仙,你做过的诸多良缘中,女子多是如你一般遵从本心,还是像我这样一次次妥协?”

      杨非雪着实受不了她的九曲十八绕:“睬旁人作甚,自己活着欢喜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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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过后,罗小琴咧开嘴,露出白森森一片,眼里有那日在月老庙与她夫婿大吵的气势,这才是她最初印象的罗小琴。酸溜溜,文绉绉,又柔又弱,太不痛快!

      见罗小琴要动,杨非雪浑身冒冷汗,打个激灵后退两步。

      罗小琴亦后退两步,如男子一般,对她长长作个揖:“变便变了,再装,亦回不到从前。月下仙一言,醍醐灌顶,多谢!”

      杨非雪没反应过来,方才她说了何话叫她醍醐灌顶?眼前一闪,罗小琴丝毫不见外地揽住她的肩,呼口气,有俯瞰苍生的气势:“哈!我同那【创建和谐家园】已和离,适才你说吴才没成亲,那最好,这下,我想干的事都能干,不用顾前顾后!”

      丢下这句话,罗小琴四下寻吴才,在一众惊诧目光中,给他一个大熊抱,丝毫不顾男女之防,随即拉他去做想干的事,吴才满脸是懵,手没处安放,定在原地,询问地看向杨非雪,杨非雪别过脸,朝他往外挥手,良辰帮忙去推,推他出了红叶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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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非雪将罗小琴的莫名转变讲给长行听,想听听他的见解,旁的事,他皆能道出一二来,这或许是个难题,他沉吟许久:“这个……各管各妻,她的事,留给该头疼的人去想。”

      第二日,杨非雪亲自去户部呈上胡罗夫妇的和离书,较之对芊舞除贱从良书的横看竖看,这纸和离书,陈琼大人一眼不瞧,他老泪横流,直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百年修来的共枕眠,却得一纸作罢,痛哉、惜哉——

      这纸和离书,怕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高长行曾跟她提过一嘴,陈琼大人与其夫人分居两年,同僚皆猜测是感情不合,和离了,还有传言道,陈琼大人多次欲挽回,可惜其夫人吃了秤砣铁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和离隐情,谁也不知,和离这事儿,都在底下悄悄儿传,未搬到明面儿上来。某次夜宴,陈琼大人独自赴宴,陛下问了一句,陈琼大人回道,夫人身子不适,在娘家养着,话说得十分真切,欺君之罪,陈琼大人那样的官场老手定然不敢担,于是乎,陈琼大人和离之事愈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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