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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见此胆子就更大了，伸出手就去摸阿瑶的脸，还凑上前想去亲阿瑶。阿瑶拼命地抵抗着，就在这个时候乞丐突然惨叫了一声，捂着头恼怒地往头顶望去，大吼着：“哪个不长眼的敢砸老子！”

  阿瑶也疑惑地抬起头，只见酒楼二楼的床边坐着一位穿着靛蓝色的长袍的男子，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一头乌黑如墨的发用银冠束起，让原本就俊秀丰俊秀逸的脸更加英气逼人。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黑色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手心，斜飞入鬓的剑眉神采飞扬。“看到一条疯狗，就拿块骨头打发它。”男子嘴角含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反倒冷得让人不寒而栗。他身边站着一位侍卫样子的男子，腰间悬着剑，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乞丐知道楼上的男子必定大有来头，自己惹不起，虽然知道男子是故意羞辱他，也只能嘀咕一声，把怨气咽进肚子灰溜溜地离开。

  阿瑶发现地上真的是一块硕大的猪骨头，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她也不忘向楼上的男子道谢：“谢谢公子出手相救。”

  “姑娘不必客气，我只是随手丢了块骨头给疯狗罢了。”男子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神情间洒脱不羁。说话间一条流浪狗走了过来，嗅了嗅地上的骨头，然后叼了起来扭头就跑。

  “公子真幽默……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再会。”阿瑶正要转身离开，那男子却连忙道，“姑娘等待！”

  “呃？”阿瑶疑惑地抬起头，发现男子已经不在窗边，正纳闷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打算离开，却看到那男子从一楼跑了出来，来到了她的跟前。

  “公子还有事吗？”阿瑶警惕地望着他。

  男子一口气从楼上跑到街上，却一口气都不喘，依旧气定神闲：“前面看姑娘好像是在找人，我对这京城比较熟，或许能够帮上姑娘。”

  “真的吗？”阿瑶惊喜道，“我在找一位道长，大约三十四岁的样子。他少了一条手臂，整日就拿着一个酒壶。”

  男子听了他的话，脸色沉了下来：“你为什么要找他？”

  阿瑶看他的神情应该是知道自己说的是谁，忙又说道：“你认识道长吗？他不肯透露名讳，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以前好像是释梦的。”

  “算认识吧……”男子的表情有些犹豫，握紧了手里的折扇。

  阿瑶找了好久终于找到点道长的消息，虽然看出眼前的人有些为难，但依旧追问道：“那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男子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四海为家漂泊不定，除非他自己现身，否则谁都找不到他。”

  “道长还真是神秘莫测啊。”阿瑶感叹道，一颗心又沉了下来。

  “你找他做什么？”

  “我想问他一些事，公子不知道他在哪里就算了，再会。”阿瑶低下头，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男子望着她失落的背影，欲言又止。旁边的护卫观察着他的脸色，询问道：“陛下，要我去追那位姑娘吗？”

  男子望着阿瑶的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最终还是垂下眼帘道：“不用。”

  第三十一章

  阿瑶觉得道长是不可能在京城了，所以就出了城，可是出了城之后她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了。望着九霄云外，阿瑶心里无限怅然，凡人登天何其之难。她和帝俊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其实他们俩的距离那么遥远。帝俊就像是夜空中的明月，而她只不过是凡间一粒尘埃。过去和帝俊在一起的日子实在太美好了，就像一个梦境，如今梦已经醒了，再要回首，帝俊已经如同天边消散的一朵浮云，让她再也无法寻觅。

  她本来以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够找到帝俊，可是随着日子一点点过去，她连登天的方法都没有找到，心就越来越往下沉。她坐在郊外的河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突然很想往里跳。想着要是死了，变成鬼是不是可以飘到天上去。可是又想万一还没来得及飘到天上，就被阴差抓住带回地府怎么办。就在她唉声叹气之时，她看到了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拎着一个酒壶晃晃悠悠地向这边走来。

  阿瑶怕自己又认错了引起麻烦，盯着那人看了很久，才从地上跳了起来：“道长！道长！”

