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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护士茫然地摇头，“没有吧，我和她相认了半年，没看她精神像是有问题。”
“可是她现在疯了。”我直接说道。
那名护士的脸上神情犹如被雷劈中一样，“你，你们怎么可以，你们是不是逼问了？你们怎么可以！她不是中心的人，她没有签那份合同，你们怎么可以对她下手！”
什么合同？我的脑海里头很是混乱，在进入这个地方还要签合同？而且怎么听这个护士说的还像是一份【创建和谐家园】合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陈茜，这里除了我就只有她我可以相信了，而且她也是通过考核进来的。
陈茜也是一脸茫然，“我不知道，我的合同是普通的劳工合同。”
“那就是你命好，我们那时候进来签的合同根本不是那样的。”那名护士重新拉紧我的裤腿，“求求你，让我去见见我姐姐，我让她把话都说出来，求求你们了。”
我看向陈茜，陈茜朝我摇头，“对不起。”
我从她的手里头把自己的裤腿扯了出来，“走吧。”
我和陈茜走远了，那个护士还是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向我们，我狠下心没有再去回头去看对方，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多看一眼就心软。
“砰——”我一个不小心直接撞上了一堵肉墙，我揉着自己的额头看了过去，白旭站在我的身前，“你怎么走路不看路。”
“我看到了那个护士的妹妹了，原来我们抓住的不是原来的那个护士。”我抓紧白旭的手腕说道。
白旭皱了皱眉，“不可能，她的瞳孔和血都可以对得上。”
我愣了愣，将我和那个所谓的妹妹相遇的事情都脱口而出，还有她说的话，最后才茫然地看向白旭。所以其实那个人并不是护士？
我不觉得这个地方的瞳孔技术还有指纹技术会验证错误，所以只能够证明一件事，我刚才遇到的那个所谓的护士才是偷跑进来的。
“她在哪里？”白旭追问道。
我伸手指着我们来时的地方，但是草丛上早就空空如也，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幻觉。但是幸好周围还有其他的孕妇，我们之前闹的动静大，所以其他人估计有看到。
这么想着，我们三个人就朝着周围的那几个孕妇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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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章
孕妇都是疯子么？当然不是，这里的孕妇不单单不是疯子，等到我这一下午的问话问下来，我才发现不仅不是疯子还是一个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但是可惜了，现在的她们只能够看得出往日的美貌，一个个就好像是被肚子里头的孩子吸取了精气一样萎靡。
不过好歹在我们问话问了那么久还是问出一些我们想要的答案。
“所以我们现在抓住的是真的护士？我中午看到的是假的？”我开口问道。
白旭点了点头，我们坐在教研楼白旭的办公室里，面前的桌子上头满是我们中午收集到的资料。上头的字迹满满的，都是我们下午收集到的证据。也是那些孕妇说的话。
虽然后来我们找过监控了，但是那个人却在一个监控死角不见了，所以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去问问那个护士把。”我看着面前的那些字看得眼睛疼开口直接说道，这个时候也只有那个护士可以告诉我们，到底这个姐姐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会在哪里了。
在我走进那间所谓的审讯室的时候我在门口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活动，但是在看到那个护士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相反今天的她和之前的她倒是有有很大的不一样。
这回看起来穿着倒是整整齐齐的，丝毫没有之前的脏乱，而且许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护士这会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姐，气质和行为上头都有一点像之前死掉的那个护士。
我想起了早上遇到的那个人说的，难道这个护士就是照顾那个孕妇的护士？
我知道我这一点也有告诉白旭，如果他有怀疑他会说出来，所以这一点应该是没有什么错的。
我们没有再说话，而是都看着面前的护士，那个护士有些拘谨倒也还好，没有任何发疯的动作，就是她和早上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让我觉得胆战心惊，就好像我现在看到的还是之前的那个人。
“你好，你是冯蕊小姐吧？之前很抱歉。”那名护士朝我笑了笑，倒是挺阳光的。
我知道那件事不能够怪她，也就没有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我接收到了她的歉意。
“你们想要问我什么直接问吧，我言无不尽。”护士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白旭并没有打算开口索性自己开口问道。
