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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两指钳住她的下巴,嗓音发狠,“宁玉,你失去记忆,便这么狼心狗肺不成?你念着离王的好,那孤算什么?”
“殿下......”
宁玉眼中一下子泛起薄泪,那双眼睛分明在说:不是这样的。可她嘴笨,情急之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萧长临心中一痛,冷冷放开宁玉,再未同她多言。
抬眸看着门口候着的苏永年,声音里带着浓浓戾气。
“把离王带下去,关进水牢。”
“是!”苏永年神色慎重,扬了扬拂尘躬身退后,让金吾卫进来。
水牢......
萧宴之的神情冷下去,“皇兄这是要对我动私刑?你筹谋多时,明明可以让大理寺对我严刑拷问,何需亲自动手?”
萧长临看着他被金吾卫按在地上,慢条斯理地起身。
立于榻前居高临下道:“萧宴之,孤暂时不会杀你,但可以让你比死还难受。”
被关进水牢的人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不正是这些年离王对宁玉做的吗?
萧宴之被金吾卫驾着胳膊从殿中拖走,明明即将身处险境,他看着太子身后的宁玉,忽而恶劣笑道,“皇兄,你以为能将她从我身边抢走吗?很快,你就会主动带着她来找我的......”
第26章 这是蛊毒已深入骨髓的征兆
太子修长的身躯许久没有动。
连宁玉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竭力克制的杀意,不敢出声。
原本她并未将离王的话放在心上,可很快,她就明白了离王是什么意思。
以前任务失败拿不到解药,离王的血可以让她撑许久,可随着年岁渐长,蛊虫对她的控制似乎也在加强,上次在花街中离王替她解毒,居然短短几天就失效了。
这次离王被带走后,宁玉感受到蛊虫躁动,忽而有种宿命般的预感——
离王的血,已经对她没用了。
“殿下......”
眼泪毫无预兆涌出,一颗颗落在,如断了线的珠子。
她跌跌撞撞下床,用力抱住萧长临颀长的身躯,脸埋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泣不成声。
“我错了,是阿玉错了,对不起......”
“我忘记了一切,离王赐予我袖箭,我便以为是他所赠。可苏公公明明都告诉我了......是阿玉无知,你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如果连你都生我的气,那定是我做错了。”
因自己时日无多,宁玉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却不停地说着。
不知该如何挽回和太子最后相处的时光。
细细软软的哭声,落在心上,如刀子一般撕扯着他。
太子冷肃的凤眸早已软成一汪春水。
轻轻叹了口气,抓着宁玉的手将她拉到怀里。
闷声道:“孤怎会真的对你生气?阿玉一哭,孤恨不得将心都剖给你看。”
他捧起宁玉的脸,轻轻印上她微颤的红唇。
宁玉睁开朦胧的泪眼,太子眉目微垂,深邃五官近在咫尺,近乎虔诚地吻着她。
她的目光忍不住,一一描摹过他羽扇般的眼睫、高挺笔直的鼻梁、还有玉一般细腻皎洁的肌肤。
太子明明这么生气,她一落泪,他就将负面的情绪尽数收敛,温柔来哄她。
宁玉心脏都在发疼。
如此温柔的人,她却没有时间来陪伴他了。
“闭眼。”
萧长临退开些许,见她仍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只得无奈放开她。
“怎会有阿玉这样不解风情的人?”闲凉语气透着宠溺,他真的拿她没办法。
紫极殿恢复了宁静。
宁玉晚间沐浴回来,便看见华贵的寝殿中银烛尽数更换成了红烛,几个宫娥正在张贴喜字,瞧见她,笑意盈盈地停下动作福身行礼,“姑娘回来了,今日怎的这样久?”
宁玉勉强笑了一笑。
清冷的身姿走过她们,进了内殿。
萧长临见她回来,展唇一笑,身穿明黄色的寝衣,温润如玉。
宁玉按捺住眼中要涌出的湿意,走向太子。
周身浅淡的哀伤被夜色隐去。
无人知道,方才她沐浴时已经晕过去一次,强撑着心力醒来,沐浴的水都凉了。
她真的能撑到和太子的大婚吗?
