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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欢喜姻缘杨非雪高长行-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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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与神明对话耗损过多,元气大伤,需要休整。”男仆好心劝道:“适才神明指示已下,公子还是尽快回去办了,不然灾祸降临,想挡也晚了。”

      孙复连滚带爬地跑了,他回村道上,有一大堆陷阱等着,路上漫爬的毒蛇,山上无缘无故滚下的石头,突然冲出来的山贼打劫。最轻的是被丢弃的捕兽夹夹住脚,那是唯一疼在身上,心里却没那么害怕的灾祸。

      等到爬回家,估摸着他这辈子都不会想进城。

      神算子直起身,与男仆一同看向对街天下第一厨的二楼。杨非雪在二楼雅间,临窗而坐,街上之景一览无余。

      神算子和男仆,正是良辰和吴才所扮。

      孙复签的那张根本不是什么赊账字据,而是他的【创建和谐家园】契。此次他打消纳林南为妾的念头倒罢了,执意要娶,就休怪她无情!"

      第九章

      次日,杨非雪在前厅吃茶,良辰捏背,吴才扇风,惬意不已,觉得这小日子过得真他娘的舒服。

      新一篇姻缘录已开了头,吴才卯足了劲儿扇,誓要将她的才思全数扇出来。王阿桃在一旁翻她先前写的传奇,不住地哧哧,很是看不上月大侠,她才懒得理,月大侠是核心,没他,她还写个什么劲儿。

      哑叔则在后院为花圃施肥浇水,听说他寻来了新的花种,准备试种一下。

      在杨非雪悠哉悠哉享受时,一个好消息随着孙远的登门吹进了红叶馆,昨儿个孙复狼狈不堪地跑回去,腿一瘸一拐,一到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闹着不纳林南为妾了,村正问其缘由,他死活不肯说,被逼急了,嚷嚷着:“孙远那小子不是跟她情投意合吗,就让孙远娶了这个扫把星,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进我孙家的门!”

      “胡闹!”村正只当他受到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在说胡话。

      孙复喊来母亲说情,又对父亲狠狠说道:“你不去退,我去,到时候一个言语不好,丢的是您老的面子。”

      村正抬起手就打他一巴掌,本以为孙复会就此收住,可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村正立刻去林家,脚上的淤青也不肯上药,与父亲杠上了,村正无奈,叹了声‘造孽啊’,豁出老脸再次去了林家。他前脚刚出门,孙复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昏倒过去。

      杨非雪心中带着丝丝愧意:“他没多大事儿吧?”

      “没什么事儿!听说他醒来后抱着他娘子一顿痛哭,指天发誓再也不干混账事儿了。”

      村子本就巴掌大的地儿,一家有事,风声立即会传遍全村,孙复叫爹喊娘地回村,惹来全村人的好奇,孩童尾随至他家,虽说听不懂在说什么,但七七八八的叙述很容易让人串起整件事。

      众人皆自豪于自己的行侠仗义,尤其吴才,趴在桌上对杨非雪说:“给我也写进去呗,就写一个姓吴的大侠除恶扬善,流传乡里。”

      良辰亦凑上去:“还有我,还有我!”

      人逢喜事,孙远浑身都是劲儿,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尽是感激:“月下仙,恐怕还得麻烦您跑一趟,林先生说嫁女儿是大事,礼数无论如何都不能少。我们都是粗人,不太懂,得您来主持大局。”

      “包在我身上。你属木,南儿属火,木火天妻大吉昌,此门天定好姻缘,六畜奴作满成行,男女聪明福自隆。这亲啊,我做定了!”杨非雪吩咐良辰拿出早做好的一线牵,红绳两端玉牌上的名字是火红色,像极了那晚两人撞到一处时,飞上林南脸上的云霞。

      孙远的庚帖已在她手中,林南的庚帖,她得再去跑一趟,以便早早挑个吉日,两人完婚。

      “小女与阿远的婚事,就定在三日后,烦请月下仙多劳累,林某这里先谢过月下仙。”林和庆从袖中掏出十两纹银:“这是答谢先生的,小小心意,还望不要嫌弃。”

      三日后是个吉日,但太匆忙,哪怕倾尽全馆人数,礼数细细弄下来,三日时间也远远不够。然而,这是女方定下,也确与二人八字合贴,孙远一家只要不反对,杨非雪这个媒人更没质疑的必要。

