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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时,我正托着婉婷,婉婷扒着墓口,父亲赶紧抓住婉婷,把她拉了上去。
又把大褂脱下,拧成绳状,把大褂扔向我,我接住以卮,父亲和王叔一起拼命的向外拉我,由于土质太软,大褂又太粗,我的手使不上劲,抓不牢,以致几次努力都没把我拉上去。
这时,父亲告诉旁边站着的徐三叔,让他去取根绳子来。
绳子很快取了回来,父亲把绳子一头扔向我。
父亲问我:“还记得我教你的安全绳结的打法吗?”
“记得!”我回答。
“好,你现在打个安全绳结,然后套到身上。”父亲嘱咐道。
我按照父亲的指导,打好绳结,套在身上。
父亲、王叔、徐三叔他们三人拽着绳子,王婶照着手电,开始向外拽我。
我坐在绳结里,配合着父亲他他,他们使劲一拽,我双脚一蹬青砖墙壁,没几下,我就爬出了墓坑。
母亲赶紧过来,一只手捧着我的脸,一只手捶向我的胸膛:“你这熊孩子,你咋就这么皮呢,你非得要吓死娘吗?”
王叔,王婶赶紧过来劝道:“嫂子,先别说了,两个孩子估计都饿坏了,先回家,吃饱喝足了再使劲收拾他。”
说完,王叔还向我一眨眼睛,我会心一笑。
回家的路上,父亲跟我们说了为什么不让孩子来砖瓦窑的原因。原来,在窑厂刚开工时,因为经常挖出一些小铜钱,破烂兵器啥的,吸引了很多人前来淘宝,有一天,有几个人正在挖铜钱时,造成了塌方,虽然我们就在跟前,由于塌方面积大,土层覆盖太深,等我们把他们救出来时,三个人已经全都死了。
经历了这次惨痛的教训,我们砖瓦窑就有了一条必须任何人必须遵守的规矩,无论是谁,绝不允许带孩子到采土场,如有违反,自动离开砖瓦窑。
后来,父亲因此辞了砖瓦窑负责人的职务。但村里人都信任父亲,又加上那个年代能识文断字,又会打算盘的人太少了,没过多久,父亲又被村里请回去做负责人了。
第8章 黄皮子
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夏日,风和日丽,微风徐徐,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绿树浓荫街上的柳树像得了病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地上的土块被晒得滚烫滚烫的,几只黑褐色的大肚蟋蟀,安着弹簧似的蹦来蹦去。夏天,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动植物们已经恢复了生机,开始了旺盛的生命活动。看荷塘里,已有小荷露出了尖角,恰有一只蜻蜓飞来,美丽的荷角,正好为这只飞累了的蜻蜓提供了小憩的场所。这是多么美妙的景色啊!
那天下学后,我与婉婷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农村的山路崎岖陡峭,我们一路欢声笑语,玩耍的很快乐,但很开心,只要我和婉婷在一起,我们都是最快乐的,讨论着老师讲的错题与卷子,讨论着隔壁桌阿玉与小廖,还有退学的阿明,总是感觉时间飞快。
这次考试也很简单,题量也很少,对于我和婉婷来讲,这样的考试很轻松。先生和父亲也总是跟我说,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才能有出息。不过还好,我不负父母的期望,学习还算可以。
婉婷就不用多说了,虽然比我小一岁,但她爱学习,又勤奋,从入学开始,我们两个就像是商量好一样,这次她第一,那么下下肯定是我第一,可能这也是一种默契吧!
阿明退学倒也是很常见,成绩又不好,私塾学费又贵,自然父母不会让他读书了,有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我学习很努力,希望对的起父母的付出与努力。另外,我也有点私心,努力学习是想一直陪着婉婷上学,因为婉婷喜欢上学,所以,我就想着陪着她直到她上学到不再想上学。
“诶,哥哥。”婉婷说。“听说小廖和阿玉是一对呢!”
“啊!这样嘛,怪不得阿玉最近跟小廖天天一起上下学呢!”我惊叹道,真是没想到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平日里阿玉和谁都玩的好,婉婷不告诉我还真看不出来。
“哥哥……”婉婷忽然支支吾吾起来,我抬头,看着婉婷,她走在前面,忽然脚步慢了起来。
和婉婷一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她,圆嘟嘟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子,长的很可爱,我的心里早就把婉婷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不过介于父母担心影响学习,都不想挑明这事,但从心里来讲,我的父母也早就拿婉婷当成自己家里的人了。
这种朦朦胧胧的情愫存在心中苦涩而又甜蜜。婉婷一直也对我很好,也很依赖我。不仅仅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而且父母关系也很好,两家又是邻居,更多的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奇妙而又美好!
