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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几个臣子弹劾,又捡了贪墨一事做文章,换做寻常人当今圣上不会做出这般模样,都是给他看的。
不过…
他抿唇一笑,“臣前些日子去过穆府一趟,穆大人纵容长女欺负内子…”
慢慢悠悠的将那日情形说了个大概,皇帝什么心思不重要,顾青如也并不会理会,不过一个之君明面上的情分是要给的。
况且现在也没有个合适的人选来做上头的位置,没必要拂他面子。
刘昭的神色由暗转明,不过短短一瞬,顾青如垂下眼帘,等着刘昭说别的。
他可不信如此多疑的皇帝陛下,只是因为一个文臣便暴跳如雷。
如顾青如所料,摘清楚穆时平后,后头的大菜摆上了桌。
“临近年关,外族献礼与阖宫觐见,锦衣卫朕不放心。”
言外之意就是东厂的人最好安排几个进锦衣卫里。
刘昭的谨慎在顾青如的意料之中。
当年懿德太子在世时,他的部下便是率领锦衣卫的将领。自小与他同承一师,情分更是无人能比。
即便后来懿德太子离世,各皇子兵刃相接也没见锦衣卫出来干涉分毫,他们冷眼看着兄弟相残做壁上观。
皇帝能寻由头换了领头人,但过于冒险,里头的弯弯绕绕不是权势能算计完的。
顾青如明白,刘昭更明白,人心难以掌握,一旦锦衣卫与懿德太子的旧部发现,太子之死有蹊跷。
这安定不久的天下,又要横生波折了。
第十九章 喜欢
“请陛下放心,臣会为陛下料理干净。”
说完这句顾青如大步离开,声音荡在殿里,刘昭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眼,深深地呼出口气。
“懿德太子…”
刘昭自己也清楚,若不是懿德太子故去了,有那般才觉惊艳的人在,九子夺嫡算什么,便是再添一倍,也轮不到他。
外头清明的天色压下一层黑云,顾青如抬眼瞧了瞧,小时候的雨天岁如总是陪着他,大抵真应了那句深宫寂寞的话,一个未曾生育的女人在宫里有了个几岁的儿子。
“她应该走了吧。”
今日是青棠进府的第二日,她醒时身侧的床榻已经冰凉没有分毫温度,底下人见她醒了打了帘子。
鱼贯而入的奉来洗漱用具,一一排在她跟前。青棠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看了许久,也不见岁如。净完手,丫头奉上帕子让她擦去手上的水汽,青棠敛着眸子,好半晌才问:“姑姑呢?”
“回夫人,姑姑有事,已向督主告了长假,归家去了。”
说话的是个面生的年轻丫头,青棠刚进府里头大大小小伺候的她认识的并不多,来个予她说话的,她留神问:“我知道了。你叫什么?”
“奴婢疏序。”
她点点头不再问,见疏序正欲退下忙说了句:“你替我绾发。”
“是。”
疏序的手艺不错,青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一丝丝恍然,前两日还做女儿发髻,垂了一半的头发,转眼就盘起妇人头,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她不盼着此生还有离去的机会,只求木槿能好好的。
外头的光打了进来她望了望天,吩咐到:“看这天色,将要落下雨来。督主可曾说今日多久回来?”
疏序放下梳子道:“奴婢不知道。这事素来都是岁如姑姑与怀玉公公知晓,奴婢只是个小丫头哪有过问这些的道理。”
回答的是滴水不漏,青棠凝神看了她眼,那张白净的脸蛋半垂着,白日不甚明润的光衬得她的肌肤如同丝绸一样动人。
特别是那双颤颤巍巍的眼睛。
青棠抿嘴笑了下,含着一汪柔情看向疏序:“我初嫁进来,对府中事物并不清楚。疏序你说说,横竖早晚都要晓得的,早知道一日也好早接手一日。”
“是,府中…”
这一说就是大半日,到了午时青棠随伺候的人去了饭厅,左等右等也不见顾青如回来。偌大的饭厅缺了两分人气,青棠放下手头的茶盏子。
“夫人,督主从前午后回来都是这时候,若是过了便是不回了。”
疏序凑近青棠耳语两句。
“布菜吧。”她道。
不过疏序那句话很值得留意几番,适才说的是哪有过问这些的道理,现下却如此清楚。
其实那句话本来就足够让人意味深长了。
青棠不动声色的又打量一番疏序,她半敛着眸子,目光落在被袖子遮掩了大半的镯子上。
就是不知道这个疏序是顾青如从前的丫头,还是别人送来的礼了。
用过饭,青棠小睡些许,迷迷糊糊间听得屋内一声吱呀声,她困倦的睁眼看去。
是一身肃杀之气的顾青如。
“怎么这么润?”青棠迷糊时蹭了一下,被触手冰凉的水汽吹去了睡意。
“天不作美,回来时下了场雨。”他替她掖了掖被角,示意青棠继续午睡:“困就再睡会儿。”
青棠没按他意思继续午睡,伸手抚了抚他眼下的青黑,“督主没休息好吗?”