“若再毒发,殿下,别让我见到离王......”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痛,又变成任由蛊虫控制的傀儡。
萧长临察觉到她的低落,指尖拂过她鬓边垂落的青丝,摸了摸她的脸。
“阿玉莫怕,一切有孤。”
“嗯。”宁玉笑着点点头,眼角一点湿意,拼了命地忍去了。
夜间,她在太子怀里瑟瑟发抖,萧长临抱着她,看着她痛苦紧闭的眼睫,凤眸中毫无睡意。
宁玉假装的若无其事,他不忍戳破,心却撕扯一般得痛。
点了宁玉的睡穴,转眸望向帘帐外。
“苏永年何在?”
“奴才在。”
苏永年快步进来,知道他要问什么,“暗卫方才前来回禀,薛神医已取得霜寒草,正夜驰京都,不分昼夜地赶回来。看这日程,在殿下大婚之前,定能赶回京都!”
萧长临没有说话。
看着宁玉受苦,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大婚之日,萧长临醒来,怀里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脏骤然紧缩。
伸指在宁玉鼻尖试探,感受到细微的呼吸,他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只是抱着她的修长手指,还在后怕地微颤。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宁玉。
冰凉的泪珠落到宁玉脸上,萧长临紧紧抱住她,宁玉却已感知不到外界的动静。
她连伪装无事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子痛苦蜷缩在一起,嘴唇已开始泛着青色,面色苍白憔悴得像是将死之人。
这是蛊毒已开始深入骨髓的征兆。
第27章 皇兄怎知,我对阿玉不是情根深重
苏永年进来看见这一幕急道:“这可如何是好?今夜殿下大婚之礼,陛下可是要亲自来观礼的!按规矩,阿玉姑娘今日该从陛下新赐的郡主府出嫁,难道就这样送她回去?”
萧长临抱着宁玉,沉静哀伤的身影如一尊玉石。
良久,沉俊容颜上闪过一丝不甘。
可他根本不忍宁玉再多痛楚一秒,闭了闭眼。
“宣萧宴之!”
几日不见,离王身戴镣铐,白衣褴褛,他赤着脚,头发也披散着,走到紫极殿,所过之处皆是水渍与血迹。
他浑身是血,破碎的锦衣露出几个大洞,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看见面色阴沉的太子,他仍是笑着。
“皇兄,你应当也发现了,我的血对阿玉的作用,在减弱。”
“血雾阁已倾巢覆灭,宸妃再翻不起风浪,你有什么资格同孤谈条件?”
萧宴之笑着摇摇头,“血雾阁中的死士,原本就是为了杀你而存在,他们只是死得其所。我做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将失忆的阿玉送到你身边。
我最大的筹码,不就是阿玉吗?
如今,是我赢了。”
只要他能控制宁玉,太子只怕连江山都肯给他。
“你要什么?”每一个字都从牙缝泄出,渗出无数阴寒。
“皇兄误会我了,阿玉是我精心‘呵护’着长大的,我自然也想要帮她解毒。”萧宴之轻轻咳了一声,提起锁链,走向守在宁玉床前的太子。
“蛊毒已深入骨髓,如今之计,唯有我与阿玉交合,才能替她压制蛊毒。”
轻笑着的话语,如最利的刀剑,每一句都扎在太子心上。
只是,他再没能说下去。
萧长临捏住他的脖子,面色冰冷,“想死就直说。”
“皇兄......”
萧宴之艰难地吸着气,脸色因窒息微微泛红,可他仍在笑着,“你也没办法......不是么?若宫中太医能替阿玉解毒......你......也不会宣我前来......”
他说着,要闭过气一般慢慢阖上眼睛。
萧长临猛然放开了他。
胸膛剧烈起伏着,满脸的杀意,咬牙切齿。
“你明知我与阿玉两情相悦。我竟不知,你何时对她也有了执念!”
从前阿玉进宫时,这个皇弟总是漠然地经过他们,明明知道他和阿玉已定下终生,明明知道阿玉就是他的命,萧宴之却在捡到阿玉后,未对他提及一字。
“我为何不能喜欢她?”
太子的质问,让萧宴之感到可笑,慢慢起身。
胸膛里都是血腥气,可他头一次感到无比的畅快,一字一句,“凭什么太子之位是你的,阿玉也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