  酒鬼听到有人叫她，停下虚飘的脚步，眯着半醉半醒地眼睛瞄着不停向她挥手的阿瑶。

  “道长，我可找到您了！”阿瑶气喘吁吁地跑到酒鬼面前，一脸庆幸的表情。

  “丫头，你找我做什么？”酒鬼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笑嘻嘻地望着阿瑶。

  “道长，你知道怎么去天界吗？”好久没见，阿瑶看着酒鬼觉得很亲切。

  “你问这个做啥？”酒鬼狐疑地打量着阿瑶。

  阿瑶斟酌了一下，望着酒鬼，眼神坚定地说：“我要去找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丫头，你知道天界是个什么地方吗？”

  阿瑶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神仙住的地方，我这样子的凡人是不能去的对吗？”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执意前往？”

  “如果我不去，这辈子都不会安心。”阿瑶一副置生死与度外的表情，眼神坚定而决绝。

  “真是受不了你了。”酒鬼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这才对阿瑶道，“我可以带你去天界，但是后果你要自负。”

  酒鬼念咒召唤自己的剑飞到半空，然后就携着阿瑶乘上了剑刃。阿瑶刚开始很紧张，站也站不稳，但是渐渐地就适应了御剑飞行的速度，稳稳当当地站在酒鬼身后。酒鬼带着她飞了很久，来到了一座荒山。

  望着四周荒凉的景色，阿瑶心里隐隐有些害怕起来，酒鬼带着她往山上走去，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长，这里就是天界吗？”

  “不要废话，跟着我走就是了。”酒鬼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虽然平时酒鬼也是一副桀骜不羁的样子，但是对的态度大致还是好的。所以酒鬼用冰冷而不耐烦的语气回答的时候，阿瑶心里一惊，更加害怕起来。

  “道长……这里不像是天界啊……”阿瑶停下了脚步，不想在继续往上走了。

  酒鬼看到阿瑶停了下来，烦躁地转过身，深邃的眸子里迸发出阴鸷的目光，就像一只可怕的秃鹫。阿瑶吓得后退了一步，怯怯地问：“你……是谁？”

  “你不是想去天界吗？我带你去天界。”夕阳西沉，酒鬼逆着光走向阿瑶，阿瑶看不到他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虽然声音是熟悉的声音，语气却是全然陌生的。

  阿瑶害怕地一步步往后退，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不！你不是道长，你到底是谁！”

  对方已经达到目的，没有再掩饰下去的意义，摇身一变显出了真身，阿瑶整个人一震，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这……不是之前在树林里遇到过两次的女子吗！

  洛神一身血红的衣服如鬼魅，眉心一枚堕仙标记，身上的仙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地底最深处涌现出来的邪气。阿瑶记得她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就变成了这样呢……

  “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妖女，都是因为你！”洛神伸出手，指着阿瑶，浑身因为愤怒而战栗着，“我和帝俊原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因为你用妖术迷惑了帝俊！他才会为了你摄魂颠倒，不分是非黑白！”

  “我没有……”阿瑶用力摇着头，心里非常慌乱。

  “我好恨……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亲手杀了你！如果不是你，帝俊也不会……”洛神双眼通红，额角浮起青筋，指关节咯咯响着。

  “帝俊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阿瑶急切地问。

  “你还问我怎么了？”洛神冷笑一声，表情冷得让阿瑶心里一抖，洛神阴冷的目光里全是杀意。

  “求求你告诉我，帝俊在哪里！”阿瑶冲上去，抓住洛神的衣袖，含泪哀求着。

  “他已经死了！”洛神用力甩开阿瑶，她恨眼前的女子，连让她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不可能……”阿瑶踉跄后退一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此时的她大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他死了，这下你高兴了？”洛神居高临下地望着阿瑶，她恨不得像踩死蚂蚁一样一脚踩死眼前的人，又觉得这样子太便宜她了，必须一点点折磨她，像凌迟一样让她生不如死，否则心里的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不可能……”阿瑶用力摇着头，整颗心仿佛被突然掏走一样慌乱不已，“帝俊是神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她抱着头，眼泪早就已经模糊了双眼，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的世界已经一片混乱。

  洛神一把拽起阿瑶的前襟，怒不可歇地大吼：“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死！他是为代你受过才会死的！”

