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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家分到的这块地,由于地长,垅少,所以收起来很不方便。运地瓜的推车推到地里以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捡地瓜干的人一片片捡起来以后,放入筐里,等筐装满了,我和婉婷就把筐背后到推车那里,将地瓜干倒入的车斗里。然后再把筐送回母亲那里,就这样一直周而复始的来回折腾,直到地里的地瓜干全部收完。
我和婉婷都认为,我们两个母亲的活工作最辛苦,因为捡地瓜干时,需要不停的弯腰起身,所以,一会的功夫就会腰酸腿疼。
我们两个的父亲,主要工作是将装满车的地瓜干运到村里。空闲时间就帮我们的母亲捡地瓜干。
我和婉婷两个人,主要工作就是把母亲已经捡满筐的地瓜干倒入车斗里。这个活相对来讲比较轻松。每次运完后都有时间歇上一会。
那天可能是太累了,亦或是太晚了,我和婉婷刚送完一筐地瓜干,就一起躺到一铺地瓜秧上,进入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之中。
突然,我感觉一双无形细的大手,狠狠的压住了我。那种感觉就好像陷入了泥潭,仅剩一只手,一个头在外面,我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控制,但无济于事。
正在这时,爷爷奶奶亲切而又真实的声音传来:“孩子,你好吗?我和你奶奶好想你啊!”奶奶的手就像生前一样抚摸着我的脸,我拼命的想要抓住奶奶的手,却一次次失望了,我全身像被麻痹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接着,在我生命中经历过的去世的人纷纷登场,有的在哭,有的在笑,还有的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我意识到这都是假的,是我的幻觉,幻听,我想睁开眼睛,我想喊父母,王叔,王婶还有婉婷。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幻象,只要有一个人碰我一下,我都会立刻恢复清醒。
正在惊慌和恐惧充斥全身之际,我突然想起父亲教过我的《金光神咒》,父亲说过,如果出现鬼压床,只要默念金光神咒三遍,鬼压床立解。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急急如律令!”我一遍念完,就感觉压在我身上的那双无形大手瞬间退却了。我的身体忽然觉得无限轻松,人也慢慢清醒过来。
我努力的睁开眼,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身体也在久缚未动的麻木状态中。我赶紧按照父亲说过的,又念了三遍金光神咒,我立刻摒住气,全神贯注的又念了两遍。
终于,我从似睡未睡的幻觉中醒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父母、王叔、王婶、婉婷都正围在我的身边,眼睛里充满了惊诧。
“我怎么了?”
“你刚才好像进入梦魇了!”父亲回答道。
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
“我好像见到爷爷、奶奶了。”我们自顾自的说道。
“那都是幻觉,是你平日里想念爷爷、奶奶了,所以,才出的幻觉。”父亲宽慰我说。
“不是幻觉,很真实的,爷爷奶奶就坐在这儿。”我指着刚才我躺着的那铺地瓜秧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因为你想爷爷奶奶了!都不是真的,别再想了。”父亲不容分说的说道。
那天晚上,我们收完我们两家分的地瓜干,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
值得庆幸的是,直到我们捡完最后两车地瓜干,大雨才好像通人性一样落下来。
十月的秋天,虽说还不怎么冷,但雨水一淋,秋风一吹,也会瑟瑟发抖!
我和婉婷坐在推车上,父亲推着我,王叔推着婉婷。回到家时,身上已经全部湿透了!
母亲做完了饭,喊我起来吃饭。我觉得身体沉甸甸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摇摇头说:“我不饿,我要睡觉。”
话没说完,我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刚进入似睡未睡的空间,那种鬼压床的感觉又来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立刻默念金光神咒与梦魔抗衡。
耳边一会是爷爷的声音,一会是奶奶的声音,孩子,来吧!跟我们走吧!来了,一切都好了!就又可以天天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了!
正当我心情恍惚的时候,母亲的声音传来,孩子,你千万别放弃啊,爸爸妈妈都在守着你,你走了,妈妈该怎么活啊!
我想睁开眼睛告诉妈妈,我没有放弃,我只遇到了鬼压床,没有力气反抗。可眼皮却不争气的一动也不动。我想动动手暗示一下母亲,我被鬼压床了,只要一拽我就可以起来。
但是没有人来拽我,我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
耳边一会是妈妈的笑声,一会是婉婷的哭叫,一会是一些去世亲友的闲聊。我好像身处无边的黑暗之中。似梦非梦的空间里,我觉得我全身都轻飘的,就好像在云中悠闲的穿梭。
一会又好像进入了未日空间,到处是诡异的残垣断壁,世界好像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静的可怕,一切又好像是虚幻的,没地基的城堡,没有拫的树,飘来飘去的人阴,看不清脸的人,又细又高的生灵,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的感觉中。
王叔的声音传来:“孩子全身都没血色了,没救了,放下吧!也让孩子早日投胎转世。”
“不,不会的,我的孩子好好的,他只是睡着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我很想睁开眼睛告诉王叔,告诉母亲,我没死,我很健康,只是遭遇了鬼压床,只要你们轻轻的拉我一把,我就会回来了!可是,这些我只能想想,什么也做不了!
