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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年没听到哭厉鸡叫了,怎么又突然在这儿出现了。”母亲又像问我,又像自言自语的说。
好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是一种鸟,善于模仿婴儿的哭声。这种鸟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嗅觉特别敏感,只要谁家有人即将去世,这种鸟一定会来凑个热闹。
突然,婉婷像受了惊吓一般狂喊:“不要!不要……”
母亲连忙轻轻拍着婉婷,边唱着童谣:“宝宝睡觉觉,猴子上吊吊,好宝宝,睡觉觉………”
至此,我认为应该向朋友们交待一下我家与婉婷家的关系了。我家和婉婷家是世交,而我的父亲和婉婷的父亲更是亲上加亲的干兄弟。在我和婉婷没出生时,双方都已约定,将来有了孩子,同性别就结拜为兄弟或姐妹,异性就定娃娃亲。因此,我们双方早已拿对方当成自己的家人。
母亲轻轻哼唱着,婉婷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不要,不要…..”母亲刚刚把手拿开,婉婷又惊叫起来。婉婷的脸扭曲着,使劲蜷缩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抓向她。
母亲赶紧试了一下婉婷的额头,一切正常。母亲想叫醒婉婷,可无论母亲怎么摇晃,怎么去叫婉婷,却始终无法叫醒她。
一夜不再入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母亲赶紧让人去家里请我父亲和婉婷的父母,并特意嘱咐车夫,把孩子的状况跟我父亲说一下,以便父亲带齐诊疗用的器具。因为母亲确信,婉婷一定是又被惊吓到了。
因为母亲冥冥中感觉,昨晚哭厉鸡的叫声一直让他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父亲很快和婉婷的父母赶到了姥爷家,父亲扒开婉婷的眼睛看了看,又扒开她的嘴看了看舌头。
然后,父亲把婉婷的手拿出来,轻轻的放平。父亲把手搭在婉婷的脉搏上,闭上眼睛。
这时的屋里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人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都会惊扰了父亲的诊断。
过了几分钟,父亲睁开眼睛,拿了一张纸,写下了一个药方:人参3钱,党参6钱,黄芪5钱、黄精4钱、枸杞9钱、当归5钱。
写完以后,交给婉婷的父亲,嘱咐到:“赶紧按方把药抓回来,速去速回!”
王叔焦急的问道:“哥啊,孩子没事吧!”
父亲说:“没什么大事,但也要抓紧时间治疗,以免延误对孩子造成其他伤害。”
王叔急急忙忙去抓药了。
父亲打开诊疗箱,拿出了几根银针,用火烧了一下。
父亲说:“疾病的产生,就是正气和邪气互相斗争的过程,邪气压过正气就会生病了,昨天你们一路赶的急,可能路上出了些汗,风一吹,邪毒入侵。我先给她针灸治疗,补气泄火,就是为了能够发挥其扶助正气,祛除邪气的作用。针灸扶正祛邪的作用主要是通过【创建和谐家园】手法和腧穴配伍来实现的。在针灸方面,【创建和谐家园】补法和针灸都有扶正的作用;反之,【创建和谐家园】泻法和刺血疗法都有祛邪的作用。”
父亲边说边对婉婷进行着针灸治疗,大约半小时,婉婷也逐渐的清醒过来。
这时的父亲已经累的大汗淋漓,胸前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胸口,已经湿透了。
看到婉婷醒过来,母亲和婉婷的妈妈迅速围拢过来,嘘寒问暖。
婉婷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问道:“我怎么?这是哪里?我不是和哥哥在九女坟玩的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母亲赶紧说:“孩子,你生病了,你和你哥哥正在外面玩,你哥觉得你不太正常,赶紧把你带了回来,没想到一回家你就开始昏迷不醒了,吓死大娘啦!”
