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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灏逞牵了她的手，悄悄吻了她的手背，却不敢过多亵渎他心中的美好。
“待我功成名就之际，便是你以身相许之时。”这是他给到她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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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知何为怦然心动，以为两个人在一起玩得舒服便是喜欢，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心跳的感觉根本不受控制……杜灏逞，你会一辈子像初遇时的那般保护我吗？”
杜灏逞晃神之际，苏苓已经抱住了他，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一声比一声更为沉重的心跳。
他喉结颤了颤，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曾经他以为他只是救过苏苓而已，然后这个女人纠缠不休。
原来，是他早就动了心。
可他却忘了……
许是在梦境中，那丢失的感觉来得特别强烈，强烈到让他一度想将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破天荒，想这样一直被她抱住，也想抱住她。
第一次，真真实实抱住她。
杜灏逞蜷紧了手臂，拦住她的后背，带着要将她融入骨血的力道。
“砰砰”
这是她的心跳声，与他的一并交织在一起。
她的鲜活的，有温度的，真实存在的。
“苏苓，对不起……”他哽了声，眼眶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变得湿润。
这一刻，那种愧疚感如潮水般朝他袭来，让他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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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带着疑惑和不解：“好端端的为何跟我说对不起？”
说着，她抬起小手使劲捏着他的脸颊。
“难不成你抱了我又不想对我负责？好啊，杜灏逞，你这个大坏蛋！我要去告诉我爹，打断你的腿！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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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将脸埋在她的颈脖之中，汲取着专属她的温度和气息。
“不要对着我的脖子呼吸，好痒啊……”苏苓咯吱笑了起来，似乎跟小孩子一样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我对你负责，一辈子对你负责……”他闷声说道，一字一顿带着坚硬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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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没想好要如何回应她，但嘴中已经有话不由自主道了出来：“我杜灏逞定要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共享繁华不负妻。”
第33章 得寸进尺之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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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要娶我，不许食言……”
杜灏逞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忘了和苏苓这样如胶似漆相处过的美好过往，但眼下他只想守住这份美好，拥有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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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他薄弱的记忆中，他从未和苏苓有过正儿八经的接吻。
为了诞下子嗣的每次床上欢好，都是他的直奔主题，还有她的生无可恋。
“苏苓，苏苓……”他一声又一声唤着她的名字，想将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就算是梦，他也不要醒来，不要离开。
他将什么都抛之脑后，只想就这样看着她，吻着她。
拥有真实存在的她……
只是在他的唇即将触到那红唇之际，苏苓抬起玉葱手指挡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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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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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杜夫人，我亲吻你是在行使我作为丈夫的权利。”
他怎么会冷落这张红唇三年之久！
明明，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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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人家还没嫁给你呢……”她娇声道，嗓音中却带着对未来憧憬的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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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赶我走……”
多日来的空虚感，在这一刻得到满足。
他怎么想分开？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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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数到一百再进来，我有秘密给你看……”苏苓绯红着脸颊，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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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都依你……”他站在门口，果真一个数一个数念了起来。
“一、二、三……九十九……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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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灏逞有些疑惑，虽不清楚她在干什么，但还是敲了敲门，表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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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他敲了门，弄出了动静，但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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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的一瞬间，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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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文雅素静的闺房，此刻成了血的海洋！
那个娇羞浅笑的女人，倚靠在床榻边，不省人事。
血，浑身是血。
脸上，手上，身上，头发丝上。
她的手上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跟她的骨血已经粘黏在了一起，手腕上那深可见骨的道道狰狞血痕，正不断在往外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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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苓……”杜灏逞全身都在颤抖。
他想冲过去，止住苏苓手腕处还在喷血的伤口，但双脚似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怎么都动弹不了。
鲜血不断往外涌，空气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郁……
杜灏逞大口喘着气，浑身所有的神经都在叫嚣崩溃。
“……”他想再喊出那个名字，但再怎么努力都叫不出她的名字。
第34章 失而复得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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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那个女人，和那刺目的血红。
那一幕幕画面，杂夹在混乱的视线中，汇成腐蚀人心的毒药涌进了他的身体里，在血管里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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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女人的身体却冰冷得如同冰块一般，早已没了气息。
他只是在门口从一数到百的功夫，她的身体怎么就凉成这样了呢？
明明，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苏苓，睁开眼看看我……”杜灏逞悲痛欲绝说着，一边将她死死抱在怀中，一边又抬手压住她手腕的血痕，想掰离走她手中那漆黑的东西。
只是这般近距离看，他才后知后觉发现，那是一个手榴弹的形状！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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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那天的一幕要出现在梦境中，为什么是她独自一人拉开了手榴弹，而不是带着他一道同归于尽！
“求你，别死……别离开我……”杜灏逞喃喃唤着，眼眶通红，像是被逼进绝境即将崩溃的野兽般，丧失了全部理智。
“苏苓，苏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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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要这样抱着，他们就永远不会分开，尽管怀中的人已经是冰冷的尸体。
脑海中隐约有混沌的记忆在一并灌入。
他想起了后来，他被租界的几个洋人抓住，动用工部局的势力将他吊打在城门。
整件事的起因是因为当初他曾在流氓洋人手中救过苏苓，那几个人怀恨在心而对他心存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