我见过我们那怎么安排去世的人,一旦经巫医确定人死了之后,就会把人放入棺材之中,把棺材放入搭好的灵棚里,点上长明灯,要在家里放上最少一天一夜。我曾问过父亲,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在家里放这么长时间,父亲说,这是为了有的人会死后还魂,放上一两天,还魂了可以及时救出来。
我突然想到,我周围一下变的这么黑,会不会是被放入棺材里了。想到这,我的心更急了,我不想被埋入土中,我还活着,谁来救救我啊!
正在我万分焦虑、绝望之际,父亲坚定而又慈祥的声音传来。
“孩子,你听好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跟着我说的做,如果你意志坚定,心怀善意,你就会醒过来,你就会渡过这次大劫,如果,你意志软弱,自己放弃,就彻底完了。”
父亲说完,就开始念起了咒语:“南无地藏王菩萨,救苦救难的地藏王菩萨,嗡嘛尼呗美哄。”
我也跟着在心里默念:“南无地藏王菩萨,救苦救难的地藏王菩萨,嗡嘛尼呗美哄。”
等我念到第三遍时,我突然觉得浑身一松,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四周一片漆黑,这是哪里,用手一摸,四周全是木板,我立刻醒过神来,我被放入棺材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把我吓坏了,精神也马上紧张起来,我拼命的用手敲着棺材,拼命的喊起来:“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
棺材盖被七手八脚打开了,妈妈一把搂住我,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
王叔和一些邻居赶紧把我从棺材里抬到床上。
“我爸呢?”我问道。
“你爸在祠堂给你念经呢,我马上去找他,告诉他你醒过来了。”王叔边说边向庙台子跑去。
“我睡了多久了?”我问妈妈。
“两天两夜了,你快吓死妈妈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妈妈的。”妈妈紧紧的抱着我,好像一松手就再也找不不到我了。
“是我父亲救的我,父亲告诉我,让我跟着他念两句咒语,当我念到第三遍时就醒过来了。”我跟妈妈说。
“没有啊,这两天一直只有我和你王叔,王婶,婉婷陪着你,你父亲一直在祠堂为你念经,没离开祠堂一步。”母亲肯定的说道。
母亲这句话刚说完,父亲正好推门进来。
“感谢地藏王菩萨,我是一直在为杭仔念经,但不是超渡的经,而是破除鬼压床的经,我知道我们杭仔不会离开找的。”父亲激动的用手捧着我的脸说道,
“爸爸,我刚才在似睡似醒的时候,你教我念的就是这两句经。”
“是吗?你还记得那两句【创建和谐家园】吗?”父亲一脸诧异的问道。
“记得,当然记得,南无地藏王菩萨,救苦救难的地藏王菩萨,嗡嘛尼呗美哄!”我把【创建和谐家园】又念叨了一遍。
听我念叨完,父亲立刻激动的说:“杭仔能救回来,多亏了地藏王菩萨”,父亲说完立刻拉着我向着南方磕了三个头。
父亲说是祖宗传下来的佛法救了我,也正因为这一次,父亲开始了强制我学习易经,学习奇门遁甲,学习常用的【创建和谐家园】,学习一些常用符咒的画法。不过,我也感谢那段时间的学习,特别是易经的学习,让我的人生智慧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也正因为那段时间学习写画符咒,我的毛笔字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由此可见,只要肯于学习,艺多不压身,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这个事发生以后,村里人都传言,我死过一次了,又被地藏王菩萨救回来了。更有甚者,说我是被爷爷奶奶上身了,因为活着的时候,爷爷奶奶太过疼爱我,死了也想把我带在身边。不管怎么说吧,总之,我成了村里唯一一个死过一次的人。
不过说真的,当我在似睡似醒时遇到的景象,确实是在人间从未遇到过的,但那种神秘,诡异,宁静,恐惧感却是真实存在的,有时我也问自己,是不是那就是人们所说的阴间呢?
我心里比谁都明白,我所谓的中邪,鬼压身,不过是一种生理反应,医学上叫做睡眠瘫痪症,产生的原因主要是由于压力过大、太过焦虑、紧张、极度疲累、失眠、睡眠不足,或有时差问题的情况下发生的。一般情况下,任何年纪的人都会发生,青少年是这一症状的多发期,但像我这样连续发生的情况极少。
如果在一个人身上经常发生鬼压床,就应该向神经科医生求助了,但了解了鬼压床产生的原因,也就不用过分担心了。
经过这次鬼压床以后,我也探讨出了一套解决方案。一旦出现鬼压床的现象,不要急于反抗,也不要害怕,心里放松,继续接着睡,睡醒了也就好了。
如果感觉压迫感太强,反应过于强烈,意识上要求立刻解除“鬼压床”,那么应该怎么办呢?这时候的我们只有大脑是清醒的,因为觉得恐慌,所以才会拼命的挣扎。但大多数人都要挣扎很久才会醒来,醒来时发觉全身都疲劳无力。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觉得很无助,其实有一个办法是很有效的:就是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不要考虑我们脑袋中的幻像,然后做几次长长的深呼吸,全身就会松弛下来,马上就可以恢复清醒,恢复动作,以及恢复正常状态了!