那名护士愣了愣，兴许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其实我倒不是故意地，只不过我还真的只是不知道她名字所以才好奇问道。
“我叫韩燕。”韩燕说道，她笑了笑，倒是有些腼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能够把她和早上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应该是因为这两个人太像的原因。
“你们是不是见到我的妹妹了？”韩燕在我还没考虑好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开口说道。
我扭头去看白旭，我不清楚这一件事应不应该让对方知道，所以这个时候还是白旭来决定比较好。
“是，我们见过了。”白旭说话很淡定，他扫了一眼韩燕，“不过应该是你的姐姐吧？我去问过领养你人家附近的那个老阿婆，你是韩艳，不过是艳色的艳，不是燕子的燕。你是妹妹，你姐姐的锁骨上头是有胎记的。”
韩艳缩了缩脖颈，我知道这件事白旭是说对了，同时我也很佩服他，他应该是去做了一定的研究，不然不会知道这一件事的。
“恩，是，我叫韩艳，反正我就是韩艳，你们有什么其它问题么？”
我看了一眼韩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还是决定把这个问话的主动权交给白旭，因为看起来白旭显然做的功课比我多了很多。
“你姐姐不见了。”白旭开口说道，他时不时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头拿着的那份本子，“是来救你的时候不见了。”
韩艳的手本来是捧着那杯热水这会倒是一顿，随后仰首将自己手里头的那杯热水给一饮而尽，却被烫得直哈气，“怎么这么烫。恩，然后呢？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毕竟我一直被关着，不是么？”
白旭挑了挑眉，我以为他会继续这个问题问下去，但是他没有，他反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是谁让你杀冯蕊的。”
“我不知道。”韩艳这次回答倒是挺快的，她看了我一眼，“想要她性命的人挺多的。”
我愣了愣，感觉自己的内心一阵寒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谁想要我的性命？我一个在家里待着的小主妇是得罪了谁？
“恩，然后买凶杀人，你就是那个凶手，只不过没成功？”白旭继续推理道，
我努力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但是我才发现自己做不到，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买凶杀人？那么我身边的朋友还有我的家人会不会出事？我的子豪呢？他还好么？
韩艳摇头，“我不是凶手也不是杀手，我不过是被利用了。”
“有人说她是害死我爸妈父母的凶手，我信了，所以就来杀她了。”韩艳说道。
我愣了愣抬头看去，韩艳看上去和我一样，都差不多只有二三十岁，她怎么可能轻信这一件事？她父母死的时候我不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韩艳耸了耸肩，“我知道很难相信但是我就是信了，所以很抱歉，冯蕊小姐让你受伤了。”
我完完全全听不出他的话语里头有丝毫对不起的痕迹，相反倒像是随口说话来敷衍我一样。
“你怎么能够这样枉顾别人性命？”
如果不是这一声，我还记不得陈茜这会还跟在我的身边旁听这次的审讯。她的声音在发抖，她站在我的面前，伸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韩艳。
韩艳一愣，她可能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指责自己吧。
“你爸妈的命是命，我姐的命就不是命了么？这么容易听出的谎言，你会听不出来么？你为什么要害我姐？我姐是欠了你什么！”陈茜一声声的质问就好像是砸在地上一般，声大如雷。
韩艳愣愣地看着陈茜，她没有反驳没有开口，只是这样看着对方。
我伸手拉了拉陈茜，陈茜气得胸口大幅度的起伏，我总觉得她下一秒可能就冲上去和韩艳揍在一起了。
“别冲动，我没事。”我开口劝道，就在这个时候，韩艳忽然笑了，她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边笑边哭，让我看得都有一点懵。我扭头去看白旭，白旭也看着我，我们都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这是什么剧本？好像和我们想的都不太一样。
“好吧，我虽然不知道我姐会去哪里，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杀冯蕊的原因。”韩艳坐直身子，伸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泪，她双眼通红，“因为有人告诉我，是她杀了我家小姐，也就是那个孕妇。他们说是你骗她过去的，是你吓她过去的。”
我坐在位置上皱了皱眉头不太清楚这件事到底怎么和我扯上关系的。
“是谁告诉你的。”白旭问道。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到底是谁要诬陷我，是谁要害我，都在这个问题里面，指不定我们还可以借机找到中心的内鬼！
