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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爷,你住手!”
香儿赶紧过去,一把抱住了方子敬拿匕首的手臂:“你不许死,不许死,小姐说了,她不许你们死!”
“逼死了她,你们就该好好的活着,幸福安稳,长命百岁!”
这话,却不是楚梨花临终时的遗言,毕竟,对于楚梨花来说,方子敬和柏瑾寒这两个男人,一个对她有很深很深的占有、欲,一个对她只剩下冰冷的怨恨,她死了,他们就算不至于庆祝,也该是没有多少难过的吧?
至于为她殉情这种事情,楚梨花连想都没有想过。
但是香儿比楚梨花看的更明白,至少她看方子敬看的更明白,这些年,方子敬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家小姐的身上,那份感情,即便是掺杂了私心、不甘与妒恨,却也是真的在意的,小姐没了,如今方家的家业也落败了,他想死,也不奇怪。
可是小姐生前就是被这两个男人纠缠着,过的那么那么的委屈和不快、活,这两个男人又凭什么想要称心如意?
她就是要让这两个人为小姐的心背负上良心的谴责,就是要让他们活着,却比死还痛苦!
“铛”的一声,方子敬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他的脸上灰白一片,眼里满是苦痛:“她不许我死,她不许我死……她这是……到底是怨恨我的。”
“小姐凭什么不能怨恨你?”香儿恨恨的说:“小姐善良,可以原谅你们对她做的那些事,可是爱与恨,都是你们有多大的财富和势力都无法左右的,她凭什么不能怨?又凭什么不能恨?”
“方少爷,你可以逼迫小姐,柏先生,你可以囚、禁小姐,你们都可以怪小姐对你们薄情,那么,小姐凭什么就不能怨恨你们呢?小姐她,就是到死都怨恨你们,恨极了你们,恨的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们,即便是在地狱里!”
方子敬的身子不断的颤抖起来:“是……她应该恨我……她不会想见我,她连死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了,不肯了……”
他心如死灰般爬起来,像是一瞬间就抽空了所有的希望和力气,身子佝偻着如垂暮的老人,踉跄着的往门外:“我来晚了,又来晚了,来晚了的人,还来做什么?”
“来晚了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就不该打扰她,我不该……”
“方少爷!”香儿却又忽然喊住了方子敬,她起身,恶狠狠瞪着旁边始终没发一言的柏瑾寒一言:“你等一下。”
方子敬转过身,眼里空洞洞的。
“你不带小姐走吗?”香儿说:“小姐虽然死了,总归还是需要一个人将她和小小姐都葬了的,柏瑾寒早就说过了,要把小小姐的遗体扔去让野狗啃吃了,想必他也是想这么对待小姐的,你就这么走了,是要让小姐和小小姐都尸骨无存吗?”
“什么?”方子敬的脸霎时间变的铁青:“柏瑾寒,你敢!”
他猛地冲回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柏瑾寒看楚梨花的视线:“柏瑾寒,你敢糟践梨花的遗体,就先弄死我!”
梨花不许他【创建和谐家园】去追她,但如果他是被柏瑾寒杀死的,她就不会怪他了吧?
第13章 她没有半点对不起你
心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方子敬竟然还有了一点激动。
他红了眼睛,朝着柏瑾寒嘶吼:“来啊,柏瑾寒,有种你就弄死我!你弄死了我,我就能去见梨花,自从她进了薄府,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真的好想好想见她,再听她说说话,哪怕让她再骂骂我!”
“来,柏瑾寒,你拿稳了刀子,从我的心脏刺进来!”
“你已经伙同赵依然那个表子逼死了梨花,你再杀了我,你这些年的怨恨总该消了吧?那就放过我和梨花吧,梨花生的孩子,你不要,那就跟我方子敬姓,我要。”
“算是我求求你了,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求你放过我们一家三口,或者,你觉得还没有将我方家彻底打垮?那方家还有什么,你都拿了去,我不要了,钱财什么的,哪儿有我的梨花重要?”
