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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做的绝，就连他买通的人都没放过怎么可能放过一个几岁会说话的孩子，不可能！！
顾青如脸上笑意一收：“所以咱家被卖进宫了，全拜穆大人所赐。”
这是督主府的奴才头一次听顾青如毫不避讳的直言自己的过去，往常待穆漓月与青棠的特殊便迎刃而解了。
待穆漓月特殊，不过是为了看看青棠过得怎么样。
而青棠，确实实实在在不一样的？
“老爷夫人自小待我很好，我虽说是故人托付没有靠山，却待我如亲子，还讲自己腹中孩子许配给我。倘若是个女儿便嫁与我为妻。”
说起青棠时顾青如的面色柔和许多，可惜时过境迁，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穆时平颤着手，扭头看了眼许采薇和穆漓月，从前的情爱与慕孺都不在了，只剩下空寂的害怕。
他转过来
望着顾青如：“你满意了吗？”
如今的他，身败名裂，再无颜面，前程二字都离他远去，迎接的只剩下东厂的牢狱等着他。
顾青如冷眼看着穆时平，他打量着这个充满怨恨的的男人。
“我满意了吗？”顾青如大笑两声：“你踩着我一家人的尸骨站在今天的局面，问我满意了吗？恐怕你女儿还不知道，你的外室，她心心念念的母亲，死在你的手里吧。”
穆漓月惊愕的看着顾青如一字一句的刺在穆时平的心上：“你配吗？你不过是华美袍子上的虱子，我岳丈家的寄生虫。”
穆时平一步一步，不择手段爬到如今的位置，心智绝非常人，又因为出身极端的自卑，拥有如今的成就极端自负，如此的人怎么可能会悔改。
他只会憎恨。
对于穆时平这般反应，顾青如早有预料了，他面露嘲弄，“你还真是不知悔改啊。”
“即便没有我，也会有李时平，徐时平，他们难道不是自找…”的吗！
穆时平话未说话便瞪大了眼睛，鲜血迸溅出来，淋了顾青如一身。
许采薇和穆漓月都吓晕了过去，顾青如慢条斯理的拿出手绢擦着那柄短短的匕首：“穆大人，这刀不过是咱家削皮的玩意儿，原以为以您的皮肉不过是一个血痕罢了，没想到啊，肉体凡胎怎么能如此丧尽天良呢？”
他似乎想起什么，站了起来，俯视着只能嗬嗬喘气的穆时平：“督主府的奴才，治好他。别便宜他了。”
目光落到吓晕过去的两个人身上：“两个跳蚤一样的玩意儿…”顾青如擦去手上的血迹，“充妓。”
书房里。
穆时平收捡的很是严密，当怀玉从黄花梨木的书架底下的砖石取出来时，青棠微微愣神。
“只是个不值钱的定情信物，就值得如此吗？”青棠颤抖着双手接过萤石佩，她抚摸着有些褪色的流苏，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夫人，奴才长在深宫，权财动人心，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坐拥平白抢来的财富，手里还有别人的女儿，没有房契，地契只有个能取钱的凭借。尚有忠仆活着下落不明，这定情信物一旦予了夫人，若是碰到了…
他这所有的底气都将化为虚无。
出身穷苦，受尽贫穷的折磨，在白得横财之前，想要什么都需要斟酌。
穆时平，太过于恐惧了。
怀玉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青棠，这里头也说不准是否有愧疚在里边。
一边恐惧着失去财富，一边愧疚着，在害怕与愧疚之中，将青棠养大。
恪守闺秀本分，不让她一丝一毫的逾越。
怀玉想，如果不是督主娶了她，想来凭借那愧疚与夫人多年来自己大家闺秀的模样，嫁与的郎君必不会凡俗。
“走吧。”青棠道，至于提钱的信物，她压根儿没指望过穆时平能放在书房里，一个如此惧怕那微乎其微被认出来的可能的穆时平，怎么可能随意将那东西放在书房。
他一定随身带着。
“夫人。”
顾青如卓然而立，对着青棠露出抹松快的笑容：“物归原主。”
他将玉佩挂在青棠腰间的络子旁，牵起青棠的手，护着她往外走。
“夫人，以后有我陪着你。”
青棠默了默，没有第一时间答复他。
阳光穿破云层，撒进回廊，盈盈的落了一地晶莹，青棠听着回廊里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出穆府的大门。
“夫君。”她停下步子，站定远远的望着原处一线暗色的天。
“我从前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她叹口气，眼里的晦涩不明。
不过某天无意间听见漓月的嗤笑时，才发现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她只是个外人而已。
“青棠。”
这是他头一回这么喊她，叫的是字字温柔缱绻，半阖的眸子掩下千言万语。
顾青如的视线与青棠的目光相交，灼灼的看着她。
“以后，你不再是孤身一人。”
“好。”
青棠将自己腰间的萤石佩落到顾青如的掌心，那双格外好看的眸子里闪着些许盈盈的水光，里头的阴沉尽数退却，留下的光彩犹如夜空里点点的星子。
从今以后，她终于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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