这时,王叔也抓回药来了。母亲和婉婷的妈妈两人去煎药,父亲又把婉婷生病的详情况向王叔介绍了一下。
得知婉婷没什事了,王叔也放下心来。
婉婷吃完药后,精神状态更加好了许多。
婉婷的父母本想接着他回家但婉婷知道我不回去,说什么也不想走。父亲也说:“孩子已无大碍,只要按时服用几天药就会痊愈!既然孩子不愿回去,就让他们在此玩几天吧!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算让他们散散心吧!”
父亲讲情,王叔王叔当然不好拒绝了,后来的几天我俩玩了个尽兴!因为几天过后,我和婉婷就被送到学堂,开始了新的学校生活。
第4章 庙台子
前文交待过,庙台子是为皇帝建的一处行营,在我家的前院。说是叫庙台子,其实是处官方的驿站,曾经做过皇帝的行营,所以建的更为宏伟、奢华。整个前院是标准的老式四合院。屋檐琉璃瓦设计,屋顶贴满金箔,院子里的小品是汉白玉雕刻,地面铺大理石,墙面画佐以紫檀木装修。尤其是在堂屋的二楼,整体用紫檀设计了一处戏台,其设计之精美,用料之奢华,世之少见。特别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在整个院内的观众席看戏台,都感觉与戏台的角度是正视的。
此院是我的曾祖受当地知府所建,因此,除了偶尔给帝王当当行营外,最主要的作用也就成了我家的祠堂。
堂屋内除了供奉着我家的祖谱外,还有八代以内的牌位。
堂屋再往里走,还有一间极为神秘的小屋。说他神秘,是因为家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人没有父亲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入这间屋子。可想而知,这对于好奇心特重的我来说,这诱惑有多大。
一天,父亲被北佐一家人请去看病。从北佐到我的家里二十多公里,坐马车来回得需要三个小时,再加上看病一个小时,嗯,四个小时足够我进那间小屋一探究竟了。
想到此,我飞奔到婉婷家,把想法跟婉婷一说,我们两个一拍即合!
我们两个蹑手蹑脚的潜回家中,从父亲的卧室里偷偷翻出钥匙,放钥匙的地点我都惦记好久了,当然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
这是把铜锁,除了钥匙,还有个密码,这对于我这个天天惦的人来讲,密码早己熟记于心。
门很快打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泰山奶奶碧霞元君的水晶雕像。整个雕像呈盘坐状,高约60厘米,胸围40厘米,整体呈紫色,色泽晶莹剔透,灯光一照,五彩斑斓,霞光万丈,犹如佛光显灵,普降祥瑞。
碧霞元君的两侧,各有两块红绸覆盖的小雕像,打开左面红绸,是个男童水晶雕像,高约20厘米。打开右面的红绸,是个女童水晶雕像,高也有20厘米。我和婉婷面对这两尊小雕像,瞬间呆住了。女孩的形态,长相与婉婷一样。男孩的形态,长相也一眼就能看出与我一样。
我们两个刹那间怔住了,我的心里好像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急于想知道这是谁刻的?为什么这么像我和婉婷?为什么藏在这间房内?为什么会伴在碧霞元君的左右?
“哥哥,我们走吧!伯伯要回来了!”,婉婷催我。
我仍旧怔怔地在雕像前发呆。
“哥哥,我怕,你怎么啦?不要吓我!我们出去吧!伯伯要回来啦!”婉婷用近乎央求的语调又催我。
我匆匆的用红绸布把两个小雕像盖上,慢慢地关上门,上锁,接着溜进父亲的卧室,把钥匙放好,赶紧退回院子,和婉婷在院子里逗猫玩。
没一会儿工夫,我听到车夫孙叔停车的声音,知道父亲回来了,赶紧跑出门去迎接。父亲右手拎着行医用的医疗箱,左手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脸上带着笑,一看到我和婉婷,立刻一人给了一串。
我一看父亲的脸色就知道这次行医顺利,肯治好了病人。这么多年,我已经了解了父亲的性格,每次出诊,只有医治好了病人他才会脸上带笑,还不忘给我和婉婷带点好吃的。
何不趁父亲心情好,把我心中的疑惑向父亲寻求个答案。想到这,我就拉着婉婷跟着父亲走进书房。婉婷好像也猜到了我的心思,一进屋就去给父亲泡茶。我顺手接过父亲的大褂,挂在衣架上。
父亲笑盈盈的说:“孩子们,去玩吧!”