“柏瑾寒,我把方家送给你了,只求你能在我死后,不要再糟践梨花和盼盼的遗体,你就发发善心,将我们一家三口都葬在一个棺材里……”
“住口,方子敬,你给我住口!”
柏瑾寒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脸色阴沉沉的,眼眶瞪的发红发痛:“什么一家三口?梨花是我的妻子,盼盼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说他们和你是一家三口?”
他怎么可能去糟践楚梨花和孩子的遗体?
他之前说要将孩子的遗体扔去给野狗肯吃的话都是假的,只是想胁迫梨花去赵依然输血……
可如果他早知道这样会逼死梨花,他说什么都不会说那样的话。
是他……他逼死了她。
楚梨花,真的没有半点对不起他,可他却对她做尽了残忍的事情……
“方子敬,你滚开!”
柏瑾寒上前,一把拽住了方子敬的手,将方子敬推开:“梨花是我的,我的,不许你再靠近她!”
“你才是应该滚的那个人,”方子敬也火了,揪住柏瑾寒的衣服:“如果不是你,梨花和盼盼怎么会死?梨花怎么会绝望的去死,她怎么会恨的都不许我再见她?
柏瑾寒,你才是那个最没有资格靠近梨花的人。
你竟然还说什么梨花是你的妻子,盼盼是你的孩子?真是笑话!今天不是你结婚的日子吗?你的妻子是赵依然啊!”
香儿说:“对,柏先生,你的妻子是赵依然,你的孩子是赵依然肚子里的那个啊,小姐也已经祝你幸福安稳,长命百岁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求求你了柏先生,小姐和小小姐都已经死了,您就发发慈悲,放过她们吧。”
“求您将小小姐的遗体送回来,求您让方少爷带走小姐和小小姐的遗体,求您让小姐和小小姐入土为安,行吗?”
柏瑾寒高大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有人求他放过自己心爱的女儿和亲骨肉的遗体。
活人是他逼死了,连遗体他也守不住?
不!
“来人!”柏瑾寒忽然出声,语气急切:“快来人!”
柏家的人的很快就进来五六个。
“将他们绑起来,带出去!”他指着方子敬和香儿:“他们打扰我和夫人了。”
柏家的下人满眼都是疑惑。
夫人,什么夫人,柏先生指的是床上那个死人吗?
可是柏先生今日要娶的夫人不是赵依然吗?
不过,他们做下人的,到底也不敢多问,只能按照柏瑾寒的吩咐上前抓人。
第14章 我知你情深,却从不知我凉薄
香儿是无所谓,她喊方子敬将楚梨花和盼盼的遗体带走,本来就是故意挑拨方子敬与柏瑾寒之间的矛盾,她就是想让这两个男人打起来,最好斗的两败俱伤,才好宽慰屈死的小姐!