  “不！帝俊说他是去天界办事了，他会回来了，他答应过办完事就回来，不可能会死……怎么可能……”阿瑶捂着脸，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洛神突然笑了起来，阴鸷扭曲地笑容在艳美的脸上蔓延开来，就像曼陀罗花美丽又致命。“你知道吗？折磨一个人，让她生不如死有很多方法。”洛神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阿瑶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冰冷得仿佛含着冰渣子。

  “先是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足足一千零一片，只要力道掌握得好，你就不会那么快死。等你身上的肉片完了我才会让你是死，等你死后我再取你的魂魄，捻成灯芯放在灯油里点燃。足足可以烧上一整年，待到灯枯油尽你才会魂飞魄散。天界的灯油，可比地狱的油锅还要不好受哦。”洛神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阿瑶却听得背后发毛，冷汗涔涔，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已经疯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阿瑶不知道洛神是怎么做到的，手中凭空多了一柄小小的匕首，匕首巴掌那么长，刀刃很薄透着锋利的寒光。她伸出艳红色的舌头，轻轻舔着锋利的刀刃，微微敛起的双眸里透出如毒蛇般阴鸷的目光。阿瑶吓得一步步后退，洛神长臂一伸把她抓了回来。阿瑶感觉到自己身上一凉，外衣已经被锋利的匕首划开，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胸部，阿瑶吓得捂住胸口。

  “你说第一刀要从哪里下手呢？”洛神就像是在欣赏一块待宰的嫩肉般，挑起眉，冰冷的目光在阿瑶【创建和谐家园】的肌肤上上下流连着。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阿瑶哭着哀求着，却只是让洛神更加兴奋。

  “听说心口的肉是最疼的，你说我要在这里割几刀呢？”洛神一根根掰开阿瑶的手指，阿瑶感觉自己的手指快要被掰断了，疼得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冰凉的刀刃贴在【创建和谐家园】的肌肤上，激得阿瑶浑身不住的颤抖起来，她绝望地闭上了眼。可能预想的疼痛却没有传来，耳边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禁锢着她的手突然松开。

  阿瑶诧异地睁开眼，看到洛神正咬着牙望着不远处，阿瑶循着洛神的目光望去，看到九耀星君驾着仙云从天上落下，浑身光芒万丈，整个山头都亮了起来。

  “罪神洛神——快不快跟我回天界领罪！”九耀星君声如山洪，整座山仿佛都颤动起来。

  “我有什么罪！该死的是这个妖女！”洛神一甩衣袖，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向阿瑶，九曜星君见此立刻扔出了自己的佩剑，帮阿瑶挡下。洛神手腕一震，手里的匕首被剑弹了出去，凶狠地回过头瞪着九曜星君。

  “九耀星君，你我同为天界同僚，为何要跟我作对帮一个妖女！”洛神怒目圆睁，四面无风，身上血红的衣服却猛烈鼓动着，杀气四溢。

  看到昔日天界最美的女神变得如此，九曜星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六界之内，众生平等，妖也有善恶，而你的所作所为不配为神，令天界蒙羞。”

  “妖最擅长蛊惑人心，要不是她——帝俊也不会死！”洛神扭头瞪着跪倒在地上的阿瑶，十指曲张，涂着丹蔻的指甲堪堪长长了数寸。

  九耀星君看到她又要杀阿瑶，一个健步冲上去，拦住了她：“这一切的因果不是你自己种下的吗？如果当时你没有诱惑妖姬放出九婴，又怎么会有如今的结果呢？”

  心里深藏的秘密一下子被揭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洛神浑身一震，无法置信地望着九曜星君。九耀星君沉下脸，深邃的眸子里一片阴霾：“帝俊早就怀疑你，让我暗中调查你，你做的所有事情玉帝都已经知道了。玉帝已经下令捉拿你，跟我回去吧，好好向玉帝求情，说不定玉帝能够网开一面。”

  “哈哈哈哈哈……”洛神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阿瑶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这个癫狂的女子，突然之间有点可怜起她来。撇开其它不说，她其实也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我还回得去吗？”洛神反问着九耀星君，声音低沉嘶哑，眼泪顺着美艳绝伦的脸留下，竟然凄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九耀星君看到这样子的洛神，也有点于心不忍起来，语气放软了许多：“洛神，我们好歹同僚一场，不想看你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回去后我会帮你向玉帝求情，让你入六道轮回，投胎做人。或许再修炼个几百年又能入仙籍。”