婉婷把茶水放在父亲的书桌上。
“去玩吧!我还有事!”父亲又催了一遍。
我不动,婉婷也不动。
父亲放下手中的书:“孩子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看了看婉婷,婉婷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望向我。
我一横心,对着父亲说:“堂屋的祠堂里怎么有我和婉婷的水晶雕像。”
我的话音刚落,父亲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们偷偷去祠堂内屋了!”
看到父亲突然发火,我吓得呆在原地。
婉婷“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伯伯,别骂我哥哥,都怪我,是我好奇,想进屋里看看,才让哥哥偷偷拿了钥匙进去的。”
婉婷的哭声对父亲来说是一副最好的良药,父亲叹了口气:“早晚都得让你们知道,就算提前告诉你们了吧!”
“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吗?婉婷回家时在石桥边的那天?婉婷在石桥下看到了一个半身人,最后他亮出那颗紫水晶才将半身人吓走。那块水晶就是婉婷雕像剩下的余料,航仔,你胸前那一块,也是你的雕像剩下的。”
“十几年前,我和你王叔叔都结婚五年了,都一直没有子女,我们也十分着急,我也对你的妈妈,婉婷的父母做了诊断,身体都一切正常,但不知何故,你们两个的妈妈却始终无法怀孕。”
“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碧霞元君托梦于我,上山许愿,会达成自己的心愿。只要有一点机会,我们肯定会全力抓住。第二天一早。我就带上你妈妈和你王叔叔,王婶前往泰山玉皇顶许愿,希望你妈妈和你王婶能有壹度喜讯传来。”
“第二天,我们四人早早的来到泰山玉皇顶……”
“我们一行四人虔诚的许愿,我和义弟两家均是三代单传,古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事让我们夫妇寝食难安,如果能够怀孕生子,我们将永世不忘恩德。”
父亲说,许愿期间我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说来也怪,父亲梦到了泰山奶奶碧霞元君给自己托了梦:“你们夫妇四人,都善根很深,福报久远的有缘之人,之前不是你们没有孩子,而是机缘未到。今天,你们父妇四人能来碧霞宫一聚,也是你我之缘分。”
“我座下两童子,一童男,一童女,正寻求有缘之人投胎转世!我欲将两人转生于你们两家,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几个人异口同声说道:“感谢元君厚爱,我等若得此良子佳女,必将为元君建庙立祠,永世供奉。”
“你们需要到神女湾一趟,湾里的龙女有难,唯你们几人能助她渡劫,你们帮她渡过这一劫后,龙女会感谢你们,给你们很多金银珠宝,你们切忌,一定坚持不要这些金银珠宝,只要他随身携带的两块水晶。这两块水晶就是你们将来的孩子。”
梦归梦,父亲也没当回事,一行四人许完愿后就回家去了。
第5章 神女湾重生
在神女湾的下方,有一处山泉。以前泉水清澈、甘甜、常年不涸,全村人的饮水地。
后来,泉水不知何故突然变得浑浊,而且水也一股腥臭味,人畜喝完之后上吐下泄。据坊间传闻,此泉直通神女湾,此泉主正是神女湾的龙女。后来,有一只修炼千年的蟾蜍精抢占了这个神泉。
从此之后,村里男女老幼及人畜饮水,全部都要赶四里的山路,到神女湾来运水。
作为村里德高望重的富贾大商,自然成了村民的希望,父老乡亲都希望父亲能够出面,重整蛤蟆泉,造福一方百姓。