所以她乖乖的被柏家的下人带着走,但是一边走一边冲着方子敬喊:“方少爷,你已经让了柏瑾寒一次了,你把小姐送到柏家来,小姐过的好惨,死的好惨,你还要把小姐的遗体也让给柏瑾寒吗?小姐死之前恨极了柏瑾寒,也未必没有后悔离开你回到柏家的。”
方子敬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顿时就奋力的反抗起来,还逮住了机会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就往抓住他的柏家下人的身上刺。
最靠近他的两个柏家下人都被他刺伤了,不敢再上前。
他就趁机再次靠近楚梨花的遗体。
柏瑾寒见状,也猛地扑上前,方子敬对他一阵乱刺,他竟然一点都不怕,甚至还伸出手,抓住了匕首。
尖锐的刀口将他的手划破,鲜红的血顿时从他的掌心流出来,他竟然也不肯松手。
方子敬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柏瑾寒竟然会这么做:“你……你放手。”
“还愣着做什么,将方子敬抓起来。”柏瑾寒不理会方子敬,只是冷冷的吩咐。
柏家的下人赶紧趁机把方子敬抓了起来。
柏瑾寒这才松了手。
柏家的下人把香儿和方子敬都带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柏瑾寒一人。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没有一丝儿人气儿了的楚梨花,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她的脸。
手上的血却低落到了她的脸上。
他慌的跪在了床前,去擦那几点血。
“对不起,对不起梨花,我把你的脸弄脏了。”
“我给你擦,马上就给你擦。”誩鱻鱻付费zl
“梨花,你先别睁眼,你别生气,我马上就把你擦的漂漂亮亮的,我知道你最爱漂亮了。”
他用自己的手去擦,却越擦越多,他越来越慌,整个身体都不断的颤抖着。
床上的人毫无声息,不管他怎么做都不会回应他半点。
他终于住手,忽然抱住楚梨花的遗体嚎啕大哭了起来:“梨花,梨花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你不要不说话。”
“我后悔了,梨花,我真的后悔那样对你了,你对我那么好,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竟然还怀疑你对我不是真心的,我【创建和谐家园】,我该死,我禽、兽不如……可是你怎么怪我,怎么恨我都好,你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梨花,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只爱你一人,你离开了,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
抛开过去的一切都不谈,事实上,他将楚梨花囚在这小院里,一方面是因为他恼恨楚梨花当初“背叛”他嫁给了方子敬,他想要惩罚她,报复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以及她和方子敬的孩子。
自楚梨花来到他的身边后,他就每晚每晚的睡不着觉,总是想着去见她,可是见了她,心里只有满腹的怨恨,便又克制着不去见。
他下令将她关在府里面最偏僻的院落里,也不过是因为害怕在某一猝不及防的时刻遇见他,会让他泄、露了心里对她的爱意!
——一个背叛了他,甚至“害死”他的女人,凭什么继续被他深爱着?
可是原来,情深似海的人一直都是她,凉薄残忍的人却一直是他!
第15章 那年初见,你笑颜如花
“梨花,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是那么那么的好,可我怎能不相信你?”柏瑾寒抓着楚梨花的手,终于哭的满脸都是泪。
“可是梨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是因为被方子敬逼迫才离开我的?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为了我家破人亡?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赶我走都是有苦衷的?”
“梨花,如果你告诉了我,我怎么会这么对你?你是我最爱的人,如果没有这些事情,我怎么会这么对你?”
“你回来,你再看我一眼,哪怕一眼……”
可是不管柏瑾寒怎么喊,楚梨花都紧闭着双眼,再也不能回应他半句。
他透过自己绝望的泪光,望着她过分惨白的脸,想起多年前,他第一次见楚梨花的时候。
他父母早亡,寄住在舅父家,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但他心中有志,他想要念书,想要学更多的东西,想要从最底层的站到上层去,就得自己做活赚钱。
所以,当听说有人招工给果园剪花枝后,而且开的工钱还不低后,他马上就报了年。
招工的人是楚父,瞧着他瘦瘦弱弱的模样觉得他不是个干活的本是不想要他,是楚梨花到来说服了楚父。
那时,他着急的想让楚父答应,没留神,藏在怀里的书掉到了地上。
对于书,他是万般珍惜的,赶紧弯下腰去捡。
却又另一个先于他将书捡了起来。
那是一只女子的手,白【创建和谐家园】嫩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的,让他一瞬间就想起剥开的葱根儿。
“嘿,你还是个读书人呢。你在哪里念书呀?”
他抬起头,瞧见女孩笑的那么美好。
三四月的风,还带着丝丝冬日里没带走的寒意,她穿一身梨花白的里衣,外面却裹着火红火红的披风,却发衬托她肤白如雪,温和灿烂。
他望着她,心猛地跳起来,像是有一颗火种,一瞬间就钻进他的心里,并迅速的生个根,破土发芽……
“我在湘江那边的岳山学府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