  洛神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仰起头望着九曜星君：“九耀，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帝俊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这个问题显然难倒了九曜星君，他踌躇了很久，才开口：“洛神，我知道你为帝座付出了很多，但是……感情这事不是能够强求的。”

  “我懂了。”洛神兀自点了点头，然后像是自嘲似的笑了起来，“其实这几百年来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所做的这一切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对不对？”

  “爱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只是你用错了方法。”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太晚了，帝座已经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洛神……”九曜星君望着洛神，欲言又止。他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当时洛神在瑶池边跳的惊鸿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顾盼之间百花失色。那个曾经跳着惊鸿舞，让无数男人魂牵梦萦的天界最美的女神，如今成了堕仙，丢掉了一身的光辉，浑身上下怨气冲天，可怜又可悲。

  洛神仰起头，看了一眼此时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天界，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留恋。然后伸出手指着阿瑶，笑着对她说：“我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自己所爱。我诅咒你——诅咒你不老不死不灭，永远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尝尽孤独寂寞！”说完她突然抬起手拍向自己的眉心，九耀星君看出她的意图冲上去阻止，可是已经为时过晚，洛神自毁元神顷刻间就在阿瑶面前灰飞烟灭了。

  就算是久战沙场，已经活了上万年的九曜星君，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悲痛地呢喃：“洛神，你这是何苦呢……”

  夕阳西沉，天边的晚霞红得像火烧一样，滚滚的云层就像洛神曾经跳惊鸿舞时身上穿的霓裳羽衣。

  第三十二章

  洛神在阿瑶的眉心烙上了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那是天神诅咒的印记。天神死前用自己的元神为祭下的诅咒是解不开的，九曜星君望着阿瑶惋惜地叹了口气。

  “星君不用叹气，反正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不论是谁接近我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样子也好，我以后一个人，再也不会连累别人了。”阿瑶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表情也非常平静，仿佛已经把一切都看淡了。

  事到如今九耀星君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命中注定吧。

  阿瑶仰起头，望着九曜星君，表情无限哀伤：“星君，你能告诉我帝俊是怎么死的吗？”

  “支天之柱摇摇欲坠，封印将破。如果支天之柱倒了，那六界可能会重新归于混沌，一切将不复存在。帝俊为了拯救苍生，以身为祭平息了支天之柱的愤怒。”九耀星君说这些的时候语气特别深沉，表情也特别沉痛。

  “我能去看看吗？”

  “他已经跳进封印里，一丝魂魄都没有留下。”

  “我想去他死的地方看看，去送送他。”

  “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可能……什么都看不到了。”

  阿瑶望着九耀星君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表示不管将要面对什么结果，她都能坦然接受。哀莫大于心死吧，九耀星君心想，现在的妖姬可能内心不会再有什么起伏了。他用法术把阿瑶变成巴掌大小，然后装在乾坤袖里，把她带到了昆仑。

  昆仑之巅，鸟飞绝。天地之间，一片肃穆。

  九耀星君手一挥，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山巅，凭空出现了一根巨大的黄金柱子。柱子高耸入云，直达天际，下端支着大地，上端撑着天穹，光芒万丈。柱身盘旋着九条栩栩如生的游龙，绕着柱子缓缓游动着，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柱子冲上云霄。

  “这就是支天之柱，平时是看不到的。”九耀星君对阿瑶说道。

  阿瑶睁大了眼睛，惊叹地望着支天之柱，感觉自己被震撼得快要窒息了。支天之柱的底端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法印，像轮子一样缓慢地转动着，法印中全是阿瑶看不懂的奇怪文字，流动着淡金色地光芒，用着呼吸一般的节奏忽明忽暗。

  九耀星君指着法印，对阿瑶道：“这就是支天之柱的封印，帝座以身为祭，已经平息了支天之柱的颤动。”

  此时的神柱看上去非常的平静，阿瑶无法想象当时支天之柱是怎样震颤的，导致帝俊必须以自身为祭，来平息神柱的愤怒。

  “跳进封印的人都会不复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