顾青如没说话,只随意脱下大氅丢给怀玉,自己伸手揽了青棠进怀里说了声:“让我抱抱。”
他亲自送岁如出的晋阳城,雨丝如幕,丝丝缕缕扣在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青棠明白他为何这样拍了拍他的背,让了一半的位置:“休息吧。”
他既然不说她便不问,凡俗之事那么多,于青棠来说,先睡一觉再把疏序的身份理清便是极好的了。
待她再次清醒时外头的雨已停歇,顾青如正坐在窗边小榻跟怀玉说话,青棠敛敛眼睛,打理好这才撩了帘子坐了过去,
她四处打量些许,瞧来瞧去也没看到疏序。
“看什么呢?”
“上午有个叫疏序丫头发髻梳的极好,本想收了来,这会子倒是瞧不到了。”
她语气很温柔,眉眼也含着笑意,一双眼睛盈盈的望向顾青如:“督主可瞧见了?”
“疏序啊,打发她去别处了。”
青棠点点头没说话,见他手上不得空,也不再打扰,只笑吟吟的跟顾青如要了怀玉,就去了外头。
“有劳公公了。”她略略颔首,外头雨虽停了,温度却没见回来,迎面就是阵加了水汽的风吹得她一个激灵。
她沉默的看了看远方,跟着引路的怀玉绕过回廊,越走越是热闹。
院子里做洒扫的丫头一边做着活计一边说小话,青棠所处的位置正好掩在植被下,她立在那里听了几耳朵,而怀玉也早早退到她身侧侯着。
“都说岁如姑姑最疼爱疏序姐姐了,怎么这回不把她带去啊?”
“你知道什么,原是想让疏序姐姐做督主夫人的,一来督主无意,二来圣上赐婚。”
另一个丫头显然不认她这说辞,地也不扫了着急忙慌的反驳:“你浑说。倘若督主真对姐姐无意又干嘛不把她赶出去而是送去岁如姑姑那儿。”
“督主真有意,现在的夫人还能落到穆小姐头上吗?!”
青棠静静地听着,怀玉见势不对吼了声:“好啊,才几天不教你们规矩竟学会编排主子了…”
要罚的话还未出口,青棠就将他拦下,自己走到丫头跟前问:“督主对疏序有意可是真的?”
“夫人。”
两个丫头行过礼,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愣神,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点点头道:“回夫人,从前都是疏序姐姐管家,这些只是奴婢们的臆测做不得数的。”
“起来吧,天寒地冻的,早些洒扫完烤火去吧。”
两个丫头如蒙大赦,欢欢喜喜的散去了。
青棠看着俩丫头离去的样子,轻轻的蹙了蹙眉头。
“怀玉,督主可是喜欢?”
第二十章 疏序
“夫人,奴才不知。”
知与不知左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儿,倘若顾青如真对疏序半分好意也无,管家的权利也不至于在疏序身上一落就是大半年。
青棠没说话,让怀玉继续带着自己逛园子,至于嘱咐他不要让辅助知晓?
她不觉得她有什么本事让怀玉去忤逆管着他项上人头的顾青如。
疏序吗?
耳畔是步摇碰擦的叮当声,青棠半走着神,一双精致的眉目有些涣散。
管家之权在自己手里,但她毕竟刚来府中凡俗之事并不大懂。
她明白,嫁人与妻什么东西是她应该握在手里的,什么东西是莫要奢求的。
再是疏序,青棠拿不准督主待她的意思,若是明显些予她个良妾也无不可。
若想求个偌大的体面做平妻,青棠抿了抿嘴角,那疏序身上的宠爱还不够。
督主府中的大小事务没有一个能瞒了顾青如去,几个洒扫丫头的闲话被夫人撞见,不几时就到了顾青如的耳朵里。
他换下出门时的官袍,现下着的是见青色的衣裳,端坐在上座那儿,捧着盏滚烫的茶水,既不喝也不放下,就在那吹着热气儿,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耐心有限,自己交代。”
这两日唯一的好心情就是青棠嫁了过来,还没欢喜几时,岁如的心愿了了。
他半个娘要走纵然不舍也没法子拦着,好容易跟自己夫人有些亲近,府里的丫头一个个的生怕他过得好了。
撺掇起疏序的事,给他夫人添堵。
“回督主…奴婢…”
底下跪着的丫头说话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的回着话,还隐约有些哭腔。
顾青如可不心软,冷着脸看她:“你是觉得咱家能放过你?”
那盏滚烫的茶水似乎跃跃欲试,丫头屏住呼吸,咽下嘴边求饶的话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回督主,从前府中都是疏序姐姐管家。奴婢们这才猜测的。”
“呵,倒不知何时从岁如手里落到她疏序手上了。”顾青如面色不善,眉眼凌厉:“说。”
“疏序姐姐很会讨岁如姑姑欢心,恰逢岁如姑姑身子不好,府中事务让姐姐暂管。岁如姑姑病好没要回管家的权利,默许疏序姐姐继续打理,时间一久就传出督主您让疏序姐姐管家的话了。”
“滚。”他撂下茶盏:“让疏序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