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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翊王府后花园。
元凌应邀而至,柳云溪坐在遮荫的小亭中,红衣翩然,眉心红莲灼灼其华,一笑倾城。
他几乎被她盈盈一笑晃了心神。
“王爷最爱我穿红衣,如何,可还入眼?”柳云溪纤纤五指虚支着下巴,美目流转间媚态横生。
蔺仪要她在元凌面前尽态极妍,她忍着负面情绪照做了。
“邀我过来何事?”元凌移开视线,撩起长袍在她对面坐下。
柳云溪笑意收敛,眼底满是清寒。
“自然是有些旧账要与世子清算。”
“过去是我不好……”
元凌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柳云溪冷冷打断:“我不是要跟你算这些。”
“那是?”
柳云溪遮掩眼底恨意,语气尽量平和:“世子可还记得,十年前京城城郊的金穗坡,你身受重伤性命不保时,有个女孩救过你一命。”
“你怎么知道?”元凌瞳孔紧缩。
“我为什么知道?”柳云溪冷冷一笑。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
元凌心中猛然一紧:“悦儿……”
“世子觉得,我与柳芸悦的关系好到她会跟我说这些事?”柳云溪压下心底翻滚的苦涩,气势凌然。
“更何况,她自己怕是,都不知道的这么具体吧!”
话说得这么明白,元凌就是在迟钝也明白柳云溪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小女孩,难道……是你?!”他面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柳云溪。
柳云溪闭眼,声音涩然。
“我也希望,当年救你的不是我……”
23.章
元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好似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怎会是你……”
柳云溪嘴唇颤抖,仇恨地盯着他。
是柳云溪救了他?
元凌喉头一紧:“可柳芸悦她说……”
“当日我为了救你,流了那么多血,自然昏迷过去。怎可能像柳芸悦一样没一点事!你知不知道,我娘为了救我……”柳云溪忍着恸哭,声音哽咽,“她死了!”
泪珠,伴随着痛苦滚落。
每一颗都似砸在了元凌心头。
回头去想柳芸悦语焉不详的话,的确漏洞百出。
意识模糊之前,他记得那小女孩划破手用血喂在他嘴唇……而且心中有强烈的感觉告诉他,救他的人的确就是柳云溪。
因为那段时间,柳家大小姐重病过一段时间,吻合得上。
可他做了什么……
伤她,负她,甚至险些杀了她……
元凌心中,万种情绪翻江倒海。
柳云溪起身,蓦地抽出身后侍卫的长剑,横在元凌脖子上,眼神清冷:“你该死!”
阿古一惊,连忙提剑指向柳云溪:“放下剑!”
却被元凌阻止,他深深凝望着柳云溪的双眸,眼神沉痛。
“动手吧!这原本是我欠你的。”
她的人生,因为遇到他,被毁了个干净。
柳云溪眼眶中泪还未干,手中的剑稍稍用力,殷红的鲜血便染上了锋利的剑刃。
这两日仇恨的烈火已将她的泪水烤干,她本以为当面与他对峙,不会再流泪了。未曾想到,过去的心动与心痛还是能影响到她。
她闭上眼,移开了剑。
“你欠我的,还未还干净!”
元凌睁开眼,心底浮现点点希冀。
柳云溪会对自己心软,是否意味着……
“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无论有多难,你都必须做到!”柳云溪背过身,望着满园枯荷平复情绪。
元凌喜出望外:“好!我答应你。”
“第一件事,把柳芸悦交给我,她的生死你再不可过问。”
柳芸悦骗了他这么多年,害他错将珍珠当鱼目,即便柳云溪不提,元凌也不可能放过她,自然痛快答应。
“还有两件事……”
柳云溪转过身,目光冷漠:“还有两件事我到时候会跟你说的,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云溪……”元凌眼中的希冀黯了下去。
柳云溪避开他的手,目光嫌恶:“我现在是七皇妃,你的表Y.B独家整理嫂。云溪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你也没资格!”