      “林先生太客气了,我承孙远所请,必劳力为他完成亲事,那十两银子,就当为南儿姑娘置办嫁妆了。”时间仓促,一切从简。杨非雪觉着,好日子里,所有为喜事所做的成全,无论是否合礼数,都是好事,会受到月老庇佑,诸事和谐。

      那边,孙远家为迎接新娘做各种准备,这边,合完八字,定好日子,杨非雪携着孙远和林南的婚书前去官府媒人范大人处盖章。有她这个媒人作保,官印再一盖,那对有情人才真正修得了共枕眠。

      还未入厅,便听得范光扯着嗓子道:“爹,红叶馆如此不将我们官媒放在眼里,最近还搞什么面具寻人,将我们生意全抢了,此等小人,不对她施压,真当我们官媒全是吃软饭的了!”

      杨非雪认为自己很冤,她倒是没觉着他们都是吃软饭的,不过是认为他一人吃他爹软饭而已!

      范光见自己口中的‘小人’到来,面上更加倨傲,照他的性子,自己是理直气壮,杨非雪应该愧得将脸埋在袖中,再来认个错。

      杨非雪确实怂了,为了婚书能顺利盖上官印,她丢不起这个时间:“范大人说得是,我一介小小私媒,委实没什么见识,全靠大家卖个面子,才走到今日,若是哪里做的不当,还望各位大人指点,小女子感激不尽。”

      先前她一直让着范光,他当她是吃高长行软饭的,上官蓉儿招婿后,范光每每再挑我刺,她尽数扎回去,让他浑身冒血泡泡,眼下她又吃起了软饭,范光适应了好大一会儿。

      杨非雪态度极好地呈上婚书,范大人看过户籍之后,没什么问题,按下官印。

      “多谢范大人,小女子告退。”

      杨非雪离开田府,范光追出来。她以为他还是要在鸡蛋中挑出骨头来,范光却丢给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高长志那小子再翻我家的墙,我伺候他的可不止是棍子了!”

      杨非雪按住内心疑团,呵呵笑:“仲宁如今在京兆府办事,守的是全长安的安宁,翻个墙头办案也是平常,范大人当全力协助才是。若是不明就里便喊打喊杀,伤到官差大人不说,您自己一个不小心落个通犯的罪名,到时来个三司会审,可就亏大发了,您说是吧。”

      范光经不起激,一点就着:“办案?办个屁案?你办案会办到人家闺房里去?”

      这信息量忒大了些,杨非雪头有点疼,尽量从腹中搜刮合理说辞:“近日长安不太平,贼人专盯年轻女子,您家那位身份金贵,府尹大人加重保护也实属正常。”

      范光毫不领情:“我妹妹自有我来保护,不用劳烦高小二。”

      “得嘞!”杨非雪眼瞅着时间一点点过,不想与他浪费口舌:“范大人,您英明神武,智力超群,贼人绝不敢进您范家大门。”

      范光哼了一声,终于拂袖离去。

      民间有俗,女子出嫁前,若得全福之人为自己开脸,那么,她的一生也会福气相随。

      孙家村公婆、丈夫、子女俱全的只有黄婆一人,是整个村子最有名的全福妇女,无论哪家姑娘出嫁需要绞面,黄婆总是首选,她也是热心人,一听哪家姑娘需要开脸,手头再要紧的事都会放下。

      杨非雪赶到林家时,开脸仪式已经开始。

      林南端端正正坐北朝南,黄婆拿出一根细麻线,右手拉着中间,两边分别套在左手的拇指与食指上,形成交叉三角。林南闭上双眼,麻线在她脸上搅动,预示着她将从女孩变成女人。

      黄婆一面扯汗毛一面唱:

      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

      杨非雪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脸,当初嫁给长行时没有开脸,不仅是嫁得急,还因为当时的她不想走别人走过的福气,结果福气到现在也不愿找上门。

      前人之言行,不可不敬,不可不遵,谨记谨记。

      明日是孙林二人大婚,杨非雪在两头跑和睡不着之间挑来选去,还是决定不在孙家村歇了。睡前,她迷迷糊糊对高长行提了一句:“居安,你得空跟仲宁说一声,别去招惹范家的姑娘,除非他想要他大嫂的老命。”

      高长行好像问了一句:“范光又找你麻烦了?”

