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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缆线因为过高的电压断裂，林宛初无力地瘫倒在地。
姚楚墨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几步跨上前想将她扶起来，可才一触碰她，手下意识的缩了回来。
他怔怔看着被烫红的掌心，紧咬着牙将浑身如烧红的铁板似的林宛初揽进怀里：“宛初！醒醒！”
然而林宛初双眼紧闭，脸上痛苦未褪去分毫。
姚楚墨眸色一暗：“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看着程序员，语气冷厉的似乎要将他大卸八块。
秦朗看向控制屏幕，心下大惊：“你把以前的记忆全部都输入进她芯片里了？！”
闻言，姚楚墨心一顿。
他明明已经命令程序员将那些数据销毁了。
程序员面不改色地露出一个笑容：“姚先生，如果你看到我的成果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你说什么？”姚楚墨蹙眉。
话落，实验室的门再次开启，宁馨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出现让关顾着寻找林宛初的姚楚墨和秦朗愣住了。
程序员看着宁馨，眼神忽然多了丝痴迷，如同正在看什么伟大的作品。
“这才是一个成功的仿生人。”他执起宁馨一缕长发，缓声道，“只要选择一个人类，将储存所有仿生人系统程序数据植入他的大脑，再让他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这不是比那个破铜烂铁更好吗？”
听到这番话，秦朗眼眸一震：“你复刻了林宛初所有的系统程序和数据资料，将芯片植入了她的大脑？”
“没错。”程序员看向姚楚墨，“姚先生，你和她见过了两次，是不是比你怀里那个更像林小姐？”
姚楚墨眼眶因为愤怒而渐渐泛红，他冷声反问：“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那些系统程序都不稳定，一旦自毁程序自启，你会害了所有人。”
程序员却笑了出来：“我对我的能力很有自信。”
说着，他看向宁馨：“去另一个实验舱。”
宁馨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言听计从地走了过去。
“看到了吗？她的自我意识可以由我掌控，根本不存在自启自毁程序。”
程序员按下传输键，更多的数据资料开始通过紧贴头皮的缆线传输进她大脑中的芯片中。
“秦朗。”
姚楚墨叫了一声，秦朗立刻明白了过来，一把将程序员拉开打了他一拳转身准备按下暂停。
程序员不甘示弱地撞开他，一时间两人扭打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系统控制屏忽然变成了红色。
“警告！由于系统错误自动开启销毁装置！”
一行红色大字突然蹦了出来，宁馨头上的缆线开始爆开，电流四溅。
程序员瞳孔紧缩：“不！不！”
他不顾一身的狼狈和伤痕，踉跄着爬到系统控制台前慌乱的输入着修复代码。
可这一切都在销毁装置启动后变成了徒劳。
姚楚墨将林宛初抱了起来，冷眼看着几近发疯的程序员：“你这才是真正的失败品。”
秦朗站起身，愤恨地理了理衣服：“疯子！”
两人正准备离开这里，带林宛初去另外一间实验室，可却听身后传来程序员癫狂的笑容。
“失败品……我用了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东西，每次都只是换来这三个字。”
程序员仰起头，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失败的不是我，是这个实验中心！”
说完，他手缓缓挪向控制台最角落的一个按钮上。
那是出现紧急危机事件的封锁通道毁掉实验室的开关！
第四十章 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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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倒吸了口气凉气，跨上前将人撞开，但还是晚了一步。
“警告！通道开始封锁，请在三分钟内离开！”
整个实验中心因为这句话而乱做了一团，而其他实验室的人也顾不得那么多，纷纷跑了出去。
秦朗看着倒在地上疯笑的程序员，恨不得把他脑子砸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他看向姚楚墨，急忙道：“快走吧。”
可姚楚墨目光却落在了系统控制屏上，他将林宛初轻轻放了下来，脱下衣服将她还在发烫的身体包裹住后抬头看着秦朗：“你带她走。”
秦朗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系统程序被破坏了，我必须要把她修复好。”
姚楚墨抱起林宛初，将她放进秦朗怀里。
秦朗急红了眼：“你不要命了？三分钟不到这里就可能会变成一堆废墟，你会死的！”
“只有这里有她的数据程序，如果不修复，她就会被强行送去R区！”
姚楚墨眷恋地看着林宛初，眼眶渐红。
哪怕他死，他也要让她好好的活着，自由的活着。
然而越看那张脸，心底的不舍便更加泛滥。
姚楚墨心一横，将秦朗推了出去：“快走！”
“楚墨！”
实验门被彻底封锁，姚楚墨抑着心尖上的颤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到系统控制台前打开林宛初的系统。
自我意识进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还差一。
他喉间发涩，难以压下涌上心的情绪。
因为数据传输过量，林宛初的系统被破坏的如同一个蜂窝。
“没用的，她会和我们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仍然躺在地上的程序员冷淡地说了句。
姚楚墨没有理会，通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中正在旋转的光点。
再只要一分钟！
实验室外，一道道门都被死死封上，秦朗抱着林宛初从二号出口跑了出去。
可一踏出去，他便跪在了地上，两眼发红地紧咬牙。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姚先生呢？快联系姚先生啊！”
其他程序员和科研人员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虽说被封锁的实验室不会殃及其他实验室，但那里却是姚楚墨亲自参研的地方。
这时，林宛初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望着眼前红着眼噙着泪的秦朗，艰难开口：“先生，先生……在哪儿？”
因为被破坏了语言系统，她的声音有些卡顿。
秦朗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林宛初动了动手指，僵硬地如同生了锈一般难以挪动，但看到所有的人都在这儿，除了姚楚墨，她胸口的机械心停滞了瞬。
正在被修复的芯片系统开始回放曾经被销毁的记忆。
她看到了姚楚墨的销毁同意书，最后自己毁灭了自我意识，成了一个普通的仿生人。
然而这一切的苦涩都被之后姚楚墨一句句话抚平。
他肯定了她，她不是那个人的替代品。
小男孩爱着那朵被他浇灌、独一无二的玫瑰花！
“姚先生在一号实验室！”
“什么！可是一号实验室马上就要被毁了啊！”
科研人员焦急的话如同电缆在林宛初耳畔爆开。
她眼底划过一抹慌乱，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先生，我，我要去……救先生！”
第四十一章 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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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控制屏上的光圈还在转，然而整个实验室都被血一般的红光包围。
“警告！一号实验室将在三十秒内爆炸！”
姚楚墨丝毫没有在意此刻的自己正处于多危险的境地中，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光圈，心提到了嗓子眼。
还差一点！
突然，实验室门外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实验室的门被一股蛮力狠狠撞开了一个洞。
林宛初扶着门框，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瞳眸紧缩的姚楚墨：“先生，快……走！”
“宛初？”
姚楚墨只觉心被钢刺刺了一般，他立刻跑过去扶住她，又气又急：“你回来干什么？还不快走！”
林宛初仰起头，扯出一个笑容：“我要……先生活着。”
说完，她用最后仅剩下的一点能量拉住姚楚墨的手，往出口跑去。
与此同时，阵阵爆炸声如同豺狼饿虎在后面追来。
姚楚墨看着那只手，喉间恍如堵了一团棉花，心中的伤疤也好像被挑开，淌着红色的鲜血。
难道又要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