元凌心口一痛:“表哥他风流成性,不会永远对你如此好的,可我不同……”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过去亏欠她的一切都弥补上。
“你当然不同!”柳云溪后退两步,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什么洪水猛兽,“你对我,从未好过!”
话如寒冰利箭,狠狠扎进元凌心口,他眼底浮现深深的痛苦。
“罢了,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便是。”
他虽嫉妒表哥与她的亲近,却毫无办法,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元凌离开后不久,蔺仪便来了。
“你打算如何处置柳芸悦?”蔺仪递上锦帕,眼中微有动容。
柳云溪擦干脸上的泪,重新恢复平静。
“柳芸悦千方百计踩着我往上爬,那我便要让她跌落尘埃,再也无法翻身!”
24.章
开平王府,梅香苑。
“阿凌!你这是做什么?”被迫跪在地上的柳芸悦惊慌失措。
“为何骗我?!”元凌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人,厌憎非常。
柳芸悦这个女人,不查则已,越查越让人心惊。
当初柳芸悦说她被柳毅逼迫嫁给宴守道,其实是以云溪的性命要挟,逼迫宴守道娶她。
此后不断回头纠缠自己,也并不是因为旧情难忘,不过是晏守道厌恶她,她又想往更高的位置爬而已!
柳芸悦面色一白,却还强装镇定道:“阿凌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骗过你啊!”
“当年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你!”元凌脸色铁青,一脚踢开膝行着来抓他袍角的柳芸悦。
“是我!是我救的你!阿凌,你不要听信别人说的谗言,就怀疑我啊!”柳芸悦深知这谎言揭穿后自己的下场,抵死不认。
“是你……”元凌勾唇冷笑,凌厉的眼锋审视着柳芸悦,“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救的我,在哪?什么时候!”
“我……”她只记得柳云溪走失被找回来后,脸色青白昏迷了许久,哪会知道这种细节。
元凌气压愈来愈低,若非他从来不对女人动手,柳芸悦怕是已经死了千百回。
“给她喂下南疆的噬心蛊,绑了送去翊王府!”他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柳芸悦瞳孔放大,满是惊恐:“不!阿凌!我是你的正妻,我是世子妃!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元凌残酷地掰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已经不是了!”
“阿凌!阿凌!”
柳芸悦的尖叫嘶吼被远远抛在身后,终于耳不听为净。
翊王府地牢,柳芸悦面色青白地被绑在刑架上,腿上有淡淡血污,她小产不久,身上污血还未排干净,又被喂了噬心蛊。
柳云溪步入地牢,看到的就是她这么一幅狼狈模样。
“柳云溪!”柳芸悦抬头,眼底满是憎恨的阴霾。
“是我。”柳云溪走到她身边,手上握着一个质地古朴的松木盅,有爬虫簌簌作响的声音。
柳芸悦心口一疼,似有万千虫子嗫咬,痛得她紧咬嘴唇眉心紧蹙。
柳云溪挑起她的下巴,笑容森冷:“疼吗?”
“好痛,你放开我……”柳芸悦低垂眼睛,声音颤抖。
“疼就对了!”柳云溪刻骨铭心的仇恨像火山般喷发,“当初我被元凌灌下绝子汤时,被他一剑刺入心口时,也这般疼。”
“当时,你怎么没打算放过我?”
“我错了!姐姐……求你,让它……停下!”声音暗哑涩然,带着浓浓的恐惧迫切。
柳云溪放开柳芸悦,目光愤恨又悲痛。
无论她再怎么报复柳芸悦和元凌,她的母亲也不会再回来了,她也永远不会再有孩子。
此生此世,孤独终老。
这便是上天对她救下元凌的惩罚吧。
“噬心蛊没有解药,毒虫会在你心上繁殖,吞噬你的五脏六腑,直至你化为枯骨血水,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柳云溪痛苦的闭上眼睛又睁开,沙哑微带凉意的声音响起。
出了昏暗森冷的地牢,柳云溪只觉日光刺目灼人,分明已是深秋了啊。
“你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下蛊的人是你。”蔺仪风度翩翩摆着折扇,好整以暇靠在房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