我只顾着自己低头思索着,却没留意婉婷正停下来,怔怔地看着我。
一抬头,正与婉婷四目相对。
“哥哥,你以后会娶我吗?”婉婷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当然啦,将来哥哥只娶婉婷当新娘子!”我话没说完,婉婷就边笑边跳的跑开了。
我跟在婉婷后面跑着。
忽然,我看到一道黄影一闪而过,进了路边小小的土地庙里。去过鲁中山区的人都见过,在村头,地尾儿好多这样的小庙。
“是什么?”我赶紧叫住婉婷。
“有一个黄色的东西进土地庙了。”我解释道。
“哥哥,咱们别多管闲事了,快回家吧!”婉婷劝道。
“没事,咱们就是看看,大白天的,没什么好怕的。”我边说边捡了两块石头,一手拿着一块。
我猫着腰,压低重心,一点一点向小土地庙门包抄过去。
说实话,老家田间地头这种小土地庙真的很瘆人。高有八十厘米,占地一平方米多点,庙里有张供供案,供案上有个木质牌位,上书“土地公公之位。”总感觉这种小土地庙怪怪的,阴森恐怖。就像今天,明明是阳光明媚,庙里庙前却阴气十足。小庙里非常破旧,没窗户,只有对开的两扇小门,小小的门槛设计的让人感觉多此一举。门也破旧不堪,风一吹,一开一合的吱吱嘎嘎作响,好像是从庙里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庙内有纸灰,香案上的香灰落了厚厚的一层。可见这庙虽然破旧,但地主人还是挺虔诚的。
婉婷看我坚持要探个究竟,只好顺从的跟着我。我把拿着石块的右手高高的举起来,做好随时扔出的准备。
我伸出左手,轻轻地把门推开,顺着阴暗的光线看过去,一个突兀破棉袄扔在香案前面,我舒了口气:“怎么可能呢?我明明眼看着有个黄影一闪而过,进入小庙了,可庙就这么大,一眼看得到头,什么也没有。
我不死心,扔了左手的石块,顺手捡了一根树枝拿在手中。
我用左手拿着树枝伸向石头,又把右手的石头举起来,并歪歪头示意婉婷到我的后面,以免真有东西出来,惊吓了婉婷。
我左手猛的用树枝一挑破棉袄。
随着“吱”的一声尖叫,一道黄影飞快的向门口扑来。
情急之下,我一时忘了扔出右手中的石块,只是顺势将左手中的树枝扔了过去。
这时,黄影已跑出庙门口。这时我也看清楚了黄影是只黄皮子。
缓过神来的我,立刻将石块砸向黄皮子。说来也巧,石块正中黄皮子的后腿。黄皮子惨叫一声,回头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向树林里跑去。
我刚要追上去。
“哥哥,别追了,老人们说黄皮子是大仙.。得罪了它会遭报复的。”婉婷赶忙劝住我。
我悻悻的说了句:“可惜了,便宜它了,被它逃走了。”
“哥哥,快点回家吧!”婉婷又一次叫我。
“好吧,走吧!”我应道。
不知为什么,从黄皮回头用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之后,我的脑海里始终在闪现着这一瞬间。
黄皮子的两只眼睛犹如两个无底的洞,似黄非黄,似黑非黑,看一眼让人心神不宁,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吸入这无底深渊里了。
而我正在这空洞之中旋转,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婉婷的呼唤中睁了睁眼,我努力想要说点什么,但嘴好像不是我的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这是在哪儿,眼皮却像沾了胶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过了良久,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父亲正在给我针灸,父亲见我醒了,便把扎在我脑袋上的银针取了下来。
我想直起身子,父亲摇了摇头,告诉我:“别动,你现在刚从昏迷当中醒过来,还不适合运动。”
“什么!昏迷,怎么回事?”我歪着头问父亲。
“你中了黄皮子的致幻毒素。”父亲说。
“什么?我什么时候中的毒?我怎么不知道。”我惊诧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你今天惹祸了,要不是婉婷及时把我从家里找来,还说不清会出多大的事呢?”
