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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陆知舟接下这书,“哗哗”翻上两页,“只是朝中一官员而已,听说他在书里各种影射我,我正打算摘抄几句,在皇上面前告他个状子。”
“哦。”
花颜乖顺地应下。
江辞可不是陆知舟口中云淡风轻的“一官员而已”。
大渊国朝中,左右相各一人,一右相冯枥,而江辞,正是当中权柄最重的左相!
也是大渊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花颜查找当年反叛的人员时,发现江辞并不在列,不知这短短两年,做为旧臣的江辞如何从大理寺少卿升任丞相一职。
要说江辞,花颜曾经还和他……
“爷,有新情况!”
问口,林朝安的声音打乱了花颜的遐思。
他进门禀道:“我刚收到下属的回复,说荷香一事有进展了。”
陆知舟眼睛亮了亮,“说来听听。”
“下属查到荷香进京这些年的轨迹,发现她和礼部侍郎钱怀义关系不俗,”林朝安犹豫了一下,“她是钱怀义的情妇。”
陆知舟意外道:“荷香才十七岁,什么时候
开始和钱怀义有瓜葛?”
“两年前,钱怀义一次南下,救过她一回,从那以后他们一直藕断丝连,”林朝安道:“属下怀疑,荷香很可能是在钱怀义的授意下,来府中做的奸细。”
“天香楼暗算荷香的人,有没有眉目?”
林朝安低头道:“钱怀义,正是嫌疑人之一。”
陆知舟懒懒地提醒道,“证据。”
“目前只是猜测,”林朝安看了花颜一眼,笑道:“苏姑娘不是砸伤了那人吗,一看便知。”
“钱怀义……”陆知舟念着这三个字,心情跌至谷底。
一种恶心的感觉,从心里漫了上来。
能把他的怀疑牵动地如此之深的自然不是钱怀义本人,而是他背后那位。
左相江辞。
花颜故意凑近他,在他面前瞅了瞅,“王爷,您还能忌惮一个小小侍郎?”
陆知舟顿时眉头紧皱。
他像在忌惮别人的样子?
“钱怀义是左相党,我想起那个疯子罢了。”陆知舟慢条斯理地转动轮椅,“江辞向来和我作对,如果暗算荷香的事真是钱怀义所为,只怕离不开江辞的指使。朝安。”
“属下在!”林朝安正色领命。
“布置人手盯上钱怀义,看他右臂到底有没有伤,如是,摸清他最近的来往路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是!”
“江辞,仔细盯着。”
“是!”
花颜目送林朝安离去,再看看陆知舟手中的《楚志》,哭笑不得地叹了一口气。
江辞和陆知舟作对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因为官阶之差,江辞只敢暗戳戳占陆知舟便宜,当然他以失败收场的情况占绝大多数。
要说他们的矛盾,起因还在花颜身上。
她贵为公主,又是军伍出身,作风强悍,除了陆知舟,身边根本没男人敢近身,十八岁了,连个男宠都没有。
江辞这个不怕死的是个例外。
江辞不仅敢近身,还敢勾引她,对她说肉麻的话,那般俊美的少年郞左一勾右一勾的,花颜哪怕是铁打的也遭不住,一来二去,两个人走地越来越近,那架势,似乎时刻游走在犯罪的边缘。
不曾想……
041:想溜?没那么容易
有人把他们“勾搭”的事捅到了先皇那儿,先皇震怒,警告花颜离开江辞,还扬言要打断她的腿。
江辞什么态度花颜不知道,反正被老子恐吓了以后,她就带上厚厚的一打银票,快马地加鞭赶去少卿府。
连夜把江辞扔出了京城。
从那以后,花颜再也没有见过他……
花颜回过神,看陆知舟果然在书桌前摘抄《楚志》里的句子,不由一声失笑。
这对冤家从前朝打到今朝,还有完没完了?
“笑什么?”陆知舟挑起眼帘朝她看了过来,将毛笔搁在砚台上,“来帮我抄。”
花颜自然乐见其成,撸起袖子打算帮忙。
手刚伸出去,又顿了下来。
“不行呀王爷,我的字太丑,恐怕会冒犯皇上。”
她还没模仿苏颜的字体,写出来的字有自己的风格,肯定会让熟知她的陆知舟起疑。
陆知舟疑目看去,“竟丑到会冒犯皇上的地步?”
“是啊,”花颜肯定地点头道:“所以为了王爷,我就不献丑了……”
“那好办,”陆知舟屈着指节在桌面上敲了敲,温和道:“过来,我教你写。”
他声音如水,有些凉凉的感觉,却恰到好处地击在心防。
花颜愣了愣。
上辈子,她和陆知舟亲近到同吃同住同睡,可那种感觉也不过左手搭右手,熟悉到没有一丝异样,然而换了一个身份后,哪怕只有小小的接触,都能让她有所触动。
也是怪了。
看着陆知舟眉眼含笑温如晨曦的模样,花颜不由一阵失神,竟鬼使神差地满口答应下来。
“好啊……”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花颜尴尬地扶着额头,哭不是笑不是。
陆知舟拿起笔,在宣纸上写道:
“清流。”
陆知舟字如其名,清雅风流,看着赏心悦目。
花颜接下他手上的笔,不由皱了皱眉头,按照印象中苏颜的字体,东倒西歪地写了两个字:
“浪荡。”
陆知舟忍俊不禁,“你照着我的写就好,不用作对子,再说你这对子也不工整。”
“不早说……”花颜小声嘀咕一句,表情讷讷地提着笔,一笔笔仿写着“清流”二字。
陆知舟运笔飘逸灵动,没有三五年功底,很难模仿出他的一分神韵。
“慢些写,”陆知舟在身边提醒道,“默数三个数,写一笔划。”
“行。”花颜眼白子一翻。
他还要不要告江辞的状子了?
花颜按照陆知舟的要求,把“清流”两个字誊下来,却在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她的手冷不丁一抖,墨水在纸上糊成了一团。
“这……”
她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我重写。”
“等等。”陆知舟叫停她,拿起那张纸细细看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花颜心里一阵响鼓。
难道陆知舟从字里看出什么来了?
陆知舟若有所思地放下纸,“再写一遍我看看。”
“行,看来王爷要求挺高的……”
花颜一边嘀咕一边蘸着墨,正要写下笔划,这时凉意袭来,一只有力的大掌将她的手满满包住。
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让花颜有些意外。
明明和他那么熟,却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难怪字这么丑,你握笔姿势不对,你的小指,应该放在这里……”陆知舟淡凉如的声音响在耳边。
他的声音里似乎长着触手,不停地挠着她。
手指轻轻顶在她的小指,缓缓把它推在合适的地方。
花颜没心情听他说教,耳边都是那该死的心跳声!
可一想到陆知舟残废的双腿,她就心虚到无地自容……
“爷!”
林朝安冒冒失失地跑进书房:“属下刚才有个……”
花颜正心虚着,突来的声音吓地她下意识往后一退,正好踩在陆知舟的脚上,身子猛地一个趔趄。
眼见着人就要摔出去,陆知舟伸手一接,精准无误地把她接在怀里。
花颜脸皮一红:“……”
摔个跤还要人接,丢死人了……
“不用怕,有我在这里。”陆知舟近近看着她的眼睛,嘴边的笑暖地像要溢出来一般。
此刻他握在她腰间的手,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刀光剑影寸山河,吴侬软语话江南。
书房里死静一片。
“爷……”
林朝安后知后觉,意识到来的不是时候,脑子里已经预设出陆知舟要把他砍成八段的场景,懊恼地“啪”一声给了自己一巴掌。