      杨非雪困极,哈着欠道:“现在没什么麻烦,等他俩缠到一块儿,想没麻烦也不成了。”

      高长志稀里糊涂钻进范家闺房,所为是何,不用想也知道,他那个闷头小子,万一真丢了颗真心在范家……杨非雪不敢往下想,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阖眼前,她听长行应了一句:“嗯,你早些睡,有什么事改日再说。”

      尽管是仓促成婚,孙家却格外重视这个媳妇儿,该有礼节一样不少,礼单上的绸缎、牲畜、贵器,虽比不上城里富贵人家,在孙家村也排得上头三的聘礼。

      孙远家摆了整整十大桌宴,整个村的人都来凑热闹,奇怪于两家无声无息就这么成亲了,又听说媒人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大媒月下仙,不由得暗自猜测这或许是城中流行的新风向。看孙家这阵仗,喜绸从村东挂到村西,又是轿子又是大媒的,林家的确不是委屈嫁女,而是风风光光地嫁女儿。

      吉时到,鞭炮鼓锣响起,林南一身青绿嫁衣,头簪金翠花钿,头微低,以纱扇障面,扇上是她一针一线绣出的鸳鸯并蒂莲,扇下坠物亦是她编的同心结。在黄婆搀扶下,抬步踏上毡席,入青庐,青庐内。

      孙远早入座等待,看到新娘进来,忙起身搀扶,黄婆‘啪’地打开他的手,黄婆用的劲儿大,打得通红,孙远却受不到疼似的,只傻呵呵地笑。众人都哈哈大笑,杨非雪跟着笑,如此一对璧人,着实令人喜欢,此刻长行在身边就更好了,这份喜悦,他也应该有份儿。

      为红叶馆做过几次牛马,吴才主持过民间婚礼,不用念单,出口即是吉语:“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二人于青庐中对坐,相互交拜行礼,礼毕饮合卺、共牢食,合卺同牢礼后,入洞房,洞房之前,新娘需先却扇,让众人一睹新娘之貌美。

      孙远脸上的喜悦夹杂着紧张,他的手微微颤抖,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干巴巴地道:“娘子,请却扇。”

      新娘头上珠钗动了动,纱扇缓缓下移。孙远紧紧盯着,脸上冒了一层密汗。新娘的凝脂额头现出,柳叶眉亦露出,接下来是眼睛,孙远喉咙干涩,更加紧张了。

      突然,新娘的手被谁一抓,往上一提,喜扇再次将面容遮得干干净净。孙远一怔,林南不由得惊呼一声,抓自己的人附耳说了句什么,她不动了。

      青幔外,喝彩之声阵阵。

      原来,婚礼太顺利总没得意思,为求好事多磨,也让来宾尽欢,孙远几个不靠谱的兄弟开始‘砸场子’,阻止新娘却扇的正是林南的好姐妹孙秀红,她圆圆的眼睛里尽是狡黠:“阿远,我们南儿是天下第一好女子,怎能被你轻易娶去!”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你小子,娶的新娘子这么漂亮,总得付出点什么吧。”“先喝十海碗再说却扇的事!”“十碗不够,二十碗!”

      孙秀红抬手,众人安静下来,她提议,从吉地青庐到夫家正堂,他每承诺一件婚后事,林南方能踏出一步。如此,想要迎新娘子入洞房,少不得十几句甜言。

      杨非雪十分不仗义地觉得主意不错,吴才见状,立马一拍大腿:“没错,哪能那么容易让新娘子跟你入洞房!”

      其他人墙头草一样歪到他们这边来。

      林南耳根全红了。

      孙远没经过这样的场,面上也绯红一片,求救地看向杨非雪:“月下仙,这我没啥经验,不如这样,您指示,我来说。”

      砸场子的事,杨非雪也没啥子经验,不过对夫君婚后的设想,倒是有那么十几句。可,她已是有夫之妇,光天化日之下说出那番话,要是让心怀叵测之人拿去润色,破坏他们夫妻关系,就亏大发了。

      在百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杨非雪不负众望地问新郎:“孙远,你可上过学?”

      孙远老实巴交道:“未曾,字识得不多。”

      杨非雪道:“承诺这件事,是人家小两口夜静无人时悄悄地说,我们就不瞎掺和了,今日,你只要吟首诗来给大家助助兴,就可领你家小娘子洞房了。”

      这招够损,顷刻间得到一连串赞同声。杨非雪续道:“昔日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一曲凤求凰成千古佳话,阿远,这首凤求凰,你可会?”

      “我……”

      杨非雪打断他:“就这首了!”