父亲看着一脸迷惑的我接着说:“黄皮子是一种报复心很强的动物。当你攻击它时,他自然而然的自我保护,就会产生强烈的臊味。而黄皮子的臊味能让人致幻,体内臭腺释放的气体有麻醉作用,会对人的大脑神经产生干扰。过去饥饿时代,人们生活医疗状况差,有不少人体质弱,抵抗力不强,在偶尔受到臭腺释放的臊味,会产生的一些希奇古怪的幻觉,古时候的人不明就理,把这种幻觉的出现称为中邪。”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怪老人们都说:“狐狸精最爱迷惑人!”我悻悻地说道。
父亲解释道:“黄皮子的臊气中含有一氧化二氮,一氧化二氮是一种无色有甜味气体,有轻微麻醉作用,并能致人发笑,能使人丧失痛觉。因此,也被称为笑气。黄皮子的臊气含有硫醇,当人吸入低浓度硫醇蒸气时,还可引起头痛、恶心、昏迷、甚至出现麻醉作用。所以黄皮子的臊气主要作用就是为了麻醉对手的神经。”
“没想到,一只小小的黄皮子这么多的危险!”我说道。
“这才哪到哪!黄皮子的危险远不仅如此。还有更让人匪夷所思的!”父亲强调着。
“它还能怎样?大不了以后不再惹它罢了!”我不以为然的说。
“那是你不知道黄皮子的厉害。别看这东西小,他的心眼特别多。今天你打它那一石头,眼看它跑走了,其实不然,它感觉到安全后会再回来,然后伺机报复。”父亲亲说道。
“如果我预料的不错,这只黄皮子已经知道了咱们家的位置,到了晚上它就会展开疯狂的报复!”父亲接着说道。
“不会吧!它还能来找我决斗。”我嗤之以鼻的说。
“找你决斗不可能,但会祸害咱家的鸡鸭。”父母看着一脸不信的我接着说,“晚上再说,你会相信的。”
吃过晚饭,王叔和婉婷来到我家。
王叔说;“我听婉婷说了这事,婉婷不放心她哥哥,拉着我一起来帮帮忙,我拿了几个响炮,不行就放几个炮吓走它。”王叔和父亲说着。
我毫不在乎的说:“我今天和它杠上了,看它能把我怎样!”
“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等过了今晚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父亲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一看父亲有些人生气了,便不再说话。但心里还是暗想:我就不相了,一只黄皮子能有这么玄。
父亲简单分了下工,我和王叔上半夜值守,下半夜父亲值守。
刚开始,我心里充满好奇,一直走来转去的,可一过十一点,困意就上头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把我惊醒。仔细一听,哪是叫声,分明是鸡喊“哎哟!哎哟”的声音。
父亲和王叔立刻跑向鸡窝,我也跟在后面跑出来。
只见鸡窝门口那只黄皮子正用嘴叼着一只鸡,看到我过来,它立刻停在那里,用充满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我这下怎么忍的住,举起鱼又狠狠的投了过去。
父亲,王叔一看我动上手了,也不再客气了,都把手中准备的武器投了过去。
只见黄皮子叼着鸡,一个助跑跳上了墙头。本来我以为它跳上墙跑也就跑了,但没有,它又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说:“我要给你好看。”
王叔一看这种情况,也生气了!拿出一个响炮点燃后扔了过去,随着一声巨响,黄皮子一溜烟跑没了!
回到屋里,父亲说:“今天咱们这一动手,和这只黄皮子的仇恨就结下了。”
“咱们现在没有退路了,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除掉它。第二条是活捉它。”父亲接着说道。
“那就以抓为主,实在抓不到就除掉它吧!估计它今晚不会来了,咱们今晚好好准备一下,明晚再对付它。”王叔说完以后,父亲表示同意。
第二天,父亲和王叔借来了十几个捕猎夹子。临黑天时,父亲和王叔把夹子全部布置在黄皮子可能经过的地方。
之后,王叔拿出了一罐黑火药说:“把鸡全部抓到屋里来,如果黄皮子能够逃脱夹子的捕猎,没办法,咱们就宁愿毁了鸡窝,直接把它炸死!”听完王叔的话,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趁王叔准备黑火药炸炮的时候,母亲,我,还有婉婷赶紧把鸡抓进鸡笼里。当然,必须留下一只最大最壮的公鸡当诱饵。我们的想法是:这只鸡足够大,又强壮,有和黄皮子一斗的能力。
这时,王叔也准备好了黑火药炸炮,接上电,就等着它的光临了!
我刚刚迷迷糊糊的要入睡,凄厉的鸡叫声又一次传来。
想都没想,王叔直接把电源开关一合,只听见一声巨响,鸡窝整个瞬间塌下。
鸡叫声也戛然而止。
我们一起跑到鸡窝前,王叔迅速的用铁锹把鸡窝挑开,那只黄皮子赫然躺在地上,嘴里还叼着那只鸡,已经双双殒命了。
事后,每当想起这只黄皮子,都为它的智商折服,那天我们把夹子几乎布遍了整个它能通过的通道,它是怎么过来的呢?
从那次事件以后,我也记住了一件事:尊重自然,尊重一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