第20章 洞房花烛夜
经过那一夜抢收地瓜干,不幸的事开始接连发生,除了我遭遇了鬼压床,婉婷也因那天风吹雨淋,又受到惊吓,患上了严重的伤风感冒。
正好下完雨后,接下来的那几天天气格外的好,村民们都急着抢收粮食。婉婷的姥爷和姥姥都年龄大了,分到户里的收粮任务一直拖着完不成。直到王叔和王叔干完了自己队里分的农活。
王叔王婶再一次接到了姥爷姥姥让他们去帮忙秋收的信,万般无奈之下,王叔和王婶决定把生病的婉婷送到我的家里,他们赶去姥爷家帮忙抢收粮食。
这样的安排我当然高兴,婉婷也不用说了,她有事没事都愿意在我家里,用她父母的话说,婉婷这孩子,除了睡觉回家,其他时间就在我家了。
那天的天气虽是初秋,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那天的天气确实是寒气逼人。
我守在煤炉旁,过一会往煤炉里加了一点碳。每次加完煤,炉子里的火苗都会猛然燃起,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
随着一声响亮的“阿嚏”声,我忽然意识到,婉婷的感冒是不是又严重了,可是大雨天上哪里去买药呢?这雨下的越来越密,天又黑的早,父亲也没有在家,我只能先烧点姜汤给婉婷喝,希望能给她驱驱寒气,赶紧好起来。
此时此刻望着被风吹得颤颤巍巍的屋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让人又心慌又心烦,心里不免紧张起来。我赶紧拿起一根棍子抵住门,却正好听见了一个叫门的声音。
“开门,快开门!太冷了,快冻死了!”
这声音听着洪亮又急促,苏杭有些慌乱,风声大得我没听清是谁的声音。可是一想到婉婷在我家里呢,我不能表现出来害怕,我要怕了整个家里岂不是乱了。
“谁啊!干啥?”
“我!你爹!快开门。”
一听是父亲回来了,我赶忙挪开了刚抵好的倚门棍,扒开插销,解开大铁锁。
看着面前的父亲满脸通红,嘴里冒着酒气,一喘气熏得我直迷糊。
苏杭懵了:“爹,你喝酒了?喝这样怎么还回来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父亲拍拍身上得积雪,用力跺跺脚上的黄泥说道:“还不是你表姐结婚,你姑父非要跟我喝酒,我说今天还要回去,孩子一个人在家不放心,雨大路滑,喝多了没法回去!但你姑父太犟,说今天高兴,非逼着我喝。”
苏杭摸摸脑袋:“爸,你没少喝吧?怎么一身泥啊!摔倒了吧?”
苏杭的父亲摇摇头说:“先进屋再说吧,今天可见鬼了!”
父亲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婉婷,便立马满脸堆笑的说:
“婉婷,好点了吗?还发烧吗?看上去脸色有点差啊?”
婉婷此时脸色煞白,依旧硬撑着笑说:“没事伯伯,不过是受点风寒,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父亲摸了摸婉婷的额头:“还是有些低烧,得吃点药。”
父亲从大棉衣兜里掏出一包红布包,解开那传统的硬纸线,里面是深红色的红沙糖,这东西那年头可是好东西,记得我有一次得了重感冒,父亲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些红沙糖,加上大青叶、姜丝,熬了一锅汤,我一口气喝了以后,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就好了。看到红糖,我刚想伸手沾一点尝鲜,就被父亲打了一巴掌。
“这是你表姐出嫁给咱家的回礼,两包红糖两对鸡蛋,去烧上一壶水,我去切点姜丝,再拿点大青叶,一起煮了给婉婷喝。”
我委屈的说道:“只要和婉婷在一起,啥好事都轮不到我,我看着像捡来的,婉婷倒是你亲生的。”
父亲从他的药房里拿了一把大青叶,又切了一些姜丝,倒进了我正在烧的水壶里,然后取出红沙糖也一起倒了进去。随后,铲起一铲子煤,倒进炉子里。顺手拿起炉子边上烤着的白酒,浇在一块白布上,敷在婉婷的额头上。
“忽冷忽热是正常的,也别担心,就是感冒了,睡一觉吧。”父亲宽慰着婉婷。
婉婷说道:“伯伯给我讲个故事吧,我就喜欢听伯伯故事。”
父亲拿起凳子说道:“你身体有病,需要多休息,再说我讲的故事都是些恐怖、灵异的,这时候也不合时宜讲啊。”
没想到婉婷一听是灵异故事,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些,她激动得爬起来,点点头求着父亲就要听灵异故事。
“没事,我不怕,只要有伯伯在我就不怕!我就爱听伯伯讲的灵异故事。”婉婷任性的央求父亲。
父亲最受不了婉婷的撒娇。
我一看有故事听了,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壶里的红糖水不停的沸腾着,伴着鸡蛋不停翻滚。
“红糖红糖,共入红堂,现在结婚都很物质,男方苦不堪言,可以前的婚礼就简单的让人羡慕,爱情真就是一个你情我愿,你们听过结婚冲喜的故事吗?”父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