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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临没有说话。
神情透着一丝失望和麻木。
指尖上还有那个奴才的血,粘稠血腥,他应该感到恶心,却控制不住地怔怔瞧着。
一看见宁玉,他便能变本加厉地想起阿玉来。
仿佛一个逃不掉的魔咒。
不见她,便能相安无事么?
宁玉回房,一锁住门,便近乎虚脱地滑到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半个时辰前——
老太监手中泛着寒光的刀挥下,但并未落在她身上。
屋子里传来一声轻笑。
老太监躬身行礼,“离王殿下。”
萧宴之从屏风后走出来,指尖在宁玉鼻尖探了探,好笑道:“小十七,不是要自尽?你还是不敢咬下去吗?”
“主子?”
宁玉又逃过一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血雾门是二皇子离王所设,其实他们都是离王从小豢养的死士,借着江湖组织的名义,去杀离王想杀的人。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太监竟也是离王的人。
老太监奉上一个木盒。
“王爷,东西已经备好了。奴才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对十七姑娘下如此狠手,幸好这东西多得是,勉强能遮掩过去。”
萧宴之解开宁玉镣铐,她情不自禁叹道:“王爷真是高瞻远瞩!”
“高兴什么?还有三日,便是毒发的日子。十七,你不杀太子,本王也无法给你解药。”
宁玉扁了扁嘴,眼角眉梢都耷拉下来。
“是,属下知道了。”
她行了个礼,正准备告退,萧宴之却挑眉道:“你就准备这样出去?”
宁玉不解抬眸,“主子?”
话音未落,心口处就传来熟悉的痛楚,喉间瞬间腥甜。
宁玉吐出一口血,向前瘫软下去,伏在萧宴之抱住她的胳膊上拼命喘息。
“主......子......”
“求你......求求你......”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手指绝望的想去抓他的衣服,不知如何才能摆脱这种痛楚。
可离王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净身乃割肤之痛,若本王什么也不做就放你回去,皇兄定会起疑。”
他的声音也很平静。
只是看着宁玉瞬间惨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低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抱着她如劝慰般低低道:“小十七,杀了太子,活下来......”
第5章 是你来勾引孤的
宁玉缓了许久,才有力气站起来。
心中杀意翻腾。
她从来都是被迫杀人,可离王在净事房的惩罚和警告,像石头一样沉甸甸压在心头。
偏巧,太子整日都未命人来传唤她。
宁玉等得心焦,拿出藏匿于床下的袖箭,不断用擦拭着。
这些年她从未让袖箭离身,但再怎么省着用,如今就剩最后一支了。
绑上袖箭时,手臂内侧露出一抹黑色,宁玉下意识皱眉。
她撩开衣袖,见白皙手腕上每月初三都会浮现的那朵黑色霜花已现出浅浅轮廓,心中越发焦急起来。
她可等不得了。
身上就剩下一枚暗器和袖箭。
宁玉想了想,还是舍不得,依旧将袖箭藏好才出去。
简陋的床架下,精致袖箭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若仔细看去,竟和太子画卷中那女子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许是因为行宫遇袭,重重侍卫将落雪阁守的宛如铁通。
宁玉出房间后探查许久,正愁没机会动手,晚间终于听宫人说太子爱洁,每日都要沐浴,今日也不例外。
她行至后山,爬到树上,只见温池殿池水温热,水雾缭绕。
众人果真退到五丈开外。
但这么高......
宁玉有些腿软,一咬牙,趁层层幔帐被风拂起时,从树上闪身跳进殿内。
树叶哗啦啦地响。
幸而混在风声里,并不突兀。
殿内的水雾越发浓厚。
饶是宁玉身为杀手见惯世面,也不会料到,温池殿地面竟全由千金难寻的翡翠玉石铺就,滑溜溜,冰凉凉的。
蒙上一层水雾后,愈加湿滑。
一触地,她便足下一崴,“噗通”一声溜进池中。
宁玉不会水,此时便如落水的鹌鹑,在温水中拼命扑腾。
首领总是满脸蔑视地对她说,作为杀手,无论在怎样的境遇下,都要保持冷酷。
因此哪怕呛了很多水,为保留杀手最后的颜面,她死死咬牙一声不吭。
直到水面渐渐淹没了视线。
她想,太丢人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幸亏太子还未瞧见她......
就在四肢渐渐沉下去、要失去意识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捞起她,破水而出。
宁玉伏在太子膝上,拼命汲着空气。
恍惚间,似有人轻叹。
“孤该拿你如何是好......”
这声音太轻,宁玉尚未从快要窒息的眩晕中缓过来,只以为听错了。这样带着一丝怅然的语气,怎会出自太子呢?
萧长临抱着她,坐在水边木阶之上,俊目透着几分复杂。
宁玉身子软软地伏在膝上。
湿漉漉的长发挡住雪白的容颜,隐约可见她红润的唇色。她原本就白,池水将肌肤熏染得潮红,越发像个姑娘。
在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声里,太子薄唇微抿,缓缓拨开横在她面上的湿发。
那张清艳到极致的面孔显露出来,像极了阿玉,比寻常女子还要勾人。
怀中的小太监,忽如烫手山芋。
一时间,萧长临恍惚的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也只有在梦中,他才能这样真切地抱着阿玉。
眉目间透出鲜有的疲倦。
自从看见宁玉的脸,他就如同中了魔咒一般,越是想将之忘却,梦中的画面就愈加不堪。
就仿佛压抑多年的渴望,尽数被一个陌生男子勾起。
两日不见,越发噬心蚀骨。
宁玉偏偏在这时出现了。
池中温热的水一下子灼烫起来,像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萧长临有些后悔。
他便该一直在水边看着,任她溺死。
救了她,便再也压抑不住想拥有阿玉的渴望。
宁玉感受到一股杀意。
逼着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皮,太子的目光沉静又克制,唯有指尖不自觉的用力,似在抚摸,又似在准备掐断她的脖子。
对上他眼中不断翻涌的情绪,宁玉吓了一跳,忽然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他似乎爱极了她,又恨不得杀了她。
但这怎么可能呢?
恰逢殿中一阵夜风拂过,宁玉簌簌发抖。
她虽衣衫尽湿,曲线毕露,可此刻在太子眼里,她应该是个太监啊!
难道他......难道他......
思及今日种种异常,宁玉嘴唇发颤,不敢相信他会如此禽兽。
太子被圈禁凉山已久,莫不是憋出了什么大病,开始喜欢太监了?
“殿下可否放开奴才?我们这样......不妥!”
宁玉挣扎起来。
可身后禁锢她的胸膛不动如山,骨节分明的大手,云淡风轻就将她两只腕骨捏住。
太子嗓音暗哑,盯着她缓缓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