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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来,又是哪一出。
想不明白的楚凝夕,已经走到了天字号包厢旁边,还没靠近,那两个便装的护卫就拦住了去路。
小桐紧忙上前,生怕一拳将楚凝夕打出去:“两位大哥,这是我家小姐,你们主子找的小姐。”
至少她从里面出来了,见过皇上再跟两个侍卫说话,就有底气多了。
两人看了一眼画像,又看了两眼楚凝夕,互相点了下头。
“箱子里是什么?”
两人见楚凝夕手里还提着箱子,便没放楚凝夕进去。
“医药箱。”行礼,出口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一旁的小桐看了后,心底既是佩服又是欣慰。
楚凝夕五六岁之前,是将军府的嫡小姐,过的更是锦衣玉食,达官贵人更是见过不少,后宫的嫔妃们举办的小型宴会也是去了不少。
虽说如今过去快有十一年了,但是与生俱来的官家小姐血液,让楚凝夕闪闪发光。
“劳烦楚大夫放外面,里面已经为你准备了。”
楚凝夕浅笑:“好。”便将医药箱给了小桐。
对于这样的安排,楚凝夕并没有意外,马车不能进皇宫,上朝更是不能带任何铁器,这些不用想都知道,更何况是从小耳濡目染了几年。
只是身为一个专业的医者,用自己的药箱,是习惯。
第十六章:皇上试探
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早就听的一清二楚,所以在楚凝夕准备敲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出声了。
“进来吧。”是一个尖细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公公。
“是。”楚凝夕微微行礼后,便推门进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凝夕恭敬的跪在下首,行了个大礼。
尾音刚落,上首位置的人爽朗的开口:“快起来,在外面没那么多讲究。”
“谢皇上。”
所谓,伴君如伴虎,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表面上说没那么多讲究,可是在行礼的之前却不说,礼节都到位后,才出声说些客套话。
“哈哈哈,不必站的那么远,站那么远,还怎么瞧病?”
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是。”楚凝夕躬身缓步往前站了几步。
面上再怎么和蔼可亲,可是,整个屋子里的压抑的快要溺水一般,这熟悉的感觉,让楚凝夕想起了下午楚云霜的手笔。
果然是来者不善。
“听闻楚大夫在民间声望很高,本以为是个七八十的老者,去不想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话里话外都是试探,楚凝夕微低着头,心里盘算着皇上到底何意。
如果是来计较伤的,那不是应该直接下令处死吗?
如果不是来计较的,那打听医术又是为何?
难不成,其实是皇帝自己病了?那不是有太医吗?至于大费周章出宫来这医馆?
亲自来,却又慢吞吞的聊起家常,到底是何意?
既然皇上不着急,那就只能慢慢耗了。
“让皇上见笑了,民妇只是些雕虫小技,是邻里街坊们的抬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现在没有戴面具,还是搞个身份掩盖的好。
“哦?不知是哪家公子,有幸得你这位佳妻。”
从进来时,那双探究的眼睛就没停过,而在往前走两步的时候,更是热烈。
自古帝王后宫佳丽数不胜数,但是,从没听过哪个帝王会觊觎有夫之妇。
“民妇可不敢高攀,民妇相公常年在外跑商。”
这个身份怎么查都不会查到,再者,想必皇上已经失了兴趣,也不会下令查这些。
“倒是可惜了,医术精湛,应当有个好归宿的。”
楚凝夕听这话,腰弯的更低。
可惜?可惜什么?
可惜是已经成婚了。
可惜那个好归宿不是后宫?
“民妇惶恐。”楚凝夕直接跪下,这恩威并施,到底唱哪出?
“起来吧,朕本来是出宫微服私访的,恰好有些不舒服,无意间听闻楚大夫医术了得,就溜达着过来看看。”
“谢皇上。”楚凝夕起身,“斗胆问皇上是哪里不舒服?”
