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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微顿：“嗯？”
这倒让他有点意外了。
桑瑶瞧着他的神色：“我离府是因顾曼曼说家母生病，另外，我想去证实一些事情。”
陆湛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什么事？”
想起顾曼曼和陆景安，桑瑶目露厌恶：“宁王一边与我甜言蜜语生死不弃，另一边却与顾曼曼暗通曲款，珠胎暗结！”
“我已然醒悟，他们二人就是欺我心思单纯，想利用我为他们做坏事！”
她攥紧手指，脸颊染红：“阿湛，你相信我，从今往后我与他们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话落，陆湛看着她，目光逐渐深邃。
桑瑶是怎么知道那两个人的真面目的？还有……她态度的转变是不是太突然了点？
难道是故意作戏？
陆湛深深地看着她。
看得太久，久到桑瑶以为他仍是不信时，他才语气淡薄而清冷地开口：“怎么知道的？”
桑瑶顿了一瞬。
果然，陆湛早知道陆景安和顾曼曼的那些心思。
所以前世他一直阻止她见他们，是不想让她被欺瞒坑害吗？
桑瑶这才忽然发现，陆湛对她的好，远比她知晓的多。
可这男人的多疑缜密，让她眼下必须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桑瑶深吸了口气：“顾曼曼来太子府还私下见了我的贴身丫鬟素云，我听见了她们之间的对话，便知道素云早就背叛了我。”
陆湛掀起眼皮，还是有些嫌弃地轻哼了声：“倒是没那么蠢。”
桑瑶知自己当初的确是太蠢，便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却又听他声音淡淡：“但也不够聪明，往后多去书房看些书！”
书房？
桑瑶怔在原地。
一国太子的书房，不知存放了多少重要卷轴。
他允许她去，是试探，还是信任？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桑瑶的身子倏地被打横抱起。
她本能地抓住陆湛的手臂：“你要做什么？”
他一双眼眸深不见底：“做？你怕是承受不住了，我是带你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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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时，陆湛已经抱着她走到沐浴房，将她放到了天然砌成的温汤池里。
隔着缭绕的水雾，桑瑶看着他的面容，心猛地跳起来。
她从前竟未在意过，原来陆湛生的这般好看。
当真是绝代惊华！
桑瑶突然想起，陆湛极其厌恶自己的身上沾染不干净的东西。
可今夜，他却把她抱在怀里。
恍神之际，陆湛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条柔软的沐浴巾，然后按住了她的肩膀。
桑瑶一怔，忙抬起双臂挡在自己的身前。
她满眼惊慌地看向陆湛……
第4章 背主求荣
陆湛的手停在半空。
“有什么好挡的，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他深邃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笑，“还是……你想与我在这池子里继续……”
“不不不！”桑瑶赶忙打断他的话，“我只是觉得太……阿湛你屈尊降贵，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可以自己洗的！”
“受宠可以，受惊就不必了。”陆湛对于她的回答还算满意，却也没有停下手上动作，“既觉得我好，以后就莫要想着再逃走，也莫要再拒绝我。”
他倏地低下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任何背叛我，反抗我的代价，你都承受不起！你若是让我疼，我就会让你更疼！”
说完，陆湛狠狠地咬了桑瑶一口。
他要让她好好记住这话，刻在心里最好。
桑瑶忍着那点疼，心里却并无半点怨言：“嗯，我会记住。”
原来，他也是知道痛的人。
上一世，她一定让他痛了很多次吧？
桑瑶安静下来，不再拒绝他的擦洗，而他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温柔……
直到后来，她才恍悟他这话还有后一句——你若是对我好，我也会倾我所有，予你最好的一切。
须臾，陆湛将桑瑶擦洗干净，才匆匆给自己冲洗。
他将她抱离池子，擦干身上的水，又亲手给她穿好了裙裳。
桑瑶正讶异这里为何会有合身的衣裙，屋外素云沙哑的求饶声又传了进来。
“太子殿下，求您饶了我家小姐吧，您就只当她是个粗鄙卑贱的武将之女，不值得您多费心思便是了！求您放小姐出府与景王团聚，成全了小姐吧！”
