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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沈梦舞面前,眉目低垂,天知道,跪下的那一瞬间,她的心有多么的疼。
“回元帅,郡主,奴婢没事的。”那丫鬟小希也软糯糯地开口。
就当梨花以为这事就算过去的时候,却又听到丫鬟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只是还好是奴婢上前的,若方才是郡主的话,就……”
丫鬟十分的聪明,声音渐弱,该断的时候,便立马收住话头。
立马,帐内的空气立马凝结。
“有敌来袭?”梨庆廉虎目一瞪,怒骂:“敌人什么时候会来袭,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这行军的常识都塞后脑勺了吗?!”
“不敢忘。”梨花保持着跪立的姿势,一丝也不敢动,承受着那人的盛怒,还是有些委屈地解释,“平日里营地里都是大大咧咧的大老爷们儿,方才小希姑娘小心又谨慎,属下一时错觉才……”
“这不是你狡辩的理由!”梨庆廉沉脸打断,“自己去领军杖二十棍!”
梨花沉默了。
她来军营三年了,除了最开始因为训练完成不了,被罚之外,还从未因为其他的事被罚过。
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女人的丫鬟,罚她二十军棍。
要说没有不甘,是不可能的。
“你该庆幸,今日你伤的不是郡主!不然摘了你那脑袋都是不够的!”
帐帘子没有放下,寒风卷进来,卷着男人的嗓音入耳,冻得她心冷。
“是!”
她应到。
她怎么忘了,他身边的女人才是他的心尖宠爱,爱屋及乌,就算是婢女也是要格外照拂的。
而她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曾经他也曾对她甜言蜜语,曾对她海誓山盟。
苍天在上,山川作证,郎情妾意,红妆洞房。
可而今,她不过只是他发泄的工具,并不见得她就可以在他面前委屈。
是她还以为是曾经,是她还痴心妄想。
不过二十杖军棍,很快就过去了。
反正再痛,也不会有她的心痛。
“庆廉。”就在这件事终于要尘埃落定的时候,沈梦舞柔柔地开口了,“我觉得这件事……”
第四章 一声【创建和谐家园】扯清明
“李先锋如此警惕,说明庆廉你治军有方,他还算听从你的教导。何况我们来此,他也是不知的,所谓不知者不罪。”沈梦舞身子微侧,捏着男人的衣摆,低头垂眸,轻轻地扯了扯,“不若就让他今日护着我去赶集,将功折罪,就此了之?”
那软侬细语,那叫人心软的神情,梨庆廉听后,立马欣然同意。
“既然你心底善良,为他求情,这件事就此罢了!”
话落,转头看向梨花,却是一张黑脸,冷音裹寒,“你,今日就陪着郡主去集市上逛逛,保她毫发无伤!倘若有半分损伤,拿你是问!”
梨花眉头轻拧,让她保护沈梦舞?
她有些疑惑地抬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看见沈梦舞正好目光落在她身上,与她四目相对。
那双明亮好看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点,她看不懂,也说不清。
“是。”
她只好应下这份“美意”。
任心来给小希看了伤,知道梨庆廉让她随身保护沈梦舞去逛集市,在她们出发之前,他神色古怪地跟梨花说了一句话,“凡事小心,多个心眼。”
梨花以为是担心她的能力有限,朝他笑了笑,示意让他放心。
从营地出发,一到集市,沈梦舞就跟小孩子见着新奇东西一般,东看看,西摸摸。
一条街逛下来,那【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指所点之处的新鲜玩意,都统统买了下来。
梨花牵着马,领先马车,跟在后面,看着她肆无忌惮地花销与购买,想起那两年家乡饥荒,她带着梨庆廉的爹娘,他们只能靠挖野草、啃树皮来勉强果腹。
再对比眼前的沈梦舞,觉得讽刺不已,原来,天壤之别真的不只是白纸黑字而已。
一整条街逛下来,除了边关的粗糙食物她有些吃不惯,不太满意以外,其余的都勉强还算开心。
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惹事的人,还算平安。
返程的时候,都快到营地了,沈梦舞突然从车里钻出来,非嚷着要骑马。
“为了郡主的安危,还坐车而行。”梨花想也没有想地拒绝。
“我不骑着跑,就坐着,你牵着马走,总行了吧?”沈梦舞说,见梨花面无表情,似乎没有要让步的意思,立马板脸,“这是命令!”
