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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跟任心有什么,所以觉得她不似从前那般对他纯粹,一心一意只有他一个人了。
在可选择的情况下,沈梦舞是另一个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人。
梨庆廉自然会舍她,取沈梦舞。
他兴许也是有爱她的吧,只是没有那么爱罢了。
“在所有人中,他只最爱他自己!”
红阁的人见梨花犹豫,便也不再等。
顿时喜堂内寒光乍现,潜伏在各处的红阁的人都齐齐朝梨庆廉攻去。
红阁的人跟尤非白的禀性像极了,只要解决目标就可以,如果顺带杀了些人,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不走运了。
挡他们完成任务者,都是死路一条。
红阁的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梨庆廉堪堪招架不住。
眼看梨庆廉被逼到柱子旁,无所躲避,一剑直直地朝他刺去!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一直被梨庆廉拽着保护的沈梦舞,义无反顾地挡在了男人的面前。
“梦舞!”
“郡主!”
大家都以为沈梦舞就这样要死了。
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再睁开眼,沈梦舞已经摔倒在了一旁。
听见了剑刺入血肉之躯的声音,只不过挡在梨庆廉身前的人,不是沈梦舞,是梨花。
执剑的人,被梨花这一行为惊到了。
在出发前,阁主对每个人都下了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护梨花周全。
却不料,她临阵反戈……
“梨花……你……”
大家看着梨花的行为都被震惊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刚刚要打要杀要索命的人,却是救梨庆廉的人。
“梨庆廉,我的命是你给的,现在,我还给你。”
梨花握着胸口的剑,回头望着男人的脸。
那一双清亮的眼眸里闪烁着光,坚定不移。
“但是,我给你的深情与付出,你也要还给我。”
话落,她手一伸,握着长剑的那红阁之人的手狠狠地往自己胸口再一送,成功地刺入梨庆廉的心口。
倘若放在沈梦舞挡了,梨庆廉会发狂,他们要杀梨庆廉就更难了。
就算沈梦舞不挡,凭借梨庆廉的能力,他也能够避开要害。
现在这样——他就必死无疑!
梨花回头望着男人渐渐失去血色的脸,一直咬牙强撑着,看到男人闭上了眼,梨花才嫣然一笑,安心地阖上双眼。
她很开心,所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哭,一直都笑着。
谁也没有想到,梨花会这么狠,狠到宁愿自己死,也绝对不让梨庆廉活!
都不禁在想,一个人究竟要被伤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第二十六章 满地梨花盛海棠
夜幕降临。
谁也没有想到,热热闹闹的一场盛世婚礼,却是这般惨淡收场。
后来,春雨下了一整夜。
将京都那开得灿烂的梨花全数打落,被尘泥碾过,狼狈又破败。
在将军府旁那棵梨花树下醒来的任心,冲进将军府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狼藉,还一片血迹。
他听说梨庆廉死了,也听说梨花死了。
这一次,是所有人亲眼看着那剑送入的她胸口。
她是真的死了……
终于,他还是没有能留住她。
任心落寞地转身。
拖着身子走出了将军府。
雨一直下,他淋着雨失魂落魄地走着,踩过那一地的梨花。
心像是麻木,又像是麻木得发痛。
上一次,他赶回边关的时候晚了,没有来得及。
这一回,他拉住了她,却没有能够留得住她。
这一生,是不是他与她所有的交集都在生与死。
如果他救不了她,那她……
他走着走着,在雨雾中,他看见前方尽头的路口,站着一个红衣人,撑着一把血红的伞,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他顿住了脚步,没有再朝前。
那道红色的身影,却是由远及近,朝他款款而来。
在离他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下。
他看清了,是一名男子,妖娆又邪魅。
红衣,血色的泪痣。
他知道是谁了。
“不知红阁阁主来此,有何贵干?”
“看来任神医是个有脑子的人。”尤非白轻抬红色的伞页,望着任心,“找你救个人。”
“不救。”
他现在谁也救不了,就连自己都救不了,又能救得了谁?
“哦?”尤非白语调轻轻上扬,立马转身,背对着他,像是多了几分孩子的趣味,转动着红色的伞页。
雨滴落在伞页上的声音,混着他勾人的声音传来。
“那我就只好看着那个叫梨花的女人和这满城的梨花一起败落了。”
任心猛地抬头,追上前,“你说什么?”
“我说,被夜雨打败的梨花,挺美。”
尤非白顿住脚步,微微侧过身,露出那邪魅的容颜,和他眼角那颗妖冶的泪痣,绯唇轻弯,“救吗?”
……
一个月后。
红阁的一处小筑。
一个月了,那床上的女子终于幽幽转醒。
“哟,终于舍得醒了?”
尤非白把手中那旁人难寻的孤本随手一扔,倚在贵妃榻上,妖娆的姿势,撑着头,望着醒来的某人。
女子看到他的容颜,立马惊呆了,瞪大双眼,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嗯。”尤非白倒是十分满意她如此的反应,“这反应才乖的嘛。”
“你是谁?”
显然对于她不记得自己,没有丝毫的意外。
“我是尤非白。”
“那……我是谁?”
“你嘛!”尤非白想了想,梨花这个名字,太难听了。
他容颜轻侧,目光落在窗外开到极致的海棠花,“你叫尤春棠,是我妹妹。”
“是吗?”
尤非白望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与她对视着,一脸坦然,“是。”
……
“你为什么救她?”任心问他。
“我不是说过了?她救过我,我这是报恩。”
“红阁阁主竟是这般性情中人?”
任心落下一颗翡翠棋子。
“没办法,谁让假如没有她,恐怕江湖上就再无红阁了呢?虽然她是举手之劳,可这恩情,红阁可是欠大发着的。”
尤非白用的是血玉做的棋子,他只偏爱血色。
“你不是已经从陈国把她救回来了吗?”
“你有没有听说一句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你不是这样的人。”
“没错。我可不会写宅心仁厚。”尤非白拿起了棋子,往棋盒里一扔,起身,翩然跃上头顶的海棠花树,“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她那双眼睛,我着实欢喜得很。”
见尤非白不说,任心也不再追问了。
他也起身,朝那小筑走去。
“记得串好的词供!”尤非白冲着他的背影提醒到。
“万一有一天她想起来了呢?”任心回头问。
“我既有法子让她忘,就能让她忘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