陆湛眸色一沉，刹那间又变的阴冷：“这侍女对你倒是忠心，听听这磕头的声音，怕是额头都磕破了。”
他最厌恶一次次的听人说着桑瑶对陆景安的心思。
桑瑶没有再多解释，只说：“阿湛，素云是我的人，让我亲自来处置，可好？”
陆湛看了她一眼：“可！”
话落，他却忽然倾身再次将她打横抱起，而后大步往外走去。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跪在廊檐下的素云听到动静便站起身：“小姐，你……”
余下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她瞧见桑瑶竟是被陆湛抱着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
桑瑶眸眼冷淡地看向这个背主求荣的丫鬟，心底只剩一片冰冷的恨意：“我怎的？”
上一世，她对素云极好，素云如今穿戴的苏绣和玉钗，都是她送的。
可素云非但不感激，反而想要爬上陆湛的床榻，做太子侍妾。
也是直到死桑瑶才知道，素云从未将她的好放在心上，一心只想攀上高枝做主子。
这个看起来对她忠心耿耿的大丫鬟，不知道在背后阴谋歹毒地设计了她多少次……
桑瑶从陆湛的怀中离开，眸眼冷淡：“素云，你我主仆情意，也就此为止了。”
素云浑身一震：“小，小姐，你这是何意？”
“听不懂？”桑瑶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素云被盯得有些心虚，但还在嘴硬：“小姐，我对你忠心无二，你为何……”
“忠心无二？”桑瑶的声音像是结了冰，“你明知我出府是为了见母亲，却还是与太子污蔑我，说我要去私会宁王。”
“这些话，都是宁王和顾曼曼教你说的吧？”
素云猛地瞪大眼睛，不明白为何只是一夜的功夫，桑瑶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还什么都知道了！
“……小姐，你不能冤枉我啊！”
“冤枉？”桑瑶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这玉镯若是我没记错，应该是上月宁王新得的，为何会在你这里？！”
第5章 让我好生担心
素云惊慌失措，手心里都冒出冷汗。
她想抽回手掩饰，可也明白眼下无论怎么辩解都没用了。
背主求荣，陆湛若是听了桑瑶的话，定不会轻饶了她。
素云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奴婢冤枉啊！小姐，我知道你被迫和宁王分开伤心难过，但不能将所有的脏水都往奴婢的身上泼啊！”
“奴婢知道了，您定是在记恨我将您要与宁王殿下的事告诉太子，奴婢知道您还没有对宁王断了念想，可……”
桑瑶眉心一蹙，眸光冷厉如刀：“谁说我对宁王没有断了念想？”
素云一怔，咬着牙继续道：“小姐，是您亲口说过非宁王不嫁的。”
“那是因为我从前不知道陆景安和顾曼曼之间的勾结！”桑瑶冷冷地看向素云，“若不是惦念过去主仆情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说话？给你泼脏水，你也配？”
“素云，你恩将仇报，勾结外人，想要坑害本小姐乃至整个桑家，断然是留不得了！既然你认了别的主子，就去找宁王和顾曼曼吧！”
素云彻底慌了。
陆景安伪善，顾曼曼蛇蝎心肠，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还能留着她在身边吗？
她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小姐，您不能这样对我！奴婢知道您是想讨好太子殿下才说出这番话的，可奴婢都是听您的吩咐办事啊，求您别赶走我！”
素云一边说着一边爬到了桑瑶面前，抓住她的裙角哭得哽咽。
余光中，她发现陆湛竟然看着自己，连忙转身对着陆湛哭诉：“太子殿下，您帮奴婢劝劝小姐吧！莫要让小姐再误会奴婢了！”
桑瑶将素云神情的微妙变化尽收眼底。
她到如此地步，竟还不忘自己的野心！
无论如何，这个丫鬟是留不得了，否则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事端。
桑瑶再也忍不住，毫不犹豫一脚就踹在了素云的肩膀上：“事到如今你还想害我！”
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她尚且疲累，虽然直接将素云从台阶下踹了下去，可自己
也是眼前一黑。
眼见就要摔倒在地，陆湛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瑶儿？”
桑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无妨，只是有些晕。”
耳边只听他低沉的声音：“来人，快请太医！至于这个丫鬟，就丢去水牢！”
见陆湛没有听信素云的话，桑瑶心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