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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此漫长。
楚暮雪漂流在水上，看着眼前的河流越来越宽广，应该很快就要到梦瑙河了。
她心弦稍松，体力不支地坐倒在竹筏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用尽全力地划了整整两个时辰，她真的划不动了，必须要歇息一会儿。
擦擦满头大汗，她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露出一丝喜悦：“孩子，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父君了，我们一家团聚，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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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蔽月。
目光所及都陷在了黑色里，看不见前路，随波逐流，楚暮雪的心开始隐隐不安。
不知道飘了多久，她开始感觉到水流的速度变快了，并且越来越来越急湍。
她开始有点害怕，蹲在竹筏上，用手紧紧抓住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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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遍一遍给自己鼓励，咬牙坚持下去。
身后照起了微亮的光影，楚暮雪心头一惊，蓦然回眸，只见不远处有一艘船朝着她急驶而来。
船头上站着人，但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光线突然的转变，觉得刺眼看不清，只影影绰绰看到船上挂满灯笼，亮堂堂的。
尺夜凝视着不远处飘飘摇摇的人儿，眼眸一亮，喜悦而喷怒。
“楚暮雪。”他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
听出尺夜的声音，楚暮雪浑身一个激灵，脸色大变，顾不得水流急促，站起身就拼命划筏。
“把她给本君抓回来。”尺夜面覆寒霜，额上青筋暴跳。
十多个水手，拼命划船，加上有帆冲的飞快。
陶镜环顾四周，看着若隐若现的山脉，和愈发宽广的黑色水面，面容一肃道：“君上，马上就要到梦瑙河了，在这两条河的汇聚的地方有个漩涡，小船经过都会被吸进去，当地老百姓俗称魔鬼窟。”
尺夜心脏骤然紧缩，心急如焚地盯着她，咆哮：“楚暮雪，停下来，危险。”
楚暮雪听到他的声音，愈发划的拼命。
确实很危险，尺夜就是最大的危险。
前路迷茫，楚暮雪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她就是死在河里也不能让尺夜捉回去。
第十六章 生与死的边缘
“啊——”
她突然吓的发出一声惊呼。
竹筏失去了平衡，颠簸的厉害，差点翻下去，可是她丝毫也没有回转的意思。
“楚暮雪，你不要命了。”尺夜心如擂鼓。
他们之间还差着十丈的距离，但魔鬼窟与她近在咫尺，已经拦不下了。
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灵机一动，连忙丢掉腰间的佩剑，拿一根绳子绑在腰上，将绳子的一端扔给陶镜。
“拽紧了。”
话落纵身一掠飞到楚暮雪的竹筏上：“跟本君回去。”
楚暮雪猛然回首，脸色顿时一片惨白，直往后退：“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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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筏突然打起了转，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拖着他们往里沉。
两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冰冷刺骨的河水蔓延上来，将他们一起吸进了漩涡。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拽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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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的力量很大，他险些就拽不住她了。
尺夜气的七窍生烟，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陶镜见势不对，忙不迭拉绳子，终于将狼狈不堪的两人拖上了船。
“放开我，放开我......”楚暮雪还在挣扎，甚至妄想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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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雪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半边脸都麻木了。
尺夜蹲下.身，一把扯住她衣领，面目狰狞：“楚暮雪，你的命是本君的，死也得发挥你最大的价值。”
她浑身湿透，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恐惧，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怔怔看着他，眼泪再也无法遏止地落了下来，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强撑的所有坚强，在这一瞬间彻底瓦解。
“尺夜，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她本来可以一直面对绝望，如果她不曾见到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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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你这一辈子就是死也要死在本君面前。”他咬牙切齿，冷若冰霜。
心仿佛跌进了无尽的深渊，她空灵的泪眼缓缓游移到一把剑上，是刚刚被尺夜扔在甲板上的剑，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的手不自觉地在袖底收紧，只要他不死，她就永远逃不出他的魔爪。
心里泛起了杀意，像藤蔓一样疯狂的生长。
杀了他，杀了他......