是不是无意间听闻,心知肚明,如果她真的是平常百姓的大夫,可能会因为皇上到来而惶恐,再听闻这一番吹捧,更是乐开了花,信了皇上的话。
但,可惜了,她不是,不论是将军府,还是瑾王府,她学会了太多。
“晚膳后,天气炎热,本想吃点番邦进贡的冰果子,却不想一阵头晕眼花,而且还有胸闷气短的迹象。”
这哪是什么不舒服。
如今正是七八月,太阳当空照,农民这个时候正是抢着丰收播种的季节,可一朝天子却衣食无忧,还有冰溜子可以冰水果。
“回皇上,此乃寒流闭塞之症,人的身体因为太热,再加上皇上刚进食完不久,身体里各项机能都在上升,而皇上又因为太热,而吃了冰果子,所以寒热相冲了,民妇开一个清热解毒的方子。”
“楚大夫果然了得,那就麻烦楚大夫了。”
楚凝夕行礼,退到一边桌子,开始写方子。
第十七章:下令救治
楚凝夕将方子交给了一旁的公公,公公接过,看了一眼后,然后朝皇上点了点头。
其实,楚凝夕早就知道,这是在试探。
如果猜的没错,其实皇帝的一早就有了病状的药方,此次只是在看她医术如何而已。
现在,一切戏都唱完了,是该进入主题了吧。
“楚大夫,皇上此次来民间,就是想找一个医术精湛,又明事理的大夫,想必民间都在传,瑾王爷病危的消息。”
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民妇有耳闻。”
楚凝夕垂首,终于,进入正题了么?
“想必你也知道,瑾王是陛下的弟弟,陛下一直都比较看重亲情,此次瑾王受伤,陛下特意微服私访来民间寻找合适的大夫。”
恭敬站在下首的楚凝夕,听到这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意思就是最终找到的合适人选是她呗?
上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点头,发现说到这儿楚凝夕还是低着头没明白什么意思,那说明,楚凝夕是个好控制的主。
那接下来就好般办了。
“楚大夫,瑾王乃是战神,对大离功不可没,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今日杂家和陛下,在长安街上,听闻最多的,除了在谈瑾王病重,剩下的就是在说你的医术了得。”
公公还在继续铺垫皇上的圣德,什么为了给瑾王寻找大夫,亲自来长安街微服,鬼信。
“回皇上,身为医者,应该的。”
“好!好一个医者仁心!”皇上直拍手叫好,但眼底的敷衍,明显也并没有觉得楚凝夕有多高超的医术。
“楚大夫,只是朕身居高位,有时候这仁心也要分时宜,太仁心泛滥,会让整个大离覆灭的。”
楚凝夕刚刚好不容易站起来,再次直接跪下。
要么说跟皇帝说话就是费膝盖。
“皇上英明,大离乃九州居首,定会长久繁荣昌盛。”
楚凝夕这话就耐人寻味了,其实在她心底,大离,也有安瑾轩安邦的功劳吧,所以,才没有直接说在皇上的治理下,大离繁荣。
可皇上并不知道,楚凝夕跟安瑾轩曾经是夫妻,也不会知道楚凝夕是向着安瑾轩的。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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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夫的确如传言般,今日出宫,朕不虚此行,那便收拾东西,随朕去瑾王府,帮皇弟看看医治之法。”
楚凝夕垂首应是,便退下了。
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楚凝夕,从来没觉得,天字号包厢有这么闷过。
“小姐,皇上让你……”小桐脸上全是担忧,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从侍卫那隐约也听出来了一些。
“嘘,小心隔墙有耳。”楚凝夕手下不停的收拾药箱,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衣柜里最里面的锦盒打开,拿出了假死药。
圣命难违,帝心难测。
楚凝夕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但是皇上说是微服,可是身份小桐都知道了,难保皇上不会像在医馆一样,表面说着隐藏身份的话,背地里却又告诉所有人身份。
如果真的如公公所说,皇上是一个很重亲情的人,那应该在得知她医术可以的时候,派人去寻找,而不是坐在最好的包厢里悠闲的喝茶。
在见到她的时候,也没直接表明来意,而是在兜圈圈,最后恩威并施的敲打。
一开始就说以为她是老者,见后是个小姑娘,还动了恻隐之心,说明在皇上的眼里,她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医术,只有姿色罢了。
既打心底就不认为她医术了得,却还要让她去救治瑾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皇上,根本就是想要安瑾轩死!
想到这儿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