这马上就要回营地交差了,梨花不想生事,正准备拒绝,见赶马的兄弟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拒绝,听话就是。
思索了片刻,便也松了口,翻身下马,牵着马到马车旁。
她扶着沈梦舞上马,她也说话算数,没有过多其他的要求,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坐着。
沈梦舞似乎心情很好,她坐在马上,还哼起了小曲儿。
同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沈梦舞的嗓音宛如那树梢的黄鹂鸟,婉转又动听,就是听着也是一种享受。
远远的,已经能看清营地守卫的士兵的脸时,突然马背上的人儿身形一晃,从马上一下子栽倒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梨花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捞,将她抱在了怀里,避免了她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沈梦舞也仿若惊吓似的紧紧地搂住她的脖子,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细弱蚊蝇地说了声,“谢谢,还好有你。”
她将沈梦舞放在地上,“好了,没事了。”
梨花正准备没来得及问她有没有事,突然迎面一道冷风,“啪”地一声,脸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只听沈梦舞大声吼骂了一句,“【创建和谐家园】!”
梨花被这一巴掌打得脑子有些发懵,前一刻还在跟她道谢,这一下就怎么骂她了?
直到她的目光越过沈梦舞转身跑向军营的背影,落在站在营地门口的梨庆廉,还嗡嗡作响的脑袋似乎抽回了一丝清明。
特别是看着梨庆廉黑沉下来的脸,和朝她横过来的冷厉的目光,也好像明白了沈梦舞的用意……
第五章 杖责八十不认错
“我没有!”
梨花被按在长凳上,被狠狠地打了二十军棍后,依旧咬牙否认。
她轻薄沈梦舞?
呵!可笑!
旁人不知,梨庆廉还不知吗?
可是偏生,他明知她不可能,却还是让人按着她打了二十大板!
他如此做,让她求饶来讨美人欢心,她偏不!
曾经这个男人,她若是被绣花针戳出了一颗血珠子,都会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吹了又吹。
当年,她怎么会想到,在后来的某一日,他会因为别的女人,叫人按着她打二十大板?
而她,却只能在心里酵着苦楚,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只是不知,并不是对自己负了心……
雪还在下,风还在刮,如同边关最烈的战马,从此踏过,寒冰破,一片呜咽嚎叫,一片寒冷。
男人负手而立,站在风雪中,盔甲闪烁着雪光,冰冷无情。
“继续打!”
毕竟是一起摸爬滚打,在战场上并肩厮杀,同生共死的兄弟。
尽管当时不少人看到李华是抱了郡主,但大家也都看到了,是郡主从马上跌落,李华才出手的。
他也是为了救郡主才那样做的。
如今,不论有功,倒还惩罚上了。
都打了二十军棍了,还要非把这个罪名给他坐实了。
就是他们都看不下去了。
“元帅,其实当时郡主……”
“打!”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梨庆廉凛声打断,“谁敢再说半个字,就陪他一起!”
最终在场的人尽管有心,但还是沉默了。
“二十一!”
伴随洪亮的计数,是军杖落下的响声。
“二十二!”
军杖一棍一棍地落下。
痛……
好痛!
可身体再痛,也不及此时梨花的心痛。
她紧咬着后槽牙,口腔内弥漫血腥,却始终不吭一声。
“三十!”
执行的人望着趴着的梨花,那玄色的底衣已经晕开深色,大家都分不清那是她的血,还是融化后的血。
可是主位上的男人不曾喊停,他们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那举起的军杖,跟开始跟着手发抖。
终于,此时梨庆廉抬了抬手。
他俯视着趴着的人,凛声问她:“你可认错?”
梨花望着天空纷扬而落的雪,心想,今年的雪风真冷啊,像是一把把刀子,剜她的心。
目光越过那挺拔而立的男人,落在他身后站在大帐门口遥望的女子,她绷着小脸,倔强而坚决,一开口,呵出一团冷气。
“属下……不认!”
她不认!
就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