楚暮雪什么都不顾了，猛然扑过去双手将剑拔出，朝着他狠狠劈下去。
第十七章 彻底激怒他
速度太快，尺夜来不及躲闪，空手接住白刃。
剑刃划破掌心，殷红的鲜血流淌满地。尺夜怒不可遏，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
“君上，你没事吧？”陶镜连忙上前查看尺夜的伤，伤口很深，皮肉都翻了出来，忙不迭给他包扎上。
好险，如果不是废了她的双手，使不出多大的力，连他也要折在她手里。
尺夜再次被激怒，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扯开她上衣，单薄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寒冬腊月里。
她的肌肤欺霜赛雪，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晶莹水珠，从她的脖子，锁骨，一路滑下，竟显得格外诱.惑。
尺夜倏然情动，他强忍住身体的欲.望，狠狠将她往远处一推。
“看来是本君最近太给你脸了，让你看不清自己是什么身份，还当自己是王后。”
现在她不过是他的一个营倡。
楚暮雪再次跌倒在地上，不哭不闹，苍白的唇角微微勾勒出嘲讽的笑意：“除了用这种卑鄙【创建和谐家园】的方式侮辱一个女人，你还能做什么？算什么男人？”
拜他所赐，她的身体被成千上万的男人看过，如今船上这区区几十人根本无关痛痒。
“你再说一遍？”尺夜双目猩红盯着她，像极了一头发狂的猛兽。
楚暮雪无畏地迎上他的目光，怒吼：“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一声高过一声，彻底引燃他压抑的怒火。
“本君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他一把将她按倒在甲板上，粗暴地扯开了她所有的衣裳，不着寸缕，随后压在了她身上。
陶镜和将士们心领神会，自觉转过了身。
楚暮雪顿时浑身僵硬，惊恐挣扎：“尺夜，放开我，我怀孕了，你不能这样......”
他置若罔闻，一只大手握住她双手的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去解腰间的系带。
“我求你了，求你了，别这样......”她痛苦的哭出声来。
这一生她从未求过谁，这一刻什么尊严都顾不得了。
尺夜冷酷的眉眼，没有半分动容。
他俯下.身，疯狂地吻着她纤细的玉颈。
楚暮雪拼尽全力反抗，撕心裂肺地咒骂：“尺夜，你丧尽天良，猪狗不如，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竟挣脱出一只手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亮，她狠狠一耳光搧在他脸上，落下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尺夜微顿，旋即再次按住了她的手，目光嗜血狠毒：“报应？本君从来不信报应，本君就是天道。”
话落，吻住她的双唇，无情地掠夺。
身下的人突然就没了动静，尺夜心头一颤，停下了动作。
楚暮雪腹中剧痛，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面色惨白的像个死人。
空气中掺杂着血腥味，他伸手摸了一下，是触目惊心的红。
“孩子，我的孩子......”楚暮雪泪如泉涌，声音止不住的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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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夜仓惶放开她，怔怔看着鲜血从她的大腿根缓缓往下流。
她蜷缩在地上，一双绝望的眸子死死盯住他，锋利寒冷到胜过世间一切冰刃。
第十八章 同归于尽的准备
尺夜的身体一寸一寸发冷，怔忡半晌，慌忙拿袍子裹在她身上，拦腰抱着她冲进船舱。
“马上回去，找御医。”
一声咆哮，将士们才反应过来，使劲开船。
“楚暮雪，你要撑住。”尺夜的心不安的狂跳着，一拍重过一拍。
她不语，瞳孔里没有半点光，心如死灰。
他将楚暮雪搁置在榻上，翻箱倒柜的找药，瓶瓶罐罐落了一地，终于找到一瓶止血的药。
“楚暮雪，马上就要到军营了，你撑住。”尺夜一边给她喂药，一边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