自从山泉出现问题之后,连日来一直大旱,眼看已到春耕春播时节,天却一滴水也不见。百姓也到蛤蟆泉求雨,但也一直未有效果。
还有村民想到,既然神女湾是蛤蟆泉的源头,何不直接到源头求雨。想到做到,村民一刻也不能再等了,再晚播种,今年的庄稼就全完了。
也许是巧合,也许真的是上天怜悯村民的不易,没等百姓布置好求雨的道具。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一时间阴云密布,倾盆大雨瞬间开始下了起来。
雨下了整整一夜,地下透了,村民们见面互相道喜,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高兴劲儿还没过,一个不好的消息接踵而至。上百年来从未干涸过的神龙湾突然一夜之间消失了一半的水,第二天,神女湾水位彻底退到了十几米的深处。
这下村民们就坐住了,水位到了十几米深处,村民们饮水却如何解决。
屋漏偏逢连阴雨。村民饮用水的事还没解决,又一传言开始四处传播。村民都在乱传,因为神龙湾的龙女帮村民普降甘霖,得罪了蛤蟆泉的妖精,为了报复龙女,蛤蟆精给龙女下了毒药,致使龙女中毒受伤,逃【创建和谐家园】龙宫养伤去了。
传说终究还是传说,为了把事情搞明白,父亲决定亲自下神女湾一探究竟。
父亲,王叔,我和婉婷还有两个乡邻约好后立刻出发,到了神女湾后,父亲让王叔和另一个村民把绳索栓到湾边的大树上,又将绳子挽了几下,套身上,说来也怪,打好的绳结好像个吊篮一样,从两个腿中穿过,箍在腰上,感觉非常安全,看上去就有一股套在身上试试的冲动。
父亲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杭仔,你不能下去,也不要到湾边上来,有危险!”
父亲一向和蔼,从不用过于严肃的语气。所以,我体会的到父亲的担心,连忙说:“放心吧,爹,我不会到边上去的。”
随后,父亲又叮嘱了王叔几句,无非就是嘱咐一下安全问题,然后就顺着湾壁向下滑去。那时的父亲,年龄已过不惑之年,没想到身手还那么灵活。
父亲双手抓着绳子,双脚蹬着湾壁,双手紧握的绳子轻轻一松,双脚一用力,就滑下去一米,一松一滑之间,不一会儿,父亲就降到了湾底。
随即,王叔把绳子拽了上来,另一名村民也按照父亲的方法,一步步的滑到了湾底。
这时,在湾底的父亲拿铲子这边铲一下,那边用撬棍撬一下。父亲和另一个村民在湾底大约检查了半个小时。
然后,向王叔喊到,“可以了,放下绳子来吧!可以拉我们上去了。”
很快,村民率先爬上湾坝,接着父亲也爬上了湾坝。
王叔迫不及待的问父亲:“哥啊,怎么样?到底是什么情况?能处理好吗?”
父亲说:“解决倒肯定能解决,只是可能会挺麻烦,也会比较费工夫。”
“那都不是事,只要能处理好,只要能尽快解决老乡们的饮水问题就好。”王叔如释重负般地说道。
“晚上回去后,你们三人分头行动,各家各户分别通知一下,明天上午都带着工具,七点之前神龙湾【创建和谐家园】。”父亲对着王叔和另外两位村民说。
王叔问:“湾底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父亲说:“还记得我曾祖在的时候吗?有个叫保落的长工,带知府前来抢夺九女坟陪葬的瓷器。他们后来还用黑火药炸湾坝,就是那时留下的祸患,炸飞的两块石头,正好堵在了泉眼口,又经过这么多年的淤泥沉淀,再加上今年的干旱,所以造成了神女湾水位下降。明天我们淸理一下就可以了。”
第二天,不到七点,村民们拿着筐,担子陆陆续续的来了。
父亲简单的分了一下工,青年跟父亲下到湾底,所带工具是撬棍,铁锹,镐头。中老年及妇女和王叔在湾坝上面,主要工具是扁担和筐。
分完工后,父亲就带着青年们按昨天的方法一个个滑到了湾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