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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志源欣慰看着她，柔声：“爸爸知道你一直很优秀，你在一中向来都是名列前茅。只是……我劝不了你妈妈。”
他为难解释：“她才是你的监护人，我争取不到你的监护权，所以只能你自己向你妈妈争取。”
慕唯唯想起自家老妈一惯霸气专断的作风，皱起了眉头。
“我试试。”
……
窗外北方呼啸，白雪飘飞。
教室里早早便暖融融，暖气熏人，同学们嘻嘻哈哈聊着话。
“后天就是圣诞节了！明晚的平安夜，大家有什么安排呀？”
“什么安排！又是虐狗大日子，当然是躲被窝里哭啊！”
“去年市中心的广场有圣诞老人发礼物，还有烟花看！我们一起去呗！”
……
沈长庚懒洋洋从书本中抬头，见满教室的同学兴奋不已，嘴角邪魅一扯，瞄向身侧的同桌，却发现她正对着化学方程式发呆。
他剑眉一挑，修长指尖弹了弹她的俏鼻。
“怎么了？”
慕唯唯恍然回神，垂下眼眸。
“没什么。”
他欺身靠近，好听低音炮问：“做什么骗我？今天你都发两次呆了。”
都是极其聪明的人，他很快猜到了什么。
“早上你爸爸过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慕唯唯摇头，低声：“我还无法确定，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
这时，上课【创建和谐家园】响起！
同学们恹恹安静下来，各自走回座位上。
沈长庚见老师已经拿着备课本进来，不好聊下去，压低嗓音：“等你的实话。”
……
那天傍晚，慕唯唯跟外公和外婆视频，问起这件事，两个老人都很惊讶，表示不知道此事。
“你妈妈一向喜欢一意孤行，想怎办就怎办。你高中的学业还差半年，怎么能半途而废接你走！放心，我们立刻去劝她。”
慕唯唯暗自松一口气，低声：“那就拜托您们了。”
刘婶带着两个仆人进来，微笑道：“唯小姐，这几天天气骤冷，大厨房备了养*生温胃的火锅。”
慕唯唯点点头：“谢谢。”
刘婶眸光微动，忐忑低声：“唯小姐……今天你上学后，志源先生问起你的事，太老爷并没有隐瞒。他已经知道你和沈小少爷的事了。”
第39章
慕唯唯淡定点头，没在意。
早在她被纪菲儿害摔倒那天，爸爸就知道她在谈恋爱。
可能是觉得这对她的“病情”有帮助，所以他假装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来，这次的事情多半跟沈长庚有关。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沈长庚套着一件藏青色宽松休闲毛衣，大跨步走进来。
“哟！今晚吃火锅啊！我喜欢！”
刘婶毕恭毕敬退了下去。
慕唯唯没胃口吃，见他乐滋滋刷肉，搁在她的碗里，终于问了出口。
“我爸爸问起我们的事。你认识他吗？”
沈长庚微愣，转而摇头。
“远远见过，没聊过话，也没机会接触。”
慕唯唯用筷子戳着雪花牛肉，淡声：“你还有其他身份吧？别跟我说沈园打工仔那一套，也别来打架校霸那一套。”
两人相处多时，她对他还算挺了解的。
只是他不主动提，她也就没问。毕竟她喜欢相处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份。
沈长庚挑眉轻笑：“你还没问其他人？”
她眸光笔直看他，坦诚道：“你的事情，我想要你亲口说与我听。”
他笑了，眉眼弯弯，跟豌豆般可爱。
“这句话——真好听！目前为止，算是最可心的甜言蜜语啊！”
慕唯唯睨他，心情略有些烦。
“不想说，我不勉强你。”
“别啊！”沈长庚扣住她是手腕，下巴微扬：“本小爷什么事都不想瞒你，巴不得让你透射个够！我啊，是沈家人，三代单传的小苗。我也没骗你，我确实在沈园【创建和谐家园】，那地方是我出生时，我爷爷送我的礼物。我有空就去打理账目。”
慕唯唯对帝都的传统世家都不了解，但从老管家和刘婶对他的态度，猜想沈家绝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沈长庚邪魅微笑，低声：“你放心，你爸爸不会反对我们交往的。纪家老爷子和老奶奶早就默许了，不然我也不能天天堂而皇之上门来蹭饭。”
“可我妈妈反对。”慕唯唯道。
沈长庚挑眉，转而问：“你妈妈联系过你？”
“估计是今晚。”慕唯唯垂下眼眸低声。
沈长庚轻拍她的手背，道：“你别紧张，就算她强烈反对，我也能让她极力支持。你先吃饱，别担心。”
慕唯唯狐疑睨他，觉得有必要科普一下自家妈。
“她很专断，说一不二，习惯把揽所有控制权。”
沈长庚心疼叹气，柔声：“先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有这样一个冷情决断的妈，她也很不容易。
慕唯唯本来没什么胃口，被他哄着吃了不少。
也许是有他陪伴，心没那般难受了，她拿起书来看。
倏地，手机响了！
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妈妈”出现了，劈头第一句话：“将东西收拾好，后天圣诞节我派人去接你，飞机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返程。”
“…我不想去Ｍ国。”慕唯唯低声。
手机另一侧的嗓音：“慕唯唯，你不小了，该待在我身边学习如何担起慕家的事业。儿女情长那些，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因为我们都不需要。”
第40章
那天晚上，她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他。
“我睡不着。你睡了吗？”
半晌后，他回了一个字：“听。”
她狐疑不已，发现后方根本没语音。
不久后，一阵低低悠扬的箫声响起。
她微愣——原来上次吹箫的人竟是他！
箫声时而绵长，时而幽幽，时而低沉，宛若抚慰般的大手，安抚着她紧绷的神经。
不知不觉中，她闭眼睡了。
……
隔天是周六，大街小巷白茫茫一片，四处响着圣诞歌曲，节日气氛浓烈欢快。
慕唯唯找了外公外婆，无奈都只是摇头。
她又打了电话给纪志源，可惜他无能无力。
——唯唯，昨天我联系了你妈妈，她说我没好好培养你，除了给你安逸的环境外，什么都没有。她还说，我已经失去照顾你的资格。
慕唯唯不死心，给慕佳人拨去电话，不料是助理接听了。
“Ｍｉｓｓ慕，总裁从不更改做出的决定，这你是知道的。你一个月后才成年，而她是监护人，有资格为你做许多选择。”
慕唯唯挂了电话。
她妈的人，说话的口吻都跟她如出一辙的冷情如水。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再度拨打过去。
“我妈一直都没空理我，她是怎么知道我谈恋爱的？告诉我，不然后果自负。”
助理不敢隐瞒，解释：“有人给总裁办公室的工作邮箱发了好些照片……”
夜幕降临，慕唯唯裹上羽绒服，给沈长庚发了视频通话。
“你在哪儿？”
沈长庚扯开嘴角笑了，解释：“在去接你的路上。今晚是平安夜，带你去找圣诞老人要礼物，再带你去看烟花。”
慕唯唯微微一笑，点点头。
十分钟后，他到了。
他开着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很炫酷漂亮，跟平常喜欢低调的他有些不搭。
牛仔裤，雪白宽松大毛衣，休闲又俊朗。
慕唯唯等在四合院门口，小鼻子冻得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