      四周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围观者袖手盯着。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头两句吟出口,孙远几个损友嘴巴里都塞了巨大的鸭蛋。

      林南往前踏出两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孙秀红拉拉林南衣袖,林南跨的步子加大了点。

      最后一句‘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落地,不多也不少,林南刚好行到榻前,如此契合的步数,让众人乐呵呵接受杨非雪给出的‘姻缘天定’之说。

      林南被送入洞房,孙远紧跟着进去,客人要一哄而入,杨非雪给吴才、良辰使眼色,备的数十红包撒入人群,闹洞房的客人们转而低头捡红包。

      屋内除一对新人外,只有杨非雪和孙秀红,孙远再次躬身行礼:“娘子,请却扇!”

      纱扇拨开,露出新娘清丽面容,朱唇红腮,面若桃花,林南盈盈笑着,眼中尽是喜色,孙远上前,携住妻子的手。"

      第十章

      自古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媒妁之言,这‘媒’字便是杨非雪愿一生所谋的事,人称月下仙,月老信使是也。

      红叶馆是座媒人馆,上至达官,下至贫苦,玉成无数好事,牵成百余红线,于是乎,长安城一众媒人馆中,红叶馆脱颖而出,月下仙也成了红叶馆的活字招牌。

      ‘月下仙’四个字十分响亮,很少有人问及月下仙的真实姓名,杨非雪三个字亦少有人知,故而,不熟之人,更难将高长行之妻同月下仙想到一处。杨非雪曾认为这是件好事,高长行的夫人深居简出,从不露面,而她也不必顾及这一层身份,好好做红叶馆的月下仙,名声与生意两不相误。

      谁知,高长行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将红叶馆当作自己家一般自由出入,出入得多了,不免叫有心之人猜测,高大人到底要娶多少小妾,日日往媒人馆跑?直到一日,见到月下仙同高大人一同回高府,才哑然,高大人竟为了方便,将媒人接进家里。

      杨非雪曾跟高长行恳谈过一次,说不明真相之人的误解恐败坏他名声,不如想个法子,挽回他的颜面。她的言外之意,是二人仅在高府与官宴上同行,其余场合,能避便避着。高长行未领会出她的深意,以为她想为自己正名,便在去年的媒人夜宴上,以月下仙之夫身份出席,泰然坐到杨非雪身畔,众人哗然,一身喜庆红衫的杨非雪当即成了彩雕。

      媒人夜宴一年一次,以官府媒人为首,长安城大大小小媒人均被邀参加,以彰显官媒范怀谷当初的承诺:‘媒人无高低,当亲如一家,均以百姓姻缘为己任,绝无谁人当道之说。’

      恰巧那次夜宴户部侍郎大人也被邀在场。之后一次,杨非雪提着两张新人婚帖去户部落章,侍郎大人道:“月下仙将嫁人本事用到了做媒上,难怪生意兴隆。”

      杨非雪不明其意,顺着他的话讲:“大人过奖了,小女子今后定竭力多促姻缘。”

      后来才得知,户部侍郎有心将自己侄女嫁与高长行为妻,奈何高长行已有妻室,侍郎大人几次错过与高长行夫妇同席机会,一直未见少夫人真容,心中却有了描摹,那少夫人不是某贵家小姐,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万没想到,是自己早已见过数次的月下仙。

      如此落差,心中陡然生愤。

      得知隐情,杨非雪决定修补一下同户部的关系,毕竟媒人和户部是秤不离砣,公不离婆。最佳、亦是她最拿手的法子,便是给侍郎大人家的侄女寻一门好亲事,最终,找到了高长行同僚,中间虽有波折,好在最后皆大欢喜。

      自那时起,杨非雪不再刻意回避与高长行的关系,人们似乎也渐渐接受了他们不对等也不符合户婚律的婚姻。

      他们能结合,或许真是上天的缘分,若无驸马醉打金枝,哪有她上嫁到官府的机会,不说门不当户不对,单户婚律中官民不婚一例,他与她已是天命无缘。

      杨非雪才入驻红叶馆不久,连着做成几桩良缘,挣了丝名气,那段时日,郭驸马醉后怒打金枝之事传得正沸扬,汾阳王郭子仪惴惴不安,捆了儿子上殿,陛下大度道:“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儿女之琐屑事,朕何必过问。”将此事一笑了之。

      公主不愿意轻易原谅,哭哭啼啼,赖在皇宫不走了,好容易请回公主府,好说歹说都不肯放驸马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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