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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安好,她欢喜,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好,我做,我去给你做。”梨庆廉傻傻地笑着,抬手给她掖着被角,“我这就去!”
然后,梨庆廉便端着碗,像个毛头小子一般,风风火火地冲出了营帐。
梨花望着帐帘子落下,遮住他的背影,顿了顿,才缓缓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她望着帐顶,仍旧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就这样……她就和梨庆廉相认了?
就这么容易?
梨花捏着被子,觉得一切太过顺利,反倒让她心里升起了不安。
连带着想起了,曾经自己把自己卖进了大院子里的事。
不由得开始担心,梨庆廉会不会觉得她已经脏了身子,不忠不贞,嫌弃于她?
他会不会怪她没有照顾好阿爹阿娘?
脑海中的担忧全都如泉涌出来,快要将她淹没。
她情不自禁地攥紧了被子,将那杯子攥出了深深的褶子,眼底的明媚渐渐地黯然。
她锁着眉头在想,她要主动地跟他提起,还是先偷两分这来之不易的渴望与期待?
这一天,大家都看见了他们的元帅,竟然钻进了伙房,撸起袖子开始和面,然后煮面条。
大家惊讶地发现,他们雷厉风行的黑面罗刹,竟然是个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的男人!
更惊奇地是,他们的元帅捧着一碗面,像是脚底生风,健步如飞地冲回了大帐。
所有人都知道大帐内,住的是谁?
有人感叹:“李先锋真是好命啊,得元帅亲自下厨煮面,简直是无上荣幸啊!”
“你要是也在战场上那般拼命,不要命似的给元帅挡刀,元帅不仅给你煮面,还会亲自给你煎药。”旁人笑说。
“也是,看不出来,那小小的身板,竟然那般勇猛。着实厉害。”那人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梨花这一晚上,又是汤,又是面,又是药的,被梨庆廉喂得胃里撑得鼓鼓的。
入夜的时候,梨庆廉躺在她身旁,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入眠。
男人侧躺着,胸膛贴着她的耳朵。
她能听到男人清晰的心跳,那般强健有力,让人格外地安心。
却又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鼻尖轻轻地发酸。
她吃得太撑,睡不着。
就静静地听着男人的心跳,听着他的呼吸,等他睡着,才缓缓地睁开那双眸子。
微微侧头,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容颜。
她的思绪恍惚着,这几年,她不是没有上过这张床榻。
可每回都是做了那样的事后,狼狈地从这床榻上滚下去。
她从来没有想过,“死”后的自己,竟然可以离他这么近。
梨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她一直渴求的结果。
如今她窝在他的怀里,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那些夜晚他的凶狠与冰冷。
她自然是知道,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是仍旧还是想到,她“尸骨未寒”,他便和女扮男装的“李华”在这床榻上,做尽那些羞人之事。
尽管那就是自己,可……梨庆廉不知道……但他还是做了。
不仅做了,还……如同上了瘾,从不克制。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梨庆廉……
是以前的她,从未看到过的一面。
从前她满心都纠结着要不要与他相认,想着如何地不被他厌恶。
如今相认之后,却又忍不住地纠*结起了这种奇怪的问题。
她开始渐渐地浮现出了疑惑与不安定,自己在他的心里,究竟占了几分的地位。
他认自己,究竟是因为他想着自己,还是只因为他此时还想要她,只因为她是梨花他否认不了?
这一晚梨花想了很多,多到这几年在军营里,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的想法。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躺在离这个男人这么近的地方,却像是从未感觉的遥远?
第十六章 来年春日梨花开
翌日。
梨花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她探手抹了一下身侧的位置,一手的冰凉。
那凉意,顺着她的掌心,一路蔓延到她的心尖处。
“你醒啦?”
门口处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
梨花闻声回过头,看到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由远及近。
他端着托盘,一个碗,一个盘子。
他放到一旁,上前来,扶她坐起来。
又从旁倒过水给她漱口,然后才端过那个碗,空气中浮动着药香味。
“来,把药喝了。”
梨庆廉吹了吹药,然后递到她唇边。
她伸手去接,却被男人躲过,执意喂她。
她有些恍惚,这几年,受伤受寒,任心给她煎药后,都是十分生气地一碗底叩响在桌上。
像是那响声越大,就越能体现出他的心情一般。
然后黑着脸,让她喝掉。
她也不会矫情,端过药,就算再苦,也仰头一口闷下去,到后头竟奇怪地在口腔内带着几分甘甜。
而如今,男人一口一口地喂她,反而觉得舌尖苦得发涩。
梨庆廉一勺一勺地喂,专心又贴心。
她看着,就算苦,也觉得心里是甜的。
喝完药后,男人把碗放下,跟她说:“张嘴。”
“嗯?”梨花疑惑迷茫。
“张嘴。”梨庆廉十分有耐心地重复。
“啊?”她仍旧不明地出声。
也正是此时,她唇瓣微微张开。
还不等她反应,嘴里便被塞进一个东西。
她望着男人眼底突然漾开的笑意,懵懵地,本能地咬了一下。
清香地甘甜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男人眼里满是笑意,就是声音里也如暖暖地春风吹过,“从前你不是特吃梨花做的饼吗?现在梨花还没开,我早上去寻了,看到刚好白梅开了。”
“虽然花不一样,长得都差不多。就采了些白梅给你做花饼。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有没有梨花饼好吃?”
说着,梨庆廉端过那一盘白梅饼,像是卖宝似的捧在梨花跟前。
梨花咀嚼着口中的白梅饼,看着眼前的那人,口腔弥漫着心口的甜蜜。
这一瞬间,昨晚所有的不安全都被冲散,她笑着感动落泪,重重地点头,“嗯!”
随即也咧开了一个笑容,“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些。”梨庆廉把盘中的花饼又朝她递了递,“还想吃什么,以后我慢慢的,都给你做。”
一句“以后我慢慢的,都给你做”,敲在了梨花的心里。
“好啊!”
原来,在你心里,我们是有以后的!
真好啊!
接连几日,梨庆廉都变着花样地给她做着曾经她喜欢的吃食。
梨花本来就一直躺在床上,又加上不断地在被梨庆廉喂投,感觉自己都旁了一圈。
这日,她在帐内活动活动,听到了门口的守卫谈论沈梦舞是假郡主的事。
“郡主”两个字,就像是匕首,一下子刺入她的心口。
她怎么忘记了,郡主如今才是梨庆廉的未婚妻,京都的天之骄女,圣上亲赐的将军夫人。
一下子,她所有的欢喜都黯然了下来。
于是,她在房间里静静地想了许久,也自然明白,迎娶郡主之事,不会因为她和梨庆廉的相认,有任何的改变。
他还是会娶沈梦舞的。
哪怕她的心里有千万的不情愿,但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她强迫着自己去接受,说服自己,不是曾经即便自己不能与梨庆廉相认,都会祝愿梨庆廉和沈梦舞幸福吗?
何况那个虚伪的沈梦舞是假的,那位郡主不是那般不堪的人。
那么她就更没有理由去阻止。
何况,梨庆廉值得更好的女子与之相配。
而不是她这个糟糠的乡野村妇,还是一个卖了自己的女人。
……
当晚,梨花主动地和梨庆廉提起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