韩艳笑着看我们，眼角上挑带了几分风情，许是刚刚哭过，通红的眼角像是刚刚涂过了眼影一般。
“是一个孕妇，叫做陈乔。”韩艳说完将脑袋扭开，满脸厌恶，“你们出去吧，我该说的都说了，其他我都不会说的，要怎么处置随你们。”
77章
78章
有人能够守住秘密？我觉得没有除了死人，所以对于韩艳那一脸信誓旦旦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说出口的表情，我沉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白旭挥了挥手示意他和我出来，而陈茜则被留在里头看管着韩艳。尽管韩艳现在双手双脚都被绑住，我和白旭只是在门口讨论，我还是不放心，这个中心实在是太多秘密了。
“怎么了？”白旭问我。
我吧砸吧砸嘴，“你知道韩艳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么？我觉得她还有太多没说的，如果她不说，我担心以后出事的就是我们了。”
白旭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诧异和惊讶，就好像他不敢相信那句话会从我的嘴巴里说出来。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我自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个世界适者生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她姐姐？因为她是别人领养的，养父母也都去世了，所以这一点我确实不太清楚。”
我听着白旭的话，眉头微微皱在一起，可是刚才听她说话似乎不太像很在乎这个姐姐？还是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将注意力从她姐姐身上转移开？毕竟她姐姐愿意潜入这里救她表示她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吧？
我就这么想着，还没有付诸实践，听见了白旭远远传来的一句话，“想要活下去没有错，但是因为活下去而害死别人就是大错特错了，你要活下去别人也要，所以冯蕊你还是想清楚点。”
我愣在了原地，白旭早就回了屋子，但是我却一步也走不动了，我知道他这是在提醒我，提醒我即使想要活下去也不要太过分。
我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么？我看着白旭的背影还有关上的门，走廊里头的风吹得我忽然有些凉意，我摸了摸自己可以快要起来的鸡皮疙瘩。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想要活下去，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所以我也需要多给别人一些空间吧。
我打开了门，陈茜担心地看向我，“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刚才想起一件事在门口耽搁了一会。”我知道如果我要实话实说，陈茜怕是会直接在这里把白旭给揍一顿或者骂一顿。
“韩艳，我知道你有很多话不想说或者不敢说，是那个人也找了个原因让你不敢说，我希望你清楚你不想要你在乎的人受伤，我也一样，我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我要回去，我要去见我的儿子。”我一口气将一番话都说了出来，说完时眼睛里头满是泪水，我用手背抹去自己的泪转头朝白旭笑道，“你有处置她的权力么？”
白旭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韩艳点了点头，“有。”
“把她放了吧。”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出了自己一直都不是很想要说出的话，是啊每个人都活得那么难，我又何必为难对方呢。
白旭挑了挑眉，“好，既然你都决定放过了，那么我们中心自然是以受害者的意愿为主。”
韩艳看着我的眼神里头满是诧异和不解，她被白旭解开绳索的时候还不敢置信地握着我的手腕，“你，你真的要放了我？”
“恩，没什么好纠结的，既然我也没事，你是被人挑唆的，不如放了你。”我开口说道。
韩艳的捏得太紧，我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缩回自己的手，揉着被她捏疼的手腕，“如果可以还是早些找到你姐姐吧，不然她等会被抓到被送到警察局就不好了。”
“你，你竟然愿意放了我。你就不怕我再来杀你么？”
我愣了下，朝她笑了笑，“你想要杀我就尽管来吧。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有还是希望你告诉我。”我诚恳地看着对方，虽然自己放了她有一部分是白旭那番话对我的触动还有自己的私心，我想要韩艳因为我的话语而感动，兴许她就会说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我想要试试。
韩艳的嘴巴动了动，但是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她看着我的眼睛，我们互相对视，我甚至可以从他的眼睛里头看到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